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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走尸档案-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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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后来呢?”虽然看不见他的模样,我我能听得出江玺声音中的悲痛。

    “后来我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她了,我们一起回到了羽门,我没有想到……”江玺没有再接着往下说,但是突然之间,他抓住了我的手,死死的,非常的用力。

    “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

    “什么?”我吓了一跳,觉得手要被他给弄断了,该死的,我唯一好好的手,能不能放过它!

    江玺塞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到了我手里,圆乎乎的,玻璃珠大小,我愣了一下,猛地想到,难不成他给我的是……

    不等我反应过来,江玺忽然凑近过来,非常近,血腥味儿冲的人几乎想呕吐,紧接着,他在我耳边说了一串地址,道:“把这个东西,交给他们。”

    我心里突的一跳,道:“这么好的东西,你不怕我私吞了。”

    江玺喉咙里咯咯作响,仿佛要破裂一般:“怕有什么用,我没有选择了。而且……我看得出来,什么人值得托付,什么人不值得。这件事情,这个东西,不要告诉你的两个老板,他们、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话音未落,一大片热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肩头流了下来,是江玺在吐血。

    紧接着,他的身体抽搐起来,我根本看不清他现在的情况,急的汗都出来了,忙道:“大哥,他现在怎么回事!”

    傅安道:“快死了,全是血……”

    江玺此刻是半靠在我身上的,吐出来的血几乎全吐到了我身上,那种将死之人内部吐出来的血,似乎都带着**之气,腥臭不可闻。

    “答应我,答应我!”明明快断气了,这人扣住我肩膀的手,力道却大的不可思议。

    都这种时候了,我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忙道:“好、好、好,我给你送过去。该死的,你……”不等我说完,他似乎安心了,抽搐的身体平稳了下来,身体一歪,从我身上倒了过去,我听到了砰的一声响。

    惊惧之下,我摸索着去探江玺的鼻息,但是已经没有呼吸了。

    再去摸大动脉的位置,只摸到了血,没有丝毫跳动。

    傅安道:“生机没有了,弟弟,他已经死了,快把珠子吃下去!”

    死了。

    就这么死了。

    我坐在原地,不知怎么的,想起了我俩在牢里的第一次见面,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堵。

    如果这颗牝牡元胆珠真的可以延续生机,为什么他不自己吃了呢?

    他让我把这东西,交给那些人,又是为了什么?

    莫非和他口中那个女人有关?

    傅安见我没答话,催促了我一下,道:“快吃啊。”

    我握着手里的珠子,有些纠结。

    之前决定放弃,是因为我不愿意为了自己活命而去杀人,但现在,江玺是自己受伤而死,东西落到了我手里,我拿来救自己也是天经地义。

    但……江玺临终所托的事,他的尸骨还在我旁边,尸身余温还在,我就要这样背信弃义吗?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这珠子握在手里后,我感觉身体似乎都没有那么疲惫了,或者,这玩意儿真的有用?

    我到底,该怎么做。

    纠结之际,我耳里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傅安声音顿时一变,道:“哼,大坏蛋来了,我才不要理他们。”说完就没吭声,周围那种若有若无的阴气也消失了。八成这小鬼躲回神位里去了。

    我想起江玺刚才的话,下意识的将那珠子给藏了。

    说实话,我现在特别纠结。

    在我心里,周玄业和谭刃都是好人。好人的定义是什么呢,至少没有做过大奸大恶的事情,而且两人平日里也是经常行善积德,这是往大了说。往小了,从个人恩义上说,两人对我可谓有大恩。可为什么,不止傅安,连江玺都说出不是什么好人之类的话。

    江玺跟周玄业两人才认识多久?

