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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龙王界-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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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么做的代价,就是施法者将形神皆碎,消失于天地之间,换句话说,陈堪可能会连魂魄都不会残留下来。
    陈堪,我们还能再见吗?
    景御望着那火海,静静地望着,所以景御没有看到,在火焰那浏 览 器上输入w…α…р.①~⑥~κ.с'Ν看最新内容-”美丽而炫目的光华下,他身边躺着的那条熟悉的小小龙儿身上正渐渐地散发出珍珠般的光泽,细小鳞片间的缝隙慢慢地无声地愈合着,那些原本从伤口透出的珍贵的血丝渐渐在尾部汇聚成一滴犹如艳红的水珠,凝结在尾巴上摇摇欲坠
    距离子夜只剩最后一炷香的时间了,望着远方柳州城腾升的橘色火焰,卫丹知道一切都已经就绪了,尚留稚气的脸庞上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就像是个马上要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般。紧紧握着那颗已经变得宛如黑珍珠一般漆黑而闪烁着朦胧光泽的圆球钥匙。
    「沉鹪,要是冥眼到手了,你有什么愿望想实现?」起身迈步前往柳州城的卫丹,在临走之前,突然毫无预兆得问了沉鹪一句。
    但向来有问必答的沉鹪,这一次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目送卫丹的身影远去。
    「我的愿望,也许已经实现了,在我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久久之后,望着眼前空寂的四野,沉鹪轻轻地回答着,「英魄,你不跟着去吗?大老远从仙界赶来,却守在我这里,可没有好戏可看。」
    「别这么哀怨啊,你的心愿我还不清楚吗?」山野间的空中突然一阵扭曲,一条淡淡的绿色人影,凭空出现在大地之上,「不过我一直想问你,沉鹪你不后悔吗?若是你跟随窖鑅的话,一定可以碰到冥眼的,到时候以你这以太精灵的身份,自然能够满足你的心愿啊。」
    「我的心愿,我的心愿就是你这个混蛋,可以早点滚回仙界去,现在仙界没有了你,整个大气的灵力不光是衰弱了,都开始要枯竭了,你这个任性的家伙,非要把这个世界都折腾得毁掉不成!」沉鹪的冷漠口气中有着深深的不满。
    「切切,你当我愿意啊,要不是梦蜇拜托,我才不会管窖鑅的这档子事情呢,都怪梦蜇,要不是他说溜了嘴,窖鑅这个家伙,也不会」
    「别在那里说笑话了,梦蜇拜托?哼,你当我是傻瓜吗?若非是为了让那个龙族的小婴儿,尽快继承他的力量,你会这么热心的插手别人的事情?」沉鹪望着英魄,脸上满是嘲弄的冷笑,「不要小看以太精灵,尽管你是太古时代被选择的守护者,但是别忘了,我们以太精灵守护人界所代表着的就是契约,我们所知道的东西,要比你更多更详细。
    看在这些年里你也算是恪尽职守,我奉劝你一句,不要试图想影响敖彦的判断和选择,这是不可能的。他会被挑选出来,自然有其它更重要的原因,若是你以为可以影响他,那就太幼稚了。」
    「影响,怎么算是影响呢,我也只是希望敖彦宝宝明白,毁灭比起维护简单,但是毁灭了,一切就不存在了算了,不和你这个老古董说了,我可是要去狠狠地教训一下笨蛋窖鑅,那个猪头我看不顺眼很久了」英魄嗤笑着,翠绿色的身影渐渐在空中散去,四野又一次恢复了寂静和安祥。
    「英魄,你要保住这个世界,要保住你所爱的人,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年梦蜇之所以会在最后放弃,是因为他找到了自己所爱的人,但是敖彦那个孩子,比起梦蜇来可没那么好对付」沉鹪望着天空的星子,心地有着一份淡淡情绪波动。
