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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士兵突击-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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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时的远方。
  一个穿着制式迷彩裤的人在走路,先迈出左脚,再提过去右脚,我们会叫他瘸子,但我们可能很少见过走得这样有力的瘸子,这是伍六一。
  就在此时的远方。
  一辆农用的三轮小货车在稻田边的公路上小停,一个人下了这种当地出租,一身俗套的西装,很气粗地付给人一堆毛票。这是许三多他爹许百顺。
  就在此时的远方。
  《生日快乐》的旋律在响,一个男人的手握着一只婴儿的手,两只手一起握着一支笔,这支笔在生日卡上画出一个光屁股的婴孩,然后他在信封上写的地址是七连许三多收。这个家不宽敞但温暖,不富裕也不贫穷,这是史今的家。
  暮色西垂,丛林中,吴哲几个正用汗巾把许三多的眼蒙上,当兵的没别的,连汗巾都是迷彩。
  对许三多来说命令就是铁板道理,于是眼前成了一片漆黑。被吴哲几个领着从林间走过,只能从蒙眼布里看见一条线的地面。他听见周围有人在轻笑,似乎整个分队的人都聚在他周围。
  许三多眼上的蒙眼布一下被拉开了,他发现他的战友们把他拉到了山峦之巅,正对着一轮刚触上山顶的落日,流金的世界耀得他满眼生花,连自己也被染成红色。
  这种瑰丽让他目瞪口呆兼之眼泪长流,后一个效应是源于忽来的强光而非感动。从来不安于室的老A们也安静了,心情随着这片金红一起流动。
  吴哲:“许三多哭啦!真是个感性家伙!”
  许三多擦着眼泪:“明明是被晃的!真漂亮。”
  吴哲:“那是老天爷送你的生日礼物,这才是我们为你预备的。”
  他把许三多扳过身来,许三多第一印象是面对着一个小小的花坛,然后明白那便是他的生日晚餐,尽管只是些野战口粮和野果野菜,但他的战友们精心地用野花野草在视觉上弥补了吃的遗憾。
  一帮老A鬼哭狼嚎唱着《生日快乐》,难听不够,还要尽可能跑调和刺耳。
  许三多怔着,似乎刚从另一个时空被拉到眼前的世界。
  许三多:“怎么……怎么会这样?”
  齐桓:“是啊,有看头没吃头。这个半吊子花匠弄的,活像个诓人钱财的礼品果篮。”
  许三多:“我是说……怎么在这时候?……这地方?”
  吴哲:“谁让你偏挑这会来人间添乱?二十三年前的今天,一颗孤独的灵魂降生了,反省着自悔着,完了一屁股坐在这烦着我们……喂?!”
  他边说边摁着许三多坐下,齐桓因他嘴上的无所顾忌一掌扣了下来,钢盔被扣出一声大响:“基地食堂的蛋糕只好回去再吃了。可队长说,不能因为几个白粉鬼就不过日子吧。”
  许三多茫然地感激着,看向袁朗。袁朗的注意力似乎在食物上,并且找了个位置坐下。
  袁朗:“坐,坐。你们都会记住这个人的生日,而且你们谁有过这样的生日?这边HAPPY着,那边武装到牙的多国白粉联军正在抵近,为毒品献身的佣兵,扛着火箭炮,端着轻机枪,刀头舔血,久经沙场。他打着哈哈——羡慕不羡慕?”
  吴哲:“能记住一天都做过什么,那可真不错……不过队长,你说得那么邪乎,到底真的假的?”
