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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论王爷爱上学霸的可能性-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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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经历过多次大比之年的顾贤还是遍阅史书的付东楼都意识到了防舞弊的重要性,一月下半的时候就开始在京城各处布了暗探,专门打击那些卖假试题散布小道消息的,亦是监察百官是否有参与舞弊。
可即便是千日防贼,最后还是让贼得了手。二月初九第一场会试结束后,礼部清点考卷的时候便发现了多份雷同试卷,付东楼得了消息晚饭都没吃就赶到了礼部,卷子粗粗一翻,付皇后气得直接掀了桌子。
大楚的科举考试主要考的是策论,或者说是点评时政。虽然题目是从四书五经里抽出来的,但并不像是八股文那么死板。付东楼想着三年一次的春闱本身就是引领舆论解放思想激励读书人们思考的,便搞了一次创新,三场考试中第一场的试题在还没考的时候付东楼就明告天下了,选的乃是《论语八佾》中的“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无也”。
《论语》中的这句话古往今来争议很多,又恰好符合当今天下汉人夷狄对立的情势,引申些还能引发人们对于正统的思考,可以说是很开放的一道题。付东楼就是想看看读书人是怎么想的,尤其是对于他这个有胡人血统的皇后是怎么想的,文章是否写得花团锦簇是次要的,有想法才是第一位的。可谁能料到这群人找枪手买答案都买到一处去了,竟是出了那么多分雷同卷!
“这就是我大楚的学子?!简直脑残!考试作弊都不会,竟是写成一个样了,就这脑子还想当官?!”
礼部尚书赵大人掏出帕子擦擦额头上的汗:陛下,您重点错了吧……敢情您生气是因为他们作弊的手段太低劣而不是他们考试作弊?
那些雷同卷大体来说是十份策论,每一份都是按照付东楼提倡的秦汉之风写的,全然没有四六句这种骈俪体。有一两篇中偶尔小用一下,亦是恰到好处,既不显得卖弄又提升了文章的可读性。再加上文章观点明确,赞夷狄悲华夏,可以说是为了迎合付东楼的胡人血统量身定做的。也难怪会有人找了枪手之后改都不改便直接用上了,实在是那十份样本写得太好了。
“陛下,臣作为礼部尚书已经经历了三次春闱了,对于这些考试舞弊的手段一是略知一二。我朝科举主考策论,每次春闱时的时政有哪些是学子们众所周知的事情,以往也不是没有人请代笔提前做出几篇策论来押题备考的,但这种手段一来极难监察,二来做代笔的人也不会将同一份策论卖给两个主顾。”说到这,礼部尚书停顿了一下,躬身一礼道,“所以臣认为,此次会出现如此多的雷同卷,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为的就是搅乱此次科举乱我朝纲。”
赵大人一番话惊醒了付东楼。柏钧和与柏熠还在前线打仗呢,虽说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但大楚国内要是因为科举引得读书人造反,必然会影响前线战局。
科举考试并不是一个单纯意义上的公务员选拔考试,他是封建王朝公平的象征,是活在底层的人们突破阶层限制的希望,有许许多多的商贾之家工匠之家千方百计不惜重金送家中子弟去读书,就是为了改换门庭。
同样的,许多人上战场也是为了出人头地,只不过付出的不是十年苦读而是拿生命做赌注。
若是朝廷出现科场舞弊案,消息传到前线难免不会让冲在最前面的士兵们生出自己的功劳被勋贵子弟夺走的恐慌感,看似没有关联的两件事实质上是相通的,说到底都是不公平,都是断了下层人往上爬的路。
天底下的权贵才有多少人,到底是普通老百姓多,若是再有人推波助澜故意生事打击大楚朝廷的公信力,大楚内乱就在眼前。
付东楼坐下来冷静了片刻,问赵尚书道:“这件事现在有多少人知道?”
