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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士兵突击-第75章

小说: 士兵突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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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才的声音低了很多:“不放弃,不抛弃,只有这些,飞机坦克、兵王枪王、巡航导弹或者航空母舰、死老A或者师侦营,跟这些比,都只是短命的玩具。连长,放过我。我知道现在说也晚了,可我真的好想钢七连,四千九百四十四,那是我在七连的数字。”
  高城阴晴不定地看着他。
  成才:“或者您想怎么样都行。七连人最难过的日子被我逃掉了,我一直是个逃兵。”
  高城伸出一只手,似乎要大力拍他一下,但是他把成才拥了过来,拥过来附耳:“对不起,是因为你的朋友在里边。”
  他放开了成才,对着指挥车:“你知道我为什么挤对他,可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好吧,天下大得很,选择多得很,明白这个的人直接跟这里的丘八说再见吧,祝你心宽了,放弃你自己,抛弃了我们。聪明人许三多,你会活得比现在舒服的。”
  高城对着车体就是一记大脚:“可别跟人说你当过兵,尤其说当过七连的兵。”
  大多数人是不知道车里还有一个人的,所以诧然地听着里边那个瓮声瓮气的哭腔。
  那是许三多的声音:“我没有啊,没要走啊。”
  高城忿忿:“脸上写着呢,你来告别的,看看我们,讨个心安。”
  “我想,可我还没说呢。”
  “我替你说了,滚吧!”
  “可现在不想了啊。”
  高城的怒发冲冠里带上了些忍俊不禁,仅仅是为了严肃才强自维持:“妈个孬兵,就会赖账!……闹你个鬼的毛病,差点折了我大脚指头。”他一瘸一拐地走开,临走时拍拍成才的肩,呆若木鸡的成才终于动了一下。
  高城离开了人群,身后的人群里,成才正打开后舱门,和一个人拥在一起。高城苦笑,一边摸着脸上的大疤瘌,年青的连长在人后对这还是有些在意的。
  特种部队基地。
  袁朗匆匆走向禁卫森严的基地大门,齐桓在身边跟着。两个人的表情都不轻松。
  齐桓:“他就会说要找许三多,可我看他跟许三多一点也不像。”
  “怎么找到这的?”
  齐桓:“邮戳上有个地名,他照着这地方部队一个个问,有没一个叫许三多的。说找第五天了。”
  袁朗苦笑,这倒跟许三多蛮像。
  齐桓:“准是大事。要不谁这么找人的?”
  袁朗已经不是苦笑而是忧虑了:“一个人得走多少路才能配得上人的称号?”
  那只是感慨,他径直走向哨卫室,一个佝偻的人在里边的暗影里坐着。
  袁朗:“您找许三多?”
  那个人站起来,是许一乐,他已经未老先衰得不太好认了。
  草原上的一切都已偃旗息鼓,师侦营的临时营区火光点点,放哨者、检修者、休息者,许三多和成才是这些规范之外的,他们是两个聊天者。成才又拿过一个餐盘,看许三多补充着多少天来从没好好吃过的饭。许三多狼吞虎咽,看得成才也露出些同情之色。
  又一个餐盘塞了过来,高城笑嘻嘻站在身后。
  许三多有些赧然:“吃不了啦。”
  高城:“吃不了有鬼啦。许三多,现在才活过来了,你知道昨见你什么感觉?人死在老A了,这是魂游回来了。我真想说,拖出去毙了。”
  许三多:“谢谢连长。我现在好了,心眼太窄,被你一骂,宽了。我回基地。当兵的离开了自己部队,真什么也不是,现在大概只有那才是我待的地方。”
  “你这个死老A我是不想再操心了,你有你的地方。”高城转向成才,“军部要优秀射手,我不知道做什么,可我想给你报上去。”
  成才有点为难:“连长,这个……”
  高城:“你大概觉得自己在这里是个稀罕货,可我非给你找个稀罕货扎堆的地方。就是这样,不做讨论。走了走了,七连都散了我还跟两个孬兵扯什么?睡了睡了。”
  他洒洒然去也,那是为了把空间留给这两同乡。
  于是许三多继续吃,成才继续看着他吃,好朋友就是说不论做什么都是享受。
  哨兵的身影融入了草原上深重的夜色,所有的人也都已睡了,那不包括火堆边的两名同乡兵。一个躺着,另一个也躺着,看着天穹,湛蓝的天穹比地面明亮。
  就在这天晚上,在这个草原的夜色中,许三多学会了承担,成才明白了感激。
  许三多又看见了那个毒贩,像草原的空气一样稀薄和飘忽,很平静。
  我永远记得你,永远替你我惋惜,你的生命、我的天真都在同一时间消失了。可下一次我还会那样做的,我是士兵。我也知道从明天开始我永远不会再看见你了。
  五班营地的清晨,今天的一切都是繁忙而充满生气的。
  晨光下侦察营的士兵正在准备新一天的出巡。成才和他的几个兵正帮忙给战车加油,许三多在旁边帮忙。
  “许三多!电话!”甘小宁为了让他看见站在一辆野战通信车上,许三多讶然,那意味着电话来源只能是专用的军队无线网络。“快点,死老A,你队长的!”