  袁朗很认真地看着他:“你已经错过一次了,正企图错过第二次。”
  吴哲想了想,明白了。不要再去想它的真假,就当它是真的。
  袁朗点点头,转向许三多:“生日快乐,许三多,天天都快乐。这里都是你的朋友,这很重要。我们都真心喜欢你,这也很重要。”
  许三多听着、看着,在这样一个非常战斗日其他人为他做的一切:“我也很喜欢你们……真的……以前没有觉得,我总是看不清身边的事……很幼稚,又错了……”
  袁朗:“有人又急于忏悔了,这样的生日可不快乐。”
  许三多笑了笑,住嘴,齐桓把一束东西拿过来:“吹吧,你的蜡烛。”
  二十三支蒲公英,这样一种蜡烛。许三多看着,眼里忽然有些调皮之意。
  许三多:“吴哲、齐桓,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告诉你们。”
  往下他小声嘀咕了什么,很严重的表情,以至齐桓和吴哲都把头凑了过去。
  许三多一口把蒲公英吹了他们满头满脸,然后大笑。
  这是我二十三岁的生日,似乎全世界都知道这个平平无奇的辉煌日子。二十一岁他失去了班长,可学会了自立。二十二岁他没了七连,可懂得了荣誉。二十三岁他和从前断掉了联系,可得到了现在。
  袁朗把手做出一个拍照的姿势,没人会在这种时候带来相机,所以他摆出的是一个空架子。
  夜视镜里有红外信标在各处闪动,然后依次灭去。虽然只是寥寥十人,但选择的位置已经把整个山谷完全包围。许三多卧伏在灌木丛中,即使在白天看他也只会是一丛遍地皆是的灌木。另一丛灌木在附近移动,那是袁朗在检查阵位。耳机噼啪地在响。
  “到达A点。完毕。”
  “到达B点。完毕。”
  “……”
  最后一个是许三多。远处几只夜鸟惊飞,那不属于这边的动静,甚至是不属于中国这边的动静。
  齐桓:“F点观测到目标现在297C位置。预计十五分钟后越过2071国界碑,十分钟后进入狙击距离。完毕。”
  当等了一个昼夜的目标终于来临,所有人都静默下来。
  袁朗在许三多身边停下来,他选定了这个阵位:“各小组注意,目标拥有强大火力,并屡次杀伤我边防军警。在未彻底放弃抵抗之前,力求予以击毙。完毕。”
  许三多忽然间有些惶然了,他看近在咫尺的袁朗。
  袁朗:“我提醒你们,干上这行就成了亡命徒,就把自己当了死人,和他们短兵相接时千万不要有侥幸心理。完毕。”
  但尽管是在公用频道里发言,袁朗看的却是身边的许三多,他随手关上了送话器:“紧张?”许三多:“不紧张。”
  袁朗:“反恐演习你的杀伤纪录全是自卫,这是设伏,主动出击,不紧张?”
  许三多犹豫一会儿:“不是紧张。”
  袁朗用夜视仪观察着边境方向:“记得我胳膊上的伤吗?许三多。”
  “记得。穿透型枪伤,M16打的。”
  “骗你的,改锥扎的。”
  “改锥?”
  “碰上一个亡命徒。我全副武装,他只有一把改锥。”
  “为什么……不开枪?”
  “我忘了我有枪,也忘了一切战斗技能。他记得他有改锥,也记得他要杀人。袁朗苦笑,善一旦遇上恶,总是善良先受伤。”
  许三多在哑然中看着他监视的方位。
  袁朗打开通话器:“各小组,我要零伤亡。完毕。”
  简短的应是声。
  齐桓:“已确认目标二十一名,驮畜十。全部越过2071国界碑。完毕。”
  袁朗:“全部放入狙击圈,不要跑了一个。完毕。”
  许三多看着山谷里第一个映入他夜视镜的人影,僵硬的手指扶着扳机。

 ·23·
 
 兰晓龙 著


第二十二章
  在齐桓的高倍率红外成像里,夜间进入狙击圈的已经是一个人畜夹杂的队列。那绝非乌合之众,当在夜林中穿行时,他们的队形几乎与老A们是一致的,有先锋和后卫,有呼应的侧翼。每一根神经都绷得很紧,每一个人都是一触即发的临战状态。在红外的成像里,像袁朗所说的一样,他们确实是持有火箭与机枪等支援和杀伤武器的,那是为图轻便连老A们也未携带的步兵重武器。
  瞄准镜扣准了目标。
  袁朗:“E点照顾蛇头。C点,右翼三。B点,左翼二。A点优先打击重火力目标。F点保持潜伏以便封口。完毕。”
  简短的应是声。
  许三多的手指在扳机上活动了一下,他和袁朗是E点,要对付的是两名先锋,瞄准镜里的目标清晰无比,许三多已经能听见踏上碎叶的声音。
  袁朗放下了步枪而拔出了装着消音器的手枪,许三多也是如此。
  袁朗在目标距离自己仅二十来米时才开枪,一声轻响,一个先锋直挺挺栽倒。
  许三多的枪口对着第二个目标,在他的夜视镜里,目标将向着前方的枪口立刻掉向他和袁朗潜伏的侧上方,如此清晰,像一个绿色的梦魇。
  第二声轻响,袁朗在许三多迟疑时打掉了第二个斥候。
  步枪清脆的声音接踵而来,那是来自三个狙击点的远射,全是单发,精确到如此地步,两个侧翼和队里几个持重火器的人倒下,像是所有人的行动联接着一个开关。
  齐桓的夜成像里,目标在几秒钟内便少掉了半数,剩下的目标立刻隐蔽了,难得的是居然没有一枪还击。
  九名目标已经完全丧失战斗力。
  夜视仪里倒伏的尸体,毫无威胁地躺伏在许三多的视野中。
  然后所有人都听到了喑哑的一响,像是有人把重物投进了深水潭。
  齐桓叫道:“六零炮!C点小心!”
