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医道仙-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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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陶殿云自从那一口像火一样的酒下肚之后，感觉舌头至肚子都在燃烧。酒在翻肠捣肚，他直想吐，但为了自己的荣誉，为了不给陶家庄人丢脸，他以最大的毅力忍住。
毅力毕竟是有限度的，超过限度，毅力不得不让步。
随着一阵剧烈咳嗽，他终于呕吐起来，呕吐之后，他抬起头来。只见他眼泪和鼻涕齐流，满嘴都是鲜红的血浆。
殷欣瑶和丁香香一见，吓得哭了起来，王大川见了，酒吓醒了一半。
“丁香香，快打120！”东方朔说着，一手扶向陶殿云的后背，片刻，抱起他乘上电梯向楼下行去。
陶殿云住进了医院，经检查，他已经到了肺癌晚期。这件事，瞒着陶大娘，但不能瞒他的儿女！医生征求家属意见，问是否做手术？
儿女虽大，也不敢作主。如果不做手术，也能活个三个月。如果做手术，极有可能跟刀走。其儿与女从今至后，就再也没有爹了。
儿女没法，只好征求陶殿云意见。
“不做！”陶殿云说的很坚决。
陶殿云不做手术，并非是不想活。恰恰相反，他真的想活，真的不甘心生命就此终结：有儿有女，有孙儿孙女，有外孙外孙女。用沈丹华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并非谁都有如此福分的。
更有家中那老太婆，自己走了，她一人守着那一大片房子该怎么过啊？想到这里，他流下了眼泪。
女儿早已哭得如泪人，再看老爸流泪，此时更是泪如泉涌。
“爸，我看你还是做手术吧？”儿子为了尽子之孝，恳求道。
“不做！”陶殿云依旧说的很坚决。
陶殿云见过许许多多癌症病人，手术后，最多没有活过三年，短的，在手术台上没再醒来。多半活个半年。
在这半年中，那化疗的痛苦，听着都让人头皮发麻。
因此，在医生的诊断中，又多了一条：病人及家属，消极对待治疗。
医生担心诊断错了，再次给他进行了检查。医生至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肺癌出现肿瘤出血，常常是一发而不可收拾。他们不理解：陶殿云的流血并不多，而且迅速止住了血。
这就引来医生不停的询问。
陶殿云的儿女，可以把爸的真实病情瞒妈，但爸要住院却瞒她不得，因爸住院还要她来服侍。再说，她不见了日夜相伴之人，肯定要问个所以然？
他的儿女虽大，但一遇难点，便询问那东方朔。东方朔如此这般的安排了一番：老支书安心住院，陶大娘过来服侍，家中你们不必担心，有我东方朔看着。病情无论好歹，住上一个月回家。
陶家儿女遵从东方朔的安排，认为眼前只有这样。
锦江公馆十六楼这喝酒几人之中，现在在医院的并非只有陶殿云和东方朔两人。看医生的也非陶殿云一人。王大川、中庭公司的三位，都因醉得不省人世而在医院挂水。三位女士也在医院跑前跑后。只有董自洪回村带陶大娘去了。
下午三点五十，醉酒之人经过挂水治疗，相继醒来。他们望着自己身上一片狼藉，略有羞意。王大川也为没能留住精神邀请殷村长跳舞而悔恨不已。
更有那孙和海在丁香香面前出了丑，而独自伤感。
于是，这几位醉客醒来，同打听东方朔状况。听说东方朔阳如平常，他们感到不可理解！王大川听那老支书查出坏病而深感震惊。
肺癌晚期，还有几日可活？王大川及中庭公司三位及三位女士，前来向陶殿云告别。他们的脸色很凝重：这是否最后一面也说不准。
陶殿云此时是邓邓呆呆，仅病不算，精神上首先垮了大半。六十多岁的人，没了啥拖累，正是好过的日月，就这样要离开人间，心里酸楚不已。
占玉珍听说老头子喝酒喝大了住院，心中直骂他越老越没出息。到了医院，见众多人在场，才没有抱怨。不过，在门外与儿与女独处时，没少埋怨。
陶殿云的酒友陆续散去，偏在这时东方朔又接到东方晓白的电话，说爸爸已被诊断为植物人，下了病危通知书。警方征求家属意见，今后这‘尸体’怎么处理？
