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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末世之劫-第43章

小说: 末世之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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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参加节日露天聚会,天气好的时候出市外爬山,钓鱼,他记得自己是如何笨拙地一次次让上钩的鱼儿跑掉,赵诺成就笑吟吟地看着他,任由他在那里生气,也不过来帮忙。赌气要走,他便过来抱着他,亲吻他的耳垂,热气拂过,就像电流一样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栗。那时候他就喜欢赵诺成了,可是他不承认,连自己的心也不敢正视。
    时光漫长难熬,但最终在罗浮的配合下,他们到达从戎所在的地方,身后是一条用铁柱铁板支撑起来的狭窄通道。长久不见光亮,拧亮一个手电的时候蓝宝条件反射闭上眼睛,被刺激得流出了泪水。
    感知到的黑白图像与眼镜看到的画面还是不同,蓝宝看着那一片废墟,嘴唇颤抖着,伸手想抓,指间只有虚空。
    罗浮说:“他还活着。”
    蓝宝吸吸鼻子,开始往下挖。
    罗浮说从戎还活着,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蓝宝只看见一个焦黑的模糊人形物体。
    罗浮喃喃强调说:“他还活着。”
    蓝宝伸出手去摸那具面目模糊的尸体,指肚触感冰冷坚硬,这就是还活着?
    罗浮跳到尸体上,手里拿着根铁枝,敲那具尸体,居然发出金属相击的清脆声音:“从戎,醒来!”神棍招魂一样。
    蓝宝失魂落魄地跪坐着,沉浸在伤心愧疚的情绪中,罗浮敲了几下,那尸体居然以不容易察觉的幅度动了一下,他睁大了眼睛。
    “喀喇!”
    随着裂帛般的响声,“尸体”动了几下,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脱皮一样从那漆黑的外壳中爬了出来,□巨物裸。露在空气中,随着他的动作摇摆。
    蓝宝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英俊面孔,试探着问:“从戎?”
    从戎一夜之间长大,以完全成熟的躯体出现在蓝宝面前,他想起了“破茧成蝶”这个成语,经历了蜕变的苦痛,从戎彻底的成熟了。
    从戎高大了很多,两人对面跪坐着,比他还要高出小半个头,估摸在1米九以上,不着寸缕,古铜色皮肤下的肌肉线条流畅,充满了力量美,眼瞳是红色的,从戎从蓝宝眼眸里看见了自己的模样,眨眨眼,红瞳转为黑色。
    蓝宝窘迫地扭头,他无法忽视从戎的诱惑力,匆忙给他找了身衣服,那身衣服有些小,紧绷绷地套在从戎身上,他身材比例完美,屁股很翘,裤子绷得紧紧的,益发显得他双腿修长,比那些时尚杂志的封面人物不知道好看多少倍。
    他穿衣服的时候蓝宝在慌张地给他做饭,从戎似乎饿了很长时间,自进入幻境后肚子就开始叫唤。
    蓝宝给他蒸了几屉现成的馒头包子,煮了粥,又热了一些腊肉,烤鸭什么的,从戎狼吞虎咽,将所有的食物一扫而光。
    性命保住了,蓝宝才想起郝斯年来,不知道他是不是死了?想到这个可能,他却高兴不起来,地震没发生前他曾诅咒过郝斯年,喝水呛死,吃饭噎死,走路摔死……不过真到这个时候,他没有高兴,也不觉得难过,只是有些遗憾。
    对于郝斯年这个人,蓝宝的思绪很复杂。
    被囚禁不是愉快的经历,蓝宝厌恶他,但还没有上升到无法化解的仇恨,他们相处的最后几天,还算是很愉快的,郝斯年一旦对他人放下防备,会变成很好相处的人,他细心,处处营造出让人感到最舒适的环境,真心跟他相处,是令人愉快的经历……但是他做出那些用活人做实验的残忍事情,蓝宝完全无法苟同,他死了,对大家都是种解脱。希望他死之后再没有那些焚心的仇恨,能够快乐一点。
    蓝宝下意识摸摸额头那里,那天夜里他差点被吓死,无论是谁,脑袋里钻进一只虫子,都是叫人不寒而栗的事情,他曾猜想过郝斯年是不是苗族的人,除了少数的几个民族,别的人也不能用处类似于蛊的手段。