  许三多醒过神来就飞跑过去。
  野战通信车里密密麻麻的电台和通话设备里接出了一个话筒,是军队里那种临时接线就用的话机,通信兵把它一直接到舱门,方便许三多接话。
  通信兵:“不知道转了多少线,隔了八座山的单位。”
  许三多小心地拿起话机,因为珍惜:“队长?”
  “许三多呀,你去的这地方可真没悬念。”
  许三多笑得哽住:“是啊是啊。”
  “好了点吗?”
  “好了。没有问题了,我很快就回去,昨晚我都在想回去。”
  他是以从未有过的热情洋溢在接着这个电话。
  袁朗在那边干咳了一声:“许三多……公事和私事,我先说哪件?”
  “当然公事。”
  现在的袁朗看起来有些狼狈,他身后的许一乐,在这间军人的办公室里更加格格不入和畏缩,但那不妨碍他尽可能挤在电话旁边。
  “我们要参与一场大规模的联合军事行动,是国与国之间的,我的预备人员名单里有你一个。”
  许一乐在旁边着急:“那件事那件事!”
  袁朗再次地苦笑,他已经应付了许一乐许久,到了深知其人。
  许三多在疑惑着话筒外的那个人声。他已经预感到不祥。
  袁朗:“私事……是打这个电话主要为这件私事,你知道多费劲。你家里事……许三多,你大哥就在我旁边,他找你找得很辛苦,你家里出了事。”
  “说吧,队长。”
  袁朗一只手下意识地擦着桌边,要擦去些并不存在的污痕,他很难有这种焦躁的动作:“你父亲,跟人合伙开个小矿,私下里买的炸药就囤在家里,保管不善,炸了。”
  许三多沉默,麻木感渗透了全身。
  大哥是被逼得从家逃出来的。他能想到的最后一件事就是通知我,然后去远离这些烦扰的随便什么地方。逃避,简单说就这两字。
  那辆通信车都已经驶走了,许三多仍坐在接电话的位置,他在让自己恢复。成才在旁边陪他站着,他帮不上忙,或者说他能帮上的只有这个。远处高城连走带跑地过来,后边跟着甘小宁和马小帅。
  许三多的背包在被甘小宁做最后的加固,成才看着,马小帅等着,许三多站着。
  高城担心地看着许三多:“脸又皱上了。许三多,昨天你想通了,你以为你想通了就万事亨通吗?过日子就是问题叠了问题,你能做的就是迎接这些问题。像打仗一样,未必给你准备。走吧,小帅,你得一路飞车。”
  他看着许三多调整着自己的心情和表情。
  许三多又恢复到了昨天之前:“连长……”
  “清清心火。眉头打开了。”一边说一边拿着包,把许三多拥到了帐口,“这样走你就又败了。”
  许三多继续:“连长,你去整整容吧!”
  “啥!”高城太高兴了,他对着的已经是一个能正面对待所有难事的人了。许三多在一片表示赞同的声音中被拥了出去,高城摸着脸上的大疤乐了。
  许三多与马小帅在检票口外分手。
  许三多:“我走了。”
  马小帅:“笑一笑啦。”
  说是笑一笑,但碰上那样的事,许三多能挤出的只是嘴角的一下嚅动,他走向检票口。
  许三多通过检票口走向那列车,身后的马小帅迅速被他忘却了,他立刻沉浸于还未见到的那场家庭灾难。
  马小帅突然在身后呼喊:“班长,你看我!”
