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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士兵突击-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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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才拽许三多:“那你也得跟班长喝杯酒。”
  许三多忙拿起酒杯,没喝过酒,可这酒他想喝,也不会说话,光瞪着。
  史今只好也拿起酒杯:“许三多,我一直相信你是个好样的,是班长没做好。”
  许三多:“我不是个好样的……我知道班长对我好……”
  不谙人事也可以百感交集,一天的所得所见全郁在心里,许三多说不下去。史今看不下去,只好看看手里的酒杯:“许三多,其实……我没你以为的那么好。”
  他一口把酒喝了,外加在许三多肩上重重的一下拍打,头也不回地出去。
  成才有点反应不过来:“我就说这人有点怪怪的……”
  他回头看到许三多正对着门口史今消失的背影把酒喝了。
  成才的表情似乎说,又有一个人怪怪的。

 ·6·
 
 兰晓龙 著


第五章
  许三多已经在路上走了很久,路漫长而草原没有边际,只有车轮的印,没有过往的车。看起来有车他可能也不会伸手。今天的心情失去了平常。
  终于有引擎声,可那是辆装甲车,许三多知趣地让出了整个路面。
  车驶过几米却又停下了。从车里边钻出个军官来,向这边招着手:“小伙子!”
  不是敬礼也不是喝问,许三多惊讶地看左看右,除了几只惊飞的蚂蚱并没别的,是向他招手。许三多忙挺直了:“报告!”
  军官问道:“上哪呀?”
  许三多下意识地就去摸放着证件的衣袋:“我是三连五班的,任务是看守维护站。我叫许三多。”
  军官轻轻拍拍车体,但许三多并没领会。
  军官略有些不耐烦了:“怎么还不上车?你想走回去呀?”
  许三多迟疑了一下,他本来真是这么想的:“报告,我认路。”
  军官就好笑:“你认路?我这官给你当好了。我还正拿着GPS找标定点呢。”
  他又拍拍车体,许三多犹豫一下,笨手笨脚爬上车,然后就不知道把自己搁什么位置,军官笑了笑:“看看风景吧。这时候在车上看草原是很美的。”
  地平线随着车速而移动,在夕阳下流光溢彩,很容易就把许三多给感染了。军官没看他注目的地方,反倒更注意眼前那张充满了好奇、惊艳与憧憬的脸。
  军官:“我真服了你,居然想用两条腿子走回去。我也服了你们,能在这个地方待下来,还服了你们,能让这辆车跑到全没人烟的地方也不成废铁——能加上油。与公与私,在情在理,我都服了。”
  然后他就不再说话了,点上一根烟,看着另一边的地平线,想自己的心事。
  许三多看看那背影,转过头来看自己的一边,他也有太多的心事。
  此时五班的宿舍里李梦念念有词,比以往更加云山雾罩,手里拿一副扑克牌在算什么。薛林咋咋呼呼地叫唤:“你完啦你完啦,解放军战士,你居然开始算命啦。”
  李梦闭着眼睛慢慢地说:“李梦永远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他算的不是命,是许三多这乡下小子看了正规军的八面威风后,是不是还能一门心思铺他那鬼路。”
  老马不乐意了:“李梦你说话要清楚一点,我们不是正规军吗?”
  李梦眼皮都没抬:“是,当然是,我部属于正规军中有了不多没了不少的那一部分。我们的主要出路在于认清这一现状,不要做不该做的事情,想都不要想,这就是一个无神论者现实主义的生活方式。”
  “照你这么说,你以后别嚷嚷你那巨型小说了。”老马忍不住刺一下李梦,“也省点稿纸费,别老找我们蹭烟。”
  李梦连忙岔话:“是长篇小说。天灵灵,地灵灵,这副扑克牌告诉我们,许三多的固执是因为目光短浅就看见前边一条道,他没见过世面,现在他见过了一点点,那心,就要乱红飞过秋千去,一拍两散鸡蛋黄……”
  老马正有些厌烦,一扭头发现许三多出现在了门口,脑袋有点耷拉:“我看了战友,买了花子,就回来了。”
  “怎么没多玩一会儿?这么晚回来,万一没顺风车怎么办?”
