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恋人-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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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之濑拍拍手上的灰尘，讲出超酷的台词。
“一之濑，你真厉害耶。”
”当然啊，我可是班长呢。”
…虽然没什么道理，不过我还是挺能认同的。
“可恶！给我去死吧！”
一之濑身后又有一名笨蛋报到。要从背后攻击人，还叫得那么大声，是怕对方不知道吗？这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武士道吗？一之濑漂亮的一记回旋踢，就摞倒了不良少年D。她大概对自己这一招挺有信心的，“哼。。。。”露出了一个强势的微笑。我大声地拍手叫好。
“喔喔，太厉害了！特别是穿制服飞踢真是棒啊。白色恶魔的三角地带，让我看得一清二楚，不愧是清纯派的班长啊！”
“……喂，久远……！”
最后一个不良少年又从背后偷袭因为春光外泄而气得脸红的一之濑。而且手上还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木棒，眼里全是杀意。
…喔喔，这可就有点棘手了。没办法，我只左手抱住一之濑，然后学她刚刚的样子转身飞踢。还好男生的制服不是裙子，虽然我不是没有穿过，不过我不太喜欢那种大腿凉凉的感觉。这先不提，由于情势紧急，我的脚几乎要踢中不良少年的两腿之间了——天啊，我不想踢中那种地方啊～～！
“呜哇喔！”
因为慌慌张张修正方向而失去平衡的我，虽然成功地踢中了不良少年的肚子，但紧接着却抱着一之濑摔倒在地。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客观的来看，我们就像是互相拥抱着躺在地上，而且就像在接吻一样。实际上也相去不远了，由于害怕受伤而紧紧抱住对方，身高刚好相同的我跟一之濑，脸跟脸就无发避免地贴在一起了。
“呜哇！”
我慌慌张张地站起身。嘴唇上还留有刚刚魅惑般的触感。
一之濑低着头，慢慢地站起来。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使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她一定很生气吧。光是看她握紧拳头在发抖就知道了。
“…对不起。”
我想，总而言之先道歉再说吧。
结果…
“。。。。。。。为什么…”
“。。。。。。。。。。。。。。。。。。。”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狠狠瞪着我的一之濑眼角泛起泪光。
…天啊。。。。。我没想到她居然会哭。
“…啊，呃呃，真的很抱歉。这真的是个意外。我真的很抱歉。。。。呃呃，莫非你是第一次吗…？”
但她好像没有听见我讲的话，只是咬着唇，很小声地说道。
“………为什么你。。。。老是做一些让我动摇的事情呢。。。。这样…我就没办法放弃了啊”
“啊？”我忍不住回问。
“你们在干嘛啊？”
后面传来一阵怒吼。我仔细一看，几个看起来像是不良分子的家伙，从小钢珠店里冲出来。光看现场气氛，他们应该是倒在这里的五个人的朋友吧。怎么办？要打也不是不可能赢啦…不过，在修学旅行途中搞出这种大骚动，恐怕不太好吧？我还在想该怎么办的时侯…
“吱！快跑啊。久远！”
一之濑抓住我的左手，往二条城的方向跑去。眼眶虽然还是红红的，不过那凛然的表情，的确是平常的一之濑。
※※※※※
“呼……逃到这里应该就没事了吧。”
一之濑一边调整呼吸一边说道。
“喝，呼，虽然好像没事了，不过…我们是不是跑过头啦？”
因为全力逃跑，我的心脏到现在还是喽通噗通地跳个不停。我一边按着胸口，一边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入砂地。
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刚进入二条城东大手门的地方，叫做唐门。装饰得十分豪华。看起来真是大得可以。
“真的是耶……。都忘记要好好欣赏东大手门了。”
一之濑有点扯开话题。．