    众口铄金,一个人这么说的时候,你可能觉得他是在胡说,但周围所有人都这么说的时候,就有些让人起疑了。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借宿
    种种疑惑,就这么堵在人心里不上不下,但偏偏又不能问,别提多憋屈了。

    我这会儿看不见,浑身上下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痛,只能靠唐琳琳扶着走。

    虽然是白天,但这会儿我眼前是一片黑暗,沉默中,就只能听到众人的脚步声,时不时的,周玄业跟谭刃会商议一下路线,他们担心羽门的人不会善罢甘休,为了防止对方再派人追上来,商议着绕过这个山头,赶紧离开。

    此刻我们肯定是不能按照原路返回了,但绕过这个山头,对面还是山,根据我们之前看过的地图,那边山头,应该南边的仙鱼库。江西这地方,是道教的发源地,仙神文化,底蕴浓厚,从这些地名就可以体现出来。

    仙鱼库?这名字还挺古怪的,周玄业和谭刃计算得出,仙鱼库是除了飞剑潭以外,离我们最近的有人烟存在的地方,到达仙鱼库,我们才算是安全。从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要到达仙鱼库,至少的两天一夜,也就是说,马不停蹄的走,最快也得明天下午才能到。

    这个过程中,所能发生的变故实在太多了,最怕的就是羽门的人会追上来。

    跋山涉水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到了晚间时,我开始发烧。没办法,这地方卫生条件太差,我身上的外伤本来就多,这么折腾,八成是伤口发炎了。

    夜间时分,众人找了个地方扎营,周玄业给我处理完伤口,思考片刻说情况不容乐观,决定今晚不休息,连夜赶路,如此一来,明天中午左右,我们便可以到达仙鱼库。

    唐琳琳也是个很能吃苦的,闻言二话没说,匆匆吃了些东西,众人就重新开拔。对于我来说,周围的一切是没有任何变化的,反正都是黑暗,也已经适应了。但周玄业等人得用眼睛找路,所以速度比白天慢了很多。

    我发烧太严重,基本动不了,谭刃和周玄业便轮流背一阵子,我觉得挺过意不去的,偶尔就让唐琳琳扶着我走,四人有多狼狈就不必说了。整个过程我头脑比较混沌,除了累和困,就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也不知多久,我感觉到背着我的周玄业停了下来,他将我放下,座靠到一棵树边上,紧接着,便听周玄业说:“奇怪,那里怎么有光?”

    唐琳琳道:“好像有个木屋,这地方还有人?”

    谭刃道:“难道是守林员?”

    唐琳琳道:“不清楚,咱们去看看,没准儿里面有药呢?”她说话有些气短的感觉,显然是过于疲惫。

    我清醒了一些,开口道:“去看看吧,我不要紧,如果有人的话,大家正好可以休息半夜。”

    “天天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唐琳琳问了一句。

    事实上我头痛的要命,意识都是一阵一阵的,似乎比之前更严重了,但这种时候也不想让众人担忧,便道:“好多了。”

    唐琳琳松了口气,道:“那太好了,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我好渴啊。”周玄业两人估计也是疲惫,也没拒绝,唐琳琳扶着我,开始朝着他们嘴里所说的那个木屋而去。

    须臾,木屋似乎到了,我听到周玄业叫门:“有人吗?”

    片刻后,传来吱呀一声的开门声,紧接着是一个老人家的声音:“你们是……?”

    唐琳琳小声嘀咕道:“怎么是个老爷爷啊。”

    周玄业显然也觉得奇怪,他道:“这位大爷,我们是进山旅游的,结果遇到野兽,东西都丢了,能不能留我们住一晚。”

    “哦哦,当然可以,快进来、快进来。”我虽然看不见,但听声音,这老人家挺好说话的。

    进了屋子后,唐琳琳扶着我在一把椅子上坐下,只听那老爷子道:“你们身上都有伤啊,这个小伙子伤的真重,上药了吗?”

