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假面传说-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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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来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要阻止自己去见小猫。
“小猫？你认识她？”
斩水神色一动，双腿一下子从虚化中现出原形，落在地上。
“父亲你也认识小猫吗？”
逆天来点头，惊喜看着斩水问。
“你可知道她是谁？”
斩水淡淡问。
用眼角瞥了瞥河边，她也在看过来。
糟糕，她已经注意到了。如果她发动攻击的话，在这么近的距离是万万不可能逃脱的。
危险了。
“她是小猫啊！父亲你真会开玩笑，我刚说了好不好。”
逆天来笑笑，轻轻掰开斩水抓着自己肩膀的手。
远处，原本屏息以待的方虹却看不懂了。
逆天来还在笑？
他竟然还在笑？
笑得这么轻松。
难道不是因为他的第二嗅觉告诉他黑暗的力量就在前方？难道他不是为了接近即将把邪恶力量传承给自己的天灾才冲过去的？
这么近的距离，即使她还没有完全扩散出自己的气息，逆天来也应该早就已经感觉到了异样才对啊！可是，他竟然还能那么轻松。
难道他根本没有嗅到她身上的可怕味道吗？
不可能啊！
还是……还是他根本就没有第二嗅觉……这样的话，他根本就不是天灾的继承人？
这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了吗？
“别动。”
斩水的手再次搭上逆天来的肩头，小心翼翼地说。
“怎么了？”
逆天来感觉到与刚刚相比，这一次斩水手上的力度完全不同了。虽然看起来只是轻轻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可是自己全身上下都一动不能动了。
父亲斩水用他的真气将自己整个人完全封住了。
“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斩水说，全身的注意力却全都放在了十几丈之外的她身上。
最好能争取在她邪力发动的同时就将逆天来扔出去，自己一个人硬挨她一招。那样的话，或许还能保住逆天来的性命。
“到底是怎么了？父亲，为什么连你也突然变成了这样子？小猫她为什么让你们这么紧张？”
逆天来突然开始不安起来。
就在父子俩陷入被动的死局的这时候，方虹走了上来。
斩水收回心神，看着方虹一步步踏入死亡范围之内，心里明白方虹这是在为两人解围。
“小猫！小猫！是我啊！你还好吧？”
看到平日里一贯温文尔雅的方虹也突然变得冰冷起来，逆天来连忙高声朝着河边的小猫大声呼喊起来。
河边少女的嘴角牵动起一道不易察觉的笑纹。但紧接着就又被覆盖在少女脸上严阵以待的冰霜下面。
哥哥，好久不见。
“乖乖回去。”
看到方虹从身边走过去，确认逆天来已经基本已经没有了被直接袭击的危险之后，斩水放开手，一把将逆天来推开说。
转身，斩水也跟在方虹身后，朝着河边少女走过去。看到方虹为自己和逆天来解围，斩水也放下心结，不愿意将方虹一个人扔在危险之中，像是在以礼还礼。
不知道和这个家伙联手，能不能打得过她呢。
“好久不见。”
方虹走到距离小猫五丈远的地方，站定。
“好久不见。”
小猫看着方虹，回应道。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
方虹。
“你猜对了。”
小猫。
“这次，不打算再离开了吧。”
方虹。
“要不然我不会回来。”
小猫。
“你……”
方虹。
“你老了。”
小猫。
“是的，只有你能看出来。”
方虹点头。
“好想你。”
小猫说。
“……”
方虹低头。
“石极，他怎么不在。”
小猫。
“石极他……他没有来。”
方虹。
“你学会说谎了。他来了，在狼族那里我就已经见过他了。”
小猫。
“……原来是这样。”
方虹说，然后笑。
“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他不在这里。”
小猫。
“至始至终，他都爱着你。”
方虹眼睛湿润。
“至始至终。原来他已经死了。”
小猫点头。
“是的。”
方虹点头。
“真是可惜。我好怀念三个人在一起的日子。”
小猫。
“没错，好怀念。”