    蛊在许多小说中都出现过,一向以神秘可怕的面目出现,一般人完全无法抵抗——如果蓝宝没有觉醒异能,他现在肯定已经变成了郝斯年的影子,完全为郝斯年活着。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时刻告诉自己,不要受郝斯年影响,他还有家人,还有赵诺成,这些都是他的精神支柱,让他熬过了最初了几天,郝斯年没有发觉他的异常,后来,他最终变被动为主动,反过来影响了郝斯年,不断的潜意识暗示,以至于郝斯年在地震前将自己的内心世界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精神力的强大,能够令软弱的人变得自信,许多有杰出成就的人在被催眠的时候都表现出令人惊讶的抵抗能力,有些甚至能够令催眠师反被催眠——蓝宝和郝斯年的情况就是如此。
    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郝斯年真的死了,那他脑里的虫子还在吗?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写到郝斯年——蓝宝终于爬出了那座坟墓,然后去追赶他的爱人,要相见了O(∩_∩)O




☆、第 52 章

人的一辈子不长,每天都过得飞快,也无法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所以郝斯年每天都让自己过得很享受,很充实,为的是不让自己有后悔的时候。
    突如其来的地震打断了他的复仇计划,最初的不能置信过后,他反而有种解脱般的感觉,无处可逃,在一阵阵的剧烈晃动中,听着四面八方的崩塌巨响,握着有母亲照片的挂饰静静等候死亡的到来。
    他一向不惧怕死亡,曾经有那么多人在他面前死去,有跟他不相关的人,也有熟识的人,有他亦爱亦恨的母亲,经历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复仇成为支撑他的唯一信念,唯有让复仇之火越烧越旺,才不会崩溃。如今复仇的事在大自然的威力下变得极其渺小,心再大,也大不过天,连死亡都无法避免,还谈什么复仇?
    其实他也知道,他只是想找一个让自己有血有肉地活着的理由,他的复仇就如同他母亲自以为是的爱情一样可笑。
    总算可以放下了。
    距离首发地震已经过去了两天,郝斯年吃力地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他的右脸颊被蹭得血肉模糊,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损伤,身体很虚弱,他抬起手腕,夜光的腕表明白显示着他昏迷了两天,奇迹的是他居然没有当场死去,可是这有什么区别?这样还不如来个痛快,清醒地等待死亡的过程能把人活活逼疯,幸好他也不想活了,从来没有自己结束生命的念头,他答应了母亲的,君子一言,应当遵守承诺。
    要说郝斯年也觉得自己是个虚伪的君子,经常口不对心,所以当听到不远处有人轻声说话的声音,下意识地开口,两天没有喝水,嗓子嘶哑难听:“救……命!”
    交谈声蓦然消失,许久,黑暗的四周都是一片寂静,让郝斯年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
    蓝宝无声地作个嘴型:“是郝斯年。”
    三人面面相觑。救,还是不救?
    他们正打着曲折的通道往地面上去,一路上都没有遇到还活着的人,如果郝斯年没有出声,他们就忽略过去了。
    郝斯年说不出话,左手捡起身体旁的一块水泥块,在地上慢慢敲着。
    然后他听到扭曲变形的合金门被人敲响。
    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合金门上火花四溅,一把电锯慢慢地切了进去。
    郝斯年躺着的地方很微妙,他的腰正卡在两条钢筋之间,如果他再歪一点,那钢筋就捅穿他的腰,死翘翘了。
    这个房间很坚固,至少要比蓝宝待的房间要坚固,里面的空间还比较大,从戎站着马步,腰微微下沉,慢慢将郝斯年上方的水泥板抬高,蓝宝唰的一下将郝斯年拖了出来,用力过猛,郝斯年的脑袋咚的一声撞上旁边的墙壁,彻底晕过去了。
    接下来,他们又遇到一个活着的人,封渊,这老头运气最好,躲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完全没有受伤,从戎一拳头就将他打晕了,扔进幻境和郝斯年捆在一起,关在铁笼子里。
    实验室那一溜房子受到的破坏最少,因为地震发生的时候许多人都休息了,里面的人不多,只有十几个值班的人员,虽然没有受伤,却因为长久没有进食,都头晕眼花身体虚脱,他们照样一个个打晕扔幻境里去,蓝宝巡视着那些堆放资料的柜子:“那些资料带走,或许以后能派上用场。”
    郝斯年耗费了许多人力物力心力,研究成果都让蓝宝搜刮走了,可惜的是一些资料被埋起来,他们也没有继续搜寻的想法,不定时的余震一波接着一波,虽然很轻微,但保不住什么时候再来一阵大的,那他们就前功尽弃了。