    以太精灵所代表着的,是守护、是奉献、是平衡、是不朽。
    太古时代起他们便在人界这脆弱的世界里默默地看护着,比起任何人,也许他们对于这个世界的感情更加地深刻。
    但是,命运这开始前进的车轮,是任谁都无法阻挡的,也同样谁都无法掌握
    站在柳州城的大道上,卫丹远远地望着拿在火中燃烧的城市,黑暗的静夜中虽然么有惊天动地的混乱和惨叫,只有火焰燃烧时的噼啪声和滚滚卷入天际的浓烟,但是他能够感受到,那不断聚集在柳州城上空的怨魂们的无声嘶吼,充满了不甘、愤怒、恐惧、还有痛苦,这一切在卫丹眼中却是最美丽的序幕,彷佛是庆典的前奏一般,而自己则将是这场庆典的主角。
    那个背叛自己,逃离自己的人,终于将再一次回到自己的手中了。千万年的期盼、无数噩梦岁月的终结时刻终于到了。
    「嗯嗯?想不到人界居然会有人使用『破晓』,倒是很少见到这么执着的人。」空中传来的能量震动令卫丹稍稍感到有些诧异,「破晓」本就是出自他这曾经的神帝手笔,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后,居然会有人使用这个法术,而且还是凡人。
    「是为了封死炎魔吗?看来还眞是豁出去了呢。」卫丹笑了笑,彷佛是看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一般,喃喃自语着:「就当是感谢吧,既然你那么想把炎魔赶回去,那我帮袮动手好了,至少留下你的魂魄,也算是你取悦我的奖励吧。」
    将手中那枚黑色圆球高举过头,卫丹清亮的嗓音在夜幕中响起,死寂而空旷的山野回荡着少年的话语,层层迭迭的回音让那清脆蒙上了一层神秘的沧桑,仿若投过了岁月年轮,召唤着过往的繁荣。
    「盛开在灵魂之海的夜繁之花,为我召集一切黑暗与光明之力量,死亡之国的君王啊,回应我的召唤,赐予你美味的灵魂、赋予你掠夺的资格,张开死亡的翅膀,为我打开通往冥域的大门」
    深色的天空中,乌云骤聚,那是亡者们汇集而成的云彩,遮蔽了天幕、遮蔽了星芒,伴随着从四面八方吹来的阴冷的风,隐约在空中形成一个有着巨大翅膀的骷髅阴影,呼啸的风化为音符、化为词语,传递着冥域的响应:「呼唤者,按照太古的盟约,交付我死者的令牌,我将为你打开,幽暗之地的大门。」
    卫丹抖手,将那圆球抛入空中。
    圆形的黑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上升的圆弧后,慢慢停滞在半空中,一道绿色的身影将那颗圆球静静托在手中,绿色的光膜将那黑球牢牢地裹住,不让它有机会溜走。
    「窖鑅,事隔这么久,你还是没有受到教训吗?难道你非要落到魂飞魄散的地步,才能甘心?」半空的人影正是一路追来的英魄。
    「英魄,你又要多管闲事了吗?」面对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影,抛开虚伪的人类外表的掩饰,恢复了昔日神情的神王窖鑅冷笑着,望着空中那一抹飘忽的身影,「怎么,你就那么怕我拿到冥眼吗?」
    「这和怕不怕没有关系,当年我就说过,冥眼不属于你,你不可能得到时界最后的法宝来满足你的野心,现在我依旧会这么说。」英魄静止在空中,翠绿色的身影在远方的火光衬托下,反射出一种淡紫色的微芒,英俊的脸庞上,有着不同于往日温柔的严肃。
    「那你来阻止我啊,就像当年梦蜇阻止我一样哦,我忘记了,你看我这个记性,当年的你为了释放被窝囚禁的梦蜇,牺牲了自己修炼的形体,所以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四处游走了
    现在跑来人界,估计是你那个小情人在镇守你那颗快枯死的老歪脖树吧,哈哈哈,眞是好笑,当年挽救了天地的幕后英雄,这些年里被锁在金顶山上当了囚徒,这滋味不错吧?」窖鑅嗤笑着,仔细想来,比起自己千百万年的噩梦中苦苦地挣扎,眼前这当年一手造成自己失败的幕后黑手,似乎也并没有好过几分。
    「哪有怎么样呢?」英魄对于窖鑅的嗤笑毫不在意,或者说更有一种隐隐的怜悯,「对我来说,形体失去了,最多也只是不能离开金顶山而已,我依旧能够感受到快乐,感受到这天地灵脉的波动。但是你呢?
