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法则-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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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汐顿了顿，放缓了语速慢慢说：“元老院希望用这种‘神迹’，来向罗马帝国的民众证实他们的成就，一位真正在众人面前诞生的神灵，远远比任何宗教的口口相传，都来的有说服力的多。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奥古斯都一个人的坚持，就变得极为无力了。
　　　　只不过，那个女孩子也是极有魄力的人物，在意识到无法驳回元老院的决定以后，暗中做了相当的布置。只要出现任何意想不到的情况，她提前做好的安排就会发动，最大限度将局面挽回。”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以及元老院紧锣密鼓的筹备下，封神仪式，还是如期举行了。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真正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意外了。
　　　　……蜕变成魔。
　　　　在此之前，从未有人知晓，封神之路的终点居然会是如此讽刺的结果。元老会的意图，是让帝国的民众亲眼见识到他们所期待的“神迹”。但事实上……如果那场封神仪式完成，从仪式中走出不会是神灵，而将会是……另一尊，魔王！
　　　　只是……
　　　　尤利乌斯，毕竟是尤利乌斯。
　　　　即使是那种局面下，她依然敏锐地觉察到了不对劲，在不可逆转的封神仪式进行到尾声的时候，硬生生地以自己作为人类的意志，刻意抗拒了来自于仪式本身的，名为“神”的意志。
　　　　奥古斯都因此止步在封神之路的最后一步，和仪式的终点，神与魔的临界点，只有一线之隔。无限接近，却最终没有抵达。
　　　　但即使这样，奥古斯都的性情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甚至在封神仪式结束后的很长时间内，都时而出现人类意志和神之意志相互错位的情况。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胜任罗马帝国神圣的统治者，在近卫骑士团的帮助下，并借助了元老院的力量，开辟出庞贝古城的镜像城，栖身于此。
　　　　这一部分的记载，被认为地从历史上抹除。成为了罗马帝国永久封存的最终秘密。
　　　　在此后的数百年间，曾经有知晓内情的罗马人，找到了镜像城市，并唤醒奥古斯都。只不过这些资料都随着时间的流逝彻底湮没在历史长河中，当时发生的事情，再也无人知晓。
　　　　久久的沉默。
　　　　如此冗长的故事讲完，苏汐似乎也有些疲惫了，慢慢喝了几口水，没有做声。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这样一段距今数千年的古罗马帝国秘史，也不知道苏汐是从哪里搞到的。不过即使只是粗略的讲述，也依然能够让人些许地体味到，当年星空下的第一人，奥古斯都的绝代风华。
　　　　而我想到的，却是更多……
　　　　当初从黑色漩涡门进入死人之国的时候，尤利乌斯就曾经表现出对那个地方惊人的熟悉，虽说当时她的解释是，自己只是稍微多几分了解，同样是第一次来到死人之国……
　　　　现在想来，她的话倒未必是假的，只不过作为昔日的罗马帝国神圣统治者的时候，她曾经和魔族打过太多次的交道，甚至和魔族的王短兵相接。对死人之国那般熟悉，也就合情合理了。
　　　　只是从死人之国回来以后，因为飞影那家伙的刻意设计，我们五个人全部失散。我和飞影坠入了黑森林，而小洛和三无，还有乔格他们，却都不知所踪。但所有人中，我最在意的，却无疑是尤利乌斯了。
　　　　
　　　　第582章　这是一场战争
　　　　
　　　　那个女孩子……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如果……
　　　　如果和死翼、飞影他们碰上的话，只怕，绝不会是旧友相见那样其乐融融的景象。Ш　Ш　Ш　．Ыqi．mЁ我甚至无法判断她昔日的记忆还在不在，和白河一战的伤势有没有复原，又会不会和魔族狭路相逢……
　　　　所有的这一切，都有着太多的不可预知性。甚至比起小洛和三无，尤利乌斯的处境，才是最让人不安的。
　　　　“现在的时间是多少？”苏汐突然问道。
