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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斗兽-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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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都得抓紧着趁往地里浇头遍水之前修补,着实能把各处庄院之中的庄户人家忙个脚不沾地!

    可凡事总有些个例外,在有些个占地不多、位置偏僻些的庄院里边,却依旧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除了没见着有扛长活儿的农人下地耕作之外,就连大门也都是终日紧闭,怎么瞧都是一副冷火秋烟的凄凉模样。间或有些个趁着春耕忙碌时出门打短工的外路汉子寻过去敲门,大门里头要不就是没人答应,要不也都得等上老半天,方才有人爱搭不理地吆喝一句——主家养地(注1),别处寻活儿去吧!

    耳听着这样的吆喝声,打短工的外路汉子也只能惋惜地瞅一眼庄院左近白白荒废的良田,摇头叹气地慢慢朝着另一处庄院走去。。。。。。。

    隔着紧闭的庄院大门,毕得胜吊着嗓门再次轰走了几个寻短工的外路汉子,再把最后一点儿老白干倒进了嘴里,这才低声哼哼着荤曲儿靠在了铺着厚实棉褥子的躺椅上,响亮地打了个酒嗝。

    搁在五年前,毕得胜还只是个打从保定乡下奔了四九城里投亲寻活路的乡下混混。要不是实在欠下太多赌债偿还不上、债主攥着鬼头刀堵着门吆喝见不着钱就得见血,就凭着毕得胜那兔子般的胆儿。怕是八辈子也都不敢离开保定乡下的村子?

    也是合该了毕得胜走了狗屎运,才进了四九城里没几天、正被那自己都过得不宽裕的亲戚当了狗来嫌弃的时候,闲来无事满大街乱撞的毕得胜却是阴差阳错地撞到了个拿毡帽遮了脸、正举着把小撸子瞄准了段爷准备打黑枪的干瘦汉子身上!

    无心间救了段爷一条命,再加上福至心灵一般、毕得胜说死了不要段爷随手扔过来的十来块大洋,却是死皮赖脸地在段爷身边讨了个碎催的身份。平日里跟着段爷抖威风、嘬场面的时候从来朝后,可撞见私底下伺候人、献殷勤的机会却是踊跃向前。街面上有些个嘴碎的青皮混混见着了毕得胜这股子巴结段爷的劲儿。私底下都戳着毕得胜的脊梁骨嘀咕,都说毕得胜怕就是段爷收在了身边的一鸟相公,卖弄的就是个伺候私房后庭花的偏行本事?

    差不离就这么在段爷身边伺候了小两年的功夫,从来也都没从段爷手里接应过一件要紧差使的毕得胜,却是猛然间叫段爷派上了大用场——替段爷把整整五百两大烟土给运到四九城外一座庄园里,再仔细看守着那五百两大烟土,寸步也都不准离开!

    乍然间得了这么个要紧差使,从来都只生了个耗子胆儿的毕得胜战战兢兢地带着那五百两大烟土赶到了城外庄院中,足足守着那五百两大烟土过了半个月。等得段爷亲自去了城外边庄院开了院门。打眼瞧见的就是已然饿得两眼发蓝的毕得胜哆哆嗦嗦举着一把小攮子,屁股底下结结实实码放着那五百两大烟土守在屋中的模样!

    ——庄院里倒是没缺了水,可平日里压根都没怎么住过人,从来也都没备过多少粮食。诺大个庄院之中,里外里就屋檐下挂着几十个老苞米棒子,这都已然叫毕得胜啃了个精光。这要是段爷再晚两天来,怕是毕得胜就得生生饿死在这庄院里?

    瞧着毕得胜那饿得两眼发蓝却都没敢挪动一步的狼狈模样,段爷倒是哈哈一乐。抬脚便把毕得胜看守了半个月的大烟土踹了个四散飞扬,这才叫眼睁睁看着从大烟土里飞出来炉渣、石子的毕得胜吃了顿饱饭。从此便再没叫毕得胜离开过这庄院一步。每个月初一、十五,都专门有人采买了吃喝用度的玩意送到了庄院门口。每逢清明、中秋、除夕夜,更是有人隔着墙头把不多不少一包大洋扔到了院子当中。

    虽说是刚到了四九城中厮混了两年,可毕得胜倒也听说过段爷这番安排的名目叫‘宅口’,又叫‘窑头’,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弄个踏实人看着维持。私底下在这窑头里备下些钱财粮秣、脚力家什,预备的就是哪天有个扛不过去的风吹浪打时,多少还能有个脱身逃命的退步。

    照着四九城中各路人物安顿窑头的规矩,看守窑头的人寻常是三五年一换,一来是怕这窑头时候长了叫人发觉。二来也是防备看守窑头的人待久了年月起了旁的心思。可不管这看守窑头的人物是三年一换还是五年一轮,离开这窑头的时候,主家都少不得要给这看守窑头的人物厚厚的塞上些好处!