    窖鑅,拥有新的生命、拥有新的身份和新的开始,你却始终不能够快乐呢,为什么要辜负梦蜇的好好心,一次又一次地」
    「好好心?」窖鑅的脸上满是浓浓的嘲笑,「让我用千年的时间感受自己一点一点衰弱至死,然后在无数的轮回里夜夜梦见那令我失去一切的夜晚,一次又一次地体会那个男人的无情和冷酷就是所谓的好心吗?英魄,我可没有你那么虚伪,被囚禁了这么久之后,还会睁眼说瞎话地自称很快乐。」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英魄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是对于窖鑅的反驳,更像是一种对自我的感概,若是说不曾因为失去形体而气愤那是假话,但是英魄从来都不后悔当年的选择,这也许是因为他所爱的人,始终都未曾有过改变。
    爱一个人可以令自己比圣人还要伟大,也可以令自己变成和窖鑅一样,比恶魔更加恐怖,「窖鑅,你和梦蜇都已经结束了,无论是爱是恨都已经灰飞烟灭,若是你愿意忘记,那些梦境根本就不可能影响你的转世,只是那么多年过去了,你从未改变对梦蜇的执着,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让那个梦境重演,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束缚了自己罢了窖鑅,你难道就从来都没有想过,梦蜇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不需要!」窖鑅大笑着,尖锐而显得有些凄厉的笑声在黑暗中传递,「我不需要去想那么多,我只需要找到他就足够了。」
    「然后呢,就算你找到梦蜇又能怎么样呢?」英魄望着那少年,无论是容貌还是身形,都和自己记忆中那个单挑各界,差一点就统一了所有时界的曾经的王者没有丝毫的重迭,唯有那一身不甘的戾气直冲云霄,彷佛当年那决断之日,「难道你认为还有机会让一切从头开始吗?」
    「英魄,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拿到冥眼会怎么样,放心,我不再是昔日那个雄心勃勃的神王,不再会作那种统一天下的美梦,今天我拿到冥眼,只是要把梦蜇找出来,我要让时光回到过去,回到那一天,我要亲口问问他」
    「你见不到梦蜇的。」英魄黯然地摇了摇头,「就算你拿到了冥眼,你也不可能见到梦蜇,你所知道的梦蜇已经死了,他用他的龙身和龙格,抵偿了你在各界征战时所造下的杀孽,他用他的血肉抵偿了你为了得到这打开冥域的钥匙,所杀戮的无辜;他甚至用他一魂一魄和转世后自第二世起,一千年内不得善终作为条件,抵偿了你今日再度为了这把钥匙而造成的杀戮。所以就算你用冥眼,也不可能找到梦蜇,他连魂魄都已经不再完全,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你胡说,今世龙王界的小龙,分明就是梦蜇的转世,你们想骗谁!」窖鑅冷冷地驳斥着,但是微微颤抖的身形却泄露了他的眞实想法。这一切都被英魄看在眼中,这天地灵树的精魄,暗暗叹息着,不知是为了窖鑅的顽固,还是为了梦蜇昔日的预言。
    「今世的小龙,和梦蜇的确有关连,但是绝非梦蜇转世,你不信我也无可奈何,不过窖鑅你总是在指责梦蜇对你的惩罚,执着地要报复,但是我倒要问问,你们心自问,梦蜇为什么要那样惩罚你?
    你是梦蜇当年一手抚养长大的人,梦蜇对你如同对待自己的幼弟子侄,教你文识、指点武略,让你从一个普通的神王弃子登基为一界之王,他为了你操了那么多的心,你又是怎样报答他的?」
    英魄每次回想其当年那令人扼腕的故事,就有说不出的愤怒,「你不顾梦蜇的规劝,四处征战,在各界结下了深深的仇怨,是你一手打破了原本的平和安祥,难道你认为,说一个爱字,就能掩盖你那颗野心吗?
    说什么,为了爱梦蜇而不惜和反对者对战,你有没有问过,梦蜇是不是眞的喜欢你呢?你一厢情愿地威逼着梦蜇,梦蜇不愿意让你难过和孤单,他的善良纵容了你的狂妄,这是他的错,所以他才会在惩罚了你之后,连自己一起惩罚」
    「你胡说,他若是不爱我,又怎么会」窖鑅的反驳死死地卡在了喉咙里,无情的岁月中,他无数次地反复记着梦蜇的残酷和冷漠,但是却从来不去碰触这个问题,这就像是一个禁区一般。
    「清醒一点吧,梦蜇让你不断地在梦中看到那战场,是为了让你明白,那些因为你的野心而死去的人们,那是你欠他们的」
    「我不要听,梦蜇出来,我要他自己跟我说」有些狂乱的窖鑅彷佛不愿意在接受更多的事实般,拒绝再听英魄的劝告,反而指挥着那颗被英魄掌握住的钥匙,突破限制飞向空中若隐若现的死亡之客。英魄虽然是掌控着天下灵力的中枢,但是此刻的他毕竟不是实体,而是可以随意穿越各界的精魄,对那颗满含着怨念的钥匙无法阻止更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当年在梦蜇阻扰下不曾开启的幽暗之地渐渐地在人界展露它的真面目。
    「时界的至宝,天地的沙漏,按照我的意愿,请将时间逆转,让一切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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