  同时他打开表尺,对着发炮时暴露的烟尘点打了一发榴弹。
  六零迫击炮弹在吴哲的潜伏位置炸开,吴哲已经转移。
  然后齐桓发射的榴弹在刚才的发炮位置炸开,烟焰下映着翻倒的人影和迫击炮架。
  齐桓:“目标十名,确认丧失战斗力。目标一名,疑似负伤。”
  他观察着的目标终于失去了自制力,山谷里终于开始轰鸣,弹道、爆炸,尽其所有倾泻着远超过一个步兵班总和的轻重武器。
  狙击点上的人静默着,即使流弹削下头上的枝叶。
  又响了一个单发和这场战斗中老A的第一个点射,还是一击毙命。
  齐桓:“目标欲逃逸未果,被击毙两名。目标十二名确认丧失战斗力。”
  袁朗嘘了口气,他现在确认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权。
  袁朗:“保持监视,自由射击。完毕。”
  他这才看了看许三多,至今为止,许三多未开过一枪。
  许三多僵硬地瞄准着,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在瞄准什么。
  山谷里的枪声仍在响着,但已经稀疏了很多,恐怕连身临绝境的毒贩也知道这样的盲射不是办法。
  偶尔的一声单响便意味着又多了一个至死未找着敌人的鬼魂。
  齐桓的声音单调而尽忠职守。
  齐桓:“目标十四名,确认丧失战斗力。”
  许三多静静地卧在自己的枪边,实际上他已经放弃瞄准了,放弃了开枪。
  现代战争,理性,高效,残酷。枪声响了一夜,目标还击、抵抗、叫骂、哭嚎,但他们一直没放下枪,于是我们也不能放下枪。后来报告上写我方十人,耗弹五十七发,毙敌二十人。报告上没写,许三多一枪未发。
  其实袁朗早知道许三多不会开枪,他早打算容忍这种不开枪。
  当晨光初见,伸手不见五指的丛林已经可以看见些微的人影,枪声早已静止。毒贩仍被他们压制在谷底,靠着几棵树木和岩石藏身,整整一个晚上他们就没能动过。各狙击点上的老A仍在监视着,几个潜伏得好的位置,如袁朗从头到尾就没动过身子。
  山谷里有人粗嘎地叫嚷着,东南亚某国的语言。
  袁朗:“在说什么?”
  吴哲:“放他们一条生路,驮子里的东西一半给我们。”
  那个人还是在反复地叫嚷一句话,听起来绝望得让人难受。
  吴哲:“涨价码了,现在全部给我们。”
  现在换成了另一个粗哑的嗓音,喊的全然不是一个意思,而且无论国籍都听得出那种气急败坏的语气。
  吴哲:“这个我听不懂了,应该是在问候我辈的祖宗吧。”
  袁朗:“那还不如投降。”
  吴哲:“我要喊话吗?”
  袁朗:“不要。有过先例,你喊话,他冲你开枪。因为他知道被引渡回国也是毫无争议的死刑。”
  山谷里:“我是中国人!中国人啊!解放军,给同胞条活路吧!”
  老A们互相看看,没人说话。
  山谷里:“我们会死的啊!都快死光了!给条路吧,求你们了!”
  气氛忽然变得很沉闷,谷底有人啜泣,然后被同伴殴打,许三多看看袁朗,袁朗没说话。
  许三多终于忍不住了:“放下武器!”
  袁朗立刻把许三多拖开了,跃入早看好的预备阵地,但是并不像他预期的,没有一发火箭弹飞来,也没有子弹扫过。
  良久,树后伸出一块沾着血的白布,摇晃。
  吴哲:“他们投降了,怎么办?”
  袁朗站了起来:“举手,走过来,让我看到你没有武器。”
  树后也走出一个人,已经伤了,摇摇晃晃,并没举手,但两只手都用来拿着一根绑了白布的树枝。
  袁朗:“各小组保持警戒。”
  那个人走过来,一步一步,不像正常人的步子,像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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