    周玄业道:“药品都丢了,只剩下一点儿,勉强处理了一些。”

    老爷子就说他这儿有药,都是自己采的草药,常年在深山里活动,难免刮刮蹭蹭,跌跌撞撞受些伤。这老爷子挺热情的,说着话,就去弄干草药,说帮我处理伤口,顺道还在木屋外生火烧起了水。

    唐琳琳估计是觉得过意不去,便道:”老爷爷,我来帮你。”

    谭刃不冷不淡的说了句:“今天你怎么变勤快了。”

    唐琳琳道:“这老爷子一个人住在这深山老林里,有点儿不正常,我担心他会捣鬼,我去看看。”说完,便听到一阵外出的脚步声。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和周玄业以及谭刃三人。

    那两人没说话,不知在干什么,我伸手向四周摸索了一阵,摸到了一个桌子,表面坑坑洼洼,中间几道细缝,看样子应该是用木片拼起来的,根据这桌椅,我可以想象,现在所在的这个木屋,应该是属于那种比较简陋的屋子。

    摸了半晌,我发觉周围很安静,谭刃和周玄业一点儿动静都没发出来,我觉得有些奇怪,便喊了一声:“老板?你们在干什么?”

    周玄业道:“有事?”

    我道:“没事,你们没动静,我还以为出去了。”

    谭刃道:“瞎子就是麻烦。”

    周玄业颇为无奈,道:“师兄,天顾都已经这样了,你就别再落井下石了。”紧接着,周玄业又道:“这屋子有些奇怪,你们闻到没有,是木头的香味儿。”他这一提醒,我果然发现,这屋子里确实浮动着一层木头的清香。

    其实这本来就是木屋,里面的家具也都是木制的,有木头的清香很正常,但这种味道,其实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失。而此刻我们所在的这间屋子里,清香味儿挺浓的,仿佛这木屋是刚搭建好不久一样。

    刚才那老爷子太过热情,进来后我们也没来得及多问他的情况,他就跑出去弄药了,也不知一个老人家为什么会住到这深山老林里来,而且这木屋,还很有可能是新建好不久的。

    说话间,药弄好了,老爷子指挥着唐琳琳让她帮我处理伤口,还送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其实我并不想喝这东西,就算是再没心没肺,也不会莫名其妙去喝一个刚认识的人给的药吧?

    我推说有些烫,一会儿在喝,周玄业便立刻跟老爷子攀谈起来,他这人脾气温和,很容易博的人的好感,没一会儿就跟老爷子天南海北聊开了。

    老爷子自己说他是刚搬来的护林员,因为这几年老是有人来偷猎,唐琳琳笑眯眯的说道:“老爷子,您都这把年纪了,偷猎的人来了,您管的了吗?”

    老爷子直言不讳的说:“管不了,不过我巡山的时候,有护林服,戴着红袖章,代表国家,做亏心事的人看了,也有害怕的。”

    唐琳琳道:“那要是遇上不害怕的呢?”

    老爷子说:“暂时还没遇到过,要是遇上了,我就当没看见,老头子我就图混一口饭吃。”

    唐琳琳道:“你没有儿女吗?”

    老爷子说:“有,都死了。”他声音低沉下去,没再说话。

    一时间谈话陷入了沉默,唐琳琳语带歉意,说:“老爷子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问起这个的。”

    “没事,这都是命,哦,这里就我一个人住,床铺不够,你们凑合一下,在那里挤一下吧。”说完,老爷子似乎没有再往下聊的心情了,周玄业等人道过谢,扶着我走了十来步,让我坐到地上。

    地面有些软,像是铺了干草,有一层粗糙的床单,接着便是周玄业他们也睡到了旁边,看样子应该是在靠墙的地方给我们临时弄出来睡觉的地方。

    这里挡住了寒风,睡上去又软又暖和,和我们最近这段日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舒服的让人想哼哼,所以没多久,众人便都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我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一样,这种感觉有点儿像鬼压床,我立刻挣扎起来,但越是挣扎,那股压力就越重,最后我整个人都彻底清醒了,但睁开眼时,眼前还是一片黑暗,而那种无形的压力却越来越大,仿佛被埋进了土里似的。

    怎么回事?

    我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术,根本动不了,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气。

    谁能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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