“只有臣与清点试卷时发现问题的几位考官知道。兹事体大,臣依然将他们尽数留在宫中,是要封口压下来还是移交有司审理,还请陛下定夺。”
“这样,我们先不把这事捅出去,会试还有两场,先照常考着,所有知情的一律下封口令。对于雷同卷的考生,本宫会通知三法司严加监视,舞弊案也会在暗中查访着。这案子若真是有人做局,我们不揭出来也会有别人跳出来,断不会无声无息让我们给捂住,我们以静制动先看看敌人是什么算盘再作打算。”
“臣领旨。”
待礼部尚书退下,付东楼急急赶回坤元殿换了便装,只带了星芒雷霆悄悄出宫去了瑞王府。这么大的事付东楼心里没底,非要和顾贤通气不可。
八成又是李倓的幺蛾子……想到这里,付东楼忍不住头疼了……

、第一百三十章

顾贤为了帮付东楼立威,要求朝臣遇事先禀报付东楼,是以付东楼匆忙来到王府跟顾贤商讨舞弊案的时候顾贤对此事尚且一无所知。
“竟是把手伸到科举上来了,此事的幕后黑手除了李倓不做第二人想。”顾贤哂笑,抬眼见付东楼跟自己坐榻边立着耷拉着脑袋,心里明白付东楼在想什么,遂安慰道,“有什么事坐下说,你也忙了一天了,不嫌累。”
付东楼依言坐下,神情颓丧全然没有刚才在赵尚书面前的果决:“父卿,我是不是做错了?”
“哦?哪错了,说来听听?”
“我不应该搞什么改革创新提前把会试的考题透出去,若非如此,岂能被有心人钻了空子。前段时间接手朝廷的事越来越顺,我有些忘形了,也过于急功近利。”
“你知道宫里每年怎么过年吗?”
“啊?”付东楼一愣。顾贤问得太突然又和之前的话题差太远,付东楼一时反应不过来。
“今年先是元日的登基大典,初三是立后大典,初六和儿就出征了,紧要的大事一档接着一挡,宫里便免了除夕夜宴等等仪程,简单些说就是没过年。”顾贤说着敲了敲身边放着糕点的小桌几,又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若真是按着规矩来,宫中的吃食衣裳宫人的赏钱样样都是细致琐碎又出不得错的事。等明年你这个中宫皇后亲自抓起这些事,你能保证一切顺利?”
顾贤教育儿子极少平铺直叙开门见山,有时候安慰人都绕弯子,对柏钧和如此对付东楼亦是如此。付东楼顺着顾贤的话想了想,忖度着问道:“父卿的意思我懂,每个人都会有许多第一次,第一次难免犯错,可我这次确实是冲动了。”
顾贤一笑:“你自己明白问题所在,我又何必训导你,年轻人就要放宽心大胆去做,磋磨了锐气怎么成。你也好和儿也罢,无论做错了什么,只要不是亡国灭族的大祸,总还是有你们母后父王和我给撑着。”
看付东楼似是还有自责之意,顾贤截了他的话道:“你这次科举改革的主意若是真的有动摇根本的问题,当初我也不会一句话都不说就让你实行。贼子作祟,难道你还能日日防着?他们没在科举上钻空子也会在别的地方动手脚;不在试题上寻机会没准还会耍别的花招。科举舞弊历朝历代屡见不鲜,又不是打你这出了头一遭。”
“再者说,现在舞弊案摆在这里,你已然做出了处置,依为父看,你让赵大人按住风声秘查幕后之人是很妥当的做法。你连夜来为父这里还避人耳目,也做到了小心谨慎。初涉政务就能如此,你做得很好了。现在与其继续自怨自艾不如想办法将这事请彻底解决。”
“父卿说的是,是儿子钻了牛角尖了。”付东楼起什么躬身一礼。
“你是大楚的皇后,和儿爱重你看重你,你与他都是万万人之上的人,气势断断不能短了。为父并不是叫你刚愎自用独断专行,但有些时候,你身为上位者,即便是做了错事,也不能认错,你要让下面的人知道,哪怕你真的做错了他们也只能认为你做得对。一旦输了气势,居心不良之人就会认为你好拿捏易受人摆布,那后果就严重了。”
付东楼毕竟不习惯,皱着眉想了想恭谨回话道:“其间分寸儿子会自己揣摩的,儿子谨记父卿教导。”
见儿媳妇自己想通了,顾贤便不再多言,点点头道:“三法司说是暗查,那也只不过是对百姓而言。在幕后之人眼中,三法司怕是和自家的没什么区别,谈何秘密,只做佯攻吸引敌人的注意罢了。你父王训练的暗卫如今尽在为父之手,为父会吩咐他们去办的,有了消息便通知你。”
“儿子此来正是想请父卿调用暗卫的,能有暗卫相助,此事定能尽速解决。”
正事说完了,顾贤疼儿媳妇的心气就上来了:“赵尚书既是急急叫你去的,想必你晚膳也没用,想吃什么为父叫他们去做。”
让顾贤一说付东楼还真觉得饿了,一时间却又想不到吃什么,只道:“煮碗面就是了,时辰不早了,也没胃口吃那些精致的,白浪费功夫更没必要将膳房的人都折腾起来。”
“你倒是体贴下人。”顾贤说着击掌传了王胜进来。
“主子有何吩咐?”
