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法则-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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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枚子弹被三无少女一剑斩成了碎片，然而即使是弹片，携带着的巨大动能已经不亚于榴弹。其中的几片分别从三无少女的肩头、身侧削过，另外几片则直接穿透了月寒战的左胸，两个人的身体同时向后飞出，在半空中被无数的碎石击中，甚至连保持平衡都无法做到。
一片硝烟弥散中，清凉如水的声音幽然响起……
“霜风无尘之地。”
肉眼难辨的疾速，第三个纤细的身影掠入战场，森寒的霜风从四面八方用来，街道上的空气仿佛被唤醒了，一瞬间旋转到了极致，形成了一道无形、却坚不可摧的壁垒。
所有的飞石和弹片都被硬生生的挡在外面，猛烈的碰撞后，纷纷被震落下来。第三个掠入战场的人双手提着月寒战和三无的肩膀，身形飞退。
十几米外。
似乎是确认了安全距离，第三个人松开双手，两个人同时坠地。
相比来说，三无少女的样子虽然有些凌乱，但并没有大碍，天羽羽斩的剑气几乎斩开了大部分扑面而来的碎石。而月寒战被最后一枚子弹的弹片穿透了胸口，行动能力大打折扣，一连串的爆炸中已经变得异常狼狈，身上还有着斑驳的血迹。
“咳咳……”
“真是狼狈啊，月寒战。”第三个人轻轻地说，弥散的烟尘中，她的眸子亮如寒星。
“……别说的那么轻松啊，咳咳……”月寒战长长呼了口气，眸子里的淡银色有些涣散：“这个家伙简直强到离谱，根本就不是人类……”
“啊，的确如此呢。”小洛点点头。
“啊？”月寒战愣了一下，抬头，神情中有些疑惑的样子。
“这个男人，已经走上了‘封神之路’了啊。”小洛回手，从背上慢慢取下长弓：“如果不在这里阻止他的话，那么以后……就再也无法阻止了呢。”
黑色的物质，缓缓升起。
肉眼可辨的，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物质，围绕着小洛，慢慢转成了漩涡。明明没有任何声音，却仿佛混合着蜂鸣般的鸣叫，细细的风以小洛为中心向四面扫开，纷飞的尘埃被转瞬吹散。黑色的物质慢慢上移，覆盖了小洛的全身，形成一层半透明的暗影。
在这个过程中，小洛的眸子里，星光渐渐淡去，转而变成了漆黑的寒潭，深不见底：“灵装黑色羽翼。”
黑色的物质集结，在小洛的背后，一双巨大的、漆黑如墨的羽翼缓缓张开。随着小洛的身形慢慢升起，巨大的羽翼恣意展开，肉眼可见的旋风漫散，带着强绝的威仪。
街道的另一头，白河慢慢站了起来。这个男人一动不动的站着，注视着半空中升起的黑色身影，眼睛中流露出一丝热切，似乎隐隐有些期待的样子。
小洛反手拔箭，拉弓。
随着小洛的动作，绿色的藤蔓交织生长，缠上了她的手臂。黑色的羽翼下，月下的吟唱者肆意张开，若有若无的星辉在弓弦上闪耀，惊人的魔力暗暗涌动。
“……”无声的轻笑。
小洛的身边，刺骨的寒风阵阵席卷，水蒸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半空中凝结，化作无数的雪花悬空，半边纯黑，半边纯白。紧接着，黑白两色的水汽加速冻结，浮现出数百条尖锐的冰锥，每一根都是黑白相间的色彩，在空气中激荡出若隐若现的波纹。
月下的吟唱者微微上扬，箭矢的尖头已经对准了白河。小洛慢慢开口，冰冷的声音仿佛不带丝毫的感情：“传承，箭术秘境……霜、月、之、哀、伤。”
空气骤然变了。
仿佛在这一瞬间，整个天地都被置入了隆冬，街道上无数的雪花飘扬洒落，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比起寒意，更加深入骨髓的，却是一种极致的哀伤与落寞，仿佛绝世独立的霜月，透出彻骨的悲凉。
一切的色彩都失去了，变成了最简单的黑白照。没有声音，没有动作，整个空间陷入了死亡般的静寂，一片无法言说的荒凉中，背生黑色羽翼的女孩慢慢睁开了双眸漆黑如潭的眼睛。
此瞬间，亦永恒。
霜月般的气息向前推进。
