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假面传说-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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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咬在女子的颈子上。
跳着死亡之舞的血教教主。
“这是什么？”
将女子放下，教主轻瞥着下方的两个小孩子。
“回禀教主，这是属下献给教主的心意。”
两名教徒单膝跪地，头都不敢抬。
“哦？”
教主的嘴角轻轻扬起，身形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恍惚之间，已经来到了姐弟俩面前。
“两个小鬼？”
教主冰冷地回头。
完了，教主不满意！两个人就快要抖散了架。
“我叫红丸。”
这时候小女孩却自己站起来，从扯住了教主背后长长的披风，自我介绍。
“你不害怕吗？”教主转回身来，高高在上地低头俯视这名大胆的女孩。
“不。”
红丸甜甜笑着，将嘴巴凑过去，趴在教主的披风上，将刚刚不小心滴落在披风上的血迹一点，一点，舔干净。
教主笑了。
“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红丸。”
“不错的名字。”
“我弟弟叫史丹。”
红丸多余地加上了弟弟。
看出我对你有些喜欢便想要得寸进尺连带着救你的弟弟吗？教主懒懒地看了一眼在地上不停发抖的史丹。
“教主，你让我知道了什么叫优雅。”
红丸突然夸赞说。
教主冷笑了一声，夸赞的话他听得太多。更何况还是这么突兀，目的性这么明显的一句。
“那么什么叫优雅。”
教主故意为难地问。
“华丽和疼痛。”
红丸说出了生平最重要的一句话。
“华丽和疼痛。”
教主一口咬破自己薄薄的嘴唇，俯下身子。
红丸闭上眼睛，探出嘴巴去吻那沾染着鲜血的冰冷双唇。
就是这一句话，延续了自己和弟弟的人生。
两个人被教主当做宠物一样照料着，慢慢长大，慢慢长大。
直到他们十多岁，可以学习嗜血神功的年龄，他们也成为了出没在夜色中的狩猎者。美丽的狩猎者。
有了外出猎食的权利，也就有了一定的自由。
红丸带着史丹偷偷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家里。
两个人趴在窗子上看到了仿佛苍老了五十岁的孤独父母，在窗边听史丹哭了一整夜之后，红丸带着史丹离开。
永久告别了那个曾经叫做家的地方。
可是红丸仍旧不打算就这样走掉，冒着被阳光照到的巨大危险，她留了下来，想要去见一见心仪的查理。
这么多年没见，查理一定也长大，变成了一个更有魅力的男子了吧！
红丸想着，跳入查理的卧室。
床上，两个赤身裸体的人正在热烈翻滚着。
“你是什么人！”
看到突然跳进来的陌生人，年轻男子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手中握住枕头下的匕首。
查理。
裸体女子战战兢兢地躲在查理身后。
好久不见？
查理你好吗？
我是红丸，你还认得我吗？
……不不，都不行。
红丸看着已经有些面生的查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是一只手揉搓着自己的披风。
在朝思梦想的人面前她可是也会局促呢。
可是还没等红丸说话，查理就先开口了。
“啊……你是血教教徒……”
查理瞬间觉得自己手中的短小匕首变得可笑起来，战栗着退到墙边。
“我……”
红丸这才意识到查理是看到了自己长长的指甲。
“不要杀我！如果你真的饿了，我把她给你！”
查理睁大惊恐的眼睛，指着裸体的女子说。
“什么……查理你……你个混蛋！我不想死！别别杀我……”女子马上哭做一团，但身体仍旧本能地想要把查理当做依靠，向查理爬过去。
查理飞起一脚，狠狠踢在那女子的脸上！崩碎的牙齿散落在地上，女子趴在地上满嘴鲜血，昏死过去。
“请您享用！”
查理讨好般地对红丸说，赤裸着拜倒在地上。真像是一只没有尊严的卑贱野兽。
红丸错愕地看着这一切。
“原本……”红丸张开嘴。
查理呆看着面前的死神。
“原本我以为这会是一场甜美的约会呢。”红丸故作轻松地叹了口气，眼角却有一滴不听话的泪珠爬了出来。
“不要杀我……”查理感觉到不对劲，看着红丸无力地哀求。