“给皇后下碗面,配什么你看着办,清淡些,大晚上吃的油腻了身子不舒服。”
“奴才这就去安排。”王胜说着又对付东楼施礼,“请示陛下要在何处用膳。”
顾贤处处为自己着想付东楼心里舒坦,自然而然地问了句:“父卿可要一起用点夜宵?”
顾贤想了下,颔首:“就摆在麟德居吧,本王也用一些。”
王胜得令退了下去,顾贤又道:“现在这个时辰宫门下钥了,你若是回去定要惊动不少人。明日是初十,休沐免朝,你今日就歇在王府吧,等明天起身了再回宫不迟。”
付东楼出宫时候只顾着舞弊案的事,还真没想自己怎么回去,既然顾贤发话了他便从善如流。怎么说都是给顾贤惹了麻烦,付东楼觉得自己理当留下来陪着顾贤尽尽孝。现在瑞王府只顾贤一个人住着有些冷清,若是自己常来看看柏钧和知道了也会安心。
这厢付东楼陪顾贤甚是温馨地用膳,李倓却是什么都吃不下只剩发愁了。
“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用碗汤暖暖胃吧。”风易端了碗养胃汤走进书房,见李倓面色苍白不由得眉头紧蹙。
懒懒抬了眼皮瞟了下风易,李倓没头没脑地问道:“你是不是也认为我是个蠢人。”
“你是蠢人?你这个神算鬼谋若是蠢人天下还有聪明的吗?”风易笑着将汤碗放在李倓面前,“不就是哥舒城兵败身死么,你只当为他怀疑你自己?”
“非是因为他,或者说不仅仅是因为他。”手指在汤碗边沿摩挲着,李倓说话时有些心不在焉。
“那又是为了什么?”
“哥舒城为什么会抗旨?无非是想争功。李适为什么去毒杀付东楼,亦是想争功。”李倓冷冷一笑,“我在就知道,李唐是打骨子里就坏了。从皇帝到臣子,无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有几个真正把江山社稷放在心上。自开元以后,皇祖父荒废朝政,底下的臣子汲汲营营,生怕别人露脸了自己吃亏,可心思却从没用到正道上。全天下人都活在开元盛世的梦里,满心觉得偌大个江山不会被败掉,可结果如何?”
“何必说这些,你当初不就因为看透了这些腌臜才放任李唐亡于安史二贼之手,想让李家人长点教训。”风易隐隐猜到了李倓心情不佳的原因却未说破,李倓方才那一问的含义他也明了了。他的李倓从来都是自负的,仿佛他就是神祇,万里河山玩弄于掌上想给谁给谁,即便对方是皇帝也只能在他脚下摇尾乞怜。只可惜他不是真神,他还有一颗属于人的心。
“如今复国才几日,从皇族到臣子,一个个故态萌生。其实我心里明白,不甘与仇恨一直在他们心中占据上风,他们从未好好反省过自己,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再拖上个十年八年再谈复国,但再有十年八载天下人心归附楚国,即便他们想明白了复国亦是无望了。”
掌心被温热的汤碗焐得红红的,热气顺着手臂扩散到全身让李倓的面颊上多了一抹淡红,却只映衬得他的神情更加悲凉。
“这一年来,我们的计划屡屡出现纰漏,虽是补救了却也让最终的效果大打折扣。谋夺北燕之时我就明白,我这一搏最终怕是会以失败告终……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既是勇也是蠢。”
握住李倓的手,风易贴到他身边在他脸颊上轻柔一吻:“说了这么多你只是想证明自己蠢,可见你是真蠢。不过蠢点好,你他精明了累心,我看着心疼。更何况,聪明人总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乎的任何事物太多,只有笨人才会专心只看一人,你把心全放在我身上可不是要美死我。”
风易的哄劝并没奏效,反倒是让李倓复杂的目光深深地投了过来。
“你作为旁观者,心思当时比我更清明,你其实早就想到今日的局面了吧,所以你才会拒绝代替哥舒城接管蓟州军。若是去战柏钧和的是你,泗州岂能轻易丢掉,蓟州军又怎么会一败涂地不可收拾。你只是不想让李唐这个重病之人垂死挣扎罢了,但我身为李家子孙却……”
风易摇摇头,淡定诚恳地答道:“我不知道。”
风易的目光过于澄澈,李倓无法骗自己风易是说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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