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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斗破龙榻,俏妃诱邪帝-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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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者又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礼物朕笑纳,雁州甚是贫瘠,朕让人代为治理吧。”
    焱极天轻描淡写一句,挥挥袖,让使者入座。
    使者干笑着,还想说话,却已有乐声起了,又听焱极天说:
    “使者不远千里而来,风尘仆仆,舟车劳顿,今儿不谈国事,朕为使者接风洗尘,先放松一番,明日再谈。”
    “呵,也好,也好。”
    使者笑着,绕到案后坐下。
    美人们退到使者身后,抬起妙目看焱极天,眼角火辣风情,尽在不言中,所谓顾盼生姿,也不过如此了。
    可焱极天却没看一眼,歪在椅上,专注地看着殿中歌舞。
    左将军初初入主晋王府,为人又古板正直,家府并未养在歌姬,这歌舞都是晋城知府从当地画舫里请来的。风情是有,媚骨不足,烟花味儿就浓了些。边关将士,整日风沙吹面,有此歌舞为乐已觉得甚妙。可是,从使者身后,突然传出了轻笑声,有个清冽的声音毫不客气地说:
    “皇上,这不叫舞,奴姬愿为皇上献舞。”
    众人都看过去,只见一高挑女子突然出列,笑吟吟地举高琵琶。
    焱极天长眉扬了扬,那使者连称放肆,却并不见真正责备之意。
    “奴姬之舞,若不能让皇上抚掌,愿罚。”
    她颇为自信,姗姗走出,腰肢摇摆的时候,身上有股香味儿四飘,醉得四周的将士们都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美人请。”焱极天点点头,手撑到扶手上,平静地看着她。
    女子得了允许,唇角挽了笑意,抬了抬右手,其他七名女子便走了出来,向焱极天行了礼。围着她站了,在她周围下了腰,做了拱桥。
    女子脚尖踩到身边人的膝上,再略一用力,就到了她的肚皮上。个个纤腰如柳的,肚皮上突然站了个人,看得周围的将士们都喝起了彩。
    她一笑,兰花指在面前轻轻滑过,轻然起舞,轻摆腰肢,手指在琵琶弦上一拔,朱唇轻启,边歌边舞,立腿,弯腰,摆胯,旋转,全在这些女人的小腹上完成,裙子撒开时,像一片莲叶,轻盈得不可思议。
    焱极天只平静地看着,那女子转身时,面上轻纱终于滑落,露出一张圆盘的小脸,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张玫瑰花瓣一样的嘴唇,脸上两只酒窝,凭添几分可爱俏丽。
    “悦颜公主。”
    使者猛地站起,不敢相信,其中一个女子已经换了人,成了胡域王最宠爱的女儿,能让他时时尽开颜的赫连悦颜。
    “焱极天,我喜欢你,请纳我为妃,带我回中原。”
    女子这才一笑,跳了下来,曼步走向焱极天。
    在座的男人,从未有人遇上过这样大胆火辣的女人,而且还直呼焱极天的名字,而焱极天,除了越无雪,只有这个悦颜公主了。
    “你我成为夫妻,更可以让胡域国和焱国永世修好。”
    “公主,大王未有联姻之意,你不可擅自作主!”
    使者急了,想上前来拦住她。
    “我胡域国向来可以自主择婿,这有何不可,我要嫁给天下最强大的男人,父王会喜欢的。”
    她一笑,拎起了裙摆,走上了台阶,坐到了焱极天脚边的木踏上,一手搁于他的膝上,一手轻捂着胸口,笑吟吟地看他。
    殿上安静得,呼吸声都不可闻了。
    越无雪刚刚走到殿门口,她是来吃饭的,却看到这样火辣的一幕,脚步抬在门槛上,落下也不是,退回去也不是。
    想了想,索性落落大方地进去了。
    “皇上,雪姬来了。”
    一边的小太监提醒焱极天,众人都看了过去。
    越无雪穿了件大红色的薄绸小外衫,月白色的束胸长裙,天真为她把头发挽成坠马髻,明媚的眼睛,水润的双唇,更显得精灵般小巧迷人。
    “这位是……”
    赫连悦颜看向越无雪,有些惊艳。
    以为焱国最美的,不过是那个冰洁公主,她还找来过画像比过,自认胜了一筹,这又是哪里钻出来的雪姬?难道就是那个越雷的女儿,越无雪?可送去胡域国的画像,明明没这么漂亮啊!
    “皇上,奴婢坐在哪里?”