“现在再回去看不就好了吗？那些家伙应该不会再迫来了吧。”
我话一说完，一之濑缓缓地摇摇头。
“不，没关系。反正已经看过很多次了…”
“对了，一之濑啊。”
“嗯？”
“我的左手快麻掉了耶。”
“……！啊，对、对不起。”
一之濑慌张地放开抓紧我的手。。。。我说手快麻掉，可不是藉口，而是真的被她很用力地捏着，所以真的很痛。一之濑的握力还真可怕。
“那，接下来要怎么样呢？如果要跟大家会合的话，我想在这边等应该就可以了。”
我努力地装作平静，跟一之濑这么说。她想了一下之后。。。。。
“我们先进去参观吧。又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这样说也是没错啦。啊，那你去吧，我在这边等好了。”
一之濑对我的建议好像不是很满意。
“。。。。。你是说，你不想跟我一起进去吗？”
“不是啦，与其说是我不想，我觉得应该是你不喜欢吧。因为我做了很多让你不爽的事情啊。”
“。。。不会啊，我才不介意呢。刚刚那个。。。。。只是意外。所以啦，一起走吧。”
话一讲完，她很自然地伸手牵住我住里头走。
“。。。。。。啊。”
我在二之丸御殿脱鞋子的时候，才发现到她又握住了我的手。
“咳咳。”
我假意地咳了一声，趁机抽手。
二之丸御殿，总共由远侍、式台、大广间，苏铁之间、黑书院、白书院六拣建筑组成，是以人母屋建造方式所构成的宽广建筑。虽然墙壁上有许多图画，但因为内部十分昏暗，很可惜没办法看清楚。
从玄关进人，穿过了以往办理客人来时的接特处·柳之间，再往更里面走去，就到了远侍之间。对了，二之丸御殿里除了我们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游客了。
“远侍之间是由三个房间组合而成的，当初是让远道而来的客人有地方先歇息的目的。根据身分的不同。会被带往不同的房间。其通称为‘虎之间’。你看，那里的墙上不是有老。虎的画吗？然后另外这个是豹。由于当时的日本并没有老虎跟豹，因此负责为二条城画上壁画的狩野一门，就看着兽皮想像其模样来绘制说。”
“喔…”
我回答了一声以后，一之濑有点沮丧地说道。
“…我讲的话果然还是很无聊吧。”
“没有啦，没那回事。我是觉得你真的懂得很多耶。好厉害唷。”
“…是、是吗？这些都只是在观光导览上就有的东西罢了。”
“就算内容都一样，但是自己看解说，跟可爱的女孩子用嘴巴帮我解说，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呃呃。要是把‘用嘴巴帮我解说’里的‘解说’这两个字拿掉的话，好像就变成很猥褒的台词了耶。果然，一之濑又脸红了，算了算了，性骚扰万岁啦。
离开远侍之间以后，再穿过式台之间，就是大广间了。这里就是进行大政奉还的仪式的地方，很多历史资料上都有收录描绘这个情节的图画。走在大广间附近的走廊，可以听到啾啾的声音，这便是传说中有名的莺声之走廊了。……说个题外话，我家二楼延伸到九音房问的走廊，也会这样啾啾叫说。不过，那并不是因为房子太过老旧而发出的嘎吱声。而是真的特别施工做的。我有问过理由，九音那家伙一睑理所当然地回答我：“这样坏人来的时候就能够马上知道了啊，姐姐。”我妹还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家伙哩。
“莺声之走廊已经因为太多观光客走过的关系，使地板严重磨损了，所以走的时侯要特别小心唷。”
一之濑突然讲话。
“就算你说要小心…这里也只有我们两个人啊，这样没什么意义吧。”
“没这回事。只要一个人小心的话，其他的人也会跟着小心，不管是多大的行动，最开始都是由少部分人实行的啊。““你是说这就跟只要有一个人在路边丢了垃圾，很快地就会整条路都是垃圾，一样的道理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不过，你那是不好的例子吧。”
“那么，是说只要有一颗烂掉的橘子，整箱橘子都会全部烂掉那样吗？”
“那也是不好的例子。”
“只要有一个坏学生，全班就会都变坏？”
“学生又不是橘子。”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喔喔，终于有个像样的了，不过这不算是例子，这应该是成语吧。”
“穷人也是有骨气的。”
“这句就太奇怪了吧。。。。。。完全不搭轧。”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不知道你在讲什么了啦”
