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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甜蜜受灾户-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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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的恋情,朴实自然的情感,没有多余的现实考量,只是因为相爱,那是惬意谈情的记忆,却也是最脆弱的爱情,它抵挡不住外在的阻挠、摧毁,终告灰飞湮灭。
  包裹著纱布的手小心翼翼阖上相簿,在灼痛的心里告别,告别青涩的爱情,还有曾经爱恋的人。
  「再见,以枫,再见了,我心爱的人……」
  豆大的泪珠落在布面相簿上,沁入其中,藏住心里最深沉的哀伤。
  那属於花容格和骆以枫的爱情故事,禁不住早夭的命运,只得画上句点,逐渐遗忘。
  「容格,走了。」花容承在门口轻唤。
  仓皇的拭去泪水,来不及做好佯装的笑容带著狼狈,「嗯。」
  妹妹的眼泪让他心疼,因为不放心,所以带著她离开,让她挥别过往,期待未来会是一个顺遂的人生。
  收拾凋零的青春,亲手封上箱口的胶带,花容格连回头一望的勇气都没有。
  爬满青苔的围墙内外,有太多他们的回忆,多少信誓旦旦的盟约,终究是过眼云烟。
  她怎么也没想到,直到她出院,她都没有再见到骆以枫,连一面也没有,每个人只说他手术失败死了,但是她不懂,为什么没有让她见他最後一面,为什么他毁约了?
  那一场酒醉驾车的车祸断送一切美好,好恨、好恨——
  带著简单的行囊,跟舱著步伐,这一次,远赴另一个国度,只为遗忘这场情爱的伤痛。
  早天的爱情,猝死的情人,心已经疼的麻痹,再也没法去爱……
  连同出社会工作,拼拼凑凑,那件事情应该已经过了八、九年吧?然而,却依然刻骨铭心,每每得费尽心力的克制自己,才能继续走下去。
  站在医院门口,花容格仰头看看那发亮的太阳,「台东总是早一步迎接阳光的到来!」她露出灿烂的笑容,随即展开一天忙碌的生活。
  「花医生,早。」
  「大家早!」她活力十足的问候大家。
  原以为没办法再回到台湾的,那年事情发生後,哥哥申请到日本攻读博士学位,也不放心她一人在台湾,决定带著她到日本和唯一的姑姑一同生活,因此,学业也暂时终止了。
  度过呆傻的一整年,姑姑耐心的引导让她找回她的勇敢与智慧,义无反顾的,第二年她只身回来台湾,坚强的完成她的学业,依造她和骆以枫曾经的约定,勇敢走下去。
  「花医生,这是早上巡房的病人资料。」
  「谢谢。」接过手,她抽出口袋的笔,赶紧快步而去。
  「花医生为什么每天都精神这么好?」一小护士问。真羡慕还有人在医院如此忙碌的工作中,可以这样开怀的过日子。
  「这是一定要的,如果病人每天看到苦瓜脸的医生,病情会好转吗?」护士长训话说。
  「喔,可是花医生就是特别不一样。」真是喜欢她!
  「所以你多学著点,不要成天发呆,还不快去工作!」
  「是的。」
  小护士唯唯诺诺的推著推车去忙了,护士长怔怔的望著花容格穿梭病房的身影,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花医生的确不一样,好像每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满脑子挂念的都是她的病人。」
  花容格穿梭在病房间,带著轻松的心情逐一的探问病人身体状况,仿佛在她身上只有阳光,没有阴霾。
  看完了病人,趁著门诊还未开始,她赶紧解决早餐,好喂饱唱空城的肚子,「哇!今天天气超好的,」咬了满满一口烧饼油条,无限满足。
  「花医生,你果然又在这儿。」护士小真拎著两瓶豆浆过来。
  「小真,快过来这里,阳光超温暖的,嗑完早餐正好行光合作用,一整天精神都会很好。」
  「光合作用?」小真愣看著花容格,现在是基因突变成人也是植物吗?要不怎么会行光合作用?
  「对啊,对啊!过来一起坐吧!」她热情的招手。
  「喏,你的营养豆浆忘了拿。」小真递了一瓶给她。
  「喔,谢谢,又忘了它的存在,差点又要放成豆花。」旋开瓶口,她仰头开怀畅饮。
  「花医生,你每天都几点睡啊?」
  「两点吧!我也不大清楚,总之累了就睡。」书是她的催眠曲,捧著一本医学书籍躺在床上,不消半小时,保证睡得舒舒服服。
  「你会不会睡得太少了?」两点才睡,每天一早六点多就上班,她还能这样活力十足,也真是神奇!