    越无雪四下看看,没有空位,况且都是男人坐着,都没有坐侍奉的女婢,看来看去,只有焱极天抱了个女人,果然色中之王。
    “过来。”
    焱极天向她伸手。
    越无雪皱皱眉子,小声说:
    “坐不下,奴婢就不和公主挤那么小的地方了。”
    她纤小,赫连悦颜丰|满,顿时以为是讽刺于她,脸色就稍稍变了变,起身说道:
    “越小姐,本公主不日前还见过令父呢,还望今后多关照。”
    说得,好像已经当了焱极天的老婆一样。
    焱极天冷眼看着越无雪,想看她的反应,她却嘻嘻一笑,强行挤到左将军身边去坐了。
    “我昨儿也见过了他,不过皇上把他打跑了。”
    她说得自然,焱极天微拧了拧眉,赫连悦颜也有些不知如何接话。当然,身边坐了个香软软的美人,让左将军非常尴尬,连忙起身,让人再搬小几来,专为她设一座。
    越无雪得了自己的座,又央左将军去弄猪肘子来吃。“左将军,你的厨子如何?望仙楼的肘子很好吃,若现在快骑去买,还有热呼的。”
    “臣现在就让人去。”
    左将军不想这宠妃是个吃货,有人在争宠,她在想猪肘子,连忙又招呼人去买。
    “左将军是好人。”
    越无雪又道谢。
    焱极天终于忍不住了,拍了筷子,小声说:
    “你吃就吃,这么多名堂。”
    越无雪扭头,一记媚眼扫来,秀眉轻蹙着,轻声说:
    “那人家跟着你九死一生了,一个猪肘子还不能吃了,这么小气,居然还有人愿意嫁你为妃。”
    殿上的人都憋坏了,又怕焱极天发怒,只有天真,一脸淡然地站在她身后。这半吃醋,半讥讽的语气,焱极天只会乐开怀。
    果然,焱极天的眉拧了又拧,最终冷冷地斥责道:
    “你给朕就吃上十日的肘子,不许吃别的菜。”
    “要死了。”
    越无雪扭头看天真,冲他做鬼脸,天真当成看不到,一本正经地看着前方,用脚尖轻轻踢的脚,示意她适可而止。
    越无雪及时闭嘴,品酒,尝菜。
    他二人眉来眼去,赫连悦颜坐在上面,面子就挂不住了,下来丢脸,继续坐在上面还是丢脸,硬憋了会儿,轻摇焱极天的腿,他这才想了赫连悦颜,低眼看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朕想好了,要修国书一封,要与胡域国联姻,世代修好。”
    赫连悦颜大喜,飞快起身,刚想拜谢时,又听他说:
    “皇族世家之子,任公主挑选,朕会着人送画像过来。”
    赫连悦颜的脸色大变,尴尬地站在他面前,不知所措。大殿里也是一阵静,比听到她说喜欢焱极天的时候还要静。
    “哟,燕老板油放多了。”
    越无雪突然出声,大家看过去,她要的肘子已经到了,不知道派哪个腿快的高手去的,这么快就弄回来了。
    “话多,回房去吃。”
    焱极天又抬眼轻斥。
    越无雪嘟嘴,又瞟他一眼。
    赫连悦颜终于脸上挂不住了,转身就往台阶下跑,一群侍女见状,连忙跟上,独留使者一脸羞愧地坐于原地。
    “来人。”
    左将军拍手,将军府的舞姬们重又起舞,又过来两个头|牌,坐在使者身边,拿出浑身解数招呼他,让他暂时忘掉了殿上的尴尬。
    焱极天歪在上座,看着越无雪和猪肘奋战。
    他下午说和她一起九死一生是他的感叹,方才听她自己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感觉。
    越无雪夹猪肘悄悄给天真吃,天真连忙点头,又向她使眼色,她转脸看来,只见焱极天手扶着椅子扶手,正静静地看着她,一双墨瞳如落了星辰,灿烂耀眼。
    她眼角抽抽,帅得妖孽、又坏得妖孽的男人,干吗这样看她?
    很多时候,感情的悄然萌发,不是因为对方有多好,而就是那一个契机,以前的心坚若城墙,却在某个时光,暗自绽放。
    越无雪此时不愿意深究,心里这微微地一颤是何意义,只扭开了头,突然间就对猪肘失去了兴趣,一仰头,喝了一杯酒,起身向他行礼,大步往外走。
    她全程目中无人的,背挺得笔直,不似那些女人,胆怯惶恐,当然,她是有这个资本的,她的资本来自于坐在上方的那个男人。
    出得大殿,她脚步越快,路边的紫薇花瓣正往下飘,她一扬头,看到了坐在枝头的闻人暖。
    “喂,闻人暖,殿中有肉吃,你为何坐在树上扮猴子?”