方虹微笑。
“我也把黯灭弄丢了，从前不管怎么样他总会回来找我，这一次却没有。他应该也死掉了。”
小猫。
“他也该歇歇了。”
方虹。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恨我。”
小猫。
“就像我永远都不会停止爱你一样。”
方虹。
“你说谎。你绝对不会原谅我。”
小猫。
“我同样也不会宽恕我自己。”
方虹。
“事到如今我仍旧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小猫。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你就不会痛苦了。”
方虹。
“我以为你从来不了解我的痛苦。”
小猫。
“你带给别人的是痛苦，能说明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你拥有的只是痛苦。”
方虹。
“是的，只有痛苦。不过，后来我遇到了不同的东西。”
小猫。
“能够触动你的人吗。”
方虹。
“没错，他温暖了我。”
小猫。
“你为什么没有在此之前杀掉他。为什么给了他机会。”
方虹。
“遇到他的时候，他在试图保护我。于是我打算等待他做完这可笑的表演之后再杀他。”
小猫。
“最后你没有下手。”
方虹。
“因为他一直在做这件事。”
小猫嘴角泛起。
“这样的人，这些年来有几个。”
方虹。
“只有他一个。”
小猫。
“你只给了一个人机会就收获了温暖。如果你给更多的人机会，那么……”
方虹。
“如果我给全天下的人机会，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到当初了？”
小猫冷笑。
“你还是不肯认错。”
方虹。
“你不该对自己的妹妹如此苛刻。不是我不给别人机会，而是这世界和命运没有给我机会。”
小猫。
“命运不是我，它没道理宠溺你的任性。”
方虹。
“是的，命运没有眷顾我，然后你也放弃了我。在那种情况下，这是你应该做的？”
小猫。
“我的身份让我别无选择。”
方虹。
“不是你的身份让你别无选择，全都是你的选择。”
小猫冷冷道。
你的身份？你只是记得你是近卫，而忘了你还是我的哥哥。孰轻孰重，都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
第三百七十七章——有我呢
第三百七十七章——有我呢
“你是天灾，我是近卫，就是我无法抉择的命运。”
方虹。
“宣命老人，那个决定每个人身份的老头子，你真的相信他的话？”
小猫。
“我不得不相信。”
方虹。
“只是你没有想到他已经死了吧？天命也会生老病死吗？”
小猫。
“这个我不清楚。”
方虹。
“对于他的气息，我非常在意。即使在百里之外，我都能察觉到他的动态。而现在，他已经安静了好几个月。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已经死掉了。”
小猫。
“天命的感知力真的是强大到匪夷所思。”
方虹。
“天命吗？你真的一次都没有想过，或许你我的强大只是因为你我的天赋呢？”
小猫。
“没有这么一跃千里的天赋。”
方虹。
“你从来都不看自己。”
小猫。
如果你看看自己，你就会明白，你自己对宿命有多么迷信。以至于你根本没有了自我判断力。
你只是顺从。
“从你开始杀第一个人的那一刻开始，你和我就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权利。”
方虹。
“这倒是真的。而我无怨无悔，那都是我的选择。再来一百次，我也别无选择。”
小猫。
“别无选择？不，你是完全自由的，你可以做出更多的选择。而你偏偏选择了杀掉他们。”
方虹。
是你自己让自己走上了绝路。
“在说这话的时候你完全没有体会我的感受，你真是一个不善解人意的哥哥。”
小猫。
“身为近卫的我无法顾念亲情。”
方虹。
我没有照顾你吗？那时候如果不是我的心软和私心，武林就会避免那场可怕的血雨腥风。你怎么能说我没有顾忌你？
“好吧，那我也只是在做身为天灾的我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小猫。
“你说的没错。你我都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罢了。你是天灾，你杀戮。我是近卫，我阻止你。没有人有错，即使有错，也是命运的错。”
方虹。
