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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驿路梨花(倚天同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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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梨亭想想今日那血淋淋的肠穿肚破的景象,觉得似乎还是不再纠缠这个问题比较好,于是岔开话题:“你可要回去休息?四哥说血行不足之症需要多多休养。”
  路遥摇头:“今晚还不行,这孩子需我照顾。我睡了他若有突发症状,怕是危险。”
  殷梨亭和莫声谷同时皱眉,而此时张松溪却道:“既然如此,六弟七弟,你们二人且再次陪路姑娘一下吧。路姑娘一人怕是撑不住。”
  两人闻言皆是一愣,所谓男女有别,深夜男女共处一室总是不合礼数。不过张松溪既然让他二人一同作陪,想来也是避嫌之意。至于路遥,她一则根本没有想到礼数这方面的资质,另一方面她也怕自己到了半夜便睡着了,有人盯着点总是好事。于是路遥对着各怀心思的殷梨亭和莫声□:“成,就这样了。你们两个人,一个盯紧了别让我睡着,一个盯紧了给他用酒擦身退热。”
  二人见她连事情都分配好了,当下也不多说,径自留了下来。
  张松溪这厢出得门来,掸了掸衣衫长襟,看向格外清朗缀满星辰的夜空,微微一笑。

  第十三章 耿耿星河夜

  路遥担心自己会睡着确实有些多余了,因为她连坐一会的时间都没有。时至中夜,果然那孩子愈来烧的厉害,脸颊通红嘴唇却是煞白,刚开始脉息虽然不强还是摸得出来,到得三更,连脉息都渐渐弱下去。每隔一刻钟殷梨亭和莫声谷就给那孩子用烈酒擦一次身体,而路遥则一直给那孩子施针,希望能借此控制住外伤引起的高烧。
  殷梨亭提出由他们用内功帮着孩子疗伤,路遥却是摇头。这种高烧不同于风寒,并非内力所及,除了药石与自身的意志力,几乎没有其他办法。而且这孩子现下虚弱,也没练过功夫,怕是经不住内力冲击经脉。其间宋远桥和俞莲舟各自来了一回,看到此种情况也是无法,只盼这孩子吉人天相。
  路遥不信天,她历来秉持有人事尽人事,尽了人事也不能凭天命,于是一整晚药方换了三个,煎药的道童都已经撑不住睡到了,最后不得不让莫声谷去代替道童煎。待到黎明时分,仍旧不见烧褪,脉息却是越来越弱,几不可查了。路遥再一次施针之后,拿起桌上的炭笔想写什么,然而提笔良久未落一字,最后忍不住抓了抓有些微乱的头发,推门出了去。
  殷梨亭给男孩掩好被子跟了出去,只见路遥坐在廊檐下,一手抓着额顶的头发,紧皱着眉,熹微晨光下,一夜未睡脸色有些苍白,神色游移不定。殷梨亭道她再思考如何用药,也不打扰,无声无息的在她身边坐下。
  良久,路遥抬头,目光有些犹疑,看着殷梨亭,似乎仍旧在迟疑着什么。殷梨亭见她神色,冲她安慰般的笑了一下,目光和暖而安宁。
  以前路遥应允医治俞岱岩,以及这些日子来俞岱岩一日日的好转,他们师兄弟看在眼里,相处一月有余,皆只道路遥医术高明,且为人爽朗,喜爱玩笑。直至今日之事,他才发现路遥作为一个医者,其对生命的严肃认真是他们所未见过的。在那样被元兵包围的情况下却坚持要做完医治,刀枪加于前而目不瞬的功力,似乎并非能用所谓的医者仁心来解释,而是一种异乎寻常的执着。路遥看着殷梨亭,夏日清晨日出的橙黄色晨光洒在他的清隽而犹带着些许稚气未脱的面庞上,而眼神却是格外清澈,好似山间清风,让路遥觉得似乎心脾一清。
  她叹了口气,声音因为熬夜有些沙哑,低得似乎在自言自语:“还有个方子,或能奏效。但是用的乃是重药,也是虎狼之性,那孩子怕是很难耐得住。这方子下与不下之间,怕又是一条人命。”
  殷梨亭明白了她所纠结的事情,轻拍了拍她胳膊,道:“你是大夫,并非神仙。”
  路遥有些怔怔的看了看他,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年轻女孩一身白袍,将手放在心口,在近百年的大厅里一字一句立下的誓言。誓言很长,但是其中一句是:“记住你是医生,但不是上帝。”一直以来,她对其的理解是病人无论善恶,作为一名医生,在行医用药时,她是不应该加以区别对待的。但是沧海桑田之后,今日之事似乎是迫使她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这句话。眨眨眼睛,低头沉思半晌,忽地起身进了房间。殷梨亭以为她要写方子,却不料她拿起金针,连刺了那孩子几处大穴,对跟进来的殷梨亭道:“我自己去丹房抓药煎药,你帮我看着这孩子,若是忽然有任何症状就去叫我。”
