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相思-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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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想不到那个疯老头会派出天地玄黄四大护法之一的玄护法来。
见玄护法面露异样，丘懿宸指指相思解释道，“她是我的随行丫环，相思。”
“丫环……”菱歌宫的少宫主居然成了丫环？玄护法当即吩咐道，“还不快将相思姑娘身上的东西接下。”
“是！”身后随从兴奋地跑过去，“相思小姐，交给我们吧。您别累着了。”要是让其它兄弟知道，他们会有此殊荣跟少宫主接触，肯定会羡慕死。
“谢谢，”相思不便推托，只有道谢。
丘懿宸狐疑地拧起眉摺，菱歌宫向来如此热情好客吗？怎的对一个丫环亦礼让有加。
跟着玄护法，几人渐渐走出林子，顺着山间石阶踏上去，慢慢看到了一处幽静的侍院。黑瞳转动，丘懿宸瞄了眼四周便已知晓，这里的高手护卫不下百人。相思不屑地猛翻白眼，那个疯老头杀人无数，手上的鲜血岂是念几天经便可清洁干净的？总是做出这种让人笑掉大牙的事。
子夜冷冷地站在侍院门口，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离他越来越近的人。当她终于站定在他面前时，才缓慢地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朝丘懿宸道，“门主要见的人在东门。”
“潇潇？”丘懿宸顾不得他对自己的称谓是否会让相思起疑，全副心思早已放在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佳人身上。
“穿过庭院便是东门了。”
“多谢。”丘懿宸拱手致谢，走过几步后想起身后的相思，扭头对子夜说道，“她是我的贴身丫环，请代为安顿一下。”是他看错了吗？冷酷男子的眼里竟会生出一丝不屑。是不屑安顿一个丫环，还是不屑他这门主。
“二少爷，您不必替奴婢费心了。”相思体贴地说，“奴婢会照顾好自己的，您快去见那位老友吧。”
“嗯。”丘懿宸冲子夜颔首，“有劳。”越过他直奔庭院。
第2卷 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 菱歌宫少宫主
“属下参见少宫主。”待丘懿宸走远后，玄护法再也抵制不住内心的澎湃，跪倒在地施礼。
相思微微一笑，“玄护法不必行此大礼，我早已不是什么少宫主，你也瞧见了，只不过是随主子出门办事的丫环而已。”
“少宫主，您永远都是菱歌宫的少宫主。”玄护法站起身，目光坚定。
“少宫主，宫主正在等您呢。”子夜不喜欢她自贬身份，在他及菱歌宫所有人眼中，她仍是高高在上的少宫主闻人翾舞。即使是近来宫主眼前的红人，右宫使潇潇也取代不了。
“嗯，带我去见他。”该来的躲也躲不掉。能容忍到现在，没有让人拆穿她，她那位喜欢故弄玄虚的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木鱼声，声声入耳。檀香炉，青烟袅袅。
闻人颂端坐在蒲团之上，俨然一副清心寡欲不问世事的佛教中人姿态。相思的嘴角始终噙着嘲弄的笑，冷眼旁观似在看戏，好整以暇地等他念完了大明咒。
闻人颂缓缓睁开双眼，起身步向堂中那位俏丽的丫环身前，上下打量一番，满意地笑道，“不错，戾气渐收，气息平和而淡定，不枉苦慈师太的调教啊。”
相思却不留情面地挖苦道，“没人再替菱歌宫挥舞屠刀，定是失望吧。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呢。”
“翾舞，你还在瞒怨爹吗？”闻人颂仅是叹息，未见半点愧疚之意。
“将亲生女儿当作杀人工具来栽培，又要我如何感激得起。”期间种种，唯有她自己清楚，为能成为菱歌宫的守护神，她付出了怎样的艰辛和痛苦。而她的爹呢，除了训斥她的不勤奋，便是责罚她的不尽人意。他要的根本就不是女儿，而是可以誓死保护菱歌宫的练武奇才。
