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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烟水寒三生未了情-第53章

小说: 烟水寒三生未了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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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爷…那好,我去!”我有些感动。
  那儿真的很美,也不知他是如何寻到如此美景——青山碧水,四处野花,人迹罕至,仿佛桃源。
  “你看,那是什么?”他指着前面一处花丛。
  “好漂亮的…”先惊喜,后疑惑,我问道,“杏花?”
  他笑着点头,“这里背山靠水,原比宫中适宜花开。”
  “是你特意种下的?”我惊讶地问。
  他还是笑笑,没有回答。
  只是因为那句话——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看着他清澈的眼睛,我有些情不自禁。
  真的,他好象…
  不可能!最近老是胡思乱想,念头完全不着边际。
  他牵着我来到树下,仰头攀摘一枝杏花。
  “啪!”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我轻轻地拾起,满心惊奇,不可思议!
  “烟寒,你说朕的这些儿子之中,谁人既有能力?而且没有私心?”康熙的问话,言犹在耳。
  青玉令的主人,原来是十三爷!
  十三爷看出我神色有些异样,伸手接过我递来的青玉令,问道:“你认识它?”
  我转述康熙之言,他听后黯然沉思。
  “烟寒,或许先帝对你的信任,超过我们所有的兄弟!我以为除我之外,无人知道这个秘密,谁想他早就告诉了你!”十三爷说道。
  “请恕烟寒不敬,先帝为何认定你就是这样的人?”我问道。
  聪明如他,自然听得出我的潜台词——当年他陷入夺嫡之争,才会被康熙幽禁十年,从钟爱有加的皇子阿哥,沦为备受冷遇的阶下囚,再说他和四爷交情甚厚,如何断定他没有私心呢?
  “烟寒,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在先帝看来,正因为我比其他兄弟多了十年惨痛的经历,才会比他们更加清醒,更加谨慎,更加懂得珍惜。十年的面壁反省,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争斗只会令江山风雨飘摇,和平才会使百姓安居乐业!我不会有负先帝重托,一切必定以大局为重,安稳天下,济世苍生,将是我未来的使命!”他认真而坚定地说道。
  “先帝的殷切嘱托,赋予你无上兵权,可是如果你的使命和手足之情冲突矛盾,你会站在哪一边呢?”我问道。
  他微微一笑,“当然是以天下为重,这一点你毋庸怀疑。”
  “哪怕你的好四哥,当今的雍正皇帝?”我追问到底。
  “是的,如果四哥有负苍生,愧对社稷,我会不惜伤及手足,出动兵谏…但是烟寒,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我对四哥太了解了,他胸怀抱负,志向高远,大清的天下需要一个大刀阔斧,革弊兴利的皇帝,不要因为个人的私情,蒙蔽了你雪亮的眼睛。”他说道。
  我默然。他说得很对,历史能证明,他是好皇帝,如果没有他的励精图治,也没有将来的乾隆盛世,虽然他的一生永远争议不断,虽然他的那些行径令人齿寒。
  那是我们单独相处最长的一天,没有外人打扰,避开所有喧闹,直到斜阳西沉,夜幕悄然降临。
  只不过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是日后怡亲王陵寝所在。
  春天总是生机勃勃的,我的身体却越发虚弱,太医轮番诊治,仍然没有起色。
  这天丫头来报:“主子,廉亲王福晋求见。”
  八福晋?她来干吗?寻衅滋事?应该不会吧!
  “快请。”我说道。
  八福晋全然没有往日的嚣张跋扈,神情凄然,语气哀楚,“烟寒,为八爷说说情吧,我实在走投无路…”
  这个当然,但凡她有一点办法,也不会到我这里来。
  “请讲。”我嘱咐小丫头倒茶。
  “我家八爷在太庙受罚,已然跪了一天一夜了!他滴水未进,怎么吃得消?恳请你向皇上求情,看在兄弟的情分上,权且饶过他吧!”
  难道这一天,来得这么早?我暗暗心惊。
  “为了何事?”我问。
  “说是延误了州县的奏折,其实…是我害了我家八爷!”她忽然号啕大哭。
  “别着急,慢慢说。”我递上热茶。
  “年前,八爷受封亲王,百官入府朝贺,我一时口快,说了不敬之词…”她还是抽噎不止。
  “你说了什么?”我问道。
  “我说…有什么可贺的?不知何时人头落地呢?”她依旧啜泣,我倒吸凉气。
  逞一时之快,追悔莫及呀!
