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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冥后很任性-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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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外面下着大雪,年关将近,都城的百姓忙碌办年货,而月仙阁好戏正上演,台上戏子凄凄哀哀的唱着,无非是高墙内小姐思情郎的戏码,台下众人听的津津有味,却有一人,支着头打瞌睡。
半个时辰后,散场。
“玉少。”年轻女子轻唤。
“嗯?”龙玉懒懒的睁开眼,他旁边本来空着的椅子上坐着个年轻秀雅的女子,“月珊,散场了?”
“玉少,真的有那么差么能让您好听着睡着了。”她轻叹,细眉蹙起。
“不算差,只是听的太多了,有些乏味。”他活动了下胳膊,接过丫环送上的茶抿了口。
“唉!”她重重的叹口气,看着他可怜的说:“我培养了三年的娃儿,找名手写的戏,竟然让玉少说乏味,我这戏院子是开不下去喽!”
她说的老气横秋,龙玉扑哧一声笑了,“想让我给你写戏折子直说,别这么说话让我牙疼。”
“玉少肯了?”她睁大眼睛看他,眨巴眨巴。
“给你写戏到是不难,只不过——”他拉长声看她。
“我唱成了吧!”她气瞪他一眼,他的才华她是知道,却要交换的,就如他说的,他写的戏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唱的。
“写个什么样的故事好呢?”龙玉支着头细想着,看着戏台边上的战鼓,眼中一丝冰冷闪过,随之露出笑意,“就写它好了。”
“喔?”月珊看他执笔写下一行字,张扬的柳体和他整个人很配。
将杀!
十日之后,月仙阁上新戏武戏,由月珊亲自上阵,精彩至极,不过,就算在精彩那也是个可悲的故事。
就是算是上将又如何?就算是三军统领又如何?必竟是女人逃脱不了命运的捉弄,哪里还有当年杀敌时的英勇?哪里还有沙场上的气魄?高墙之中心瘁而死,病榻之上,只得一句,只愿来生不相见……
这场戏不知赚多少人的眼泪,月珊看戏折子时就哭了一回,练戏时又哭了一回,到是龙玉,这戏是他写的,他却从来不看,只有散场时才来,开场就离开。
这日散了场,却有两人不急着离开,而是要见写戏的人。
“两位公子要见写戏折子的那位,总要有个理由吧?”月珊卸了妆见到那二人,器宇不凡不像善主,本就不想让龙玉见他们,这番就更不想了。
“姑娘可知这将杀还有后续?”绵缎绸衣男子手中把玩着把象牙骨桃花扇,轻挑的眼斜看她,她眉头一紧,听到他说,“那女子有一子,数年后,她的儿子袭卷而来,灭了大将军一家,手段之残忍,尸骨不留。”
“你想如何?”她沉着脸问。
他扇子一挑她下巴,“你去和龙玉说,让他陪我一场,我高兴了这事就石沉大海,若是惹得我不高兴了,这六界之中人人必知。”
“放肆!”她拍案而起,“你当你是什么东西!敢如此轻薄我家少主!”
“他就不是东西,我哥也是你能肖想的。”他身边的那人开口了,他还没来得急反驳,只觉得颈上一凉,惊讶的看向身边的人,那人端着茶杯细嗅着茶香,“银毫?哥,你这好茶真是要什么有什么呀!”
“我这还有金丝碧螺,你要是喜欢带走些。”龙玉从楼上优雅的走下来,慢步走到他而前,“煌博怎么想起来哥这了?”
“想哥了呗。”煌博说着手一挥,自然有人去处理那男子,“收拾干净点。”
“博煌,我父王是不会放过你的!”他破锣般的声音叫喊着。
“打我哥的主意,你看我祖母放得过放不过你父王的!”煌博冷笑,顿时让男子一寒,那样的冷笑与龙玉脸上的笑有七分相似,他突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行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不就是个什么皇子么,别和祖母说了,也别让雅亦瞎担心了。”
龙玉见那家伙一脸的熊样连欺负两下的心都没有了,真不好玩!
“啊!”月珊惊叫一声,龙玉侧头看她不明白她叫什么,她弱弱的说:“我已经传音给王了……”
“沈月珊!”龙玉咬着牙连名带姓的吼她,“你到底那头的!你老实说你是不雅亦派来的!我好不容易出来玩,藏了这么久都没让他找到你到好!通风报信去了!”
“我……”她低下头,一副我错了的样子,龙玉还要骂,突然被人横抱起来,往楼上走,他顿时惊了!