“所以你还是来杀我的？”
小猫。
“你是我的妹妹，你必须由我来终结。最后一个伤害你的人，必须是我。”
方虹斩钉截铁。
“我应该感动吗？你对我还真是爱护。”
小猫冷笑道。
“虽然这些年我一直都没有停止修炼，不过我也明白已经不是近卫的我绝对不是你的对手。”
方虹。
“什么？”
小猫。
“你的第一个对手，应该是同样肩负着使命的，新任近卫。”
方虹侧身。
“新任近卫？来吧。”
小猫毫不在意。
“怪力芬！”
方虹转脸，大喊。
斩水连忙侧身，让开。
“我在！”
听到方虹突然招呼自己，怪力芬下意识地大声回应，忙不迭地小跑过去。
小猫侧着脸，看着提着大剑跑过来的怪力芬。
抬头看到小猫的怪力芬晃了一下，僵住。
“天命近卫怪力芬！你是希望之星，用上天赐给你的力量驱散这地狱来的邪恶之君吧！”
方虹义正言辞地朗朗高声道。
“我……”
怪力芬局促地摸着背上的大剑，始终没有再往前跨出一步。
这个大个是新的近卫？！
身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阿芬！你在干什么？！小猫她可什么都没有做啊！”
离得不远的逆天来连忙跑过来，一把抱住了怪力芬。
“逆天来！”
方虹震怒。
“逆儿……”
斩水看着逆天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针对小猫，不过阿芬你是知道的啊！”
逆天来摇晃着怪力芬。
怪力芬低着头。
“逆天来！走开！不要添乱！”
方虹大喊。完全不顾忌斩水就在身边。
斩水没有说什么。
“不！我不会让你们伤害小猫！”
逆天来直接挡在了怪力芬身前，坚定地说。
“你可知道她的身份？”
方虹。
“她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姑娘！”
逆天来。
“她就是你想要找的天灾！你不是说要帮助我除掉天灾吗？！现在她就在你眼前！就是她！”
方虹。
“……小猫是天灾……开什么玩笑！小猫怎么可能是痛苦女王！？你们根本都没有见过她！”
逆天来大声辩驳。
“不帮手就走开！”
方虹完全失去了耐心。
“我凭什么要走！我就是不会让你们任何人动小猫一个指头！”
逆天来倔强地回应说。
雨萌自己离开了我，我无力挽回。那是她的决定。可是谁再想要伤害我在乎，而且能够保护的人的话，我绝不同意！
“逆儿，他说的是真的。”
斩水看着逆天来，说。
“父亲……为什么？”
逆天来看着斩水，无言以对。
为什么就连你也不帮我？难道你也要阻止我保护我在乎的人吗？
“难道你还看不清吗？她就是痛苦女王无疑。”
这时候孟铎走了过来，站在怪力芬身边说。
“痛苦女王……小猫怎么会是痛苦女王？！”
逆天来简直快要疯掉了。
为什么每个人都不听自己的？
“阿逆，你真的没有感觉到吗？”
怪力芬沉重地低头，看着逆天来说。
“感觉到什么？”
逆天来。
“我都快要被她的气压得无法呼吸了。”
孟铎说。
脸上果然有一种很难过的表情。
“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啊！”
逆天来反驳。
方虹和斩水都回过头来。
这么明显的气场逆天来竟然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就算是一个没有内力，甚至一点功夫都没有接触过的寻常百姓的话，也都应该被变冷的空气逼得如坐针毡了。可是逆天来竟然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刻意将自己的气避开了逆天来。
忽然，方虹灵光一闪！
难……难道……
“他就是温暖了你的人？”
方虹回头看着小猫。
小猫点头。
“混闹。”
看到小猫的确认，斩水不由地咒骂一声。
逆儿竟然和痛苦女王结下了情谊。真是该死的情谊。
“小猫！别怕！有我呢！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逆天来高声对着小猫喊。
“我知道……”
小猫点头，眼角湿润。
“小猫，别害怕！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痛苦女王对不对？你不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点都不痛苦，你不可能是天灾！”
逆天来大声说，像是在说给所有人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