  「还好喽,反正吃饱精神就好。」花容格满足的享用她的早餐。
  「花医生,你知不知道五一○房那个病人?」小真喝著豆浆问。
  「你是说那个半夜不睡,跟人家械斗送进来的年轻小夥子喔?」
  「是啊,可不就是他。」
  「怎么了,那小子干啥啦?不会是在医院嗑药吧!」花容格挑挑眉问。
  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危害社会的小笨蛋,自以为帅气,臭屁的跟什么似的,没两下子还特爱跟人家逞凶斗狠的,结果三天两头就进医院。
  别说是外面的兄弟想扁他,就连她都想好好修理他一番,谁叫他敢调侃她的身材是洗衣板。
  「要是他嗑药还好办,请警察来拎去修理,偏偏他是在病房骚扰我们的小护士,害得那些来实习的妹妹,一听到要去五一○病房就脸色发白。」
  「哎呀,那个死兔崽子,被打得还不怕喔,敢调戏小护士!」
  「可不是,害我光听那些妹妹抱怨心都烦了。」
  拭拭嘴巴,花容格体内的正义因子活跃起来,「小真,这事交给我,待会儿门诊结束,我再亲自去料理那个社会败类,看他以後还敢不敢嚣张。」
  「花医生,你不会是想把他打得更重吧?」小真眼神是惶恐的。
  这花医生平常是很好的,可是有时候的行径真叫人畏惧,一点都不像个医生,许多病人对她是又爱又怕。
  据说有一回工地意外送来伤者,因为伤势必须紧急手术,家属在外头吵闹不休严重影响救治,花医生竟然出面恐吓家属,如果再不安静,就唆使麻醉师不要施打麻醉药,直接帮伤者进行手术,要让那伤者痛得哭爹喊娘,吓得家属当场刷白了脸,噤声不敢再哭嚷。
  事後伤者复原情况良好,家属对花医生只剩感激有加。
  「不是,我会是那么暴力的人吗?」
  「那你想怎么著?」
  「能怎么著?玩玩他喽,反正他无聊就把咱们当玩具要,那我们工作压力大需要纾解身心,找他逗逗,再适合不过了。」她一口仰尽鲜美的豆浆。
  「不好吧!万一院长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就知道。」花容格站起身拉拉白袍,「待会儿告诉你好消息!」带著飞扬的笑容,她跨步走进门诊大楼。
  结束早上的门诊,花容格心情愉悦的往五楼而上。
  「花医生,吃过饭没?」一实习护士见到她,连忙热情的问。
  花容格从来不觉得自己多有亲和力,可是偏偏这里的护士都喜欢她,而且近乎到了崇拜的地步,几经推敲,可能是因为医院每天繁琐的工作让大家都变得严肃,只有她秉持快乐工作的信念天天搞笑,大家特别喜欢同她一起工作吧!
  「还没。」她回以微笑。
  不过她笑的原因可不是因为工作暂告段落,而是脑子里正转著捉弄人的鬼点子。
  「容格,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傅昆唯邀她同行。
  麻醉科的傅昆唯是花容格头号爱慕者,可是郎有情妹无意,虽然苦追两年未果,不过只要有机会,傅昆唯总不轻言放弃。
  「你们先去吃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挥挥手,再差几步就到五楼,顽皮的小手再度缩回白袍的口袋里。
  「秀萍,怎么了,哭丧著脸。」远远的就瞧见新来的小护士一脸悲苦。
  「花医生,」秀萍才一喊,眼泪都要落下,「那个五一○房的病人,老是爱毛手毛脚的,要不就是恶声的颐指气使人。可这会他的点滴该换了,大家都不敢去,就推我去送死。」
  「要换点滴啊!」花容格眼睛一亮,「那没关系,我帮你去,我现在正好有空。」
  「这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的,每回忘了吃饭时间,都是你们帮我带饭,这次就当是回报,要是怕被护士长责怪,你跟著来不就得了。」
  「谢谢花医生。」
  「把东西准备好,我们一起去吧!」
  「嗯。」备齐点滴、药品,两人直往五一○房走来。
  第六章
  瞧瞧,原本是双人病房,因为那个小混混成天恶声恶气的,把不少病人吓得频频要求换房、转院,累煞医护人员,现在花容格可是要来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笨蛋,让他安分一点。
