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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闯祸小丫鬟-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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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来也悲伤的老泪纵横,为了证明事实,福来连忙命人备马车,带着小贝勒爷直奔断崖顶上。
  崖上一片哀戚的气氛,颐亲王府一家大小正为溥颐和骆宣举行哀悼仪式。
  小贝勒爷一身缟衣的跪在崖上,一面用手抹着泉涌不止的泪水,一面将冥纸撒向山谷。
  “小贝勒爷,天黑了,咱们回府里去吧!”福来抹去眼角中的泪水,牵住小贝勒爷的手,欲将他抱起身。
  ‘不要!“小贝勒爷固执的甩开福来的手,”我要留在这里陪阿玛跟阿宣,我不回去。呜……臭阿宣,你骗我,你答应要做磊儿的额娘,为什么你要骗磊儿?呜……你答应过磊儿的……阿玛……阿玛……“
  “爷啊,蚂蚁尚且偷生,为何您会想不开呢?”福来愈想愈心痛,也跟着双膝一屈,五体投地的跪伏在地上,悲伤逾恒的痛哭失声,“可怜小贝勒爷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爹娘,您怎狠得下心抛下咱们啊,呜呜……”
  爷,你的心里面自始至终惟有福晋一个人,可是,你却撒下挣脱不开的蛊惑之网困住了我的情感,搅乱我的心湖,让我的心为你而波动,而我在你心目中却是一点分量也没有。爷,你怎狠得下心如此待我啊?我没有那么大的胸襟忍受我所爱的男人,正爱着另一个女人的事实,我做不到……
  不,他心里面只有骆宣,傻骆宣呵,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呢?
  骆宣何以说出这番哀怨的话语?长久以来,他一直都想要她……
  不,爷不是真心想要我,爷若真心想要我就不会伤害我,你仅是把我当成暖床的工具罢了,阿宣什么都不是的,呜……
  别哭了,他看了好心疼……
  他觉得自己的心痛得快裂成千万片了,他好想将骆宣紧紧拥抱在怀里,好好的怜惜她,可是为什么他老是抓不住她那似长了羽翼的娇小身影?
  他心爱的骆宣啊,原谅他至今才觉悟出自己的感情,快快回到他身边,他会用尽生命怜爱她一生一世的。
  “阿宣!停下!不——阿宣!不——阿宣!阿宣——”
  他看见骆宣在一声惨叫后,与马儿同时坠入那深不见底的悬崖,那凄厉的尖叫声……
  不!不要——溥颐痛苦的挣扎着。
  好痛……
  他的心好痛……
  溥颐用双手揪紧了发疼的胸口,将剧颤个不停的身子蜷缩成一团……
  爱妃去世时,他的心都不曾如此痛过,甚至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为何,他却承受不住骆宣坠落山崖的事实,而放弃生命的纵身跃下山崖?
  阿玛,我要阿宣,把阿宣找回来,我要阿宣当我的额娘,这样一来,阿宣就永远都跑不掉了,阿玛,我要阿宣做我的额娘,我要额娘。
  倏地眼前韵景象产生了变动,他看到磊儿在他面前无理取闹着,拼命的用他那小小的手掌重重地拍击着棋盘。
  磊儿,你太无法无天了!你的额娘早就死了,不许你胡说八道……
  看来我是在的把你宠坏了!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否则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还真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给我跪下!