    就这么见天儿的有吃有喝,隔三差五的还能踅摸个机会去庄院左近的村子里花钱找个破鞋睡上一宿,等得熬过了三五年的功夫,手里头还有有一笔银子进项,这样的日子刚好就对了毕得胜那好吃懒做却又胆小如鼠的脾性。

    虽说前阵子段爷亲自领人把一些个装在箱子里的玩意送进了庄院里隐秘的地窖中时,那副如临大敌般的架势也着实叫毕得胜害怕了几个晚上,可一个年三十过下来,见天儿就着猪头肉喝小酒的毕得胜也早把那害怕忘了个干净——眼瞅着这都太平无事地熬过去了三年,天底下哪儿就那么多蹊跷古怪的事儿能出到了自己身上?!

    眼瞅着日头渐渐偏西,毕得胜懒洋洋地在垫着厚实棉褥子的躺椅上伸了个懒腰,这才慢悠悠地从躺椅上坐直了腰身,身手捏弄着腰子里揣着的那几块大洋,眯缝着眼睛琢磨着是不是该趁着天色还亮的档口走上十几里地。上庄院旁村子里找那相熟的破鞋睡上一宿?

    都还没等毕得胜把个开洋荤的念头转悠囫囵,庄院那算不上高大的墙头上,却猛地露出来个扣着兜脸皮帽子的人头!

    乍惊之下,毕得胜猛地从躺椅上跳起了身子,伸直了胳膊指着那在院墙上露出的人头大声叫道:“嘿。。。。。。大半天的就敢番强头、撞窑口不是?还真是当关着门养地的庄院里没人看着?麻溜儿的给我滚,要不我可筛锣喊人了啊。。。。。。”

    嘴里头吆喝着。毕得胜一双手也朝着躺椅旁搁着的铜锣与锣槌伸了过去!

    带着呼啸风声,一支黑黝黝的铁枪头却抢在毕得胜的手指头碰到锣槌前,生生钉在了那足有小孩胳膊粗的枣木锣槌上。伴随着毕得胜倒抽一口冷气,从庄院围墙上更是接二连三地冒出来十几个戴着兜脸皮帽子的人头。

    拖泥带水地一个懒驴翻身,最先在院墙上露出头来的一个敦实汉子翻过了墙头,砸夯般地跳到了院子里坚硬的三合土地面上,闷声闷气地朝着歪斜着身子僵在躺椅旁的毕得胜叫道:“想死就动一个试试?!”

    趁着毕得胜愣神的功夫,打从庄院院墙上露了头的那些人物也乱纷纷地跳过了院墙,手里头差不离都提着一支只有三尺长短的铁枪或是明晃晃的鬼头大刀。闷声不吭地直奔着庄院里的各处屋子冲去。不大会儿的功夫,几个腿脚快些的已然回到了最先跳过了院墙的那壮实汉子身边,压着嗓门接二连三地低声说道:“空的!”

    “没人!”

    “哑窑!”

    微微一点头,那最先跳过了院墙的敦实汉子一把扯下了扣在脑袋上的兜脸皮帽子,大步走到了已然被两支铁枪顶住了软肋的毕得胜身边,瞪着一双叫沙尘沤红了的眼睛看向了毕得胜,口中低声喝道:“巡警局姓段的踅摸来的物件,藏哪儿了?!”

    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毕得胜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两边软肋上已然传来了铁枪枪头扎破皮肉时的刺痛感觉!

    伸手在正要张嘴呼痛的毕得胜脸上重重抽了一耳光。那敦实汉子压着嗓门朝毕得胜厉喝道:“可是想明白了!你不过就是姓段的寻来看窑头的碎催人物,犯不上拿命替姓段的顶雷!我再问一遍,你可想明白了再答——姓段的踅摸来的物件,藏哪儿了?!”

    哭丧着一张脸,毕得胜连丁点挣扎的念头都不敢起,嘴里却依旧是不由自主地低声嘟囔着在脑子里转过无数次的搪塞话语:“诸位爷们。您诸位是不是寻错了。。。。。。。”

    眉头一皱,那站在毕得胜眼面前的敦实汉子猛地一挥手。都还没等毕得胜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打从毕得胜伸手伸过来的一双手已然抓着一团破布,不由分说地堵住了毕得胜的嘴巴。差不离就在这同一时刻,一支黑黝黝的铁枪头。猛地扎进了毕得胜的脚面,生生把毕得胜的左脚脚板钉在了地上!