  许三多回头看,马小帅猛地起了一下高,看起来他像是想凭空一下子蹦过栅栏,那只是个开端,马小帅拿出一个侦察兵的浑身解数,落地时翻了一个空心筋斗,那也只是第一个,马小帅接二连三地翻着空心筋斗,在车站外的人群中,随着正赶往列车方向的许三多前进。
  笑容终于浮现在许三多脸上,伤感的、感激的,但也是愉悦和发自内心的。
  他最后看了看那个在栅栏外发着疯的家伙,赶向他的火车。
  我尽力,我会尽力……让你们给我的笑容留到最后,不,永远像做三百三十三个大回环一样,一个人的战争。
  许三多惶然地站在家乡车站外,一个让他完全感觉陌生的地方,广场、商用楼、喷泉,尽管是现代工艺的千篇一律和急就,而且不管多少建筑都会被人填满,但他当年离开这里的时候,这里只是集市和平房。
  许三多顺着田埂走向山里掩映的上榕树村,自家的村落。不是农忙,水稻田里也清清闲闲的没个人,村子现在离公路很近,有些东西变了,但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变。
  有人看着他,但那是看稀罕,没人认出这个制服家伙就是当年的许三呆子。
  进村口便是小卖部,七扭八歪的名字叫个拥军爱民大成百货,那份狗屁不通叫许三多多看了几眼,他走向家的方向。
  一个半老头子从小卖部里扑了出来,一把把给许三多逮住。那是成才他爸,此地的村长。
  “是许三多吧?可不是许三多嘛!我刚才瞧你多一会儿呢!我还以为是我儿子回来了!许三多,我儿子啥时候回来?”
  许三多:“老伯您……”
  村长:“成才!成才!娘的,天天跟我儿子扎堆,你连他爸都不认了!你怎么还回来?这种时候你回来管什么用?”
  许三多忽然发现成才他爸认出自己时不是惊喜而是惶恐,话音未落便先往周围看了一个遍,确定没人注目便揪他进小卖部,外间不算安全,还要进里间。
  许三多:“成伯,这是……”
  村长:“别想啥荣归故里了,你家人现在就是被人抓的特务。”他把许三多搡进屋,最后看了一次外边,然后关上了门。
  许三多坐下,一切被成才他爸搞得惶恐不安,老头子从外边进来,许三多什么没来及问,先被他嘘了一声。
  “躲什么?成伯。”
  “人哪!除了人还有什么要人躲的?追债的、讨命的、整事的,什么都有,全冲着你家的。”
  “出人命了吗?”
  “伤了俩。对,还有要医药费的,现在开出的单子小十万。”
  许三多又坐下擦着汗,再坚强现在也是一头雾水的茫然。
  “怪就怪村后那片石灰岩。你二哥跟你爸说那是建材,是钱,你爸说整呀,就整。全村都起劲,集资,都不用我这村长动员,都说一本万利,现在石头能卖钱……我就跟你爸说,开矿那炸药千万小心点,他说没事,锁着呢。炸药这玩意是锁不锁的事吗?没开工,爆了,你家新房倒了半片,邻家玩完三分之一,还捎带着全村玻璃。”
  天不热,可许三多一劲在擦汗,似乎出不完的汗:“我爸他呢?”
  “拘留了。我亲送他上的车。是好事,许三多,要在这他会急死。你大哥扛不过早跑了,就剩你二哥……”
  外边有人敲:“拿包烟。”
  “等会儿……你二哥倒是能患难的主……”
  “万宝。快点。”
  “说他他就来了。全村除你二哥没抽这烟的主。——二和,你家这么大事你还抽这么贵烟,烧钱哪?”
  一个会被城里人看成乡下人,乡下人看成城里人的家伙站在外边,阴着脸,烦恼、厌倦、不耐烦,种种的负面情绪让他的年龄也难辨:“二十万搞定这事,合成烟二万包,我省这二万分之一干吗?”
  他怔住,因为许三多也随之探头,二和本来就是一副厌恶的表情,现在做了个更加厌恶的表情。
  村长表着功:“看谁回来了。我反应快,见了他就让躲着,要不你家又得让人围了。”
  “他有什么好躲的?人又能把他怎么样?回来抹把眼泪,一撅屁股做回他的大头兵。没能耐就是好,躲都不用躲。”
  许三多委屈地叫道:“二哥。”
  二哥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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