    她仰着头,不客气地问他。
    “在这里扮猴子只扮给天上的星星看,扮给花儿看,好过在殿中扮给人看。”
    闻人暖懒洋洋偏过脸来看她,一抬手,晶莹的酒从一只镶着翠玉的银酒壶壶口倾下,孔雀嘴般的壶口上,挂着一枚黄澄澄的戒子,越无雪闻到了酒香的熟悉。
    “喂,闻人暖,这是我的酒,女人喝的,绝育避孕,莫非你想杀|精?”
    她拉树枝,想把他摇下来。
    “这酒喝了,男人会飘飘似神仙,他不说而已,我却愿意为大家助助兴,到时候如坠云雾里……你难道没闻出来,殿上的酒全是这种酒?我把你那坛子酒挖出来了,分给了大家,好东西是要大家分享的。”
    越无雪愕然,她居然、第一次对气味那样迟钝,刚刚在殿上时,她到底在想什么?居然能忽略掉了她擅长的事情,闻到气味。
    闻人暖眼睛不好,所以他听觉好,味觉好,嗅觉好。
    而越无雪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她的嗅觉和味觉,能辩百香,能识千味。这是她长期魔鬼式训练的结果,她做什么事,就一门心思苦钻研,不达目的不罢休。
    “这么说……他喝的也是?”
    越无雪小声说。
    “是啊,你放心,殿上美人无数,又有赫连公主,不会来找你。”
    闻人暖又说,偏脸看了她一眼,向她伸出了手。
    “你来,我带你去玩。”
    “不去。”
    越无雪心情陡然恶劣,转身就往前走。
    “你现在去哪里?这已不是你的家。”
    闻人暖在她身后说。
    “这里从来都不是我的家。”
    越无雪的步子大了。
    “越无雪,你的家在哪里?”
    闻人暖在她身后问。
    “我没有家。”
    越无雪扭过头来瞪他,却吓了一跳,这男人什么时候跟上来了,正紧跟着她,只与他的脸隔着三寸的距离。
    天,她今天到底有多心不在焉!
    不、打住,身边有这么多明显的气味,她统统没有闻到!她的鼻子里一片麻木!好像,就是从大殿中出来开始发生这种状况,她没闻到紫薇的淡香,没闻到叶片的清新,没闻到闻人暖的味道……
    可是,明明开始她还闻到了肘子的香,就是从刚刚,她失去了她引以为傲的嗅觉!
    她沮丧、懊恼、并且害怕。
    她讨厌这种感觉,如果刺猬没有了刺,将士没有了刀,如何进攻,又如何保护自己?她已经身陷了这样险恶的境界,若这唯一点警觉的本事都失去,她要如何抵挡伤害?
    她退了两步,脸色苍白,喃喃说:“你离我远一点。”
    “怎么了?”
    闻人暖问,他看不到她脸色的变化,却能从她声音的细微波折里听到她的情绪。
    “闻人暖,眼睛……看不到,是什么感觉?”
    她强自镇定了一下,小声问。
    “你看不到了?我摸摸!”
    闻人暖抬手欲摸,手还没触到,却被另一只手给架住。
    “你喝多了。”
    焱极天平静的声音响起,越无雪落进了他的怀中。
    “才半坛酒而已。”
    闻人暖笑,又说:
    “师兄,再陪我喝几杯吧,让大嫂为我调一杯紫薇酒。”
    焱极天低头看越无雪,她低垂着眼帘,一言不发,安静得不像她。
    “好,去后院吧。”
    焱极天以为她是害羞,揽着她的腰,慢步往后走。
    可是她几时害羞,害到不想说话?木然地迈着步子,跟着他慢慢往前走,这鸟语花香的世界,她再也感知不到,她以后如何酿酒?失去她挚爱的、可以寄托灵魂的事,她要怎么过?
    “无雪……”
    眼看她一脚就要踏进小沟里,焱极天连忙把她往上一抱,她双脚悬了空,惊愕地扭头看他。
    “干什么?”
    她喃喃地问。
    “你怎么了?”
    焱极天皱了眉,把她放到平处。
    “我想睡觉。”
    越无雪看着他,小声说。
    焱极天盯着她,沉吟一会,又说:
    “并非朕召悦颜公主上座。”
    “什么?”
    越无雪却没听清,只看到他嘴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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