一之濑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不过，一之濑，希望这只是我的错觉啦。”
“什么？”
一之濑淡淡地回应我。不过，我并没有错过她脸颊上流下的那滴汗（冷汗）。什么啊？一之濑居然也会逃避现实啊？
我就像是在闲话家常似的对她说…
“那个。。。我说。。。二条城，是不是在燃烧啊？”
※※※※※
“原来如此…果然不是我的错觉。”
一之濑叹了一口气。
我们目前处于大广间的正中央。周围飘散着一股焦臭味，一开始我们只是注意到怪味，而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但是，现在，天花板已经布满黑烟了。
——不知不觉地。
——安静地。
即使在黑暗之中也能清楚辨识的黑烟，渐渐地覆盖住天花板。虽然还看不到火焰…不过那也只是迟早的事情吧？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我完全不能理解。在离开式台之间时，一点异状也没有啊。应该是在大广间欣赏壁画或是跟一之濑聊天的时候，某个地方起火了，然后烟就飘到这里来了吧？
“该不会是刚刚的不良少年放火的吧？”一之濑蹙起眉头。
“不会吧…”
“不过，以前金阁寺失火也是高中生纵火的啊。”
……原来如此。不过，现在不是讨论犯人是谁的时候，那是警察的工作；而灭火则是消防队的工作。我们观光客，只要想怎么逃跑就好了。
如果搞不清楚自己的角色而随便出手的话那只是自己给自己挖坟墓而已。
“总而言之。我们先逃吧，一之濑。”
“嗯嗯，说得也是。”
一之濑冷静地点头。
“你很冷静耶。”
“小学的时候就做过好几次火灾演习啦。而且我还是班长嘛。“她连讲话的都还很轻松的样子。
”喔喔，真是值得信赖啊。让人忍不住要迷上你了耶。”
“什、什么啊。这时候还说什么笨话啊。”
一之濑刚刚冷静的样子，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得十分狼狈。…嗯嗯，她有时候会变得挺有趣的说。好像只要一谈到恋爱的事就不行了的样子。还真是纯洁呢。总之，要玩也要等到出去之后，再好好整她吧。
“快点啦，赶快走吧。”
一之濑生气地抓住我的手——
此时，正好后面升起一阵大火。
“什么？”
一之濑吓到看傻了，鹭声之走廊也跟着爆破音一起被烧毁。那简直就像是火柱一般，高达一公尺高的红色火焰，突如其来的从我们身后约三十公尺的地方喷上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操纵着一般，灵活的火舌把附近的柱子都卷入烈焰里，摇晃着划出蛇行的轨迹，一边冲向天花板。看起来超有艺术气息的。真是条漂亮的火焰大蛇啊。难道这些柱子上事先已经有涂上油还是什么的，才会像这样引导着火焰前进？看样子似乎是有预谋的事件。对于这条规律的火焰动线，我们只有觉得震撼的份。
“这、这到底是什么啊？这、这真的是…真的是现实世界吗…？”
一之濑的声音听得出来在发抖，就连脚也是。
…嗯，这是当然的反应。她（应该是说几乎所有的高中生）所接受过的火灾演习训练，只不过是‘沿着学校早就规划得好好的避难路线’，或是‘家政教室或理科教室失火的设定（也就是普通的火灾）。这种情况下顺利的避难，而不是从‘根本不可能失火的二条城正中央所发生的异常火灾’中逃离。人类，对于意料之外的状况，反应会比较迟钝，那是当然的了。
…而我，虽然看起来是很冷静地在分析一之濑的心理，但其实在我心里也是很焦急的。就算跟普通人比起来，我算是比较能适应这种突发状况。但也只是已经习惯这种事的发生，并不代表我就擅长处理这种状况。而即使累积了再多的经验值，升级的时侯如果没有提升到需要的能力值，也是没有用的。在百货公司碰到恐怖攻击的时侯；我也是没有等待救援打算自己逃脱，结果就碰上了杀手了。
我自发性的动作，大概都会失败。因此，这次我本来打算就要靠一之濑了说……。不过，看这样子，大概又得要自己行动了吧？
“快点，总而言之先逃再说！”
“啊，嗯嗯……”
我抓住已经呆掉的一之濑的手，为了尽量不吸进黑烟，用另一只手掩住口鼻，开始往外跑。
后面已经是一片火海。因此只能往前跑了。可能是因为古老木造建筑的关系，火势延烧的十分快速，围着大广间的纸门就更容易起火了，真的是在一瞬间，火焰就四处窜烧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