“那么杀谁？”
红丸问。
“杀她！这个女人！我从来就没有把她当成一回事！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查理狼狈的样子没出息到了极点。
“如果……那么今天被你毫不犹豫背叛的女人就会是我呢。”红丸很抱歉地对查理摇了摇头。她最恨男人没有出息的窝囊样子。
“我……”查理不解地看着红丸，睁大眼睛。
指尖，鲜血。
“……谢……谢谢。”
趴在地上的女子艰难地抬起沾满鲜血的年轻脸庞，对红丸说。
“以后可要记住，再也不能这么傻了。”
红丸亲切地对女子说。蹲下，托起女子的脸庞。真是一张可爱的面孔。
“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女子感恩地看着红丸。
“哦，你误会了。”红丸轻轻抚摸着女子光滑的身体，青春的绚烂尽收眼底。
“什么？”
女子疑惑。
“刚刚我是在对现在的自己说话，而从前的那个我还是得死。”
红丸笑着，脸上却滚落两行豆大的饱满泪珠。
“你就是从前的我啊，虽然舍不得。但是笨蛋总是要为自己做过的蠢事承受代价的，不是吗？即使是我自己，做过这种蠢事也决不能原谅。”
红丸教训似的敲着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轻快地拧断女子的脖子。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子透进来，洒在红丸的脸上。
红丸也不在意，迎着最大的忌讳走过去，将全身都沐浴在阳光下。
“红丸，真是失败的爱情。”
红丸失望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脸上聚集了所有关于美好的定义。
美到了让人无奈的地步。
真有点疼呢。
第一百八十三章——西洋往事之二（誓死不走
第一百八十三章——西洋往事之二（誓死不走）
在西洋，关于血鬼的传说经久不衰。
故事里，人们都把血鬼的模样描绘成相貌极端丑陋的怪物。
在西洋，血鬼是世界上最丑陋的存在。
故事里，人们都将血鬼的头领，血教教主讲述成一个世界上最丑的人。
这种传说并不是没有根据，历届教主的肩上都背负着一个历史性的任务——继承未完成的疯脸。
所以所有教主都注定了只能拥有一张面孔，疯脸的面孔。
即使天生拥有再美的容貌，都没有用。一旦当上了教主，再绝世的美貌都要被终生覆盖在回响着沉重哀嚎的历史下面。
可是，红丸看着收养自己的教主，这个瘦高的教主却拥有自己的面孔。
一张不算漂亮也谈不上丑陋的瘦消脸孔。
却是自己的面孔。
姐弟俩都长大了，即使终日蒙蔽在夜的幽暗之中，也遮挡不住脸上的青春光芒。两个人都漂亮得过分。
尤其是弟弟史丹，不论是以男人来看，还是用女人的标准，都天下无双。
在姐姐一贯的“不可爱”的鞭策之下，生性内敛的史丹也和红丸一起成为了血教教中最出类拔萃的两个年轻教徒。
教主对红丸从来都是青睐有加，这么多年来，那分不清是父女之情还是病态的恋童癖的微妙情感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而对于史丹，教主一如既往地不冷不热。即使史丹成为教中仅次于姐姐红丸的年轻猎手。即使史丹成为了比姐姐红丸还要漂亮的俊美男子。
教主也从来都是冷淡如水地对待。
那一天，教主带着红丸进入了血教的密室。
向红丸展示了一张古怪的面具。
在昏暗的光线下面闪烁着幽幽红光的面具。
红丸知道，这就是上一任教主临终前才刚刚完成的，血教的圣物——疯脸。
“很丑吧？”
教主将疯脸轻轻拿起来，捧着，挡在了自己脸上。对红丸说。
红丸笑着，点点头。
“红丸，你爱我吗？”
教主将面具取下，出神地盯着面具内侧每一道细小狰狞的血肉线条，问。
“不止，教主，我崇拜你。”
红丸收起笑容，说。
这是这么多年来她在血教之中最基本的职责，满足古怪的教主对于自我的迷恋。
“那么，这样的我呢？”
教主又将面具挡在了脸上，问。
红丸看着面具，那狰狞的面具并不可怕，而眼洞中露出来的教主的眼睛才可怕。
“你在犹豫什么？”
面具后面的眼睛问。
“我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应。好像面具背后的那个人不是教主你。如果能一下子确认面具背后的人就是教主的话，那么我的回答当然不会有半分犹豫。”