  不……他一点都不想打磊儿啊,他舍不得碰他一下的,只是他在晋王面前拉不下脸罢了……
  磊儿,可怜的磊儿,原谅阿玛,阿玛并非真的想打你,你一定很痛吧?溥颐痛苦的呻吟着。
  你要额娘,阿玛就成全你,赏你个额娘……骆宣,怜惜怜惜我的磊儿吧,做我磊儿的额娘吧。
  那遥远的记忆像快速倒转的轮盘般不停转动着……
  溥颐痛楚不已的哀泣着。
  “公子,喝药了。”有人在他耳畔唤着他。
  可是溥颐摇着头,他不愿醒来……
  “阿宣,不要……阿宣……”
  骆宣已坠落山崖,也许尸骨无存,他只想随骆宣而去……
  “可怜啊……又在唤‘阿宣’了,哎呀!他不但把药吐出来,又咳出血丝了,老太婆啊!快拿棉帕来……”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着急地搁下手边的药汤,用手拭去溥颐嘴角的血丝。
  一个挽了髻的老妇人由膳房里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用棉帕擦拭着溥颐身上的斑斑血迹,嘴里不时唠叨地念着:
  “又流泪又吐血的……哎,他若继续再这样子昏迷下去,必会丧命的。老头子啊,你不觉得这名叫阿宣的女人心很歹毒吗?就这样任由他跳下山崖……
  阿宣必是变心爱上别人了,不然他怎会想不开跳崖自尽呢?幸亏是跌进了咱们家那口水池里,不然这下子岂不是一命呜呼哀哉了。“
  “老太婆,别瞎胡猜了。”老人不满的咕哝着。
  “瞧瞧他一表人材、英俊豪迈,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那个阿宣真是瞎了狗眼。”老妇人摇头叹气。
  “老太婆,你愈来愈啰嗦了,快去烧柴,我帮他擦身。”
  “哼!我为你做牛做马了大半辈子,你竟嫌我啰嗦。”老妇人嘴里虽喃喃念着,但手边的动作倒是没停止过。
  第十章
  跌下悬崖的骆宣,要不是及时抓着一根树干,早已命丧黄泉了。
  也许是天见她可怜,树后竟然有一个山洞,狼狈的骆宣便沿着黑暗的山洞漫无目的地往前踱去,岂料山洞竟似一条无尽头的通道,骆宣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双脚酸麻无力,饥肠辘辘,内心又急又怕。
  “呜……”骆宣委屈的呜咽着,忧愁着不知该怎样才能找到离开山谷的路径。
  一忆起有可能再也见不到溥颐,骆宣整个人便像沉人冰窖里,浑身不寒而栗了。
  早知会如此,她一定会抓住机会,适时对溥颐表达爱意的,可是她都还来不及做什么,就坠落山崖了。
  当她不慎坠落山崖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死定了,脑海迅速飞掠过历历往事,尤其是和溥颐朝夕相处的情景。
  她悔不当初,因为她这才知道溥颐在她心目中占有多么重要的地位。
  她只顾着要把龙凤玉佩送回苏府,却从不知道原来被柔情包围的她,早就无法自拔地陷入情爱的漩涡里,她挣脱不出溥颐撒下的情网,她只能任由狂乱的情爱攻占她的心,为他意乱情迷。
  骆宣神思恍惚的从荷袖里掏出了龙凤玉佩,痴傻的、迷乱的、凄苦的对着龙凤玉佩发起呆来。
  这块玉佩上头刻了一对耀眼的龙凤,色泽明亮翠绿,玉质温润,雕功精湛一流,和姐妹们所描述的“龙凤翡翠”颇为相似。
  这是溥颐随身携带的物品,亦是他赠予她的纪念物,天知道她有多么舍不得把它送回苏府啊,但为了老爷的身子着想,无论如何她都得忍痛割爱。
  可是,她发誓,只要能离开这山谷,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扑进溥颐的怀里,她一定要亲口告诉他,她有多么的深爱着他。
  “呜……我不想活生生的饿死在这里啊……呜呜……爷,我好想你哦,小贝勒爷,你有没有乖乖的啊?阿宣好想你哦!”
  早知道她会犯如此严重的相思,打死她也不会离开颐亲王府了;早知道她会坠落山崖,她更不会笨得逃跑了,她一定会跟溥颐表白,并好好的疼爱小贝勒爷的。
  “呜……爷……爷……我好饿哦……鸣……爷……”骆宣硬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一面漫无目的的走着,一面悲苦的哭泣着。
  不知走了多久、多远的路,就在骆宣即将倒下去的那一刻,眼前一道耀眼的光芒倏地洒进洞里,骆宣的眼睛一时问适应不了突来的强烈光芒,她抬起荷袖遮掩住小脸,待渐渐适应了,才缓缓地放下荷袖,缓缓地踩着步伐走出洞穴。
  她惊喜的瞪大杏眼环看四周,发现洞穴的尽头竟是谷底深处,而且还是个世外桃源。
  骆宣惊叹着眼前的美景,却仍是开心不起来,因为骆宣的体力早已透支,饥肠挽轮的她浑身酸麻无力、疲惫不堪。
  一阵强烈的晕眩感倏地袭上她,骆宣双腿一软,体力终于不支的倒在草皮上,半掩的美丽秋瞳凝视着远方,嘴里仍呼唤着溥颐的名字。
  “姑娘,快把这碗鸡汤给喝了,瞧你真是饿坏了。”
  “马大娘,幸亏你经过,救起了我,否则我恐怕就凶多吉少。”颤抖的双手接过那碗热腾腾的鸡汤,骆宣感激不尽的凝视着白发苍苍的马大娘。
  马大娘和蔼可亲的笑了笑,挥着手叹道:
  “我还以为你也是跳崖山自尽的人呢!因为只有想不开的人才会跳下谷底,我和老头子已救起不少痴情的男女了,他们跳崖不为别的原因,就只为了一个字——情啊!”
