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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玉琢-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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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是。”杜忘顿时把麻烦给丢掉了,眉开眼笑地道。“那公子,我们回房去了。”

    杜浩然摆了摆手,杜忘和杜念便回了自己房间。

    因杜浩然没有女人。便是连个通房都没有,而且当初很不习惯用丫鬟伺候。所以杜念和杜忘就被当成小厮留在了杜浩然的院子里,住处离杜浩然的房间并不远。

    而杜浩然这边却放下了书,对立在身后的丫鬟道:“你去,把孙管家叫来。”

    这丫鬟名叫夏至。原是瑞王妃身边极得力的大丫鬟,是瑞王妃特意派来伺候杜浩然的。夏至为人甚是能干,把望日轩管理得井井有条,而且平时也恪守本分,并没有表露出攀高枝的欲望,所以杜浩然也容她在这院子里继续管着事。

    夏至听到找孙管家。有些诧异地看了杜浩然一眼,应了一声“是”,便转身出了门。

    杜浩然自与父母相认并回到瑞王府来住。也不过是住了一个多月,其后就去了南边,一去就是一年半,他原来在这里住的时候,从来不主动要过东西。整日带着杜念和杜忘在京城的玉器店里转悠,直到晚饭时分才回府里。陪瑞王和瑞王妃吃晚饭,生活既规律又简单,让瑞王府上上下下想献殷勤的人都极郁闷。所以此时孙管家一听夏至说三公子召唤,哪怕手上还有重要的事,也都先放了下来,急急跑到望日轩来。

    进了望日轩的院子,孙管家先停住脚步,将气喘匀了,又整了整衣服,这才进了第二进院子,对杜浩然恭敬地行了一礼:“老奴孙定胜,给三公子请安。”

    杜浩然虽说被封了靖安王,但这里是瑞王府,称他为王爷的话容易跟瑞王爷弄混。而且杜浩然的大哥杜砚是瑞王世子,得在瑞任瑞王爷杜齐观去世之后才能袭爵,成为王爷。称大公子杜砚为世子,二公子杜墨为二公子,三公子村弈为王爷,很是不妥。所以瑞王杜齐观思忖再三,便让家中下人按辈份排,叫杜浩然为三公子。

    “起来吧。”杜浩然将手中的书放了下来。

    “三公子刚从南边回来,不知府里的膳食可吃得惯?用的东西是否有缺?下人用的是否顺手?如有哪里不妥,三公子尽管告诉老奴,老奴立刻为公子换置妥当。”孙管家知道瑞王夫妇把这失而复得的三公子当成眼珠子一样疼爱,而且这杜浩然已被封王,地位比之要袭爵的大公子也不逊色。所以对杜浩然,那是十二分的恭敬。

    杜浩然也不耐烦跟孙管家寒喧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地道:“叫你来,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三公子快莫说什么拜托不拜托的话,老奴受不起。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

    杜浩然点点头:“你去帮我查一下大皇子和聂家在京城的产业,现有的和准备要做的,统统查清楚报给我听。”

    “大皇子和聂家?”孙管家愕然,他不知道三公子为什么要查这个。不过还是很快地应了一声:“是。”

    “三天之内我就要,能不能办到?”杜浩然又问。

    孙管家想了想:“三天之内老奴可以查出八成,还有两成比较隐秘的,可能还需要些时日。”

    杜浩然摆摆手:“不必了,只查明显的那些就行了,隐秘的不用查。”

    “那三天内老奴就可以把事情查清楚。”孙管家道。

    “那就好。”杜浩然点点头,“就是这事,你去吧。查到什么立刻就来禀报,不必等到三天后一起说。”

    “老奴遵命。”孙管家有心想问杜浩然查这些来干什么,但杜浩然无意说起,他自己也不敢问,只得满头雾水的去了。

    想了想,他也没敢把这事禀报给瑞王爷和瑞王妃听,生怕杜浩然会不高兴。

    瑞王府的大管家,那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上至朝堂和皇宫里的动向,中到京中各府的消息,下以市井小民的异状,他都必须有所了解,还能根据这些向瑞王提供行动与态度的参考意见。

    所以杜浩然要的这些明面上的消息,不到半天孙管家就打听出来了,立刻亲自来跟杜浩然禀报了。

    杜浩然听了,摸着下巴思忖了一会儿,问道:“聂家名下最有名的产业是哪一个?”

