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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烟水寒三生未了情-第38章

小说: 烟水寒三生未了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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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慢慢步回船舱。
  短短时间,他就另结新欢,我却不能怪他无情。
  如果这样,他能将我遗忘,再也不沉湎于过往。
  但是现在我必须要离开,不然将会尴尬的暴露行藏。
  夜深人静,我悄然下船。
  漆黑的空中,繁星点点。
  我将去往何方?
  既然是茫茫天涯,不如就四海为家。
  我顺着河水的方向一路南行,这样不知不觉又过了小半月。
  现在我落脚的小镇,是个典型的江南水乡。如果说京城的壮丽雄伟,堪称大气磅礴,这里的细腻婉约,却犹如小家碧玉。但真正让我驻留的原因,是我必须要慎重考虑一件事情:我身边银两倒还不少,但总不能坐吃山空吧?既然决心不做米虫,我要怎样养活自己?三百年后的十八般武艺,没有一样适合盛世康熙。电脑?驾驶?外语?还是诗词歌赋呢?真是让人伤脑筋。
  想来想去,只有一样——民以食为天。古往今来,概无例外。
  可是我厨艺平平,且时下少有年轻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真要招来闲言,惹来非议还在其次,若是因此显山露水,换来最后自投罗网,岂非大大的不划算?我思前想后,踌躇不定。
  不料因缘巧合。我投宿那家小店的掌柜,却是个寡居多年的中年女子。上有年迈的婆母,下有稚龄的幼子,全靠去世的丈夫留下这点房产,楼上租住旅客,楼下设做面摊。可是她的店铺地处偏僻,人迹少至,所以生意不算太好,只能勉强维系而已。我瞧着她的面食单一,便和她闲聊叙话。
  “王嫂怎么总卖清汤面呢?如果增加面点品种,说不定生意大好呢!”
  她笑着回答:“增加面点?我也想过,可是我是小本经营,如果加设品种,那得多少本钱?再说也没有人力呀!”
  “这话不对。做生意不怕投入本钱,只怕没有客人。你每天本钱微薄,可是回报不丰啊!白白浪费店铺,虚耗时光;如果增加品种可以吸引顾客,兴许生意兴隆,获利不菲呢!至于人力嘛,我暂时不走,可以帮你呀!”我说道。
  “真的吗?”她有些动心。
  “不过,光是增加面点远远不够,还要有点特色才行。”我说。
  “什么特色呢?”她问。
  “除了保证质量,改进口味之外,可以给老顾客一定的优惠,譬如明码五钱的,实价四钱,这样必能口碑相传,招徕更多的生意。”我答道。
  “有道理。要不…我试试?”
  半个月后,果然见效。
  王嫂大喜,不仅不收我的房钱,反而留我长住。
  “楚姑娘,谁能有福气娶到你呢?我是有心留你,就怕咱们海宁人少地偏,你这样冰雪聪明的人儿不肯长居此处。”她恋恋不舍地叹气,好象我马上就要离开。
  海宁?我吃了一惊。
  “王嫂,你说这是海宁?”我问。
  “怎么你住了半月,还不知这里的地名?”她也惊诧不已。
  我一路且行且看,从没关心地名,杭州也好,海宁也罢,只为心情留步,只为风景驻足。可是海宁有一个后人皆知的传说——未来的乾隆皇帝乃是汉人之子,亲生父亲便是与雍亲王私交甚厚的海宁大户陈世倌。当然,这个传说早被史料考证纯属子虚乌有,无稽之谈。而且我离京前四爷亲口说过,钮祜禄氏已经怀孕,若按时间推算,恐怕就是弘历。不管怎样,这一切与我有何关系?我安心帮扶王嫂一些时日,也当自己积累一点经验,然后继续行程,游遍河山。
  变故总是那么突然。
  这天我照例帮着王嫂照看生意,却有一群不速之客来到面前。
  为首的那人,二十上下,衣着光鲜,只是满脸淫笑,惹人生厌。
  “都说寡妇面店来了个美貌佳人,赛西施,比貂禅,果不其然呀!妹妹你姓什名谁?可曾婚配?”他涎着脸说道。