  秀萍躲在门口,看著花容格进去,心里真是替她捏把冷汗。
  「小弟,我来换点滴了。」
  「什么小弟?你这八婆叫我什么?」少年凶神恶煞的扯开棉被,露出刺青的手臂。
  「小弟啊!你耳聋吗?该不会是打架打聋的吧,通知耳鼻喉科的医生看过吗?」花容格弯腰俯瞰被扁得鼻青脸肿的少年仔。
  「不准叫我小弟,你这洗衣板,要不我叫我兄弟扁你一顿。」
  「喔,你这瘪三还有其他兄弟喔,不简单。」
  正当床上的少年要挥拳打人时,花容格正好有点粗鲁的把点滴的针头取出,让他皱了下眉。
  「你是哪里来的白痴护士,连换点滴都这样笨手笨脚的!」
  「我不是护士啊,我是你妈派来修理你的阿姨,再罗唆,当心我用针把你的嘴巴缝起来。」发亮的针,就在少年眼前晃过一回。
  「靠,你这死八婆,不是护士还来换什么点滴,是想谋杀我喔!我一定要告这家医院,聘用非法医护人员。」
  「喔,要告喔,那你得保佑你还有机会活著出去。」她发狠的把针头往他的手背上扎去。
  「啊!很痛欸,死八婆——」瞧他的手背都淤青了。
  「抱歉,血管跑了,害我没扎好,重新一次。」她歉疚一笑。
  连忙把针头拔出,趁少年还来不及发作,花容格又扎了一回,这回少年几乎要像活跳虾似的从床上跳起来!
  「你是会不会啊,不会闪开,叫早上那个护士美眉来啦!」再这样扎下去,整只手背伯都扎成蜂窝,可能还找不到正确的血管。
  「叫护士姊姊,你以为你现在是在舞厅泡马子喔,没礼貌!」她训他一顿,不忘在他脑袋上敲上一记。
  「要你管,洗衣板、飞机场——」
  还敢骂我,好,有你受的了。
  花容格的手一个转向,显然又跑针了,贼贼一笑,抽出针头准备重新来一回。
  「欸,干么还抽出来?」不会是又要再一次吧?
  想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点滴的针头在他身上扎,别说是扎下去会痛,光看那针头晃来晃去,浑身鸡皮疙瘩都要竖起。
  「我最讨厌人家叫我飞机场、洗衣板的,一生气,手就会用力过猛,然後就会刺穿你的血管,然後又得重来,你皮厚不怕疼,可是我很辛苦欸。 」
  「你少罗唆,我拜托你不要再乱扎了,去叫早上那个护士美眉!」
  「是护士姊姊。」她纠正他的称呼。
  眼看那只针又要再度扎入手背,少年脸色发青,「你不要动,去叫早上的护士姊姊来,要不只怕我手扎烂了,你还是扎不到我的血管。」少年头上大颗汗小颗汗冒个没完。
  逊,恶人没胆,花容格鄙夷的睨了他一眼。
  「可是护士姊姊都被你吓得不敢来了,谁叫你都对人家毛手毛脚。」
  「不要,还是等护士姊姊来再打吧!」瞧那凶狠的脸,少年都要哭出来了。
  「那我帮你换药好了,这下用怕了吧!」
  转而拆著纱布,由於纱布黏在伤口上,不得不使劲扯下,花容格一不做二下休,镊子抓紧一扯,伤口又沁出血来,少年开始不顾形象的哇哇大叫。
  「痛死我了,我求求你,这位大姊,你不要动手了,我可以等早上的护士姊姊回来再换药,你千万不要再动手了。」
  「可是大家都不敢来帮你换药,所以才让我来,如果我不做好工作,她们会挨骂的,你忍一忍嘛,不过是换药,比起你在外面跟人家拿刀互砍算得了什么?」
  少年全身缩在一块儿,面露凄苦,「我可以等,等护士姊姊来,拜托你不要再动手,我不叫你飞机场、洗衣板了,拜托你……」
  「喔,那好吧,我帮你叫看看护士姊姊回来没。」
  「多谢大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见目的达到,花容格笑盈盈的漫步走向躲在门口的秀萍,却正巧看见秀萍与一位男子在说话。
  那侧面、那嗓音……
  花容格心头一颤,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他早离开这人世了。
  没勇气上前确认,她愣在原处,眼里是旧伤口被揭开的痛楚。
  男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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