    疼得直着脖子嚎叫不休,可叫人用破布堵住了的嘴里却只能发出些含含糊糊的动静。两条胳膊也叫人抓了个瓷实,就算是想要挣扎,却也压根都动弹不成。

    冷冷看着疼得涕泪双流、浑身上下也都直打哆嗦的毕得胜挣扎了好一会儿,那敦实汉子方才朝着毕得胜冷声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滋味横是不好受吧?麻溜儿答话,你也能少受点儿活罪!”

    都没等毕得胜身后戴着兜脸皮帽子的壮汉扯下塞在毕得胜嘴里的破布,打从庄院墙头上,却是猛地响起来个拿腔作调的吆喝声:“哟。。。。。。今儿这是刮的那股子邪风?愣是能把口外铁枪绺子的人物都给送到了四九城左近发财?怎么着?江湖道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路通天、各占一边的规矩,您诸位铁枪绺子的爷们,横是一点儿都不搁在眼里了不是?”

    伴随着那拿腔作调的吆喝声,十好几个同样戴着兜脸皮帽子,可手里头却全都拿着短枪硬火、打扮上也都像是四九城中打行刀客的人物,飞快地从墙头上跳进了庄院中。。。。。。(未完待续。。)

    ps: ; ;注释1:(在庄院主人无力经营田产,或是已经将田产抵押出去的时候,为了面子上还能过得去,通常会用休耕蓄养地力作为借口。)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铁枪绺子
    倒背着一双手,齐三爷眯缝着眼睛看着那些在院子里或蹲或站的绺子丁伙(注1),老半天都没出声说一句话。

    搁在四九城里数算起来,打从大清国那阵儿到如今,但凡是有人悬了暗红要收买人命,从来都是寻那些个打行刀客暗中行事。事成了交割悬红,再送那打行刀客远走他乡暂避风头,事败了两不相干,了不起再花几个钱儿请人办个一了百了,着实叫个干脆爽利。

    可也都不知道左之助胜政倒是在琢磨些什么,放着四九城里满坑满谷的打行刀客一个不用,反倒是不知道打哪儿寻路子招来了二十好几号口外绺子上的丁伙,就这么一股脑地塞进了四九城中。

    虽说左之助胜政明面上说是要指望这些绺子上的丁伙上昌平驼行把火正门中一干老小斩草除根,可齐三爷心里却是明镜儿似的——真要是指望着这些个口外绺子里的丁伙去收拾了火正门中一干老小,那又何必劳心费力地把这些人拢进了四九城里来?也更犯不上叫自己在这些个绺子丁伙跟前抛头露面、泄露底细了吧?

    说不好。。。。。。。。。

    脑袋里飞快地转着念头,齐三爷来回打量着那些或蹲或站的绺子丁伙,很有些不甘愿地抬手抱了抱拳,朝着那些绺子丁伙开口低声说道:“诸位。。。。。。。谁是当家理事的?”

    像是没听见齐三爷的话语一般,那些或蹲或站的绺子丁伙居然没一个人说话,但一双双眼睛却是全都盯在了齐三爷的身上,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起来。

    眉头一皱,齐三爷心头禁不住平添了几分怒意!

    就今儿一大早,自己倒是紧赶慢赶地奔了菊社听调听宣。可甭说是见着左之助胜政的面儿,就连菊社里头的几个管事,也都朝着自己拿捏着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溜溜儿顶着寒风在菊社后院里戳了好一会儿,这才过来个菊社里头的小伙计,吊着嗓门便把自己支使到了茅草胡同的这座独院里跟这些个口外的绺子丁伙打上了交道!

    这叫日本人瞧不上倒还罢了,怎么连这些个口外的绺子丁伙。也敢朝着自己拿捏出来一副不待见的模样?!

    重重咳嗽一声,齐三爷强压着心头怒意,再次朝着那些默不作声的绺子丁伙抱了抱拳,沉声低喝道:“诸位。。。。。。。爷们,您哪位是当家理事的人物,还请出来说话?既然咱们是要搭伙儿办事,那怎么着也得先把办事的章程说明白了不是?”

    话音刚落,也都不知道是从哪个绺子丁伙手里扔出来半块夹糠带麸的窝头,硬邦邦地砸到了齐三爷的脚下。伴随着那块窝头在齐三爷脚下蹦跳翻滚。一个耷拉着脑袋的绺子丁伙闷声闷气拿捏着一口略带着外路口音的京片子,爱搭不理地接上了齐三爷的话茬:“办事的章程倒是不着急论,咱绺子里的弟兄紧赶慢赶的打从口外进了四九城中,这都不说寻咱们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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