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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起春语-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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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过自私了?我是不是--」
「你只是认同了我的存在啊。」她侧首,如他一样地吻住他的唇,阻住他的自责,「给我一份天地,给我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不因为我是女子之身而鄙夷,不因为我是女流之辈而排斥。矢初,矢初,比起天下其他所有的男人们将自己的女人如金丝雀一般地,巢养在狭小的鸟笼里,你却给了我无尽的自由,给了我无数的让我随性所至的机会啊。如果不是你,我如何可以是现在的我?我如何可以是开春?矢初,如果不是你的存在,这天下又如何可以容忍这样的开春的存在?」
所有的所有若没有他,她又如何可以如此?
当年的金十三,是何等意气风发,是何等以才华傲视天下!可是没有可以倚靠的根基,金十三只能是如若无根的浮萍,仿若行尸走肉一般,最终的结局,只能是凄凉地离世而去,留下的,只是一段痛彻心扉的回忆。
同样的身为女子,只因为有着不属于这人世间女子所被允许拥有的才华与抱负,只因为在身边的人不同,所得到的结局便也是这般的不同。不幸,如金十三;幸运,如金陵闻棋书坊的阿棋,幸运,如身为扬州霍家船运的书房丫头的--她。
心中的感激,如何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出来的?
「矢初,你可知我是多么感激上苍,感激上苍让,我进了霍家,让我遇到了你;矢初,你可知我是如何感谢上天,感谢上天让我可以得到你的喜欢,让我能够得到你的真心。」
如果没有到霍家,倘若没有遇到他,她或许也会开开心心地过完这一生,也会找一个男子平平淡淡地度过这一辈子,也会生儿育女,也会得到一名女子所可以得到的所有,但,却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开春,却绝对不会有如此多姿多彩的人生,却绝对不会有这般让她对未来充满着期待的快乐与欢喜!
她的人生,因为有他的加入,而变得再也不同。
「妳如此想的,妳又如何不明白我的心思?」温柔的笑,出现在粗犷而阳刚的男儿面庞上,霍矢初眷恋地回吻着怀中双眼含泪的心爱女子,「只因为有了这样的开春的存在,才有如此的矢初;也只因为这样的矢初存在着,才可以拥有了如此的开春啊。」
他与她一直一直是一体的,是如天上圆圆满满的月亮一般的一个圆圆的圆,任缺少了哪一个,这圆也将不再圆满,将再也不复在。
人世间,因为霍矢初的存在,上苍赐给了一个名为「开春」的女子;滚滚红尘,因为开春的出现,上天便让一个名唤「霍矢初」的男子降生在这混沌世间。
开春矢初,一年冬尽春始回,矢初开春,一年冬过春初归。
冬尽,春回;冬尽,春归;冬尽,春来。
「矢初,我们成亲吧。」
笑,伴着泪,欢喜,伴着酸涩,一起从心底缓缓地流淌出来。
于是,春,真的来啦。
第十章
    三媒六聘,大红花轿,红袍白马,鼓乐鞭炮,宾客满院,欢天喜地,三拜花堂,美酒红颜,这一场扬州有史以来最最热闹、最最隆重的迎娶婚嫁,使新春中的江南整整欢笑了三日三夜。
大红花轿迎来新人,红袍白马接来一生一世的新娘,欢天喜地三拜过花堂,美酒红颜醉罢了满院的宾客,颤着手揭下红艳艳的红盖头,笑盈盈饮下百年好合的交杯酒,红红的喜烛笼住了所有的欢喜激动。
夜深了,人静了,洗尽所有的人世铅华,尝尽一切酸甜苦辣的一双男女,却是什么也不说,只是十指交缠着,轻轻凝视着彼此含着俨晏雾气的眼眸,万千的感慨,只化为轻轻的一笑,随着妖娆的红烛飘摇在红红的帏帐。
十三岁与她相遇两小无猜嫌,十八岁与她相知青梅伴竹马,二十岁时与她相恋情定月下竹林……一路走来,一路的笑闹,一路的欢喜,一路的情愁,一路的悲涩,一路的风雨,一路的痴缠,一路的伤累,一路的失与望,一路的甘与甜……盼啊盼,等啊等,盼穿了无数的白日黑天,等过了无数的冬雪春融,终于盼到了这一天,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啊。
笑,低低的笑,由痴痴凝着的眼眸里漾满了心怀。
「开春啊开春,妳让我好等啊。」他低低地笑着,无数的欢喜溢满了心,所有的所有,皆化为一声长长长长的低笑,与怀中的她共同分享。
十岁时与他相遇两小无猜,十五岁时与他相知青梅伴竹马,十七岁时与他相恋情定月下竹林……一路走来,一路的笑,一路的欢,一路的喜,一路的苦,一路的酸,一路的涩,一路的风雨,一路的痴缠,一路的风霜,一路的甘甜……盼啊盼,盼穿了无数的白日黑天,盼啊盼,盼遍了无数的冬雪春融,终于盼到了这一天,盼到了这一天啊。
笑,嫣然然的笑,由痴痴凝视着的眸里漾满了心怀。
「矢初,你怎知你不是让我同样好等?」盈盈的嫣然一笑,无尽的相思眷恋,都融在这轻盈盈的一笑中。
同样盼着这一天,同样等着这一日,谁又比谁少上几分?
