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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玉琢-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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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还不如趁此机会解决掉的好。

  杜浩然这么一说,杜砚和杜墨也看出了端倪。杜墨的眼睛睁圆,似是极为意外。

  原先跟瑞王妃交好的贵妇们还担心叶琢在众目睽睽之下,会紧张失态。但看了一阵之后,一个个露出惊讶的神色来。

  当然,如果叶琢仅仅只是神情自若,丝毫没有紧张失态的表现,还不至于让她们这么吃惊。让她们吃惊的是,叶琢身上那高贵脱俗的气质,以及优雅的行为举止,就好像是与生俱来一般。这与她们想象的小门小户那种缩手缩脚的行为大不一样。

  “莫非,这叶氏有什么不凡的来历?”有人猜想。

  “呃,应该不会吧?”旁边的人疑惑道,“京中可没有听说谁家有女儿养在乡下。再说,就算她是京中某人的私生女,但生长在乡下,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气质啊,这种东西,可不是天生遗传的。”

  “这样一说,不是更奇怪吗?什么样的环境能培养出像她这样的女子呢?要知道,这种东西,不是学学礼仪就能有的,还得有极高的地位、见过许多不凡的东西,再加上周围环境的熏陶。可边陲小镇那种地方能有这些条件吗?”

  “是啊,不说别的,光是家里的庶女,在待遇上稍微差点,就培养不出这样的自信与高雅。”
第三百零八章 震撼

  大公主没想到叶琢会有这样的表现,更没想到自己想要为难她一番,却让她以另一种风采出尽了风头。正当她咬牙切齿地望着叶琢,想着一会儿如何奚落她时,台上的叶琢将笔放下,站了起来,对众人福了一福:“献丑了。”

  在叶琢画画期间,何雅茹和赵卓清也没歇着,私下里跟汝南王妃商议好了评判人选。她们可不能让大公主去评判,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

  所以叶琢这一放笔,汝南王妃便笑道:“好,好。不管画得如何,光是靖安王妃这一身的气度,都让人称赞。”说着她朝人群里看了一眼,道,“至于这幅画画得如何,还得请个德高望重的人来做评判才好。我看呐,就请长公主来看看吧。”

  这也是何雅茹的提议。以长公主的身份,足以压得那大公主不敢有半点异议。而前面因为有乔楠两姐妹的事,想必她老人家一定会很乐意帮叶琢解这个围的。

  果然,汝南王妃的话声刚落,那平时不大喜欢掺和这些事的长公主便开口道:“汝南王妃既然这样说了,那老身就却之不恭了。”

  听得这话,汝南王妃叫人将把画送到长公主面前。

  长公主的眼睛大概是有些老花,吩咐丫鬟举着那幅画,放到稍远一点的地方,她抬头一看,神情一震,放在扶手上的手禁不住颤抖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哑声道:“好画。”

  长公主一生经历过无数的事,很少有东西能够触动她,让她情绪激动的。看她这样子,大家都好奇起来,坐在她旁边的贵妇按捺不住,站起来也凑了过来,看向那幅画。

  只见那幅画上画的是广阔无垠的大漠。漫漫黄沙;黄昏的橘红色的夕阳收敛了光辉,静静地挂在天际,波澜不惊的闪着白光的河水,染上了一抹夕阳的红色,大沙边上静静流淌;沙漠上冉冉升起的一缕白色的烽烟,直上高空,飘入天地之际。那雄浑辽阔的边塞风光,仿佛就在眼前;一种苍凉壮阔的感觉扑面而来。旁边还用极为遒劲有力的书法,龙飞凤舞的写着一句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看着这幅画。看着这首诗,表情一贯漠然的长公主,不由得落下泪来。

  原来长公主的丈夫武王原是先帝麾下的一名悍将,为先帝开辟疆土,硬生生把大周国北疆的边境线往外扩张了几万里。长公主喜其英武,年轻时不顾太后的反对,执意要嫁给他。两人成亲后,长公主便随着武王去了边关,跟着丈夫东征北战。在那里整整呆了十五年,直到武王伤病发作,这才回到京城里来。

  那一段日子戎马边关,吃了许多苦。但夫妻恩爱,纵马驰骋,自由自在,是长公主最怀念的时光。而叶琢这一幅画。恰恰勾起了长公主许多的回忆。让她仿佛回到了过去年轻飞扬的岁月。

  不过长公主终是经历丰富的老人,一会儿的功夫便发现自己失态了。她掏出手帕,抹干眼泪。转头看向叶琢,眼里全是温暖:“孩子,你怎么会想起画这么一幅画?”