只是一种气息，看不到，也摸不着。色彩应该是很瑰丽的，却只是黑白照片中的寥寥几笔，前进的速度明明很慢，却似乎完全无法躲避那是一种速度之上的概念，已经无法简单的衡量，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一种“规则”。
一箭出手，就无法被修改的规则。
白河的脸色微微变了，他的身形飞快移动。快到根本看不出残影，就像是刚才对月寒战的时候一样，一瞬间就已经出现了数百个白河，然而每一个都是同样的黑白色彩，一样像是老旧的黑白照。无论白河的动作多快，却始终与霜月前进的轨迹重合，似乎无论什么样的速度，都无法超出“规则”的束缚。
箭气破空。
快与慢的反差中，霜月般的气息触及白河的衣角，而后蔓延而上衣角渐渐消失。
湮灭。
黑月的属性，是湮灭。从身体，到灵魂。即使是对于箭术秘境，效果也同样存在。
第398章 迟到的四人队
小洛的加入瞬间扭转了战局，传承自精灵族的箭术秘境，霜月之哀伤，无疑是强绝到了极点的招数。转眼之间，天地间就只剩下简单的黑白色，声音、影像，一切都在霜月的气息中渐渐消散湮灭。黑月的属性，从身体到灵魂的彻底泯灭。这种性质被小洛融入了箭术秘境，汇合成一股堪称可怕的力量。霜月气息的末端，白河身上的色彩渐渐流失……
那一身礼服原本就是白色的，本没有理由再产生“褪色”的现象。然而在霜月的气息蔓延中，白河身边的光泽开始飞快流失，慢慢变成了和整个天地一样的黑白照片，也同样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白河身上的气息迅速萎靡下去，似乎失去的不仅是色彩和声音，还有……生命力！
“是……洗礼么……”
的确是洗礼。
随着白河身上的生命力飞快流逝，霜月却似乎被赋予了生命，原本只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气息，却渐渐的出现了形状和颜色，变成了黑白照片之中仅有的，第三种色彩……
“得手了？！”月寒战的目光一动。
半空中，小洛的瞳孔猛然收缩“？！”
白河的动作忽然止住了。原本在超高速的移动下，所产生的数百个白河的身影归于一体，慢慢踏着空气落地。白色消褪的礼帽下，男人的面容冷峻，眼神中也似乎流露出了罕见的凝重。
白河慢慢开口，没有人听清他说了什么，不是吟诵，甚至根本就不是一句话，极其简短，似乎……只有一个音节。
“破。”
肉眼可见的微光，在白河的眉心闪现，随即几百几千倍的高速膨胀。巨大的热能从他的全身上下爆发，仿佛一枚超高倍率的闪光弹在那里爆开，极度的耀眼灼目。
以白河为圆心，巨大的球形空间内，无法言明的气息急剧扩张只是一种气息，看不见，也摸不着。但随着那种气息的弥散，天地间的黑白色迅速消融，就像是烈日下的冰雪一般，球形空间的边缘清晰可见……
滋滋滋滋……
黑白领域在白色的火焰中消融，漫天飘落的雪花飞速降解，那种难以言明的力量自然而发，几乎是一瞬间，就彻底摧毁了霜月之哀伤的箭术秘境。半空中的小洛面色苍白，背后展开的黑色羽翼败絮一般的四分五裂，整个人已经从天空中摔落下来，踉跄了一下才没有摔倒在地，只是一双眸子却变得极度黯淡，脸上和手臂的皮肤上，也渗透出丝丝的血液……
“喂，洛咖露，没事吧……”月寒战满脸惊讶，似乎局势的变化太快，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小洛紧紧咬住牙关，双手抓着月下的吟唱者拄在地上，才勉强支撑着身子站立着，血液却止不住的从嘴角慢慢流下：“果然……无法阻止他了呢……”
箭术秘境霜月之哀伤，来自点点从霜的传承，精灵一族的梦幻箭技。即使以小洛目前的水准，使用起来仍然相当勉强，体内的精神力几乎消耗一空，如果想要再次使用的话，就只有燃烧生命力……
但已经没有意义了。白河的实力远远比预想中的更加强大，甚至连精灵一族的梦幻箭技都可以轻易破解。再试几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眼下的情形已经……束手无策了……
没有人动。街道上四个低沉的呼吸声，缓慢平复着。
半晌，穿着白色礼服的男人抬起头，淡淡的笑了，脸色却有些虚弱的样子：“很好。不愧是那个男人的女儿呵，洛咖露。”
