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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大汉列侯-第188章

小说: 大汉列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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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还记得当初天子有多高兴,刘姓皇族历经四代枝繁叶茂。就拿天子同父异母兄弟里最能生子女的中山王刘胜来说,刘胜近二年又生了七八个儿子。外加十几个女儿,稍微差点的刘余也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刘彻一堆同父异母的兄弟当诸侯王,一大家子光侄子侄女就有六七十个,天子的侄子一大把根本不值钱。

    外甥完全不一样,刘彻同父异母的姊妹不算多,大部分在他印象里就只有个名字,太后王娡所生的一母同胞四姊弟。只有阳信长公主刘婠怀孕生子,可以说这是刘彻第一个大外甥,所以皇帝对大外甥曹襄可是宝贝的很。

    四月份,曹襄刚出生第二天。

    天子刘彻以给外甥打造长命金锁的名义,赐予黄金1000市斤,1市斤折合20枚金币,天子一口气赐予2万枚金币,足足用了四口大木箱装的满满当当送到平阳侯府。

    鬼才知道要造多大的金锁,必须要1000市斤黄金才行。刘彻就是有钱,就是任性。

    长命金锁那档子事还算给的少了。

    曹襄出生的第三天,刘彻又赐予绫罗绸缎1000匹留着给大外甥做衣裳穿,珠宝玉器100套给大外甥留着玩。稀奇古怪的宝石、钻石、水晶、玛瑙、玳瑁、犀角和象牙雕刻的小人偶玩具几百件,给出去的东西连诸侯王们都坐不住了。

    诸侯王逢年过节得到的赐予还不及这三分之一,只有当皇子那会儿出生时能得到类似的赐予。刘彻这是要把曹襄当诸侯王养?

    三公九卿急的挠头不已,劝诫疏奏像雪片似的送到未央宫宣室殿。全部泥牛入海不见踪影。

    刘彻就是高兴,就是欢喜。就是要赐予大外甥诸侯王的待遇,你不服不行。

    陆陆续续的赐予直到五月份才结束,原因很简单,曹时找着了。

    刘彻高兴的不得了,曹时没死,这时候三公九卿打死也不让皇帝胡乱任性了,之前是曹时生死未卜,皇帝给大外甥曹襄鼓舞加油,赐予的多了点也情有可原,曹时活着,那就不能再给了。

    天子也知道见好就收,把脸一抹又变回公事公办的表情,好像胡乱赐予的事没发生过。

    曹时这么一回来,京师平静的一潭死水又搅动起来。

    许昌想拉他着曹时一起干,反正有你这个天子宠臣在前面顶大雷,有功劳大家一起乐呵乐呵,出了事也别怪我们不尽力。

    没成想。

    曹时变成个小滑头,打着老婆生个大儿子,他这个刚当爹的要多陪陪儿子的名义,啥也不干就是混日子。

    许昌傻了,三公九卿也傻了。

    “这小子真的转性了?”

    太常赵周点点头又摇摇头,茫然道:“好像是有那么点变化。”

    “放咱们去南边丛林里兜个圈子,说不定也得变了个人,车骑将军经历这一遭成熟多了。”大农令窦婴笑呵呵地说道。

    廷尉田汀黄沧欤骸按搜圆钜樱揖醯贸灯锝欢ㄓ兴寄保勖堑锰岱雷疟鹪谝豕道锓舜!

    “献俘太庙该怎么办?”

    “就这么着吧!”

    赵周急了:“可千万别凑合,献俘太庙前所未有,这事搞不好咱们都的倒大霉呀!大不敬罪,谁扛得住?”

    丞相许昌面色微沉,大不敬等同于大逆无道,礼仪不敬轻则免官,重责入罪,大不敬罪轻则斩首示众,重则夷三族。

    死罪通常是很难赦免的,晁错是个特例,通常诸侯王和列侯勋贵有豁免权,顶多给个自杀的机会,吴楚七国之乱兵败而死的齐王刘将闾,赵王刘遂是被迫自杀,隆虑侯陈蟜是被迫自杀,条侯周亚夫也是被迫自杀。

    许昌长叹道:“诸公莫急,老夫亲自去找车骑将军商量,再不济总得试探出天子心意,咱们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不能糊里糊涂犯个不敬罪丢官失爵。”

    “多谢丞相鼎力相助!”三公九卿拱手一礼如释重负。(未完待续。。)

    ps:  霍去病英年早逝的缘由已经无人知晓,有可能是瘟疫,也有可能是身体免疫力较差,只能选择其中一种采信了。



第215章 命运的变化

    长安东郊,驰道旁是成群结队的商旅缓缓跋涉,北军的骑兵屯长带着两百骑兵从驰道上呼啸而过,来往的商队会在这时候停下来行注目礼。

    商旅们低声交谈:“这是第几波骑兵?”