  来者不善,我暗暗叫苦。
  “张公子,你怎么大驾光临?想要吃点什么?”王嫂连忙迎了上来。
  “想吃眼前这个美人,你能否做主?”他一言未毕,身后随从哈哈连天。
  王嫂急得白了脸,我心中怒火难捺。
  到底是青天白日,难道没有王法吗?可是我分明瞧见,店铺的其余客人悄声闪避,走个干净。
  “朗朗乾坤,你想怎样?”我怒声呵斥。
  “美人何必动怒?不过请你府内小聚,大轿早已备好,千万莫要推辞!”他向手下递过眼色,就有几人上前拉扯。
  我奋力挣扎,王嫂哀哀恳求。
  “公子若亲自扶我上轿,我便恭敬不如从命!”我笑道。
  “好啊!”他痛快地答应,伸手过来。
  “啊…”这下换他脸白如纸,因为我用劲全力的一口,没有丝毫客气。
  “贱人!你胆敢这么对我!你知道我是谁?”他作势对我踢来。
  “谁不认识张大公子?这个小女子实在眼拙!”不远处有人说道。
  此人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听得这个张大公子停住了手脚。
  他年纪三十有余,四十不到,面色从容,气质儒雅,脸带微笑,威慑内敛。
  “张公子近前叙话。”他对姓张的招手。
  那个张公子略微犹豫,倒真的依言上前。
  那人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他渐渐面色大变。
  “晚辈得罪!即刻告退!”他招呼随从,快速离去。
  这人是谁?我满心疑惑。“多谢这位大爷出手相助!”我低身施礼。
  他淡然一笑,说道:“那个泼皮乃是本地富豪之子,平日拈花惹草,自命风流,没有惊吓到姑娘吧?在下受人所托,特来充当信使,巧遇姑娘有难,怎可袖手旁观?”
  充当信使?什么意思?
  他递过一封书信。
  “此乃姑娘京中旧识亲书,敬请姑娘拆阅。”他说道。
  京中旧识?我的心凉了半截。
                  (二十四)伤高怀远几时穷
  熟悉的洒金笺,端正的小楷字。
  虽然只有一句话,已然足够我心乱。
  “依依长相思,恋恋烟水寒。”
  是吗?他还是…依恋烟寒?
  “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在下不能眼见姑娘颠沛流离而坐视不管。请姑娘收拾妥当,随我寒舍小住,今后何去何从,咱们从长计议。”他恳切地说道。
  他到底是谁,我的心中已猜着八九分。
  “请问,除了信中所言,您这位故友还有什么嘱咐之言?”我问道。
  他微微一愣,即而平静地说道:“他特地叮咛在下,如若有人为难姑娘,报出他的名讳,不用有所顾忌。”
  “所以,您对那个张公子说…”我皱紧眉头。
  “所以,我对他说了一句话。”他说道。
  “什么?”我问。
  “雍亲王的女人。”
  雍亲王的女人?原来在他的心中,无论林楚颜还是楚烟寒,不过只是他的女人?
  我似乎被他下了魔咒,天涯海角也逃不掉;他好象给我打下烙印,一生一世也忘不了。
  难道我的命运永远掌握在他的手上?难道我的明天永远没有期待和希望?
  “既然如此,待我稍做安排,明日再去叨扰。”我躬身说道。
  他颔首笑道:“明日一早,门前恭候。”
  待他转身离去,王嫂惊疑不定地说道:“楚姑娘认识陈老爷吗?”
  我摇摇头。
  “他就是陈世倌?”我问。
  “是呀!陈家可是本地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亦官亦商,势力极大。否则张公子这般嚣张狂妄之人,为何见他都要礼让三分?不过陈老爷倒是为人谦和,不拿架势,很得乡里百姓尊重,大家都叫他‘陈阁老’。”
  我心念一动,忽然有些晕眩。
  海宁?陈阁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两眼一黑,向前栽去。
  “楚姑娘!”王嫂惊呼连连,我却失去了知觉。
  待我醒过来时,只觉得身上没有半点力气。
  屋外的对话声隐约传来:“我行医多年,这点脉象也会诊错吗?绝对是有喜,毋庸置疑!”