  殷梨亭点头答允,就见路遥脚下竟是展开轻功,一路去了。
  待到太阳完全升起,路遥端了熬好的药回了房间。
  莫声谷此时坐在椅子上打坐,而殷梨亭坐在床边看着那孩子。
  “帮我把他扶起来。”路遥低声道。
  殷梨亭依言而行。路遥用勺子轻轻搅动片刻,一勺勺的把这碗自己亲手熬得药一点点的喂进去。看着药碗一点点见底,路遥心中暗自祈盼。殷梨亭自她上山,就从没看她亲手熬过药。打发莫声谷每次给俞岱岩煎药的时候总是半真半假的道,她一个神医去做煎药这种事实在太浪费资源。这次她亲自动手,想必是格外慎重。
  一碗药下去,路遥用金针护住那孩子心脉。两人各靠着床的一个床柱坐着。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把屋内染成一片金黄。路遥盯着那窗棂,忽然很像说些什么,轻轻的道:“我以前学医的时候,师父也对我们说过:你们是大夫,不是神仙。但我一直觉得,如果医术够高明,那么病人碰到我,便是他命不该绝。我也曾有一个师兄,非常有天分,也很刻苦,医术端的高明。但是他做了两年,便不再做医生了。当时很多人都很惊讶,不明白本是前程似锦的他为什么放弃。他那时私下跟我和秋燃说他讨厌治得了病但是治不了命的那种无力感。后来我才知道,他的青梅竹马十五年的未婚妻死在了他的手术台上,他到最后拼尽全力,却救不了他最爱的人。”
  殷梨亭心中一恸,他历来心地柔软,这样的故事让路遥如此低低的诉说,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些涩有些苦。
  “可是更令我们惊讶的是,半年以后,一次剧烈的地动引起无数伤亡。我们一些大夫去受灾之地救治伤患。此时而那个师兄回了来医馆,和我们同去。我有些奇怪,因为他当时放弃医生这个工作的时候很坚决,于是我便想问他为什么。谁知到还没有来得及,那个师兄在受灾的地方遭遇到意外,被一根从高处坠下来的房梁砸到,导致脾脏破裂,没有抢救过来,当日就殉职了。而那个时候,我正是抢救他的大夫。我记得他昏死过去前的最后一刻,抓着我的手,什么都不说,可他那时候的眼神到现在我还记得,那是一种解脱。”
  殷梨亭没想到故事居然有这么一个转折,半晌,才低低道:“或许你师兄觉得死得其所。”
  路遥却摇了摇头,“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师兄绝不是热血的人,而是很理智很淡定的性子。大夫其实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救死扶伤无比高尚,在别人和自己的取舍之间,我们选的总还是自己。我不是我师兄,无法了解他在想什么。只是当初手把手教导过自己的人是走在自己的手术台上的,所以至今这件事情让我忘不掉。”
  殷梨亭了然的拍了拍她肩膀,轻声道:“如此说来,你既已经尽力,便也无需萦怀。道家讲究一切生死皆是自然之道,非人力可以逆转。”
  路遥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类似的话,就是这位师兄也曾同我说过。说是他当初学医只是为了能尽力,而非定生死。”
  “哪路遥你呢?你学医为的是什么?救死扶伤么?”殷梨亭不禁问道。
  路遥听到这个问题,倒是露出了笑容,似是其中颇有些难言之处,“自然也是为的,不过这事太复杂,肯定不会是救死扶伤一个词说得明白的。若有一天我想得通透了,再告诉你。”
  殷梨亭点头,柔声道:“好,我等着那一天。”
  不知是因为两人的谈话还是此时日出阳光照进来,房中夜间的时候压抑紧张的气氛此时缓解不少。路遥见莫声谷打坐,知道他们师兄弟常常打坐调气权当休息,便问殷梨亭道:“你要不要也休息一会?”
  殷梨亭笑道:“我倒是无所谓,该休息的是你吧?”
  路遥打了个哈欠,道:“其实我也还好,以前也这么熬过不少夜,这回有你们两个陪着还轻松不少。”正说着,肚子里却咕噜一声。
  殷梨亭听了更是好笑,路遥嗔道:“笑什么?快去给本姑娘弄些吃的吧!”