云鬓高迭,珠环翠绕,红衣罗裙,眉眼如画,秋霞潋滟,红唇含笑。
痴痴地凝视着怀中的人儿,他忍不住叹息一声,俯首吮上她笑盈盈的红唇。
乌发高束,金冠环绕,大红喜袍,墨眉舒展,双眼炯炯,开心的笑毫不遮掩地溢满了厚实的嘴唇。
痴痴地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她将自己的笑与他的笑相融,心底,是无尽的欢喜。
这个男人啊,这个男人啊。
忆起拜堂时的那一刻,这男人只匆匆忙忙与她刚刚一拜了天地,便迫不及待地想抱起她跑向这洞房,她便忍不住地呵呵笑起来。
这个男人啊,这个男人啊!
刚刚燃起的一室旖旎,被她的笑一下子冲了个干干净净。
「开春!」陷进火热情潮中去的男人受不了地呻吟一声,偏偏又喜爱极了女子的笑颜,只得停下自己的动作,紧紧拥着她让她笑个够,「妳笑什么啊?」现在该是他盼啊盼,盼到头发也快花白了的、他最最渴望的洞房花烛夜,是他最最开心的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刻啊。
「我在想啊,」她笑得花枝乱颤,眉眼如花儿一般的娇艳,倾城绝代的美丽看痴了他的眼,「我在想啊,这明明是矢初第二次做新郎官拜堂成亲了啊,怎么还会这么手足无措、连行几次大礼也还没弄明白呢?」当时花堂中所有人的哄堂大笑她至今还声犹在耳,不是想笑,而是为他心疼。
「妳还敢提?!」着大红喜袍的人一下子红了脸,「什么叫做『我第二次做新郎官拜堂成亲』?!可恶,妳在故意笑我是不是?」她明明知道他那次拜堂成亲做不得真的!那时他只顾恼她宁愿将他推给其他的女人也不肯和他成亲,怎样行礼拜堂的他根本没在意的好不好!
「我没笑啊。」很狰狞的一张脸摆在她眼前之后,她很识时务地合上笑呵呵的红唇,双手讨饶地揽上他的颈子,「我只是好奇啊,真的只是好奇!」她强调着。
「好奇什么?」他依然没什么好声气,没有一个男人在被破坏掉得来不易的洞房花烛夜时会开心的,「好奇我怎么明明同玲珑拜了堂,却是什么又没有的?」他哼了一声。
「是啊。」她大大方方地承认,「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在窗外看着你和我以外的女子拜堂成亲行大礼时,我的心都几乎快被绞成碎片了?」那种空旷的感觉,每次想起,她都有一种不能呼吸的难受,是生不如死的绝望。
「对不起。」他先道歉,而后哼一声,努力抑制自己想将这个可恶的女子掐死的欲望,不想自己刚刚成亲连春宵的滋味还未尝过,却已成了老童子鳏夫,「玲珑是我妹子啊,我怎会真的娶她?」
「亲上加亲,不是吗?」她其实知道他是因为她,却不肯认输地说出来,便笑玻Р'地附和着他,「我记得老爷夫人可是很乐意呢,再者,你的『妹子』其实也很喜欢你的呢,是不是?」
「爹娘,爹娘!」他忍不住地咬她一口,听她喊痛了,才减了一点气恼,「是我娶妻成亲,是我!我爹娘再如何愿意,娶妻的人还是我!娶谁做妻子也是我做主!妳莫忘了,刚刚妳在大厅已经拜过爹娘,他们也已经承认妳是我的妻子,是他们的儿媳了!妳还喊什么『老爷夫人』?是不是想讨打啊?」
其实有些时候,他真的希望开春可以少那么一点固执与骄傲,如果她肯花点儿心思在他爹娘身上,她与爹娘形同水火不容的情景又怎会出现?