  我苦笑着摇头,“我不能去,八福晋恕罪。”
  “你还在怪我吗?只要你愿意,我给你赔罪!”她作势跪下。
  我连忙将她扶起,“不是那样的,而是…以我和八爷昔日情义,以我现在的尴尬身份,如果我去求情,只会适得其反,你是聪慧之人,为何想不透呢?”
  她怔了怔,失望地说:“我可真是病急乱投医,怎么连这个也没想到?现下如何是好,快帮我想想呀!”
  唉,我真正担心的不是现在,而是将来…
  现在受些皮肉之苦,将来却有性命之忧!
  这话我要怎么对她说?说了又有什么用处呢?
  “直接求情怕是枉然,咱们不如迂回婉转…”我思忖着走到书桌旁,摊开宣纸写下几句话。
  “真儿,赶紧到养心殿,把这个呈给皇上。”我对贴身的丫头说道。
  “是,主子。”
  安慰八福晋一番,好歹将她送走了。
  我心中忐忑不安,作了最坏的打算。
  “主子,皇上请您去一趟。”真儿终于进屋回话。
  养心殿内,四爷那张黑着的脸,冷得快要滴出水来。
  “什么东西?”他将那张信笺揉成一团,奋力扔在地上,“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想用七步诗说明什么?老八是才高八斗的曹植,我是嫉贤妒能的曹丕?真是可恶之极!”
  如果你是曹丕,那就好了。他只有残害手足之心,却并未真的付诸行动。
  “皇上刚刚登基,大位未稳,人心未定,正是求贤若渴之际,为小过伤手足之情,为琐事损君臣之义,白白惹人非议,岂非得不偿失?皇上千万三思!”
  他闻言放声大笑,眼角竟然有泪水,笑声太过糁人了,左右的宫女脸色大变,侍立的太监低头哆嗦。
  “烟寒,很早以前,我就说过,你是我命中的冤孽!因为…你永远都站在我对手和死敌那边!十四也好,老八也好,他们让你动心,他们让你动情,而我,只能独自承受所有的辛苦和寂寞!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我遇见你呢?”他好容易止住笑声,面容说不出的疲惫。
  “对手和死敌?”我伤心地说,“他们也是你的亲兄弟!”
  “亲兄弟?如果可以,他们恨不得生吃我肉,生饮我血!是谁质疑先帝遗诏的真伪?是谁四处散播篡位的谣言?是谁恩将仇报还口吐狂言?又是谁…抢走我最爱的女人?他们让我痛恨,他们让我仇视,我宁可背负万年骂名,也要让他们万劫不复!”
  我的心被他的话彻底粉碎,让我身赴地狱,让我万劫不复,让我承担全部的无奈和辛酸。
  如果悲伤就此终结,让我成为它的句点。
  
                  (十四)此后夜夜种相思
  “你去告诉老八,他可以回府了。”他平静下来,冷冷地说道。
  “为什么要我去?”我问。
  他背过脸,不再理我。
  原因很简单,他要我亲身感受八爷的羞辱,他要我亲眼目睹八爷的难堪。
  太庙前跪立的人影,孑然而孤单。
  “八爷,皇上有旨,您可以回去了。”
  “回去?”他怔怔地说。
  “是的。”我竭力忍泪。
  这是我倾尽全力爱过的人啊,绝美的面容,高贵的气质,出众的才华,如玉的君子。如果不生在帝王家,他该是超然的隐士,或者是避世的贤才,但是现在,还有将来,等待他的只有无边的黑暗深渊。
  “我也想回去,可是回哪里去?人是为心而活,而我的心…早就没有归宿了。”他淡然一笑。
  我伸手扶他,他跪得太久,眼看站立不稳,我们抱在了一起。
  我连忙放手,他却顺势抱住我。
  “最后一次,让我抱着你!”他失声说道。
  最后一次!我绷紧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
  “你是我在深宫中唯一的眷念,好好活下去吧,答应我!”他在我耳边低语,然后才将我放开。
  他转身迈步,我不禁出声:“胤禩…”
  他停住脚步,僵直地伫立。
  爱恨纠缠这么多年,这居然是我头一次呼喊他的名字!从前他是高高在上的主子,我是卑微低贱的奴婢;后来他是贤名远播的王爷,我却是他兄弟的女人!他和我的距离变成了鸿沟,他在我的心里变成了梦幻。那是一个凄美迷离的梦,相隔万里,遥不可及。