“阴雅亦你个色狼!青天白日的!你放开我!”
“离家出走?嗯?还敢藏起来?嗯?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来人呀!救命呀!冥王耍流氓了!”
“看来我今儿不想流氓都不成了!亲亲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你个……唔唔……”
楼下的两只自觉的捂着耳朵出去,表示我们什么也没听到。
鲁国公最近得了件好东西,见人就说,得了玉庄少主的真迹,这玉庄少主是何许人?没人知道,这玉庄是什么地方?没人知道,只是传闻玉庄富甲天下,少主惊为天人,就算一切只是传闻,也还是有人愿意相信,但是,鲁国公这副画实在是蹊跷,说是叫香雪海,众所周知香雪海指的是白梅,可那画上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卷白纸,鲁国公被人调笑了一番,却还是坚信手中的是真迹,到处找人破解画中的玄机。
“这画明明就是一张白纸,鲁大人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乱说什么呢!玉少主是会骗人的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说什么说呀!没本事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就是一说罢了。”
“我可听说了,要是谁破得此画鲁大人就把画送谁!”
“一卷白纸谁会要呀!”
“都说了不是白纸!”
一群才子学子商讨着,都认定这只是一卷白纸,鲁国公叹口气,真没人能破么?这时下人来报,“禀报大人,余慕诚余公子到。”
“请!快请!”鲁国公听是余公子来了,立马叫人请进来,这余慕诚可是大才子,画得好画,被人称为小画圣,这个小字不是贬义词,而是指他六岁成名,所以这小画圣一直叫到现在。
两人一番客套后,余慕诚直奔主题,“听说鲁大人得了副好画。”他既然叫小画圣,自然也是个画痴,画痴当然就会喜欢名家字画,玉庄少主的名号他早有耳闻,也曾见过玉少主的字贴,那柳体又狂又傲,潇洒自如,不禁让人去想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听说有画,当然要一过眼瘾!
“来人,把画请来。”鲁国公大方的让人拿画来,心下却想,若是余慕诚也看不出来,那这画恐怕真有问题。
画卷拿来展开,果然余慕诚先是眉心一皱,而后仔细端详画卷,最后上手在上面抹了一把,把手指放到鼻子下闻了闻,笑了,“鲁大人,外面正下着雪,正是赏画的好时候,让人把画挂到空荡的院子中,画中景自然就会现。”
鲁国公犹豫了下,还是叫人去办了,院落中,雪已经染白了地面,一副画挂在画架上,放在空荡的院中,雪飘下染了画卷,本来空荡荡的院落眨眼之间,生出一大片白梅林,这院子有多大这白梅就有多少,占据了整个院子,角落都不放过。
“这……”鲁国公瞪大眼睛,“这简直是神来之笔!是怎么做到的?”众才子也傻了眼,竟然是这样?
“大人可听说过画魂?”余慕诚浅问。
“这,没有。”他还真没听说过。
“画骨易,难画魂。”余慕诚看着满眼的白梅,闭上眼梅香入鼻,“画魂的纸张,笔墨,都不是凡品,画魂的人要有着能让魂魄倾倒的神韵,只有这样才会心甘情愿的束在这一卷纸张中,这画叫香雪海,重点就在那个雪中,白梅雪中现,画的主人是不是这样说的?”
鲁国公细想一下,还真是这样,“对!送画的人就是这样说的!”
“我现在到想见见那位玉少主了。”余慕诚看着院中的白梅,风中飘着梅花的香味。
“据说,都城有座望江楼,玉少主就在那里,可是很多人都没找到那座楼,你要想去,可以去试下。”鲁国公说着,叫人收了画送他,一诺千金说送了就是送了!
“多谢。”他也不客套行礼,收下画。
腊月初九大寒,都城下起了大雪,各家店铺门前有伙计扫雪,小孩子在雪地中跑来跑去,余慕诚站在望汪楼前,好笑的看着牌匾,难怪别人找不到呢,若非他见过龙玉的字,了解他的字体,多半他也要错过了,迈步入店,小二迎了上来,“客官里面请!”
“小二,你们家这是望江楼,还是望汪楼?”余慕诚好笑的问。
“咱这自然是望江楼了!我家掌柜的姓江,店名中有掌柜的姓哪!”小二如善如流的答。
“那这牌匾是写错了?怎么也不换一块?”他好奇的问道。
“别!千万别提换牌匾的事!”小二忙左右看看,好在掌柜不在,“要是让我家掌柜的听到了非和您急不可!”