第184章 为防刺激急告辞
东方朔告诉晓白，自己一会儿就到家。
东方朔安慰了老支书的子女，又安慰了陶大娘，接着安慰了老支书，说他不会有事！
陶殿云现在真魂十分已走了七分，木讷的不停点头。
东方朔一并告诉他：家中有急事，说完，便匆匆离去。
东方朔回到家里，见后妈和晓白六神无主，在焦急的等待着他的到来。
东方朔拿着法医的植物人诊断书与病危通知书，脸上略带喜色。
后妈苏紫薇见状，本想说些血脉连筋、父子连心，你不该高兴的话语，但见孩子已是能主事的成人，终究没张开嘴来。
东方朔立即给警方回话，既然病危，既然成植物人，作为家属，当然有义务替他料理后事。就这样，一个小时之后，东方明亮脸色惨白的被抬回家中。
苏紫薇为从长远考虑，本不打算接东方明亮回家，一个行将就木之人，接回家中只能给家人添怕，别的又有何用？这东方朔又是何居心？
当然，作为后配的自己，不好反驳，更兼房产为他东方朔所有，说句难听的话，自己娘儿俩不过是寄人篱下，想到此，不免心酸。
既然人抬到了家，还有口气喘着，便不是死人。于是，苏紫薇引领担架，把东方明亮抬至她的床上。
三室两厅，三室，分别为苏紫薇、东方晓白、东方朔的房间。苏紫薇引领至自己房间，是最自然不过。然而，东方朔却从担架上直接将其抱至卫生间，打开淋浴替他冲洗起来。洗发精、淋浴露齐用，把东方明亮冲洗个干净。
东方朔用大浴巾将他身上擦了个干，然后，抱至自己床上，替他穿了裤头背心。
苏紫薇和晓白围在床前。
“爸，你感觉怎样？”东方朔俯身问道。
苏紫薇听他问话，浑身顿起一身鸡皮疙瘩。诊断书上明明写着东方明亮已处植物状态，跟他说话他能听懂？
倒是东方晓白曾看过电视中有这么一段，亲人呼唤能使多年的植物人醒来。于是，她也重复一遍东方朔的问话。
东方朔见东方明亮毫无反应，心中一塌：莫非真如诊断书上所说？
再仔细一想，自己六月六日对其施法，至今天已整四日。又滴水没进，现在还有气息已经不错，哪还能说什么话？
东方朔聚道气于右掌，然后握住他的手腕，将气徐徐导入。顷刻，东方明亮原像冰一样的面孔，此时有了动感。
“爸，你感觉怎样？”东方朔再一次问道。
“我……渴……饿……”东方明亮虽然仪器检查为植物状态，不吃不喝，在别人看来没有知觉，其实，外界发生的事他略有所知。只是他儿曾关照，没有他亲口问讯，万勿开口。
刚才听儿问话，浑身像冰封一般，虽有嘴但已无法表达。直到儿将道气导入，他才略有些活力。
苏紫薇感到万分惊讶，东方晓白更是哆嗦成一团。
东方朔吩咐苏紫薇调些温开水，喂上一些，一小时后，再喂烂面少许。他要吃要喝，也别答应。还有一点，千万别让外界知道爸有了知觉。
外界知道的后果很严重——会再次被抓，直至死于牢中，切记，切记！
苏紫薇听了诚惶诚恐，哪还敢不答应照办？只是忧虑家中多了口人，家中陷落的水塘没人去收费，恐家中生活拮据。
东方朔听了，莞尔一笑。一万块钱将那水塘转让一年，转让给他人收费，定会有人承接。往后家中的生活，他的工资足可以支撑这个家。
这一点，苏紫薇坚信不疑，因为这儿一天挣一百万是自己亲眼目睹。于是，她速叫东方晓白在网上挂那水塘收费转让事宜。
东方朔再次给东方明亮试了脉，知道已无大碍。并再三关照：即使爸能走路，也绝不能让他外出！
苏紫薇承诺。
东方明亮也微微点头：一个将死之身，被这儿用计救活，自己就是再不知好歹，也不能再越雷池！听到东方朔说他一月后有望恢复正常，东方明亮顿时心花怒放：这身体正常意味着什么？这不意味着可以与苏紫薇行那天地合一之事？或许……或许夜晚悄悄的至洗头房洗洗小头……
“爸，我告诉你，你罪孽深重，往后要时时反省！罪恶的欲望是无止境的！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应为家人着想！”东方朔看出了苗头，很是气愤：死时求活，活了求痛快，痛快时忘乎所以，纯粹就是一种恶性循环。
为了防患于未然，东方朔警告道。
东方朔这一番说辞，他不知道爸有没有受到教育，但他自己却受到了深刻的教育！继而，他感觉喝酒时，摸殷副村长那又白又嫩的腿，是错误的！
