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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树樱!来场华丽的爱吧(上)-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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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扔下本子,不写了,越写越呕。
  她躺下,闭上眼,喃喃自语——
  “不要理他说的,对,不要被干扰,不值得为王八蛋折磨自己。”
  “啦啦啦啦啦啦……”汪树樱大声唱歌,努力忘记。什么都没发生,忘记忘记,没被亲过,忘记忘记,那不是初吻,那就当被蚊子叮了一下,只是蚊子比较大只,叮比较久一点。
  “对,就这样,这不是初吻,汪树樱,没关系,下一个跟你亲吻的男人会更好,这是误会,彻底忘记!”
  铃——
  汪树樱跳起来,电话?他打来道歉了?树樱紧张的翻找,看到手机在旁边桌上闪烁着。不——不要接。跟那种人还有什么好说?接了就不酷。对,不要接……
  铃——
  汪树樱瞪着手机,响这么久,是真的很后悔吧?也对,讲那种恶毒的话,内疚到睡不着了吧?不接,接了就不酷。和混蛋没话说啦——除非响超过六声……
  铃——
  汪树樱深吸口气,好,做人嘛,除死无大事,不需要跟人这么计较,就发一下佛心给他机会改过——
  “喂?”汪树樱拿来手机。
  “干么这么久才接?”
  是哥,汪树樱一阵虚弱,歪倒在床。
  “什么事?这么晚了——”好想哭。
  汪泰山压低声音说:“晚上怎么没来?妈脸好臭,她特地煮烧酒鸡。”
  “糟了,我忘了。”都怪她一直在担心那个坏蛋。
  “刚刚妈打包烧酒鸡要我拿过去给你,你大嫂怕太晚了会吵到你,叫我不要拿,你明天自己过来拿噢。”
  “喔,跟妈说我明天会回去。”汪树樱揉着太阳穴,头痛。妈老是这样,叫哥做这做那的,惹大嫂不高兴。想也知道大嫂不让哥出门,是不爽。“就因为这个打来?”
  “当然不是,哥是想问你……”汪泰山兴奋地问:“跟那个医生怎么样了?答应人家没?爸妈听到这个消息,乐得跟什么一样,叫你带那个医生回去给他们看。想到有医生追我妹妹,我作梦都会笑,哈哈哈……有个医生做我妹婿,呴呴呴,感觉很爽,以后生病住院都有人罩了。”
  “什么生病住院?”汪树樱大叫。“什么妹婿,什么带回家?你干么跟爸妈说?想太远了,什么都还没开始,你不要那么单纯好不好?”
  “我想太远了?那想近一点,妹啊,有人追很开心呴?呴呴呴。”
  “是啊,开心啊——实在太开心了啊——拜托我明天一大早要开店,我要赶快睡,掰。”
  开心个屁!她钻进被窝,搂住小外套,把脸埋进外套里嗅闻熟悉的棉布气味,眼泪又汩汩淌下来。
  坏蛋!坏蛋——大坏蛋——
  第9章(1)
  现在,杜谨明不再去那间巧克力店,也没脸见她。他取消晨跑,直接让司机载他去上班,改成晚上到运动公园慢跑。另外,恢复到古松门道馆打自由搏击的习惯,几乎每天都去找人对打。
  自从那次绑架事件后,他就在这跟白师父学各类防身武术,最后专注在打自由搏击。他迷上这种综合了拳击、跆拳道、空手道、柔道、泰国拳等,较激烈的武术运动。当他利用各种搏击技巧将对手撂倒在地时,心中积累的愤怒好像就能跟着释放一点。所以当道馆经营不善,白师父要结束营业时,他愿意赞助道馆的营运费,让道馆继续开下去。可是在半年前遇见汪树樱后,他就很少去道馆找人打搏击了。
  现在,他又有股想和人对打的冲动。他故意安排大量的公事跟会议榨干脑子,大量的运动榨干体力,他用这种接近自虐的方式,躲避可能一时冲动又干下的蠢事。比方打电话给汪树樱,比方又不自觉的走进她的店,然后继续被她影响,继续因为她情绪起伏不定,心情阴晴不定,更怕的是不知道自己又会说出做出什么伤害她。
  他已经不会爱人,既然如此,又何必挑惹人家?那天她的眼泪,让杜谨明痛醒。就到此为止,不要去找她,不要去惹她哭。汪树樱没必要跟他这种心思复杂的人往来,他只会让她痛苦。
  晚上,在道馆,杜谨明挑战师兄汉城。
  同门的师兄弟跟白师父在一旁观看。
  比赛一开始,杜谨明大喝一声,闪电般扑过去,使出右鞭腿击中汉城头部。速度太快,气势过猛,汉城竟然呆住,忘了以手护头,霎时滑倒在地,眼角流血。大家惊呼四起,冲上去关切汉城的伤势。
  汉城被师兄弟们搀扶起来,他们瞪着杜谨明。
  “认输吗?”杜谨明冷漠地看着汉城。
  汉城不吭声,捣着流血的眼角。
  杜谨明再问一次。“认不认输?还是我们继续?”
