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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谈笑之间破大案-第106章

小说: 谈笑之间破大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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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兰又一次松开橡皮筋,重新把她头发在脑后束成髻子。“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文清的性情大变。他变得不爱说话,不爱搭理人,常常动不动就发脾气乱摔东西,而且待人很刻薄,常常出口伤人,有时还会撒谎。我原先以为他是因为伤心过度才变成那样的,以后会慢慢恢复到从前的。可是没有想到,他却变得越来越让人受不了,大家都很害怕他,讨厌他,不跟他来往,他也变得越来越孤独。我很难过,常常劝他,可他自己却无动于衷,好像很喜欢这种局面似的的。
  “最让我受不了的就是,他原先是个善良的人,可后来却变得很残忍……”
  “怎么个残忍法?”夏仲平脑中警铃大作。
  马兰紧紧闭了下眼睛,似乎是想驱散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可怕的画面。“我记得,大概是他父亲死后半年多发生的事情。一天下午放学回家的路上,我看见他在逗弄一条黄白相间的小狗,觉得很好奇……”
  “男孩子总是喜欢逗弄小狗的,不是吗?”李玫第一次开口问了个似乎没什么必要的问题,夏仲平一时间搞不清她的用意,但是只要她不再事不关己地坐在一旁让自己唱独角戏,即使是意思不明的问题,也无所谓了。
  马兰勉强笑了笑。“可他母亲从来都不让他养小猫、小狗之类的小动物,也不让他跟它们玩,说是会招跳蚤、虱子什么的,所以过去他看见小动物总是离得远远的。看到他居然逗弄起小动物来,我好奇的要命,就悄悄跟在他身后。我看见他一路引着那条小狗到了一块偏僻的林间空地上,然后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来放在小狗面前,那上面好像是一些白色的粉末……”
  马兰咽了下口水。“小狗摇着尾巴低头舔着那些白*粉,突然间一窜老高,然后发疯似的一边狂吠一边又奔又跳、满地打滚,滚着滚着就不动了……我赶忙奔上前去,发现小狗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了一会儿就不动了。我吓坏了,哭着问他到底对小狗干了什么?他淡淡地说,他想看看那个家伙吃了那种东西以后,会不会变得对他忠诚。我问他给小狗吃了什么?他一脸严肃地说是忠诚药。我问他哪儿来的?他笑笑地看着我,不回答。我觉得他简直疯了,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理睬他。”
  “那么他呢,后来有没有来找你,跟你解释什么?”夏仲平问道。他本想把提问的机会留给李玫,以便让她也积极地参与进来,可是她提了个问题后又老神在在地当起旁观者来了。
  “没有,他也一直不理睬我,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后来我发现在那段时间里,我们住的那条街上的小猫、小狗经常失踪,我忍不住问他是不是他干的?他若无其事地回答说不是。然后便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问我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我想既然不是他干的,就原谅了他,跟他和好了。其实我是因为想要原谅他才接受了他的说法,但在内心深处,我一直认为就是他干的。”
  