红丸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了寒冷。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不是因为嫌弃我丑？”
教主一直将面具挡在脸前面，这样的交谈方式让红丸有些不安。
“当然不是。”
红丸放低眼睛，躲避着那张似乎会说话，会鼓动人心底深处最可怕秘密的面具。
“照这样下去，如果哪一天我死了，你应该就会成为下一任教主吧。”
教主终于将面具拿了下来，放在手中玩赏着说。
“教主说笑了，血教规定，女教徒没有资格当教主。”
红丸很奇怪教主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哦，我竟然忘了。如果你没有资格的话，那么就是史丹了啊。”
教主说。
红丸心头猛地一跳！原来教主的意思是这个！难道他要害史丹吗？肯定是的！除了自己之外，在现在的教中，如果说非要找一个人来当教主的话，那么就非史丹莫属了！不过，无论如何，教主都绝不会愿意让史丹当上教主，因为从多年前第一次来到这里到现在为止，教主从来都一点不喜欢史丹。甚至，有些时候红丸可以从教主掠过史丹的眼神中看出教主的恨意。
这个教主恨史丹。虽然不知原因，但是红丸确定这种感觉。
真是不祥的预兆。
红丸的脑子中飞快地掠过各种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以及如何应对最坏情况的方法。
“知道吗？这张疯脸是上一任教主临死前才完成了的。我成为了有史以来第一个不用将别人的脸皮缝在自己脸上的教主。”
教主没有察觉到红丸脸上的不安，更有可能的是他根本没有去在意。因为他正陷入深深的回忆。
“上一任的教主是一个绝世无双的美男子，就像史丹一样。”教主说，看着红丸。
“原来是这样。”
红丸回答着，示意自己在专心听。
“在他还没有当上教主的时候，几乎每一个见过他的女子都会疯狂地迷恋上他。那时候他风华正茂，无论是相貌还是功夫，都卓尔不凡。他是唯一的，没有什么能和他相提并论。就像是史丹一样。”
教主痴迷般地轻轻抚摸着疯脸内侧，那最后一张，属于上届教主的脸皮，垂头冥思。
教主竟然在夸奖史丹？红丸感觉到了危险越来越近的气味。
片刻。
“可是你知道吗？他根本不想当教主，一百一千的不想。”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教主就要死了。下一任的教主，下一任的疯脸继承者，除了他没有任何人更有资格。理所当然地，教主将教主的位子传给了他。他无法拒绝。那张世间再难找到的美丽面孔被强行撕了下来，扣上了这张脸。”
教主将疯脸翻过来，默然看着疯脸上的那第一层古老的脸皮。那无情的诅咒。
“那时候他的哭号声响彻天地，一直到现在还回荡在我的耳边。”
“当初那些发誓会终此一生爱护他的女人们全都消失不见了。就连那位荣幸地被他爱着的女子也毫不留情地舍弃了他。他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美貌，没有了一切。即使隔着厚厚的人皮，我都可以看到他脸上的痛楚。那痛楚像是毒蛇一样，日夜啃噬着我的心。一直到今天。”
“为什么？为什么他从来不肯给我一个机会？！为什么他要为那些无情无义的臭婊子们的背叛伤心？！却从来不睁眼看一看我！”
教主突然疯癫地对着疯脸大声叱问。
他疯了。
红丸看着病态尽露的教主。
这个教主，竟然爱上了上一任教主。爱上了一个男人。
虽然喉头抑制不住的恶心，但是红丸却能听懂教主的心痛。那痛楚是真切的，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
“我日日夜夜守着他，看着自暴自弃的他用自残般的方式挥霍着自己的生命去练功。陪着他，我也用我所有的力气去练功，想要有一天能够击败他，将教主的位子抢过来，替他承受这一切。直到最后。因为已经早早放弃了自己的人生，很快，只有不到十年，他就死了。而，临死前，他竟然完成了血教的终极期盼，完成了疯脸。”
教主的眼睛里流淌出两道静静的的河流。温柔地洒落在疯脸上。
“一个被疯脸毁了一切的人却完成了这该死的诅咒。真是讽刺。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再后来，我真的无可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