    “今天第三波,巡逻好勤快呀!”

    “谁说不是,南军北军轮流在驰道上巡逻,每走十里就碰到一队。”

    “我听说是因为车骑将军被劫掠的缘故,光天化日之下,在长安侧近发生骇人听闻的劫持事件,天子大为震怒。”

    “嗯,一个闾里的几百口人失踪,从穑夫到游缴再到亭长全被买通了,县令和县尉竟然毫无所知,听说天子一怒之下砍了好些颗人头。”

    “可不是嘛!你想想车骑将军那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在回家的路上被强人劫持掳走,拐到南越国边境的大海边吹了半年海风,前些日才逃回来。”

    “这事就这么算了?我也听说南越王和歹人内外勾结,去年在长安的那几个王太子全逃到南越国避难去了。”

    “肯定没完的,天子还没腾出手来,依我看早晚得打起来。”

    进入关中每一处隘口张榜告知,进出关中受到的检查将会更加严格,南北二军每天沿着长安方圆十里的各大陵邑巡逻六次,频繁的巡逻让京师附近的治安大为好转,混迹在陵邑和闾里之间的游侠儿被搜捕一空,身上背着案子的游侠儿被送到廷尉府治罪,没有过错的也被编入郡国兵接受熏陶。长安城一下太平好多,关中半年内没有一起命案发生。连闾里之间常有的械斗也全部绝迹,创造汉初以来最安宁的一年。

    关中的基层官吏受到大清洗。75个县的县令、县丞、县尉全部离职重新分配,考绩优秀,任内无差错,案发时也没犯错者被重新分配到大县当官,稍差的分到次级县做官,更差的就没资格当县令了,必须降职从县丞、县尉重头做起。

    这一次有大批县令被裁掉,关中选拔一批举孝廉和举贤良方正者为官,对京师的格局影响极为深刻。

    “嗨。说那些干嘛呢!咱们来做生意还不如关心点物价的变动,长安城有什么新鲜物产好贩运到关东售卖出去。”

    “你还别说,前几天在关口那儿打听到半个月前的东市标价,由于灭夜郎国的利好消息,市场上突然多出非常多的夜郎贸易品,象牙、犀角、玳瑁、玛瑙、水晶、珍珠之类的奢侈品的暂且不说,上好的紫檀香木就一批就运来上百棵,此外还有做家具最好的黄花梨木,你知道这种木材做出来的高档木家具在长安城里标价多高吗?一百万钱一套没有还价!这得是多大的一盘生意!”

    “泰一神保佑。让咱们碰到大买卖了,这次有的赚了!”

    身穿粗布衣裳的白发老头坐在车里双目微闭,对临近马车里传来的议论声充耳不闻,平头百姓都爱议论国家大事。有些扯的尚可入耳一听,像刚才那些话连听的价值都没有。

    就拿打南越的话题来说,别说京师内外几次传言要打南越国。可是朝廷里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很显然上面有人试图为打南越的议题降温。哪些人在降调子也不难猜得到。

    白发老人名叫公孙弘,菑川国薛县人。菑川王是属于齐王一系撕裂的分支诸侯王,公孙弘也是齐国人。

    公孙弘年纪不小,汉七年(前200年)出生,到今年刚好年满六十岁。

    早年做过小吏,触犯律法免官丢职,跑到海边当上养猪专业户,而且一干就是二十年,直到汉文帝后元五年(前159年)才生出读书做学问的念头,那时候公孙弘已经41岁了,拜师在胡毋生的门下学习。

    直到今天,终于迈过多年无法企及的门槛,来到了梦想之地京师长安。

    公孙弘的目的地是魏其侯府,当朝大农令窦婴是位饱学诗书的儒生,投在他的门下是出人头地的绝佳机会,他也是从同门关系亦师亦友的董仲舒那儿得到书信,才敢放开胆子独闯京师。

    魏其侯府的看门家丁很好说话,递上拜帖还没来得及打点,对方就忙不迭的请他入府住下,口口声声说魏其侯早就为他准备好房间,只待梳洗一番就可以见面相谈了。

    “盛情难却,在下只好多谢魏其侯的美意了。”