第149章 扭曲的心灵(十九)
更新时间2013…6…7 9:41:44  字数:2995

 夏仲平看了看笔记本,好像那上面写满了要问的问题。“严文清跟他母亲的关系如何?”
  “他比较怕她。过去他一直处在爷爷、奶奶还有父亲和姑姑的呵护之下,愉快地生活着。自从父亲去世、小玉姑姑又离开了他们家以后,他就落到了他母亲的手里----当时邻居们是这样形容他的处境的----他愉快的童年就结束了。
  “他母亲对他很严厉。他每天放学后必须准时回到家里,不许在外面溜达。做完作业之后,就要练习绘画和写毛笔字,睡觉之前还要祷告。我问他,祷告的时候都说些什么?他说他母亲老是要他背诵什么‘我是罪人,求耶稣基督的血来洁净我,使我恢复原有的圣洁’什么的。他说,他一点儿也不明白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母亲不许他带同学回家,我虽然是个例外,但每次上他们家玩的时候,他母亲总是在一旁盯着,好像是在监视我,所以后来我也不怎么喜欢上他们家去了。他母亲还要求他除了上体育课外,放学回家时身上必须保持干净,不能有灰尘。还有,做值日生的时候,必须戴上口罩,这常常惹来其他同学的嘲笑,最终往往演变成了一场恶斗,结果身上肯定满是尘土,他母亲就把他关在柴草间里不让他吃饭。他经常被母亲关在柴草间里。
  “他母亲虽然不打他,但是处罚他的方式更为可怕。除了把他关在柴草间不给他饭吃外,还掐他,专门掐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象大腿、背上和……臀部之类的地方。他母亲天天让他背诵诸如‘我是罪人’之类的可怕的祷告词,实际上也是一种折磨,是在时时提醒他所犯的过错,那会令一个人的心理上承受很大的压力的。不过,我觉得他母亲干的最可怕的事,就是把他浸在肥皂水里使劲儿地搓洗他。这个我原先也不知道,后来是在五年级的时候,学校组织的一次夏令营活动时发生了一件事,我才知道了他母亲对他干得那种可怕的事情。”
  马兰又一次松开橡皮筋,把头发在脑后挽了个髻,那似乎是她思考问题或者整理思路时候的一种下意识动作。
  “一天下午,夏令营的辅导员带我们去大梦山游泳场游泳,学校专门包下的一个场次,所以人不多,就我们夏令营的一百多人,水也特别干净。大家都很兴奋,一来到游泳池边上,便象小青蛙一样扑通扑通地往下跳。可是文清却一个人别别扭扭地坐在浅水区的岸边,两眼望着远处发呆。大家一个劲儿地喊他下来,他就是不动。后来几个调皮的男生游到他边上,七手八脚拉着他的脚往下拽。他发疯似地挣扎、嘶吼、双手乱舞,其实水深只到他的胸口。辅导员见状飞快地游了过去,严厉地训斥了那几名男生,又把他扶上岸去。
  “辅导员费尽口舌,耐心地说服他下到池中,跟大家一块儿学游泳,可他就是不肯。那时他是所有的同学中个子最高的,而且绝大多数同学都不会游泳,但他表现出来的胆怯和恐惧着实令人不解。吃完晚饭,我俩坐在一棵大树下遥望着星空,辨认星座。他突然说‘我恨游泳’!我吓了一跳,问他是什么意思。他说他恨水,更恨被人浸在水里。我问他说,以前也有人把他浸在水里吗?于是他告诉我,是他母亲。她常常把他浸泡在肥皂水里,使劲儿地搓揉他,特别是当他满身尘土回到家里时,会更加凶狠地搓洗他,把他的头使劲儿往水里按,肥皂水从鼻孔呛进了肺里,鼻孔火烧火燎般难受。他说,电影里演的敌人给共产党人灌辣椒水的滋味就是那样的……”
  马兰忍不住抽泣了一下。夏仲平先前已经注意到了,在述说这段往事时,她的眼珠一直浸在泪海中。
  “他母亲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他?”他问道。
  马兰用指关节抹了一下眼睛。“当时我也问了他同样的问题,他说他母亲是想要让他变得纯洁,或者说是变得圣洁。我觉得这样的母亲真是可怕极了!难怪邻居们会说他是‘落到了他母亲的手里’!”
  “也许他是在撒谎,是想掩饰他不肯跟大家一起游泳的心理吧。”李玫淡淡地说道。夏仲平感激地望了她一眼,李玫则假装没有看到。
  马兰缓缓地摇着头。“他没有撒谎。”
  “你怎么知道他没撒谎?你先前还说他变得爱撒谎了。”李玫淡淡地说道。
  “我亲眼看到,或者说,亲身经历了他母亲的残忍行为……”
  她深深吸了口气,握紧了拳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记得那是初三升学考试之后,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考试成绩的公布。文清学习成绩很好,考上母校文登市一中是板上钉钉的事。我的成绩不如他,那些天老是担心自己考不上一中,非常焦虑,吃不下,睡不好,没有心思看书,成天六神无主的,就上他家去找他聊聊,希望能排解心中的忧愁。
  “我到他家的时候没有见到他母亲跟黄姨,文清正坐在中庭的一把大椅子上写生,画的是池子里的锦鲤。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说,怎么心事重重的?我说出了心中的烦恼。他往边上挪了挪,拍了拍椅子让我坐下,开始安慰我。他劝我放宽心,对自己要有信心,还说我的成绩虽然够不上一流水平,但是起码也是中上,应该能考上一中。见我还是愁眉苦脸的,就宽慰我说,如果我真的因为临场发挥不好没能继续在一中上学,他保证象过去一样每天陪我上学、放学,并且一起做作业……总之,他许下了一堆承诺。不管日后是否能兑现,这些话听起来很让人宽心,我便放松了心情,靠在他身上,一边看他画画,一边闲聊。我问他,既然是写生,为什么把那些可爱的锦鲤画成了凶神恶煞的怪物?他说,那是他透过现象看到的锦鲤的本质。我说他是胡扯,他说他练就了火眼金睛。我们就这么说说笑笑。
  “突然身后响起了一声尖厉的怒斥声,接着我们摔到了地上。我看见文清母亲瘦小的身子在那里跳来跳去,呼天抢地,不知道在嘶吼什么……我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文清就一声不响地爬了起来,走到井台上,用一个吊桶从井里打水,一桶一桶地倒进一个洗衣服的大盆里,然后低着头站在那里。他母亲一掌把他推到了洗衣盆里,又吼了些什么,好像是说‘不洁的人’或者‘不洁的行为’什么的,还有什么‘会遭天谴’、‘把自己洗干净’之类的。文清面无表情地坐在盆里,手里抓着一块肥皂乱抹一气,接着就使劲儿地搓着,弄得浑身上下都是肥皂泡,那样子既可笑又可怜。我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那一幕幕……”
  马兰好像怕哭出来似的把嘴唇咬得发白。
  “你后来有没有问过他,他母亲为什么要那样?”夏仲平问道。
  “那件事以后,我一直不敢上他们家去。直到考试成绩张榜公布的那天,我到学校去看成绩的时候碰到了他。我俩都考上了一中,心里很高兴。我们一块儿绕远路走着回家,在大桥下坐着聊天。聊着聊着我忍不住问了他那个问题。他说他母亲患有神经官能症,经常歇斯底里大发作,作为她的儿子,他只能顺从他,要我不必在意。他的语气淡淡的,脸上似笑非笑,看上去有点儿邪气,所以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胡扯。”
  “那么,他一定很恨他的母亲咯?”夏仲平以一种不经意的口吻说道。
  马兰点了下头。“我想是的,但是不仅仅是因为被她浸在水里。文清曾经告诉过我,记得是初二的时候,是他的母亲伙同黄姨杀了他的父亲。我觉得这种说法简直是大逆不道,不过那时他经常那样说话,所以我也没细想。我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开头他不说话,后来突然笑了起来,样子有点儿邪恶,说他试过。问他怎么试的?他说,有天他趁黄姨睡午觉的时候,给自己化了妆,嘴上加了点胡须,然后悄无声息地弄开了她的门,静静地站在她的床前低头俯视着她。后来她睁开了眼睛,可能是突然看见死去的人站在自己的床前吧,吓得半死,惊恐地睁圆了眼睛,嘶哑着嗓子喊道,‘你是人还是是鬼?你不要怨我啊,你本来就不该娶阿萱的,她不属于你,不属于你’。”
  “那他有没有这样去试探他的母亲?”李玫好奇地问道。
  “我问过他,他说试探过,但他母亲一点儿也没被吓着,还用轻蔑的眼光看着他。听他的口气,好像还很佩服她似的。”马兰生气地说道。
  