  白师父走到汉城面前,面对杜谨明。“你一个月内不准来道馆。”
  杜谨明失笑。“不准我来道馆?”真好笑,这间道馆是靠谁生存下来的?
  白师父说:“你输了,回去反省。”
  “师父没看到吗?”杜谨明指着在他师父身后流血的师兄。“比赛一开始就被打趴在地的是他。”
  “是,我看见了,最近看得特别清楚。你一阵子不见,我们过得很好,你一出现就把师兄弟们打得遍体鳞伤。你自己看看,王宇额头还肿那么大块,阿业的腿还贴着药膏,大成骨头都被你打歪了天天要复健。看大家伤的伤痛的痛你很开心吗?是不是要等到打死人了你才甘心?”
  “师父,这话不对。学武术本来就会受伤,我也被打伤过——”
  “没错,但是当你被击倒或受伤,有师兄弟像这样跑来扶关心吗?没有,你知道大家背后怎么想的?我老实告诉你,他们这群师兄弟都恨不得你被打得躺在地爬不起来。为什么?因为你无视其它人存在,你只在乎自己的输赢。虽然我们道馆需要你赞助,每年一百万不是小数目。是,你非常慷慨,但我再也不想忍受你,把你教成冷血无情的废物,是我的失败。除非你改进,开始试着跟大家互动,不然不要来了!”
  “师父的意思是要我跟他们一样,一天到晚称兄道弟成群结队唱歌吃饭喝酒聊废话,然后因为谁结婚谁生孩子收喜帖包红包参加典礼搞这种互动?”
  “对,因为在这里我们是一家人,我把大家当成我的孩子照顾。”
  “我为什么要赞助道场?为什么不像他们其它人缴两千块月费就可以混到晚?师父想过吗?我就是不想跟人互动,搞这种无聊的人情世故,我只想专注在武术上,难道我来学东西还要跟大家相亲相爱?”
  “练武术不是只有输赢,也不是只为了发泄你个人内心的愤怒!大家讨厌你,你没感觉吗?不觉得很悲哀?只要有人打输你,那天晚上就有庆祝的饭局,我问你,你这个人活成这样,感到很骄傲吗?我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我希望你快乐,才会说这些。”白师父回头看着徒弟们。“假如谨明改变作风,你们愿意重新接纳他,也把他当好兄弟看吗?”
  “师父说的算!”
  “我们听师父的。”
  “我愿意把他当自己弟弟对待。”
  “是啊,干么只跟我们打来打去,又没仇。”大家支持师父的想法。
  白师父呵呵笑,转过头,看着杜谨明。“你看,都是好兄弟,是一家人。”
  杜谨明冷笑。“看来——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大家愣住。什么长线钓鱼的?
  杜谨明看着他们。“看样子一年一百万的赞助还不够是吧?你们几个当上教练的薪水也是从这一百万付的吧?现在,要我把你们当成一家人,跟我攀关系搞交情?真是好笑。”杜谨明目光停在师父身上。“你凭什么要我把他们当家人看?白师父,你好像搞错了,我们之间就是我缴钱,你负责教我,我出钱,你出力。叫你一声‘师父’是尊敬你,可是现在你连让我尊敬的资格都没有了。说我悲哀?我看停止赞助,让道馆倒闭,才是真的悲哀。”
  “你他妈的敢这样对师父说话!”