    到长安时天色还早,公孙弘吃了点干粮简单梳洗,急忙走出门拜见魏其侯窦婴。

    踏入大厅看到董仲舒,两人相交莫逆非常熟悉,董仲舒离开齐国去京师,他还资助了不少钱财作为旅资,再转过头看到一个年轻儒生他也认识,孔家嫡长子孔武。

    目光继续转移,发觉这是主人宴请贵宾,坐在主人家位置上的是个中年贵族,头戴铁冠身穿锦袍,五缕长髯垂到胸口,相貌堂堂仪表不凡,看向他的目光饱含着温和与热切。

    公孙弘知道此人就是魏其侯窦婴。

    坐在主宾位置是位贵族青年,此人头带金冠腰佩玉坠,身着叫不上名字的华丽长袍,身材高大魁梧,略黑的皮肤和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即使坐在那儿不动也像一座大山,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进步向前,撩开长袍顿首一礼:“菑川国公孙弘拜见魏其侯!”

    窦婴虚抬一手笑道:“来自远方的喜讯,公孙先生终于到长安了,可喜可贺快快请起,这位是广川郡董生,这位是鲁国孔生,两位与公孙生也都是熟人了,这位的身份可不得了,车骑将军曹时,灭夜郎国的头号大功臣啊!”

    平阳侯曹时!

    公孙弘心中微微一跳,早就传言平阳侯非常年轻,可当他见到真人时依然很惊讶。曹时实在太年轻了,看他的模样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轻轻气质不凡,从政几年就位列九卿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改任车骑将军又迅速灭掉一国,文武皆能两手表现不俗。

    “拜见平阳侯。”

    曹时不紧不慢地回礼道:“久闻公孙生大名,今日得缘一见也是幸事,请入席共饮一杯水酒吧!”

    “这……”

    窦婴微笑道:“平阳侯所言有理,请入席就坐。”

    两边分别就坐,公孙弘端起酒杯向诸人示意满饮此杯,仰头饮尽郦寄被酒劲冲的热血沸腾。

    “这是什么酒好厉害的酒劲呀!”

    曹时端起酒盏道:“微微精馏过的白酒,你看酒水可是清澈如水。”

    低头一瞧,果然如此。

    酒水透明像一汪清泉般。若不是辛辣刺鼻的酒气四处飘散,他绝不敢相信喝进肚子里的是这种无色透明的酒水。

    窦婴作出解释:“此物是平阳侯府所制新酒,分高中低三种度数,你喝到的只是中度酒,还有高度酒喝下去像刀子刮喉咙,心口窝像一团火在燃烧,倘若不善饮酒者一杯醉倒。”

    公孙弘想了会儿道:“可有低度酒,在下年岁大了受不住刮骨之酒,换个低度酒应当可以试试。”

    侍奉的婢女为他换上一壶新酒。除了颜色以外口感和普通浊酒完全相同,只是用木炭吸出酒水里的杂质,让浊酒变的清澈透明。

    公孙弘有些不好意思:“扰了诸位的酒兴,对不起了!”

    魏其侯摇头失笑:“公孙生不必拘束。我们刚才正说到对孔家的安排,你想听听吗?”

    “愿闻其详。”

    “孔家返回鲁国祖地定居,孔家人派出代表做儒学的更新研究。研究的方向以结合当前社稷情势做出新尝试……”

    公孙弘听着心里不是个滋味,抬头目视董仲舒。见他冲自己摇头,才闭上嘴巴认真聆听。

    董仲舒也有自己的苦衷。

    他也不想妥协。可不去妥协又能怎样呢?

    保持儒生的风骨饿死不碰嗟来之食,做到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儒家究极本意,然后儒家完蛋,儒学断代的责任无人能承担得起。

    孔家人早就有心妥协,孔家再牛那也只是个在野学派家族,空谈几百年家史纯粹找不自在,当今天下最强的刘氏皇族不太认可儒家,功勋贵族们对儒家也没有好脸色,朝廷律法制定和执行绕不开贵族影响,不妥协永远回不了鲁国,飘荡在邯郸城两三代人就彻底断了根。

    起码,孔家承受不住那样的打击,他们本来也没犯过不可饶恕的大错,老实本分的耕读诗书安静渡过几百年,纵然有少部分孔家人为人处世之道太差,品行不端说出匪夷所思的言论也不应让孔家人集体受罪。

    董仲舒不擅长廷辩,公羊学派就没有雄辩滔滔的大人物,他喜欢静下心来做学问,自己走的路子本就是结合儒家经典,杂糅百家学说另辟蹊径搞出特色儒学,他本人非常喜欢阴阳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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