苏紫薇与东方晓白不明东方朔说的意思，两人面面相觑。
苏紫薇向东方朔提起提篮之事，叫他这次回去不要忘了。
东方朔告别苏紫薇和东方晓白，提着提篮，想起陶大娘给自己送六十六个鸡蛋一事，因而，他走超市买了一提篮苹果香蕉，再次返回医院。
东方朔到医院时，见陶大娘还在一个劲的数说陶殿云。说他以前虽然好酒，但很少喝醉，更没有在酒桌上醉过。没想到越老越没出息？难道怕医院缺钱，来支援一下？
东方朔笑着劝慰陶大娘一番，陶大娘虽然止住抱怨，但依旧愤愤不平。
待陶大娘平息之后，东方朔告诉陶殿云，明早他要去王家庄水坝看现场，接下来是去乡里淘钱，因而，最近几天没时间过来看他。
陶殿云被老太婆抱怨，默默的承受着。因为他答应儿女，与他们一道瞒着老太婆。当东方朔告诉他水坝及到乡里要钱之事，他痛苦的想：自己本以为能和这小村长好好大干一番，却没想到事情还没开头，自己却要西行！想到这里，陶殿云突然像孩子一般哭了起来。
鼻涕与眼泪齐下，号啕共抽泣齐鸣。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陶殿云曾想：自己不会单独在老太婆面前哭，也不会在儿与女面前哭。从前没在他们面前哭过，现在不会，直至咽气那天，仍然不会！
他不知为什么，竟然在东方朔面前哭了起来！这场痛哭，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东方朔再三劝说：老支书，你不会有事的！
然而，一切劝说皆无济于事！
儿与女见老父这般悲伤，也不禁潸然泪下。女儿更是哭着跑向门外。
这下把陶大娘给彻底吓傻了！不就是喝醉了酒吗？哭什么？
陶殿云的哭声已经够刺激神经，东方朔估计，很快就挨到陶大娘哭了！为了防止这一刺激，东方朔便匆匆告辞。
东方朔到打字复印店，把《四九神方》草药的图文部分，复印两份，然后乘车返回陶家庄。
待东方朔回到陶家庄，所有陶家庄人都知道陶殿云患了晚期肺癌一事，因为有沈丹华这个喇叭，他们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东方朔在陶殿云家，第一次自力更生做了饭，洗了澡，换身干净的衣服。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陶家庄人都知道，乔二学已经被道人超度离开陶家庄，因而，许多在外地的人，都陆续回了庄。此时，外面出来纳凉的人也多了起来。
东方朔出了门，纳凉之人隐约看见他向丁香香家走去，满村人都在谈论此事，然而，这一次唯有沈丹华没谈。她知道，如果再讲这事，那自己就忒没良心了！
见到东方朔到来，丁大憨正光着上身，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芭蕉扇招呼蚊子，他见东方朔到来，芭蕉扇搧得劈啪直响。
第185章 前方一片梅林
丁香香在屋中吃饭，见东方朔到来，像是黑暗处突亮一盏明灯，可丁盈盈心有灵犀，也与姐有同感。丁香香朝妹一望，见她眉头上扬，用手梳发，虽然是妹妹，心头也闪过一股醋味。
姐妹俩都从屋中出来与东方朔打招呼，但听老实巴交的爸爸猛拍扇子，便知他心中有怒。两人面面相觑，低头吃饭。
“东村长，快屋里坐！”孙汝霞急匆匆迎了出来。
孙汝霞也同占玉珍、沈丹华对他同一个称呼。她们都没听过有东方的复姓，还以为这东方朔本姓东，称这东村长称顺口了，后来知道这种称呼有错，但已习惯成自然。
丁大憨芭蕉扇每一声声响，都像拍在孙汝霞的心上。孙汝霞与丁大憨不同，虽说她也知沙滩之事，但她对东方朔仍充满感激。如果真要有这么个女婿，那还不是全家之福？
她受够男人老实之苦，她找女婿的重要标准就是不能太老实！
“我站站就走！”东方朔感受到外面纳凉人那嘲笑的神色，感受到丁大憨那燃烧的怒火，感受到丁家姊妹的复杂心情，也感受到了孙汝霞的真诚。为了少给人带来不快，他站在家院简单的道。
孙汝霞返回堂屋，拿个凳子放在他的面前：“东村长，快坐快坐……哦，你饭还没吃吧？”
“吃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