  马大娘因家中草药没了,便到后院去采些新药,无意间发现昏厥的骆宣,马大娘略通医术,连忙上前把脉,发现骆宣乃因体力透支,饿得昏厥过去。待她清醒后,一问之下,才知原来是不慎坠落山崖。
  “我才没勇气跳下来呢!”骆宣惭愧的含笑道。
  “唉,近来的年轻人真是愈来愈不像话了,不是跳崖自尽,就是像你这样糊里糊涂的坠崖,我和老头子两个人,想过个清心些的日子也不行,光救人就忙得不得了。唉,一想起那个至今仍昏迷不醒的年轻人,我心就疼啊!”马大娘一直唠叨个不停。
  骆宣很起劲的啃着香喷喷的鸡腿,嘴里口齿不清的问着:
  “马大娘,你在说什么啊?嗯,这鸡腿好好吃哦!”
  “慢慢吃,千万别噎着了。”马大娘呵呵直笑,在她床沿边坐下,“昨儿个我和我家的老头子从池里救起了一个年轻人。”
  “池里?为什么那年轻人会跌进你们家的池塘里?”骆宣好奇的瞪大杏眼。
  “这年轻人不知为了何事,竟想不开从崖上跳下来。”马大娘摇头叹息。
  “他哪来这么大的勇气啊?结果呢?”骆宣简直佩服极了这名年轻人,她都不敢自杀呢!
  “幸亏他跌进了池里,池里的水又深又清澈,这才保住他一条命,不过……”
  “不过怎么了?”骆宣听了很害怕,可是又很想知道这年轻人究竟怎么了,“马大娘,你快说啊,别吊我胃口了,我这人向来很好奇的。”
  “他一直吐血,而且还昏迷不醒。”马大娘真希望那年轻人能苏醒过来。
  “那人还在你这里啊?”骆宣四下打量着,她真的很想见识一下为爱痴狂的人是生得什么模样。
  “是啊,就住在你的隔壁房呢!我家老头子正在照料他。他嘴里还不断的喊着‘阿宣’这个名字。”马大娘叹着气,“我猜他是被那姑娘抛弃了,想不开才跳崖的。”
  骆宣听了马大娘的话后,整个人如遭电击,“匡啷”一声,鸡汤泼洒了一地,碗碎得满地都是。
  “哎呀!烫着没?我看看。”马大娘紧张兮兮的检查着她的肌肤。
  骆宣却恍若未闻,脸色比蜡还白,她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
  不可能,不可能!怎可能是爷?
  溥颐为她跳崖自尽?
  不可能,他不可能做出这般傻事来,或许只是同名的人罢了……
  而且,就算那人真是爷,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爷没道理这么做,除非他不能没有她?除非他承受不住她坠崖的事实?
  这怎可能?
  可是,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仍直冲脑门,她的眼眶霍然发热。
  她要去求证事实,她要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
  “马大娘,快带我去见他,求求你快带找去见他!”骆宣声音凄楚而哽咽。
  马大娘被她突然崩溃的神情吓到,扶着她的身子,缓缓地步出厢房,拐了个弯后,走人溥颐正在静养、疗伤的房里。
  一见躺在床上的那人真是溥颐,骆宣像是忽然间被宣判了死刑的囚犯般,情绪一下子就崩溃了。‘  骆宣听见自己含着莫大恐惧与心惊的哭泣声,那伤心欲绝的哭声令马大娘不忍的别开脸。
  骆宣捂着揪疼的胸口,一语不发地走过马大娘的身边,木然的踱到他身旁,双膝一软,跪在他床边,充满迷恋而不舍的泪眼紧紧的凝视着床上的男人。
  溥颐看起来很安详,英俊迷人的容颜仿佛只是睡着,骆宣热泪盈眶的伸出颤抖的小手,温柔的抚摸着他憔悴的俊庞,一遍又一遍温柔的抚摸着。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傻?”
  “阿宣……阿宣……”溥颐似乎再度陷人了无尽的梦魇当中,不断呻吟呓语,血丝缓缓地溢出他的嘴角。
  “不!不要……我不要见到血……”骆宣大惊失色,近乎心碎,她手忙脚乱的忙用手拭去他嘴边的血丝,“呜……爷,阿宣在这里,爷,求你醒来……”
  骆宣扑进溥颐结实的胸膛上,紧紧的抱住他那炙烫的身躯,她着急的握住溥颐的大手,轻轻地覆在自己的脸颊上,仓皇、悲恸、恐惧、不舍的狂喊着:
  “爷,你感觉到阿宣没?阿宣没死啊,阿宣在这里啊!”骆宣哭得声嘶力竭,不断用溥颐的大手抚着自己的脸颊,“爷,这是阿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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