白河淡淡的笑着：“时隔十四年，只有你成长了一点。月下的吟唱者、点点从霜的真视之眼、精灵一族的箭术传承……看到这些，我很欣慰。”
小洛没有说话，黯淡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男人的眼睛，血丝溢出的双手居然开始轻轻的颤抖起来……
恐惧么……
那是合情合理的，面对实力完全不在一个次元的对手，如果感觉不到恐惧，反而才是件奇怪的事情，但是……并不只是如此。
三无少女和月寒战扭过头来，两对目光同时看向了小洛：“喂，你不会是想……”
“？”
白河抬起头，望着漆黑的夜幕，挑了挑眉。
就在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一阵强烈的能量聚集，仿佛在背后夜空中的某处，杀伤力惊人的武器被人架起，即使相隔如此之远，依然会有如芒在背的感觉。
空气波动。
一道炽烈的火线破空而来，一瞬间撕裂了流动的气流，开辟出一条长且直的真空带。而在真空带的中心，隐约能够看到一点貌不惊人的光晕，却散发着太阳一般的光和热“模拟度60％……武装融合，半强制解锁，点线魔眼第二阶模式，模拟完成。”
“对焦完成，微瞄完成，目标气息锁定。武器装填，真空内爆弹型号1，填充完毕……”
精密如机械般的声音，大号护目镜的后面，夜北冥的眼神冷如刀锋：“开火。”
没有过程，子弹发射的瞬间就穿过数百米的直线距离，精准的锁定了街道上站立的白河。眼看着巨大的杀机逆风袭来，白河却似乎若无其事的笑了笑，甚至不紧不慢地扶了扶礼帽的帽檐。
依然冰冷的不带丝毫温度的笑容，在场的几个人心头一跳，就看到街道的对面，白河的整个人连同气息一起，凭空消失……
走了么……
小洛和三无少女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个眼神，微微皱眉，月寒战却已经忍不住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但就在下一刻，空气再次波动，一个无形的门在上空打开，四个身影同时跌落下来……
“？！”
七对瞳孔同时缩紧
一道无形的光幕缓缓张开
尤利乌斯慢慢伸平了手臂，指尖轻点，熔金色的眸子在漆黑的夜色中缓缓张开。然后这个女孩开口了同样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没有节奏的起伏，极度的平淡和轻声，仿佛梦呓般的呢喃：“破。”
第399章 少女的敌意
熔金色的光芒一闪。
只能看到这样的一幕，因为整个过程已经超出目力所能捕捉的极限，所有人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就看到熔岩般的金色在极短极短的一刹那爆发，然后更快的消逝……
尤利乌斯默不作声，放在身变的那只手动了动，微微握在我的手心。
镜头被成百上千倍的放慢，极度耀眼灼目的炫光中，我看到惊人的热度以尤利乌斯为中心，向外蔓延。空气在一瞬间被蒸干到透明，破空而来的真空弹在极短的时间内从超高速到静止，几乎堪堪抵在尤利乌斯的指尖。黝黑的钢铁皮层表面，细微的裂痕呈锥状扩散，转眼之间，就形成了无数蛛网般的龟裂。
紧接着，就在无形光幕的面前，真空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降解，化作点点细碎的残渣，升入天空……
只是在一瞬间。
真空弹的阴影骤然消失，尤利乌斯的眼眸从熔金色变回漆黑，双手垂落下来。半秒钟以后，巨大的冲击波向四面八方震荡开来，狂风一般的乱舞，将街道两边的墙面慢慢剥离……
狂风来得快，去得更快，等到空气中紊乱的气流平静下来，街道两侧数十米长的墙面已经破烂不堪，仿佛是被飓风扫过的样子，留下刀斧凿刻的痕迹……
“……刚才……发生了什么？”
刚刚回过神来的乔格，似乎愣了好一会，才目瞪口呆地说。
“……”楚凌月默然，低垂的眼帘从我和尤利乌斯身上一扫而过。
我犹豫了一下，随即急冲上去，接住软软倒下的小洛，尤利乌斯牢牢地跟在我身边，顺手扶了一把月寒战。
“手拿开。”
淡淡的声音，穿着白大褂的女孩双手插在口袋里，从倒塌的墙壁后面转了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