“这是为何?”他诧异。
“不瞒您说,这牌匾是玉少主提的,当年我们掌柜的用了很多心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搭上了三层顶楼,才从玉少主那骗来的,结果少主一不高兴,就在江上加了一笔,变成了汪,这望江楼就变成了望汪楼,可这是全天下独一份,掌柜的说什么也不换了,还说了谁和他说换牌匾的事他就和谁急!”小二说着把人让到大堂靠火炉边的位置。
“这么说来,这玉少主还真是有意思。”他听小二说大概就猜到了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多半是从小被人宠的没边的主。
“那是,我和您……”小二话还没说完,门帘被掀开,一股寒风吹进,有人走了时来。
“冷死了!什么天这么冷!”龙玉走进来,披着紫貂披风,头上戴着貂茸帽儿,整个人被包裹在毛茸中,只露出只巴掌大的小脸,白的好似玉雕,后面进来的人一直为他撑着伞,收了伞进屋,帮他退去身上的累赘,“知道冷还往外跑。”那人一身黑绸似是不怕冷般连披风也没披。
“我这是被谁拐出去的?还好意思说我!”龙玉瞪那人一眼,把披风丢给他,连头上的帽子也一并丢给他,深紫色的长发如瀑布一般泄下,映着他的脸,精致无比,明紫色的小袄把人衬托的很是可爱,看起来更像是个少年。
“是,是,是,是我的错,成了吧?”男子赔罪。
“不成!”已经走到楼梯上的龙玉回身,伸手戳着男子的额头,“想让我不生气就去给我买兴隆斋的羊肉汤,不要香菜,带两个芝麻火烧,不然话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男子无奈的摇摇头,看起来很是憋屈,当然了要是他脸上没挂着那宠溺的笑的话。
“阴公子,要不小的去吧?”小二讨好的问。
“不必了,要让他知道,不定怎么和我置气呢。”阴雅亦把披风帽子交给小二,拿着伞出门了。
“那是?”余慕诚看着这两人目中无人的上演的一幕,有点缓不过神。
“上楼的就是玉少主。”小二收好披风帽子,叫人给龙玉送上去,回身问他,“客官要点什么?”
余慕诚愣了片刻回到坐位,“上两道招牌菜,要一壶好茶。”
“得嘞!”小二招呼一声,去后面下菜。
他坐在椅子上发呆,有一种怀疑有一种迟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没一会儿阴雅亦端着羊肉汤回来了,手中还提着只小食盒,直接上楼连看楼下一眼也没看,“亲亲,我回来了,快来喝汤,凉了就腥气了。”
“好!”龙玉抱着奶白的羊肉汤小口的喝着,啃着芝麻火烧咬着,吃到一半时发现阴雅亦坐在软榻上面无表情的看书,“雅亦,尝尝很好喝的。”他舀一勺汤送到阴雅亦嘴边,对方张口喝掉,眼睛还是不离书,龙玉喂一口他喝一口,一碗汤没多少,一会儿就喝完了,龙玉啃着芝麻火烧好奇的凑过去,“你在看什么?生死薄么?”他伸过脑袋瞄了眼,叼着的半个火烧掉了,“你怎么看这书!”一把抢过书,脸红了。
“怎么了?”阴雅亦歪头问他。
“怎么了?”他眉一挑,脸红扑扑的,“我说冥王大人,您看这书怎么就和看生死薄似的,一点表情都没有?”
“那要有什么表情?”阴雅亦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有些痒,“人画的那么丑,能有什么表情。”
龙玉顿时脸更红,这家伙是人么!能这么淡定的看这种书!(咳,本来就不是人。)
“亲亲你的脸好红,很热么?”阴雅亦调笑的把人拉过来,手去解他的腰带,“为夫为你降降温如何?”
“你!你个流氓!”龙玉被扑倒,手中的某图掉到地上,上面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图,然而阴雅亦却不觉得,他觉得只有在他的亲亲身上画下的才是能让他兴奋的图呢!
屋内,春意正浓,撩人心扉。



、(十七)画中魅影二

龙玉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雪,所露的肌肤上星星点点半寸也没放过,他伸出手去接窗外的雪花,手却被人抓住了,整个人被往后拉,跌入温暖的棉被中,窗户被啪的一声关上了。
“也不嫌冷。”阴雅亦亲亲他被冻的通红的脸,连鼻子尖都是红的。
“雅亦,人界有喜新厌旧之说,我这旧人都多少年了,你也不嫌?”龙玉从来就是不相信有会一辈子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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