「我不要和你吵架。」开春听他这么说,也哼了一声,「我再如何示好,再怎样努力,我在他们眼里却还是微卑的一如草芥,是无论如何也配不上你这天之骄子的。」她很清楚自己在那一双今生注定生活在高高在上的老爷夫人眼里,将永远是不屑的,不论他们表面上承认她是霍家的儿媳与否。
这,或许是她与矢初这一生的遗憾吧。
「只要我们努力着,爹娘总会真心喜欢开春的。」霍矢初不由微微一黯,知道开春说的是事实。
「是,只要我们努力!」她重新振做起精神,笑着说,「矢初,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如何让你那位玲珑妹妹同意帮你一把的呢?」她虽只与那位很是讨人喜欢却又有些傲慢娇纵的表小姐见过几次面,连交谈也不曾有过多少,却还是一眼就看出那位小姐是喜欢矢初的,「告诉我嘛,矢初。」她软声软语地朝着他撒上一点点的娇。
「妳啊。」英雄自古难过美人关的,更何况是英雄最喜欢的美人的小小关口呢?
「我和玲珑才相处了几天,怎会喜欢上她?」他先解释最紧要的,小心地瞄了自己的新娘子一眼,见她真的只是很好奇地在听他说,才放下一点心来,「妳忘啦,玲珑从小有心悸的毛病,这辈子注定是要与大喜大悲划清界限的,成亲嫁为人妻,从来是不能够的。」虽为表妹心痛,却知这是天命,无法更改的。
「那几日我陪她到处游玩的时候,她就告诉了我,说她这一生其实已经过得够幸运的了,有慈爱的爹娘,有手足情深的兄长,有爱护关心她的姐姐嫂子,就算她的病真的医治不好了,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该拥有的、想要拥有的,她几乎是什么都有了,这辈子只剩惟一的一个的心愿还想试着去完成看看,那就是想知道嫁人、同人拜堂成亲是何种滋味,也好让她不枉在人世间走了-遭。」他的声音不、由得哑了起来。
「我一直当她是亲妹子的,那日听她说了,我心里是极难过的。但她的心愿我原是不肯替她完成的,可不过几天而已,我哪里知道妳却说出那样的话来?」回忆起那-日他与她的泪与伤,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望着她,「我就想,我只是陪玲珑外出游玩了几日,开春却会生气,会吃醋!那么倘若我拿另一个女子的介入来做文章,开春会不会同意嫁我?」所以,他咬牙下了赌注!
结果,换来的,却是更大的悲伤。
当时他的确是气开春明明是喜欢他那般深,却依然宁愿让他另娶却不肯答应嫁他,甚至连为何不能嫁他的原因也不肯说出来,他一时心寒,便赌气与玲珑儿戏地拜了花堂,其实只是想知道开春不让她知道自己对他的真心到底有多深,赌她忍心看他痛苦多久才肯救他出来,可是一连三四个月,开春却竟然忍着心痛行事一如先前,到头来熬不住的却是他!
原本已打定了主意要伏首认输了,他瞒着开春不让她知道自己心中的痛苦,可开春的痛苦又如何比他少上一分?可未等他开口,江南连日的暴雨成灾,两人为此分隔两地再也顾不得其他,一切只好又往后延。等好不容易所有过去,他心急地想去镇江迎接开春顺便盼望着能将这半年来的事做一了结,当心向往着和开春重新过回先前的开心日子,哪里知道,什么也没等他去做去说去解释,他千算万算,却怎么也算不出开春已经伤心于他的背弃,离他远去!
开春离他而去的那半年,他是生不如死,活得一如行尸走肉。那种心里空空荡荡、绝望的滋味,他这一辈子也忘记不了。也因此,他一把火烧了开春的开春阁,转而在原地开凿了一座相思湖,修建了起春亭,湖周围重新植上了摇曳的翠竹。那一切的施工都是他亲手监督着去完成的,繁重嘈杂的日夜忙碌,只是不想让自己被相思拖垮,而是希望自己可以撑到开春归来的这一日。
那一纸无字的白纸,在他的眼中,却是欲语还休的一份浓情,却是归期未定的一份相思痴情。
「开春,对不起,我不该这般孩子气的。」
「说对不起的该是我。」开春轻轻摇着头,摀住他的唇,双眸含泪,「其实我知道那一切是矢初故意的啊。任再如何喜欢的两个人,总是如我们那般,都会忍不住怀疑对方的真心的。」捉摸不定的情意,谁可以总是那么坦然和笃定的?猜疑、疑心,只是迟早的问题啊,「但看到你真的走进了芙蕖楼,吹熄了那满楼的红烛,我真的是……死了。」
心灰意冷?单单的心灰意冷如何可以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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