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假面传说-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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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气息明显不若从前那么强大了，或许是她再次选择隐藏自己的气息，或许……已经经过了这么多年，而且新的近卫也已经出现。或许是因为她身上的天命神力正在慢慢褪去……
方虹不敢再想，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脑子。
“你有第二嗅觉吗？”
方虹再次看着逆天来问起。
这一次，语气不由自主地变得冷了一些。
“很重要吗？”
逆天来还在兴奋之中，看着旧事重提的方虹，有些乏味地问。
方虹点点头。
“容我好好想想啊……”
看到方虹执意想要知道，逆天来盘起双臂，皱着眉头假装很努力在想的样子。
“对了，阿逆，当时在京城的时候有过一次……你还记不记得？”
怪力芬灵光一闪，像是想起了什么。
“在京城？我怎么了？说说看。”
逆天来脑中关于京城一战的记忆非常模糊。当时是疯脸第二形态救了他，而他醒过来之时也已经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所以那一段记忆不可避免地被冲散了。
“当时面对皇帝，易剑笙想要发动最后一击，可是你却阻止了他，结果皇帝用暗藏的利器刺穿了你的胸膛。你阻止了易剑笙。”
怪力芬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说。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还真有这么回事！”
逆天来肯定说。
“当时你为什么要阻止他？”
怪力芬问。
方虹侧脸看着两个人，当时他并不在场，后来只是听说皇帝被逆天来还有易剑笙等人合力剿杀，对于这些事情根本不清楚。
“不能杀他啊！”
逆天来毫不犹豫地惊呼，仿佛又置身当时一样。
“为什么？”
怪力芬问。
“不！绝对不能杀他！杀了他的话……我们都会死！”
逆天来大叫着，一脸苍白。
“为什么！”
看到逆天来的反应，方虹的眼神颤抖起来，追问道。
“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火药库，当时杀了他的话，皇城之中的所有人都会死！”
逆天来不自知之间就脱口而出。
“是这样的？”
方虹惊骇，看着当事人怪力芬问。
“没错。”
怪力芬点头，虽然不知道究竟会怎样，但是当时他也感受到了那股黑洞般阴暗的毁灭气味。那皇帝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后来听曾经见识过皇帝出招的红丸说，那个皇帝体内拥有着不可思议的怪异力量，他能够从身体里催化出火药，是一个炸弹人。如果当时杀了他的话，将会引爆超越他本身功力的超级爆炸！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方虹问。
“很明显啊！那么浓的气味……”
逆天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是却一再脱口而出。
“什么气味？”
“危险！”
逆天来刚说出口就愣住了。
……第二嗅觉？我真的有第二嗅觉？
“这么说，我真的有第二嗅觉？”
逆天来有些兴奋地看着方虹问。
我真的有这么厉害？
方虹没有说话，轻轻点头。
“……这是好事，对吧？”
逆天来看着方虹复杂的眼神，尴尬地一笑，看着怪力芬说。
“恩。一定说明你很厉害。”
怪力芬天真地为逆天来开心。
而方虹在怔怔地看了逆天来一会儿之后就开始一言不发地回头往回走。
“师傅，阿逆他们把雷霆蜥蜴击败了！”
远处的瑛宝回过神来，欣喜地抱着秃鹰的肩膀。
“真是了不起的家伙们。”
秃鹰惊叹。
要知道这些拥有雷神之力的雷霆蜥蜴是整个野区中等级最高的野怪，就算是孤傲的斩水也从来都是极力避免与这些大家伙们接触。
“师傅，刚刚你有没有看到……”
瑛宝看着秃鹰。
“什么？”
秃鹰不解地看着欲言又止的瑛宝。
“我也不确定倒底是不是真的看到了……刚刚阿逆被击中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一些蓝色的光芒……也可能是我眼花了。”
瑛宝一点也没有底气地说。
是的，如果那道雷电真的打到了阿逆，那么他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甚至可能早就已经一命呜呼了。一定是打偏了，然后自己眼花了，绝对是这样。自己竟然还问出这种蠢问题。
“我也看到了，好像。”
秃鹰说。
“啊？师傅你也看到了？不是我眼花看错了？”
瑛宝有些惊喜地看着秃鹰。
如果是真的，那太神奇了！阿逆在被雷电击中的时候绽放出了蓝光，抵挡了那致命的雷电！
“我本来也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可是你提起来了……但是这也证明不了那道光的真实性，它是那么……不真实，即使能确认看到了也……像是错觉一样……”
秃鹰纠结起来。
就是这种奇怪的感觉，好像那道光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
两个人正纠结着，逆天来他们几个人已经慢慢走了回来。
“干得漂亮！”
瑛宝一拳挥在逆天来肩膀上。