  许三多怏怏地答非所问:“我都看过了,就回来了。”
  他有些郁郁地找个马扎坐下,与今天所见比较,周围显得很是寒酸。
  老马怔怔地看着他,老魏、薛林也看着,一种东西在心里死掉,那味道并不好受。李梦兴高采烈地捅薛林,薛林瞪他一眼:“别烦了。”
  于是李梦去找许三多:“都看见什么了,许三多?”
  许三多好像还在梦里:“坦克装甲车,大炮导弹……都看见了,真好。”
  “比咱们呢?”
  “不能比,我想过了,都很有意义。”
  他也似乎是刚想通,过于果断地站起来:“班长,我去看看咱们那路。”
  那几个人一时有些目瞪口呆。李梦的扑克牌一张张掉到地上:“你……还修路?”
  许三多:“今天修不了了,我趁天没黑先看看花种哪儿。”
  老马着急地叫道:“等等,许三多你等等。”
  许三多就乖乖地站着。早就该说的话,越不说就变得越难说。
  老马吞吞吐吐地说:“是这样子,许三多……关于那路嘛,你那条路,不,咱们那条路,你能不能先……”
  许三多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班长,我差点忘给你了。”
  于是老马被打断,许三多在他桌上放上一个方方正正的纸包:“书,讲桥牌的书。”
  老马又惊又喜:“啊哟嗬!怎么还给我买东西?多不好意思!多少钱我给你。”
  许三多老实得让人下不来台:“这书打一折,我想给钱老板还没要,他说当兵的拿走,这谁要啊?这地方打桥牌的多半是神经病。”
  “啊?哦?那就好,那就好。”老马有点发呆,“你忙吧。”
  许三多出去,老马拿出那本神经病看的书翻几页,那是假装,他知道那几位都神情古怪地在看他,老马忽然一股无名火蹿了上来:“你们心里跟明镜似的,我可不是冲他买了东西……你得让我说得出口啊!……别以为你们人多你们就有理!”
  李梦无声地做了个鬼脸。
  那条路仍在不知趣地延伸,五班集合的时候已经得在极目处才能看到路头。五班今天跟以往不一样,就是说他们集合的时候居然有了个队列的样子。
  老马今天对着他辖下的四个人,居然有点打官腔:“今天例行,五公里越野。”
  四个人有三个人愁了眉、苦了脸,如对一件纯属多余的事情。
  老马发狠地说:“我觉得咱们五班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那几个给他活活吓立正了。
  “体能训练也落下了!李梦、薛林,你们几个起立坐行跟老百姓也没啥两样了。我今天要加大一下训练强度,就说你们几个,这蔫呼呼的,有个武装越野的样吗?”
  那几个确实没有,除了抓杆空枪,包敞着,武装带挂着,一律全空载。
  许三多一身紧绷板正,那架势就像要去经历一个真正的二十四小时战斗日一样。
  老马倒有些诧异:“许三多,你那背包永远鼓囊囊的装的什么?”
  许三多高兴地道:“报告班长,是砖头!这是个诀窍,跑越野时在包里塞四块砖头,跟真正的战斗负荷差不多……”
  李梦撇着嘴:“包里塞砖加大训练强度,这算哪门子诀窍了?”
  老马瞪他一眼:“听见没有!是砖头!看看你们背包,要能翻腾出一张手纸来我都服了你们的!”薛林看老马,有点不敢相信:“班长你没事吧?”
  老马大吼:“作为军人,应该随时培养自己的专业素质,这还用哪份文件告诉你吗?去!塞砖头!每人四块!”
  老马把自己的背包扔给了薛林:“看谁敢偷工减料,我也是四块。”
  从那几位的表情来看,这就是末日。
  已经围着那座丘陵跑了大半圈,队形也散了,李梦三个自然而然又搀又扶地聚了一堆,老马居然落在最后。许三多领先了一大截,跑得轻松自在,无比愉快。
  老马终于赶上那几个互相搀扶的:“还……跑……跑……跑不跑得动?要……要不……把枪……枪给我。”
  “班……班长,这早……早过了五公里啦。”
  老马看看前边的许三多:“还……还得跑,枪……枪给我。”
  那几个再没心没肺也不至于让他扛枪,死活不给。
  李梦喘不上气了:“班长,我……我能不能撤……撤掉两块砖?”