    “南嘉玉行。”孙管家道,“还有南嘉酒楼。”

    玉器自然是聂家的老本行,而南嘉酒楼是连锁酒楼,专门经营的是南方的特产美食。那些南方的山珍,只有在这南嘉酒楼才能吃得到;再加上大家都知道这是聂家的产业,冲着大皇子的面子,常来捧场,因此这酒楼生意极好。

    杜浩然点了点头:“知道了,辛苦了孙管家了。”

    孙管家见杜浩然再没有别的交待,只得疑惑地告辞离开。

    而过了两天,孙管家却接到下人的禀报,说南嘉玉行出了一件事,他们从南边过来的运货车队在陵兰关被军队拦住了,原因不明。而同一天,南嘉酒楼被人查出用发霉的食材来做菜,正好被来吃饭却误入厨房的汝南王看见,大发雷霆南。此时一传开,嘉酒楼的名声一下就臭了,不光是那一家,其他连锁的几家也同样生意一落千丈。

    这两件事发生得实在是太巧了,不光是时间巧,而且正是孙管家告诉杜浩然的这两家,这让孙管家心里着实疑惑。孙管家想了又想,最后将这些事都禀报给了瑞王爷。

    瑞王爷听了这事,也百思不得其解:“一直都听说聂家跟弈儿关系很好,他在南边这段时间,聂家很照顾他,而且还涉及到与聂家姑娘的亲事。怎么这会儿好像是弈儿特意跟聂家过不去呢?这其间,发生了什么事?”

    “老奴也正为这事纳闷呢。”孙管家道,“要不,找杜念和杜忘来问一问?”

    瑞王爷点点头:“嗯,把他们叫来。”

    不一会儿,杜念两人被找来了。瑞王爷一问,两人便如倒豆儿似的,把跟聂家的纠葛都说了出来。瑞王爷知道自已儿子不光是被聂家姑娘下了春药,还被聂家公子下了毒药,要不是身上有避毒珠,他看到的可能就是全身残废了被圈养在聂家后院的儿子了,当即愤怒得差点把椅子扶手给拧断。

    “难怪,三公子要跟他们过不去。换了谁,都不会跟他们善罢甘休。”孙管家咬着牙在一旁道。

    瑞王爷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良久才声音有些嘶哑的道:“弈儿,还是没把我当父亲啊!”这话说到后面,甚是凄凉。

    无论是孙管家,还是站在一旁的杜念、杜忘,都低下了头,没有作声。这样的事,实在是不是他们这些外人能插得上话的,哪怕是跟了瑞王半辈子的孙管家都如此。

    过了好一会儿,杜忘才小声地道:“公子说,王爷知道了这事,必然要去为他讨公道。但那边是大皇子和聂贵妃,他不想让您为难。”

VIP章节 第二百三十章怒火

    杜念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却朝着地面挤了挤眼。

    以他对杜忘的了解,要不是没有公子的交待,杜忘决不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让我为难?”瑞王爷杜齐观重复了一下这句话,脸色慢慢变得和缓起来。到最后他竟然笑了起来,摇摇头道:“这孩子……”话语里尽是宠溺。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杜念忍不住又转过头来看了杜忘一眼,嘴角微翘。

    “既然他不想让我为难,那我也不为难了。”杜齐观抬起头,对孙管家道,“孙义,吩咐下去,我们瑞王府以后不用给大皇子和聂家面子,在相关产业上该争就争,不必客气。”说着顿了顿,“该闹多大就闹多大,不必有什么顾忌。”

    “是。”孙管家这一声应得极为响亮。

    瑞王虽然不恋皇权,但绝不是无能之辈。他一声令下,瑞王府上下就动了起来。而聂家在京里的根基毕竟薄弱,大皇子因为身份问题也不敢大肆置办产业,哪里敌得过瑞王府?于是接下来几天,大皇子和聂家名下的产业陆续出了问题,不是被人查出毛病,铺子被强行关了门;就是生意被人抢,有几笔大生意生生被人横插一杠夺了去。

    聂家在京中的大管家一看情况不对,便急急遣人把消息禀报给了聂贵妃。

    紫英殿里,出出进进的宫女都轻手轻脚,生怕发出一点响声,让聂贵妃把火发到自己身上。

    “主子,据聂达禀报,给咱们制造麻烦的是瑞王府。不过最开始的那两起,是靖安王。”聂贵妃最倚重的身边人吕嬷嬷道。

    聂贵妃咬牙切齿:“这个杜弈,竟然一点情面都不讲。想要跟我撕破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可不是。瑞王咱们没有办法对付,但靖安王这里,多的是机会收拾。娘娘时不时地给皇上吹吹风,他就讨不到好去。所以娘娘完全不必为眼前的这一点损失上火。奴婢就不相信,他还能一直跟咱们使坏不成?过了一阵就好了。”