  “我揍你!”一群人抡起拳头扑向杜谨明。
  “通通给我站好!”白师父喝叱。
  “对,快站好。”杜谨明眼色阴郁,看着他们,冷笑。“否则我把你们一个一个打成残废。”
  “你好本事——”白师父上前。
  杜谨明摆出搏击姿态。“太好了,我正想着打败你的滋味。”
  但师父突然拥抱他,杜谨明震住。杜谨明挣扎,但白师父年事已高,却依然内劲深厚,不知哪来的力气将杜谨明牢牢的钳锢在双臂里,杜谨明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令他动弹不得,他听见师父在他耳边说话,声音很轻,口气异常温和——
  “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古松门道馆不再接受你的赞助。请保重,身为你的师父,我对你很失望,你走吧——”
  白师父放开他。
  杜谨明转身离开,毫不留恋。不是只有这里教搏击,他不希罕,他有钱,多的是想当他师父的高手。他不需要看谁脸色,不需要和任何人搞关系——他不需要谁把他当家人,他不需要什么兄弟。不需要人关心,跌倒了不需要人扶起,他不需要!他一个人很好。
  外面,正下着大雨。
  时间未到,司机还没来。
  杜谨明走入雨中,他不怕淋湿,他不怕冷,他不怕孤独不怕寂寞。他不屑那些人伤心的表情,跟他无关。人跟人之间不需要处得那么黏腻,为什么不让他保持距离,为什么偏要越他的界?!
  他没看见路人好奇的表情,他浑身湿透走在大雨中。就算冷得颤抖,依然保持自负的表情,像在对这世界逞强,证明他可以不需要任何温暖。
  渐渐地身体冻僵,四肢冷得像快失去知觉,他感到很痛快,最后甚至笑出来。这些人真蠢,真厚脸皮,硬要跟他乞求感情,可怜的是他们。
  杜谨明停下脚步,看着马路对面,那个小店,亮着橘色灯火,汪老板不知道跟店长聊什么,她们笑着。下大雨生意很差,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她还笑得那么高兴?她那里感觉很温暖,这里,这里他冷到颤抖。看吧,杜谨明骄傲地笑着,就看着吧,就算那里再温暖,他也可以控制自己不过去那边。
  他为自己骄傲。
  他站在冰冷的雨中,默默凝视着汪树樱的每个表情,她又习惯性的以拇指摩挲着下唇,笑听管娇娇说话。
  雨水浸得杜谨明眼眶刺痛。
  那边,汪树樱像有感应。转过脸,看向他的方向。看见神似“他”的家伙,站在马路对面淋雨。
  她怔住,撇下管娇娇,冲出来,可是只见滂沱大雨跟往来的车子。
  是错觉吗?她愣愣地看着方才他站立的地方。
  杜谨明躲避汪树樱。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躺在二十楼高的、建筑雄伟的高级豪宅房间里。
  大片的落地窗外,夜色黑暗,雨水打湿露台。
  躺在这里看烟火,会更灿烂吧?他拥有这么好的视野,但从没躺着好好享受过烟火表演,他不希罕那短暂的差丽。可是,想到汪树樱说她为了看烟火有多辛苦。如果那间小套房的视野都能让她惊喜,那么看到这里的风景,她会更赞叹吧?
  墙边衣架上头,她织的围巾挂在那里,孤伶伶,很丧气的模样。连围巾都讨厌跟着他吗?
  杜谨明闭上眼,浑身酸痛,陷入床铺深处。他觉得很冷,很绝望,还很生自己的气。为什么双腿还是忍不住朝她的方向走去,为什么还是去偷偷张望她?他想不通,他剧烈地头痛着,在昏沉中,想象她温暖的身体与他肌肤相亲,紧窒黏腻地与他缠绵。他将手指插入她的黑发,他要一直吻她,吻她的唇,吻她的颈,吻遍她全身的皮肤,直到她在他身下呻吟颤抖……他要教会她除了亲吻,还有更刺激兴奋的事……他要原始又野蛮的占有她,深深探索她身体每一处……
  他在混乱的想象里,热情地为所欲为,却在现实中,顽固孤僻。
  然后他可笑地安慰自己,能抗拒内在情感,能以理性战胜因她而起的欲望,能抗拒去爱的冲动,他为自己骄傲。他不会再让可笑的爱情绑架,他像一只高贵又骄傲的孔雀,不同的是,孔雀为了求偶乐意开屏炫耀一身的美丽,他却不屑为任何人开屏,只愿守着自己的华丽。
  他安慰自己地想。这是正确的,选择骄傲的孤独比去赢得某人的青睐更好,因为炫耀美丽将得到被猎杀的命运。
  他学聪明了,他收藏真实的情感,装出漠然的表情,远离爱情。
  他唯一失策的是,他没想到,爱是一种本能,克制这股冲动需要强大意志力。他很难跟本能对抗,只好把自己累垮,让自己没力气去追求。
  中午,杜绯燕在沈大方的办公室喝茶。
  沈大方忙着张罗茶台物件,一壶烧滚的热水喷着烟雾。
  他叹气。“这几天天气真差,每天下雨,今年有一半的冬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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