闻人颂眼睑半颌，未因她的言词激厉而恼火，轻声道，“翾舞，菱歌宫迟早都是要交于你手的。做为未来的宫主，爹若不严加管教，增加你的修为，你又拿何本事来保护菱歌宫？”闻人颂抬眼，直望进那对不驯的眸子，“身为宫主，肩上担的是几千条性命，你若不变得强大，连累的只会是这些陪你出生入死的人。”
相思不耐地别过脸，从小到大，她早已听腻了这番大道理。接任宫主就要搭上自己的所有，甚至不惜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吗？“宫主之位，本就非我属意，是担当也好责任也罢，都轮不到我一个丫环来操心。”
“好一个丫环。”闻人颂静静地凝视她，“呆在遗踪门门主身边做丫环，就能图得安心吗？”
相思无奈地耸耸肩，“起初也不知情，直到看了他的‘离人剑法’才发现。”随即她狐疑地问道，“认鬼魅的心上人做义女，你又有何居心？”
“呵呵，”闻人颂闻言轻笑，欣慰道，“翾舞，你不愧是我的女儿。”他慢慢坐到窗边的木椅上，“不错，我确是在得知潇潇的身份后，收她作义女。”
“目的何在？想拉拢或是牵制遗踪门。”
闻人颂并未正面作答，而是委委道出菱歌宫的现状，“菱歌宫虽未明确正邪立场，却一直被那些自诩正义的明门正派不容。尽管本宫一向奉行人不犯我不犯人，却仍是受到外界不间断的骚扰挑衅。可见，他们早已有了灭我菱歌宫之心。武林中任一门派，根本不足为惧，可若是所有门派合力围攻，必将会带来一番浩劫。多年前的段孤寒就是前车之鉴。单凭我‘一宫’之力，胜算微乎其微，加上‘一门’结果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菱歌宫便多了一位右宫使。”相思接过话茬。
“嗯，”闻人颂大方的承认，“潇潇帮了我很多的忙。这身份也合该是她得的。”
相思不以为意地冷哼道，“若不给她身份，又如何拴住人心？”
闻人颂再次失笑，“呵呵，翾舞，你真是像极为父，宁做真小人啊。”
“那些琐事我不关心，只要你别来妨碍我现在逍遥自在的日子即可。”
“爹可以由着你，只是你永远也摆脱不掉，身为菱歌宫未来宫主的事实。”闻人颂语气笃定，好似任何结果皆在他掌握之中。
“既是事实，又何需强自摆脱？”相思淡然应对，话锋却一转，“但，我不喜欢的事，却是没人可以强迫得了。”
闻人颂静默地深深打量女儿，较两年之前，她又添了份成熟与坚韧。
第2卷 第二卷 第二十七章 缘尽情逝
“潇潇……”望着桃花下的佳人，轻轻唤出压抑自心底的烙印。
柔桡轻曼的身影妩媚纤弱，眸含秋水情波顾盼，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拂，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她仍是记忆中那样美，美得无瑕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丘懿宸脚步踌躇，眼光迷离。此刻，画中辗转百遍的人儿正俏立在眼前，只怕他破坏了这幅美卷，到头来却发现竟是南柯一梦，当真比那淳于棼还要可怜些。他只是静静地站于原地，痴痴地望着。
“哎，”潇潇幽幽地叹息，秀眸流转，哀怨地瞅着他，“魅，还寻来此处做什么？”
“潇潇，”丘懿宸痛苦地凝视她，“我不曾负过你。”
“还谈这些何用？”潇潇转过身，“你我就此作罢吧。”
“不！”丘懿宸大喊一声，紧走几步挨近她，“为何不听我解释？为何对我如此不公？”
“魅，现今，我已是菱歌宫右宫使，仅是一人之下。”潇潇正色道，“义父对我恩重如山，我不会辜负他老人家的。你我之间……前缘难续了。”潇潇别过脸，不忍看到丘懿宸伤心至极的神情。
“当年是师父故意安排的青楼女子，为的就是逼你离开。聪明如你，怎会看不出？”丘懿宸激动地咆哮着，板过她的肩迫其对视，“你也只不过是寻着借口，逃避我而已。”
潇潇并未挣脱，苦笑道，“师父怕我觊觎门主的位子，找来其它女子安置在你的床上，借此气走我，我怎会不知？”
“既已知晓，为何还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可知我这两年来找你找得多苦？”
“魅，若是我不走，师父怎会安心的将门主之位交于你？”潇潇无奈地叹口气，“就因我是女子，师父从未倾囊相授，不仅如此还处处提防于我。我又何苦留在遗踪门，碍他老人家的眼呢。”
“所以，你就忍心离开我。”丘懿宸真的伤了，多年的感情却不及胸中的一口闷气。