“那是自然！逆天来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开玩笑，是大家配合得好。”
逆天来美美地挠着头。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孟铎看着逆天来和怪力芬问。
“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呢。”
逆天来看出孟铎是想问什么时候出发。
“闪电！”
说完逆天来一招手，对着白狼呼喊。
白狼闪电马上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师傅，你说这里不同物种之间从来无法和平共处是吧？”
逆天来看着秃鹰问。
“没错。”
秃鹰点头。
“那么那些大笨熊就这么跑进了野狼们的地盘也不是办法，我们还要帮它们安全离开这里。”
逆天来望着树林，那些逃命的巨熊们早就冲进了树林深处。如果它们在树林中和野狼起了冲突，那么不论是对地头蛇野狼还是外来客巨熊都不是什么好事。
“就随你的意思吧。”
秃鹰点头，又看看不远处心事重重的方虹。想要让逆天来再问问方虹的意思。
逆天来点点头，朝着方虹走过去。
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了，逆天来拥有第二嗅觉。而且，自己还亲眼所见他用无法理解的方式躲过了雷击。完全没有内力的他躲过了断金碎石的雷击。方虹的心久违了的沉重。第二嗅觉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天赋，没错，这是种天赋，后天再怎么努力，功力修为再怎么深厚也无法修炼而出。这几乎也是区分天命的特征。几乎，就是这个几乎让方虹更加犹疑。几乎，就是还不能确定。天命所选中的两个人都一定拥有第二嗅觉。不过同时也存在一些拥有第二嗅觉的天赋异禀的普通人。从痛苦女王时代幸存下来的怒神斩水不是天命之人，但他或许就拥有第二嗅觉。逆天来是斩水的孩儿，也拥有独特的天赋，不过也不能单单凭借这个认定逆天来拥有第二嗅觉就是遗传因素。而且，经过了这么多年，怪力芬已经可以被确认为天命近卫。新的近卫已经诞生了，为了迎接新的对手，天灾的意志随时都有可能脱离痛苦女王重新寄生在另一个人身上。逆天来偏偏又在这个时候被发现也拥有第二嗅觉。他会是新的天灾的可能性变得无限大。
逆天来不像天灾，无论从任何方面来看他都不像天灾。他的身上一点毁灭气质都没有。这一点方虹非常明白。可是他也曾亲眼见证过天命的可怕，当时纯真善良的绮梦比现在的逆天来更加不像天灾，可是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毁灭之君的意志，那是一种可以瞬间将所有黑白篡改的绝对不可抗力。
应该趁着天灾的邪力还没有完全茁壮就将逆天来扼杀在摇篮之中吗？可是如果他不是呢？错杀了他值得吗？如若他真的是天灾，如果现在自己明明有机会却放过了他让他成功蛹化，到时候就不是后悔能够弥补的了。
突然步步紧逼冲到面前的沉重使命感压得方虹喘不过气来。他的这一生从来没有享受过什么乐趣。爱情，家庭，爱好，什么都没有。从那时候开始他的所有一切都只为了一个目的而去。那是他活着唯一的意义。消灭天灾，他要消灭天灾，为了这个他早就已经赔上了一切。因为，他比谁都明白天灾能够给人们造成的伤害。无法弥补。若说起来，他自己其实才是被天灾伤害得最深的那一个。他要消灭天灾，即使在达成目的之前天灾的邪力已经易主，他也要将剩下的人生转而扑向天灾的另一个容身的躯壳。急切，却又畏惧。
这是他穷尽一生要去做的事，可是他完全不知道完成这个目标之后自己还能为了什么活下去。
仇恨早就已经变成了他的生命线。
该现在就结束这一切吗？方虹在问自己。结束这一切，也解脱自己。
当然！
当然！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机会去完成就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方虹的答案是如此坚决而明确。
可是，偏偏自己面对着的，还只是可能。逆天来还只是可能是天灾。
该死！方虹真想现在就从逆天来身上找出能够证明他其实就是天灾的有力证据！
如果没有！那就假装自己有！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可能！
没错！现在就动手！
冰冷的杀意骤起！安静的外表下，方虹陷入一种非理性的狂躁之中。
“方师傅……”
逆天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地问。
逆天来的声音竟然突然从背后响起！方虹猛然惊醒，一双眼睛之中还带着野兽般的血丝。
逆天来被吓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方师傅，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逆天来看着方虹，关切地问。
“哦，没事。”
方虹看着逆天来的脸庞，呼出一口浊气，完全清醒过来。差一点，只差一点自己就痛下杀手。幸好，没有。
逆天来的突然出现打破了方虹的内心争斗。即使因为当时的心软而痛苦了这么多年，当面对真实的时候，他还是无法狠下心来。
“怎么了？”
方虹看着逆天来，流露出些许局促。
“哦，我想帮那些巨熊安全离开这片森林，然后再继续前进。不知道你的意思是？”
逆天来看着脸色恢复的方虹问。
“好，我没有意见。”…》小说下栽＋wＲshＵ。Ｃo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