第150章 扭曲的心灵(二十)
更新时间2013…6…10 7:11:06  字数:3425

 李玫扬起了眉毛。“噢,佩服?严文清为什么会佩服他母亲?”
  她似乎回归了警察的角色,不再满足于仅仅做一名旁观者了。
  李玫态度的转变似乎也引起了马兰的注意,睁圆了眼睛看了看她。“我也感到奇怪,就挖苦他说,‘你好像很佩服你母亲啊。’他似笑非笑地问我,还记不记得他拿粉末喂小狗的那件事?我说当然记得,到现在提起这事还很生他的气呢。他说,那是一次放学回家的时候,因为肚子饿,就溜到厨房找小玉姑姑要东西吃,看见母亲手里拿着一个纸包,正往姑姑要带给他父亲的饭中倒了一些那样的粉末。他问母亲那是什么?母亲一本正经地说,是让人变得忠诚的药,父亲吃了以后就不会离开家,也不会离开他了。他说,他当然不希望父亲离开自己,所以听母亲这样说感到很开心,也开始有点儿喜欢她母亲了。
  “父亲死后,他看见母亲偷偷地把一个纸包扔到垃圾桶里,于是就偷偷地把它捡了起来,打开一看,里面好像就是母亲倒进父亲饭里的那种粉末。他没有声张,把那包东西放进来书包里。放学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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