  “楚颜,忘了我吧,也忘了从前,就象我们曾经的名字,尘封在记忆里,埋葬在岁月中。”他淡淡地微笑。
  楚颜已不存在,胤禩更名允禩,沧海成了桑田,一切悄然改变。
  “好的。”我笑着回答。
  他点点头,向前走去。
  彩霞满天之时,作别我的初恋。
  他说对了,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拥抱,最后一次见面,最后一次话别。
  太庙归来,病势愈重。
  要说也不算病吧,因为我不咳不喘,而且也不痛不酸,可是全身乏力,常常无端嗜睡,一睡便是整天。
  四爷得悉消息,把太医院上下骂了个遍,他还到处寻访民间偏方,甚至亲自翻阅医书典籍,期望有助我的疑难怪症,可是时间慢慢流逝,我的身体没有好转。
  十八般武艺用尽之后,他开始怀疑住所的风水不好,兴师动众地将我迁居圆明园,仍然住在昔日听雨轩的旧址,他似乎有心重拾往日的时光,竟然召回菱儿和阮方来侍侯。
  这天我刚刚醒来,发现窗外有晃动的人影。
  “是谁?”我问道。
  那人踌躇片刻,终于推门进来。
  原来是弘历!我万分欣喜。
  “四阿哥,你怎么来啦?”我起身说道。
  “楚姑姑,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他低声说道。
  我连忙让座沏茶,完全是手足无措。
  “姑姑别忙,咱们聊聊,可好?”他说道。
  “好啊。”我笑道,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自从你染病之后,皇阿玛心神不宁,每日里早早退朝,就为了多陪陪你,我从未见他对人如此上心,除了…”他抿嘴皱眉,好象难以启齿。
  “但说无妨。除了什么?”我问。
  “听说皇阿玛早年宠爱一个汉家侍妾…”他嗫嚅着说道。
  “那个女子不是已经病故了吗?”我已知他来意。
  “听闻她曾育有一子…”他抬眼看我。
  “道听途说,怎能相信?难不成你以为我是那个侍妾?你是那个孩子?如果你额娘知道,不定要多伤心呢!你在质疑血缘的同时,也质疑了她对你的爱!你觉得这样做应该吗?”我问道。
  他略微沉默,面带惭色地说:“姑姑教训得是!难怪额娘听说你病情后,独自闭门大哭了一场呢!她还对我说,你是个好人!”
  “我的病情怎么了?”我问。
  他脸色一变,自知失言。
  我佯装没有觉察,继续和他攀谈,他却浑身不自在,不多会就告辞了。
  “主子怎么了?脸色好难看!”菱儿端茶进来,惊慌地问道。
  “菱儿,你说…皇上是否对我隐瞒病情?这些日子他对我千依百顺,体贴入微,若不是病已不治,他怎会如此温柔?”我问道。
  “主子又乱想了!皇上几时对主子不是千依百顺,体贴入微?当年您毅然出走,皇上在听雨轩坐了一夜,菱儿第一次看见,他那样的人,居然会掉泪!自从您搬回了听雨轩,皇上每日出入圆明园,还不是为了主子您吗?就冲皇上对您一片痴心,主子也要赶快好起来呀!”菱儿说道。
  “知道了,傻丫头。”我笑。
  答案我已经明了,因为菱儿红了眼。
  这日初醒,听见四爷压低了愤怒的声音,“尔等食君俸禄,不能为主分忧,要你们有何用?什么叫嗜睡症?朕不需要知道,只要你们对症下药就好!烟寒一天一夜沉睡不醒,朕却一天一夜没有合眼!若是她不再醒来,你们便统统陪葬!”
  “臣等无能!上次主子小产,已然大伤元气,加之忧思重重,更是危害匪浅,虽然全力救治,奈何…”说话的是太医院的人,他显然不知要如何措辞,才不会激怒眼前的暴君。
  “怎样?你说!”四爷道。
  “奈何…只怕…油尽灯枯…”他战战兢兢地回答。
  “皇上!”趁着雷霆之火未及点燃,我适时地大声喊道。
  外面顿时沉静,他轻轻走进来,“怎么了?好些吗?”
  “今儿天色好吗?”我问。
  “嗯。”他的回答够简短。天色的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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