  殷梨亭应了,推门而去。等到殷梨亭拿了早饭回来的时候,看见路遥又在给那孩子施针。一旁莫声谷已然起了来,见他进来,低声道:“六哥,那孩子烧有些褪了。”
  殷梨亭一喜,见路遥直起身,便问道:“路遥,可是药见效了?”
  路遥点点头,道:“万幸,这孩子身体底子不错,求生意志很强,这药算是扛住了,今日必能退烧,性命当可无碍。”
  当下几人皆是欢喜,路遥熬了一晚,此时方觉得饥饿疲累无比,风扫残云一般的吃了早饭,把殷梨亭和莫声谷看得有些发愣。殷梨亭知道路遥历来吃的不少,而且还很快,不过这么快倒是第一回见到,至于莫声谷则完全被路遥的吃相有些吓到了。路遥白了两人一眼,兀自吃得高兴。
  殷梨亭看着路遥发丝微乱,脸色因为熬夜而有些苍白,此时再加上这吃相,本应该很是有碍观瞻。但是此时他竟觉得耳际额前的乱发与苍白的脸颊别有一番韵味,而那吃饭的模样更是可爱的紧。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殷梨亭脸上轰的一下热了,耳际嗡嗡作响。怕被两人看见,赶忙低下了头,一劲儿吃着碗里的东西来掩饰耳际燥热。
  莫声谷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再尝尝碗里的包子,不禁有些纳闷:没觉得今天的饭菜有什么特别的,怎么两个人都跟三顿饭没吃的模样似的……
  时至中午,那孩子果然如路遥所说退了烧。路遥最后一次施了针,又写了个方子交与道童,说是每隔四个时辰喂一次药。跟殷莫二人打了个招呼,于是便晃晃悠悠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叫人打水洗了个澡,一头栽在床上睡过去了。

  第十四章 冷梅出寒兮

  路遥这几年一直在四处奔波,行医游历,还是头一次在一个地方停留如此之久。待到一日清晨起来出门,发现秋露日重天气寒凉,算算日子,竟已入了八月。这一月里,里外委实有不少事。
  一件便是从山下救回来的那男孩子醒了。四岁大的孩子醒来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床边围着一群不认识的人,竟也没有哭,到颇是有些胆气。一问之下,那孩子说自己姓梅名寒兮,家就在山北镇上。问及家中亲人,那孩子年岁尚小,也只是摇头不知,只说从小便与父母居于山下,父亲是个教书先生,也没有亲戚来家里走动,父母更从未带他去过访过哪门朋友。当时路遥,俞莲舟,殷梨亭三人都在,想起那孩子父母惨死之状,均自叹息。那孩子却问爹娘去了哪里,一边问一边拽着路遥的袖子。路遥看着他天真稚气的孩童模样,心下怃然,坐在那孩子身边,一下下抚着那孩子头发,心中思量这话需如何说。
  谁知还没想好,一旁俞莲舟却开了口,沉声道:“孩子,你爹娘已经被元兵杀死了。你须得好好活着,才对得起你爹娘为护你而丢了性命。”
  此言一出,殷梨亭神情不忍的看了那孩子一眼,又有点祈求的看着二师兄,想是觉得二师兄说的太是直白,孩子受不了。而路遥却低了眉不吭声,只是一下下抚着那孩子的头。其实心里面她也赞同俞莲舟的做法,毕竟是个四岁大的孩子,已经识得父母,谎就是说圆了一时一刻,也说不圆三五年。在她看来与其给与没有意义的希望,还不如一开始就说明事实。
  梅寒兮自然是狠狠一顿大哭,直到背过气去。殷梨亭颇是担忧,路遥却道无事,更说哭出来也好,否则抑郁之气结于肺腑,才最是伤身。言罢开了调养方子,日日瞧完俞岱岩便来瞧他,次次总是带着不少傅秋燃送来的点心和小玩意。小孩子毕竟恢复得快,一整月过去,身体好了七七八八,人却是越发依恋路遥,到得后来能下床时,几乎成了路遥的小跟班。每每路遥给俞岱岩诊脉施针,开方采药,他都在一旁看得极是认真。
  对于这孩子,路遥也曾问俞莲舟和殷梨亭,是否打算让他留在武当,并且提出或者由她送去秋翎庄也好,傅秋燃必然乐于收养这个孩子,而且会待如亲子。殷梨亭闻言大奇,问路遥为何如此肯定,路遥却是微笑不语。然而俞莲舟却没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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