  叶琢看着那幅画,目光温柔:“妾身曾听我家三爷描述过这样的美景,心生向往,所以便把他描绘的美景画了出来。”

  长公主点了点头:“老身听说过,靖安王在战场上极英勇,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被边关将士称作军神。”

  叶琢赧然一笑:“三爷说,当不得如此夸赞,边关的军神只有一个,那就是武王爷。”

  长公主“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扶手道:“你这孩子!”

  说着,她从头上取下一只凤凰展翅的步摇,亲手插到叶琢头上,端详了片刻,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孩子,老身看着你就觉得喜欢。以后有空啊,经常跟靖安王到姑母那里去串串门,说说话。”

  说着,她拉着叶琢的手,抬起头来,扫视了众人一眼,朗声道:“靖安王妃这孩子,我喜欢。以后谁要是与她为难,说什么出身寒微之类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大公主听得这话,眼睛死死地盯着叶琢,下唇差不多被咬出血来。

  长公主这一番话,除了几个看到叶琢那幅画、听到她们对话的人,其余的全都面露愕然之色。

  谁不知道长公主脾气古怪、性情耿直?自打她从边关回来,便对她们这些深宅大院里长大的贵妇们百般的看不顺眼。这么多的贵妇,有好些还跟她沾亲带故,都没有几人能讨得了她的欢心的。今天要不是汝南王妃寿宴,汝南王曾跟武王一块在边关呆过,长公主根本就不会来参加这样的聚会。

  而那靖安王妃,原来怕是跟长公主也没什么交集吧?否则以长公主的脾气,哪里容得了大公主那么嚣张地当众嘲讽靖安王妃的出身?怎么的就一会儿的功夫,不过是看了她一幅画,靖安王妃就获得了长公主的青眼,还放出话来要护着她?

  想到这里,大家又将目光转移到大公主脸上。

  长公主的脾气,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便是皇上杜齐翼都惧怕三分。如果大公主罔顾长公主的命令,再为难靖安王妃的话,没准极为护短的长公主就会进宫去,好好教训教训聂贵妃一通。到时候,聂贵妃母女俩可没地方说理去。

  想明白这些,那些看热闹的贵妇们大呼过瘾。今天这场戏,还真是跌宕起伏,峰回路转。谁能想到那眼看着受辱的靖安王妃仅凭着一幅画,就找了个强硬的靠山,压得飞扬跋扈的大公主喘不过气来?

  一时之间,大家都对叶琢画的那幅画好不已。有那跟长公主有些交情的老夫人骤然出声,打破了花园里诡异的平静:“靖安王妃画的那幅画到底如何妙法,长公主不能一人独享啊,也给我们欣赏欣赏嘛。”

  “可不是吗?能得长公主称赞的,必是一幅极为出色的话,叫丫鬟拿着走上一圈,让我们也看一看吧。”有人附和道。

  “这是自然。”长公主此时心情大好,显得格外地好说话,“汝南王妃叫老身作评判,老身就给靖安王妃这幅画判一个最高分。大家也可以传阅一番,免得说老身的评判有失偏颇。”说着,示意丫鬟举着那幅画往人群里走上一圈。

  说完,她看了大公主一眼:“明阳丫头,你不是说有礼物要送给靖安王妃的吗?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大公主脸色顿时白了白。她本准备了两个绝色美女,正打算一会儿散席的时候,找个机会当作礼物送给叶琢。女人最珍贵的东西,不就是丈夫的宠爱吗?只要叶琢顾着贤良的名声收下这两个女子,凭她们的绝色与手段,定然叫那叶琢一辈子独守空房。

  做婆婆的无不希望儿子多收女人,好早些开枝散叶。就算那瑞王妃知道这事,想来也不会太过生气。

  可没想到这叶琢这么有手段,只凭着一幅画,就把长公主的心收了去。有长公主做靠山,她可不敢再当着众人的面送两个绝色女子了。

  想到这里,大公主咬牙切齿地从头上拔下一只簪子,再从身上摘下一块玉佩,放到托盘上,挥挥手叫丫鬟送到那边去。

  长公主是个真性情的人。只要她看得上眼的人,那就百般的护着;看不上眼的,睬都不睬你一眼。

  所以叶琢入了她的眼缘,她自然要给叶琢做面子。招手让丫鬟将托盘拿过来,拿起上面的簪子和玉佩看了看,对叶琢道:“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还差强人意。留着打赏下人吧。”