    最后救出来的三个人蓝宝都见过,一个是穆程悦,一个温意春,一个路同方,都是郝斯年的宠。对于这三个人,蓝宝救得毫无压力。
    因地震而塌陷的地底下传出一声巨响,两条人影窜出地面,蓝宝喘着粗气抹一把脸上的汗水,他现在浑身都是汗水混合着尘土,灰扑扑的,就像从坟墓中爬出来一般,看看身后,可不是坟墓吗,这里不知道埋了多少人,他知道里面肯定还有没死的人,但他不会去救他们,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个能力再去救人,能够出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蓝宝不知道的是,在山的另一边,聚集着大批的丧尸,它们就在那里静静地立着,从戎知道,但是他没有说。
    他们往废墟外面走,身后是一处寺庙模样的建筑,此刻都已经面目全非。走出没多远,首发地震后最强的一波余震袭来,地面波浪一样鼓凸凹陷,蓝宝站立不稳,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从戎捞起他往外狂奔,一口气跑出十几里。
    蓝宝伏在从戎肩上,脑袋冲下的滋味太难受,肚子顶着从戎坚硬的肩膀,胃里翻江倒海,头昏眼花,从戎放他下来的时候他马上瘫倒在地上,从戎蹲在他面前:“没事吧?我太着急了。”
    蓝宝摇摇头:“谢谢你。”
    他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回到大地重见天日的感觉无比美好。
    罗浮在幻境内趴在床上看动画片,海绵宝宝,这段日子他将蓝宝所有的存货都翻了出来,尤其喜爱动画片,猫和老鼠倒霉熊海绵宝宝这些是他的最爱。
    昏迷的人都没有醒的迹象,蓝宝将他们分成几批关到刚建好但还没来得及装修的房子里,门窗都仔细锁好,确保这些人逃不出去。
    从戎对蓝宝说:“这个人给我。”
    他攥着封渊的一条胳膊把他拖到屋内,封渊的脑袋碰上门框,被扔进去的时候又撞到了墙,蓝宝知道从戎肯定在封渊手里吃过很多苦头,只是从戎不说,他也不会去揭他的疮疤,看向从戎的目光带着心疼,但当从戎看他的时候,他会马上把那种心疼隐藏起来。
    他这种微妙的情绪从戎也察觉到了,也不去点破,两人都以自己的方式维护对方。
    喂养了两天之后,从戎将恢复了精神的封渊带出幻境,封渊这疯子看见从戎没有丝毫惧怕,总是用狂热的目光跟随着他,不断喃喃自语:“怎么是这样?怎么会这样?”
    从戎没有跟他说任何话,一手提溜着瘦小的博士往远处走,封渊也没有挣扎,一个劲纠结在他的研究中,当看见从戎往有许多丧尸的地方走去的时候终于清醒了:“你要做什么?”
    从戎冲他笑了一笑,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很耀眼:“你说呢?”
    他笑得很灿烂,封渊神经再粗,却也猜到了他的意图,大叫起来:“放我下来,他妈的!”
    博士拼命挣扎,却挣不脱从戎钢钳一样的手,他只能瞪着恐惧的双眼看着,他们和那些丧尸的距离越缩越短,丧尸发现他们,涌过来了。
    从戎举着封渊,就像打赏手下一般的说:“给你们!”他轻飘飘地把封渊扔了出去,丧尸一拥而上,将封渊围了起来,张着血腥大口咬下去。
    封渊:“啊——”
    他惨叫着,眼睛还看着从戎的方向,他看见那个突然变得高大的少年伫立着,眼瞳血红,没有丧尸去围攻他,都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仿若他是它们的王。
    丧尸们没有咬他的脑袋,没有挖他的肚子,从大小腿和左右胳膊一口一口地把他的肉撕咬下来,封渊不断地惨叫,恐惧充斥他的眼睛,目眦欲裂,眼角崩裂,渗出了血珠。四肢的肉都啃光了,它们开始撕他脸上的皮,全身的皮,将他变成血肉模糊的□,就是不给他一个痛快。
    封渊是活活疼死的,死的时候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蓝宝没有给郝斯年蒙上眼,郝斯年醒来就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他脸上的伤经过简单的处理,手法粗糙,脸火辣辣的疼,即使伤好了,也必然留下疤痕。
    他躺着一动不动,任由蓝宝折腾他,让吃饭就吃饭,让喝水就喝水。
    蓝宝再一次进去的时候,看见他背靠墙坐着,头发凌乱,身上破损的衣服有血迹和尘土,彻底地变成了乞丐模样。
    郝斯年听见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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