　　　　几个人都愣了下，还是水云洛最先反应过来，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取出一块镀着一层铂金的手表：“晚上10点一刻。来的时候我看过了时间，是八点四十五分，刚刚过了一个半小时。”
　　　　“一个半小时么……”
　　　　苏汐喃喃的念叨了一边，摇了摇头：“还有一点时间，正好把剩下的事情一口气交代清楚，免得你们到时候还是一头雾水。”
　　　　还有一点时间……是什么意思？
　　　　我下意识地往旁边看了一眼，和金丝雀的眼神交触，随即各自分开。看似只是苏汐无意中的一句话，但以苏汐的性子，有怎么会说出毫无意义的废话。既然她说还有一点时间，那就是真的只剩下一点时间了。
　　　　一个半小时……
　　　　一个半小时前，是我刚刚释放了六十四斩，击杀黑白蜥虎，却被火焰巨人趁机偷袭，水云洛从天而降的时候……如果事情的起因是从那时开始，那么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被我们忽略了的变故？
　　　　没有等我细细回想，苏汐已经随手一指，淡淡的开口了：“飞影的目的，你已经很清楚了吧。那套失传千年的上古神兵，七宗罪，其中之一的暴怒，正是潜藏在你身上，依靠你的血肉滋养，而相互共生。经历如此之久的时间，已经和你的身体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如果这个时候再强行抽离的话，或许会连你的性命都会受到威胁。”
　　　　“我明白。”
　　　　我点点头，低声说：“无论来的人是谁，想要在未经我许可的前提下取走暴怒，都必须做好承受那种力量的准备。不过……有一个问题，我还是必须要问出来。飞影，不，应该说整个魔族，他们取走七宗罪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当七宗罪集齐的时候，能够做到什么？”
　　　　说到这里，我干涩地笑了笑：“总不会是召唤神龙吧？”
　　　　“答对了。”
　　　　苏汐敲了个响指，淡淡的说：“虽然不是神龙，但也差不太多了。在数千年前，为了清除魔族，以及重新封印七宗罪，所进行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惨烈战争中，人类和其他种族的死伤固然不计其数，但魔之一族同样受到了极大的重创。七宗罪被一一封印。
　　　　而那些被重创的魔族中，就有那么一个，和奥古斯都一样撕裂空间，创造了一个新的位面，并将沉睡的自己关在里面。而对于其他的魔族来说，想要打开那个位面的门，就只有动用七宗罪的力量了。至于那个人的身份，你们想必也都猜得到。”
　　　　“……王？”
　　　　“啊，没错了。”
　　　　果然如此……
　　　　尽管提前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紧张了起来。
　　　　身为先后和两位魔眷近距离接触过的资深狩猎者……不，应该说是三位，当初我们一行人在死亡游戏中，第一次见到死翼的时候，还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出现过，大抵也是魔族中的一员了。
　　　　对于魔之一族所拥有的那种力量，不会有几个人比我更加熟悉。曾经有两次，几乎直接将我置于死地。第一次是那个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的魔族女孩，动动手指就几乎将我和乔格、白月，以及简辰四个人杀死。如果不是香草及时解围，只怕当时街头上就要多出四具尸体了。
　　　　第二次，当然就是飞影了。那种强大到无法直视的力量，融合了贪婪全部能量的永恒日轮，无论什么时候回想起来都依然觉得恐怖。即使是我最新解锁的六十四斩，和那一招对上，只怕也占不了半点上风。
　　　　而不论死翼，还是飞影，他们的身份，都只不过是魔眷仅仅是眷属而已，甚至还不是纯粹的王族之人。
　　　　那么魔族的王，有多么可怕，就可想而知了。
　　　　“如果那样的话……”沉默了许久的古菲儿突然开口，声音有些低沉：“最合适的做法，不是应该远离这里么？既然飞影和魔之一族的目的是慕容，或者说寄居在他体内的暴怒，那么我们继续前进，岂不是会主动钻进敌人的圈套。若是现在就走，以我们这么多人的力量，应该可以帮他挡住后面的追兵……”
　　　　“不，你还没有明白。逃跑这个选项，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我微微吐出一口气，慢慢地说：“这已经不仅仅是个人与个人，或者一个团队和另一个团队之间的战斗。别忘记了，他们是魔族。无论曾经是人类还是其他的种族，一旦蜕变成魔。就再也无法逆转。”