  “多谢长公主,多谢大公主。”叶琢对着两个方向福了福,挥手叫樱嬷嬷把盘子里的东西收下。

  大公主听到丫鬟转告的长公主的话,气得差点把银牙咬碎。

  而那些贵妃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叶琢那幅画上。一些不懂画的人看了画,恍然大悟:“原来靖安王妃是投其所好。”

  而那懂画的人,则看出了这幅画的不一般:“呀,这幅画在画法上还真是与众不同,咱们画画,最忌大块大块相同或相近的颜色。但靖安王妃这幅画,用色上还真是大胆,基本上全用大片深浅不一的橘红色、黄色。不过也唯有如此,才能烘托出大漠那种苍凉而又雄浑的意境。”

  “是啊,唯一点缀的就是一条河,一缕孤烟,还有一棵枯木。尤其是这棵干枯的大树,孤零零地长在苍茫的天地之间,给人的感觉实在是震撼。这棵树,可谓是点睛之笔啊!”

  瑞王妃与何雅茹、赵卓清看着那幅画,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赵卓清才叹道:“大家都夸我是京城才女。现如今才知道,我不过是井底之蛙。三弟妹光是这一幅画,就强我太多,可笑我还自视过高,总觉得自己在才学上就算不能与那些大儒比,在女子中也鲜少对手。现在与三弟妹一比,真是无地自容。”

第三百零九章 

    “二弟妹也不必妄自菲薄。三弟妹这幅画,只不过是画法不同。你们是各俱特色,各有千秋。”何雅茹安慰道。

    赵卓清摇摇头:“大嫂不必安慰我。我是什么样的环境里学的画?自小有名师教导,平时无事,就只读书写字画画。而三弟妹呢?你没她听说过吗,她原来在二房,每日有做不完的针线活,做不够数量就要被罚。后来过继到了大房,为了帮祖父支撑那个家,就每日练习玉雕,哪里有什么空闲写字画画?如此一比,我不如她远矣。”

    何雅茹点点头,叹道:“三弟妹真不容易。”她忽然笑了起来,“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三弟执意要娶她了。这样的奇女子,便是我都动心呢。”说着,她看向瑞王妃,“婆婆,您觉得呢?”

    因瑞王妃的和善,她们婆媳妇两人相处得极好。也因此,她与瑞王妃说话随意很多。

    瑞王妃坐在那里,倒像是没听见两个媳妇的议论声似的,只皱着眉看着远处的叶琢,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何雅茹的问话,她才如梦初醒一般,问道:“你们两人,谁跟琢儿说过长公主的喜好?”

    何雅茹和赵卓清一怔,俱都摇了摇头:“没有。”想起叶琢那幅画的内容,两人倏然抬起头来,朝叶琢和长公主望去。

    是啊,怎么就这么巧,叶琢她怎么就偏画了一幅大漠边关的风光呢?就算是杜浩然曾经跟她提起过,但她面对的是内宅贵妇们,又是展示自己画技的时候,难道不应该画自己最熟悉、也是贵妇们最熟悉的春花秋月吗?

    而站在远处的杜墨听到长公主的话,再看看那些贵妇们看到画时一脸的吃惊与欣佩,他这心里,实在抑制不住好奇。对杜浩然道:“我们也去看看吧。”

    杜浩然凝望着花园处那抹倩影,对杜墨的问话久久没有回应。

    自从在南山镇的广能寺见到她的第一面开始,他就常常地为她的出乎意料所惊讶:她不过是小户人家出身的普通女子,却拥有比大家闺秀还要高贵优雅的气质与雍容大度的姿态;家中长辈粗鄙无知,她却拥有比他和能仁大师更厉害的棋艺,谈吐更是不凡;不过是如蝼蚁一般低微的身份,却有着与势力庞大的聂家相抗衡的勇气;更让人吃惊的是,仅花了两、三年的功夫,在玉雕造诣上,她就达到了这个世界顶尖的高度。

    那么。以她的聪明睿智,画得一手好画、写得一手好字,似乎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了。

    是怎么样的天地造化才孕育了这样睿智坚毅而又独立自强的女子。而这样的女子,偏偏让他遇到了,他们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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