  老马也差不多:“那……那可不行。”
  “我说班班……长,你……到底要干啥?自个都跑……跑不动了。”
  老马拼命调整着呼吸:“谁……谁说的?往回找找,我跑着跟玩似的,现……现在,跟你们散兵游勇带坏了。”
  李梦实在不愿意动了:“班……班长,你一定别有所图。啥事说出来大家听听。”
  老马恶狠狠地说:“跑,狠狠地跑一跑,他就没力气修路啦。”
  这底一揭,那三个人全瘫了似的坐倒在地上。
  李梦差点哭出来:“我的班长爷爷,你看那位可有跑不动的意思吗?你看你看,他还蹦呢!”
  老魏:“早知道这样,孙子才跟你跑呢!还塞砖头!”
  老马看着许三多的背影发愣:“也是。这小子身上到底有没有体力这回事啊?”
  许三多远远地站住了,回头看了看又跑回来。
  薛林恶狠狠地道:“这回我说。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我好意思说。”
  老马万念俱灰:“你说就说吧。”
  许三多回来:“班长,咱们跑几公里啦?”
  薛林正要搭话,手上忽然一轻,一看枪已经让许三多拿过去背着,而且四个人的枪都已经被许三多背到肩上,“我还能行,我拿着。”
  薛林不好意思开口了,推诿着想让别人说,老魏左看右看:“那我就说,许三多……我说班长,咱们还是回去吧?”
  老马忽然间得了很大的理:“回去可以!谁也别在这事上跟我抱怨啦!”
  他们喘着气,点着头。五班拉回来,那四个除班长还生挺一下外,其余都如劈了胯的山羊。许三多在门外就站住了:“班长,我去看看咱们那路!”
  几个人沉默一会儿,互相看看。
  一条新铺的路,三双脚小心翼翼地在路面外行走,忽然有一双脚横过来狠狠一脚踢得石屑飞溅。
  李梦和薛林都神情古怪地看着站在路面上的老魏。老魏又得意又慌张,他做了一件明知不该但很想做的事情。
  李梦:“你踢一脚管什么用啊?路修出来就是让人踩的,它巴不得你踩它。”
  老魏又狠踩,在五班要排智力他大概倒数第二,许三多倒数第一。“我踩它?我恨不得……挖了它!”老魏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看看那两个,那两个也看着他。
  黑漆漆的宿舍里忽然亮起一个手电灯光,照到李梦阴笑着的脸上。那是李梦自己照自己,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坏,那俩也都没睡,一骨碌起来。
  三个人走在自己的驻地却像三个贼,手电用布蒙着,然后发现这纯属多余,因为这天晚上月光实在太好了,路面上的黑石头泛着月光,白石头泛着月光,铜矿石放着金属的光。
  忽然间很平静,平静一向与这几个浮躁家伙无缘,但今天晚上忽然降临到他们头上,他们愣了很久。
  最愚钝的老魏说出最直接的感觉:“好看。”
  李梦硬着头皮:“咱们这片荒原一向好看。”
  薛林冲他们大大地嘘了一声,不是表示轻蔑,是希望他们安静。
  于是安静,于是又呆呆看着。美好不一定是藏在心里的,等把它掏出来时谁也不知道捂成了什么样子,但眼前这小小的奇迹却与那两字沾了点边。
  薛林突然看到了啥:“他娘的活见鬼了,这地方我种盆花都种不活,他把花栽在土里倒冒芽了。”确实是,几个花苗已经在路边冒了头。
  李梦静静地看着:“他种花是傻种,铺路也是傻铺。”
  薛林:“嗯,我们都很聪明。”他不是反驳,更多的是伤感。
  最愚钝的老魏又说几个人最不想说的话:“还挖吗?”
  “挖?别挖到花了。”李梦很想说句刻薄话,但忽然觉得气氛很温柔,他说不出来。
  于是李梦看看薛林,薛林看看李梦,他们又看看手上的镐。
  老魏相对专心一点,他打算一镐挖下去,于是那两个人就都看着他,有点紧张有点期待,更多的是怕他就一镐挖了下去,那往下可就不知道怎么收拾,面子问题。
  老魏忽然把举了半截的镐一下扔了:“说心里话,三呆子铺他的路,跟我们有什么相干?要能找到条河,许木木就算要造座桥又干我们屁事呀?他名字里本来就有嘛,他叫许三多嘛,就是做些多余事嘛。”
  他喃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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