　　　　该说是理所当然的。封神之路从一开始就只是一条单行道，只能前进，无法后退。即使明明知道将来会蜕变成魔，却依然无法抑制住渴望力量的冲动。就好象是……禁忌之酒。只要品尝过一次，就不能再割舍地掉。
　　　　“即使是奥古斯都那样天赋卓绝的女孩，在发现自己即将蜕变成魔的时候，也依然只能做到最大程度地克制，以身为人类的意志抗拒神魔的意志，想要回头却已经不可能办得到。而一旦真的蜕变成魔……”
　　　　深深吸了一口凉气，我慢慢地说：“身为人类的时候有多么纯真善良，成为魔族的那一刻，就有多么冷酷无情。这是一场……战争。”
　　　　“说的没错。”苏汐眼中露出了几分赞赏，淡淡地说道：“蜕变成魔的族类，可以说是一种精神分裂的种族。即使能够保留着人类的情感，却无法抵抗来自血脉最深处的权与力的**。对力量的渴求超过一切。如果能得到更强大的力量和权利，即使是最为亲密的朋友，也可以在谈笑间杀死，不会有任何犹豫。”
　　　　“至于战争的意思……就是这样了。”
　　　　
　　　　第583章　银！翼！之！龙！
　　　　
　　　　“至于战争的意思……就是这样了。
　　　　她慢慢起身，指尖在身边四圈一一点过：“无论我们如何选择，魔族的行动会继续展开，这样的死气还会不断地向外面蔓延，但凡被它侵染到的东西，生机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腐蚀殆尽，继而成为魔物。就算是人类，也会一样。而这种死气笼罩的范围，最终将会覆盖整个世界，就像几千年前，他们做过的那样。”
　　　　这是一场战争。
　　　　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谈和的余地。虽然飞影想要拿到七宗罪的目的，是为了复活他们的“王”，但是在这个目标真正完成以后，才会是……乱象的开始。
　　　　在数千年前的古老时代，就被人类和各族的强者联手封印，沉眠于不见天日的地下。此后更是被人类埋葬了几千年，甚至连存在的痕迹都已经被完全摸出，这些族类……终于要全面反扑了。
　　　　战争的双方，是人类，与曾经是人的魔王。只要魔族依然存在，这些漆黑的死气早晚会将整个世界淹没，呈现死人之国重临的悲惨光景。到了那个时候，所有的人类都将逃无可逃。
　　　　更为可怕的事情是，一旦“王”苏醒，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到能够与他匹敌的对手。仅仅凭借那个家伙的一人之力，或许就能颠覆这个世界。只要魔族还有一人存在，这种可能性就不会消失。所以……
　　　　这场战争的结果，必然是不死不休！
　　　　突然之间，猛烈的风吹过，很凉。
　　　　那是一种极其冰寒的疾风，像是从东北方向刮来，一阵阵地冲刷着这片山谷。枯黄的草叶波浪般地翻滚起伏，一团团半凝固的黑色土块被高高抛起，散落成沙土四处飞扬。
　　　　我慢慢站了起来，迎着风向深深吸了一口凉气，等待着这股凉意在胸前酝酿开来。水云洛和萧芙也不约而同地起身，视线遥遥地越过山谷，直视前方。然后是金丝雀和古菲儿。
　　　　所有人的衣服都紧紧地贴在了身上，冰冷的寒风犹如刀锋般拍在脸上，居然有些火辣辣的刺痛。
　　　　这股狂风来的太过突然，也太过妖异了些，显然已经引起了有心人的警觉。我们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手心慢慢握紧的同时，山谷那一头，无法无天地带的狩猎者们，也纷纷起立，很快摆出了防御的阵形。
　　　　始终坐在对面的篝火旁边闭目养神的织小小，也豁然睁开了眼睛，火红色的眉宇间浮出一抹狠厉的神色，一瞬间掠过，恍如刀锋。
　　　　“终于……来了么？”织小小嘴角上扬，流水般的红光一闪，赤红色的长剑已经脱手而下。
　　　　看她的意思，分明像是早就猜到了这一幕。
　　　　我回头，低声和水云洛交谈了几句，确认现在的时间……一个小时零五十五分，距离她们几个从直升机上下来的时间。
　　　　“不用这么紧张，水瓶。”
　　　　比起已经进入战备状态的织小小，苏汐却是连眉毛都没抬，居然慢慢地走了过去，将被狂风吹散了的篝火收拢起来。甚至还好以整暇地支起一块破旧的篷布，挡在篝火的一面。已经快要熄灭的篝火，也终于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只是其中的一个魔眷而已，又不是皇女亲至，大可不必如此紧张。仅仅凭借这几个小家伙，已经足够应付了。”苏汐轻描淡写的说。
　　　　只是……一个魔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