  “那…先生开些安胎补气的药方吧。”王嫂说道。
  我闭上双眼,思绪乱如麻。
  我怎么会怀孕?老天偏偏在我决定开始新生的时候,给我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再说此时此地,实在太过暧昧!虽然我知道钮祜禄氏已然有孕,我也知道后人推敲乾隆不会生在陈府,但是海宁对我来说,实乃是非之地,万万不可久留。
  就在我强撑着起身时,王嫂进来了。
  “多躺一下,我给你熬了热粥,你可得多多将息身子。”她有些迟疑,终于还是说道:“楚姑娘,刚才大夫来瞧过,他说你…”
  “我听见了。”我苦笑。
  “也许我不该问的,但是我真想帮你…孩子的父亲呢?”她道。
  “我只能告诉你,他是我一心要忘记的人,也是我决意要摆脱的人。所以说,这个孩子完全是个意外。”我答道。
  “你一个单身女子,今后有何打算?陈老爷和你相识,可否暂且投靠?”她又问道。
  我摇摇头,握着她的手:“若你真想帮我,千万为我保密。我从远地到此,为的就是与前尘了断,不和往事纠缠。我立刻拾掇行装,动身离开这里,陈老爷那儿,王嫂只说我不告而别便好。”
  “不行!你怎么不为腹中的孩子想想?你身体本就虚弱,还要千里跋涉,也要孩子跟着你遭罪吗?谁人没有恩怨?哪个没有情仇?可是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加可贵!”王嫂坚定地说道。
  我不禁对她刮目相看。话语虽平凡,掷地却有声。
  我陷入沉思,她趁机劝道:“如果你刻意回避从前人事,我倒有个绝好的去处。我的一个远房表亲,住在向西二里郊外,那儿远离集镇,地广人稀,但是空气清新,十分安静,你可以去那里好生调养,待到顺利生下孩子,再做打算也不迟。”
  见我无语,她诚挚地说道:“这些日子以来,你不辞辛劳尽力帮我,我一直在心里暗暗感激。若能回报于你,正好聊表心意。我那远房的表亲,也是个寡居的女人,原本身在官宦人家,后来因为家道中落,这才迁至乡下度日。她公婆已逝,没有孩子,家中除了几个杂役,平常只有一个丫头相随左右。你如果去了那里,刚好与她做伴,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是,我…”我总觉不妥。
  “你生下孩子后,我肯定不留你!”她打断我。
  也好,我从没期盼这个额外的生命,但既然天意如此,我必须好好珍惜。前路未卜,山水迢迢,我总不能让他和我一样风餐露宿呀!
  于是,我和她连夜来到梨花村。
  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缠绵的绝句,引人无限遐想,就象这里的一切。
  美丽的名字,美丽的村子,还有美丽的女主人。
  王嫂说明来意,她爽快地答应了。可是我给的银两,她却坚持不收。
  “哪儿就差你一双碗筷?我家再是不济,衣食倒还无忧!我叫许若水,虚长你几岁,叫你楚妹妹可好?楚妹妹安心养胎,还可陪我打发寂寞!”她笑意盈盈。
  我在这里住了下来,肚里的小生命日益成长,转眼间已是康熙五十年的夏末。
  许若水人如其名,性情纯善,温婉如水。她生在大户人家,夫家也曾多年为官,所以她显然受过极好的诗书礼教,我们常常在树下抚瑶琴,乡间论词话,天天形影不离,日渐情同姐妹。这天晚饭后,我和她坐在小院里闲聊。
  “楚妹妹,你怕是快生了吧?我已经和镇上的产婆联系好了,估摸着日子就让她住到咱们这里来。”她说道。
  “谢谢姐姐,我的身子越发沉重,真希望早些把这磨人的孩子生下来。”我笑道。
  她微微思忖,说道:“你可曾为将来打算过呢?我丧居多年,偏安一隅,尚且闲话不断,妹妹花容月貌,正当青春年少,如果只身带着孩子四处漂泊,岂非多有不便?不如安心待在我这里,咱们意气相投,一起抚养孩子,好不好呢?”
  我说道:“多谢姐姐好意。我有心让孩子自小游遍四方,增广见闻,丰富阅历,磨练意志,别样的人生有何不可?不过只要姐姐不嫌弃,以后我会时常带着孩子回来。”
  “可是你想过吗?别的孩子有固定的家,而他没有;别的孩子有父亲,而他没有;他和别的孩子处处不同,难道不会自暴自弃?你就没有为他谋划过将来吗?”
  “姐姐错了。人生一定要与人相同吗?固定的家?如果只是栖身之所,那也叫家吗?妹妹以为,有爱的地方才有家!至于他没有父亲,我会以加倍的母爱来弥补,或许强过很多少尽职责的父亲!待到游历疲惫,我会择选一个适合的环境安定下来,我会努力谋生供他衣食教育,我会给他我所有的一切!”我答道。
  我坚定的语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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