    聂贵妃鼻子里“哼”了一声,眼里透出怨毒的目光。因为杜浩然没有被聂家拉拢,更没有赌出玉矿,这已让她十分不满了。现在又这样大张旗鼓地跟她作对,她要不报复。就不是聂贵妃了。

    聂贵妃仗着生了大皇子,在众妃中向来强势。

    但以瑞王爷的老辣,又岂能留出这样一个大破绽给她?此时金龙殿上。与瑞王亲近的内侍刘公公将一盏茶放到皇上手边,便侍立在了一旁,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退下去。

    皇上杜齐翼从奏折上抬起头来,看着这个从东宫开始就一直跟着自己身边、尽力尽力、忠心耿耿的内侍,温和地问:“有事?”

    “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事关瑞王爷……”刘公公慢声细气地道。

    “哦?”杜齐翼将手中的朱笔轻轻放到笔架上,抬起眼睛来看着刘公公,“你讲。”

    刘公公便把近来瑞王府针对大皇子和聂家名下产业的事说了一遍。他虽跟瑞王亲近,但这叙述极为客观,只说事实,并没有一句自己主观的言论。更没有半句偏向瑞王的话。

    杜齐翼听了这话,微微皱起了眉头。

    人们都说皇家无情,但他跟兄长两人同父同母。从小一起长大,可谓是兄弟情深。他对于自己的皇兄还是极为了解的。杜齐观为人宽厚,很少与人计较;他律已又甚严,对家人和下人的管束也极严,瑞王府上下。从未做过仗势欺人的事。

    可这样的杜齐观,却一反常态地跟大皇子和聂家过不去。必然事出有因。

    杜齐翼抬起眼来,看向刘公公:“原因是什么?”

    一般来说,刘公公在他面前提及这事,定然已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了。

    刘公公果然又把杜浩然和聂家在南边的恩怨又说了一遍。

    杜齐翼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将手中的茶杯“咚”地一声用力放到桌面上,不悦地道:“这聂家,越发的无法无天,竟然敢毒杀弈儿,难怪我那皇兄要发火,弈儿可是皇兄的逆麟。哼,邦儿也是越发的糊涂。”

    说着他又问:“邦儿近来是去了南云那边吧?”

    “是。”刘公公应道。

    大皇子这次出门,是因为东南有了水患,他领了皇命去查看灾情的,现在却拐了个弯去了南云城。他的行踪自然瞒不过皇上的耳目。只不过要是放在以前,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只要大皇子不耽误公事,就不与他计较。可在这节骨眼上,他这个做法,那就是大错一条。

    杜齐翼微眯着眼睛考虑了一会儿,向刘公公摆了摆手:“你退下吧。”

    “是。”刘公公目的达到,躬着身轻轻退了出去。

    那一晚,本来应该轮到去聂贵妃那里过夜的,杜齐翼却去了新进宫的阮嫔那里;第二天,他又在朝堂上将新修水利的事交给了二皇子,给朝臣们一个明确的信号:太子之位非二皇子莫属。

    聂贵妃听到这件事,在紫英殿上将她最心爱的一只粉彩金凤细瓷杯摔了个粉碎。过了几天等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向皇上进言,请他再给大皇子机会,又在说话时隐隐地告了杜浩然一状时,皇上莫名的勃然大怒,将她痛斥了一通,然后拂袖而去,此后足足有两个月不曾踏入紫英殿。

    而在聂贵妃遭到痛斥的当口,杜齐翼又收到了顾尘的来信,说到了南方,见到聂家精湛的玉雕手艺,一时技痒,想在南方召开第一届玉雕大赛,让北派的玉雕师与南派的玉雕师切磋一下手艺,请求皇上批准。杜齐翼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第二天在朝堂上将这件事当成一件大事提了出来,说要派一个地位相当的人去主持此次比赛,以示重视。瑞王爷一听,当即请命前往。

    待瑞王爷回到家中将这事一说,瑞王妃道:“你正好带着聘礼去,也算给叶家人一个面子。”

    PS: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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