“魅，我不甘心做个无所为的女子，你一直都知道的。”潇潇沉静道，“我不会靠你，也不靠师父，仅凭自己就可做到如此，我不会轻易放弃这得来不易的成果。”
“我并未要你抛下一切，”丘懿宸急急解释道，“我只想你仍做回我的师姐，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其它的，我不在乎。”
“魅，这又是何苦呢。你也知道，以我们的立场，这是不可能的。”潇潇神色黯淡，眼底的痛楚层层覆盖，“义父早已警告过我，做为菱歌宫的右宫使，我不能违背他老人家。”
“权利，真的如此重要吗？”丘懿宸放开手，无助地退后两步，“你要的，就是超然的地位？甚至胜过倾心的良人？”
“……我只想证明自己。”虽不舍，也唯有硬下心肠。潇潇难过地别开脸，丘懿宸眼中难掩的失望，竟让她的心底有些刺痛。
“我懂了。”丘懿宸点点头，略为平复情绪，朝潇潇抱拳施礼，“师姐，鬼魅唐突了。”
“魅……”她真的要失去他了吗？自两人同学艺开始，他都不曾叫过她师姐。她知道，他对她一直有情。可此刻，他竟讲起了辈份？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吗，是时候该放手了。潇潇深吸一口气，“魅，别苦了自己。”说罢，扭头便跑了过去。她怕她会忍不住扑到他的怀里，告诉他自己愿做他的娘子。可是，她不能。空有这身的本事，满腔抱负，她不甘心只做个相夫教子的平凡女子。
内心却自私的奢望，或许，他会等她……
她走了。这次，她是在自己的面前走掉，他却无能为力。
她的不甘，他一直都清楚。与其做只笼中鸟郁郁而终，不如任其放飞天际。像她这般才貌双冠兰心蕙质的女子，自第一眼见到便仰慕至今。她的才她的情，无一不让他为之眷恋。此刻，却是要为这独一无二的才情付出代价。
“潇潇，我会等你。”即使他已白发苍苍，纵然她已成老妪。
潇潇一路跑进正厅，内心还在为丘懿宸悸动不已。她知道，自己对他永远不会无动于衷。
“右宫使，”侍卫上前传话，“宫主找您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潇潇忙收起多余的情感，向闻人颂的议事房走去。
相思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听疯老头的责任经最让人吃不消了。行至转弯处，却与一明艳动人的女子不期而遇。相思一眼便认出，她正是丘懿宸的画中美人。潇潇目不斜视款款而行，与相思错身而过时，目光微微偏移，打量下身旁娇俏的她。单凭直觉便可断定，这个女子……绝不似外表的普通。
第2卷 第二卷 第二十八章 自作孽
“义父，您找女儿何事？”潇潇知他多半是问鬼魅的事，却仍是故作轻松地问道。
“呵呵，潇潇啊，来这边坐。”闻人颂招呼她坐在窗边木椅上。“潇潇，你是如何看待遗踪门与菱歌宫的？”
“义父，”潇潇不知该如何作答，是在暗示其与遗踪门走得太近吗？思及此，她解释道，“女儿对鬼魅已交待清楚了，今后立场有别，还是不要来往的好。”
“不，”闻人颂摇摇头，“潇潇，遗踪门门主鬼魅与你相交不浅，若能与遗踪门结成同盟，日后我菱歌宫便可有侍无恐。任那些道貌岸然的名门正派能耐我何？”
“义父的意思是要女儿做说客。”潇潇当即明白闻人颂的话中之意。
“没错。联盟对他遗踪门又何偿不受益。潇潇，若能促成此事，你便是头功一件，义父不会亏待于你。”
“义父言重了，”潇潇惊恐道，“女儿是菱歌宫的人，定当不留余力。”
相思步出寺院，便看到丘懿宸失魂落魄的身影，不由得轻叹一声。才子佳人有着诉不完的纠结情伤，那个潇潇美则美矣，却是个无法令人掌握住的女子，丘懿宸又岂是个安心屈居背后的男子。
“二少爷，”相思走近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见到她了吗？”
“嗯，”丘懿宸闷闷地应一声，转身朝山下走去，“我们回去。”
“是。”水没喝上一口，餐没用上一顿。就算是失意，也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嘛。尽管颇有微词，相思也不会挑此际与他计较这个，只能无奈地跟上。
子夜仅是躲在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