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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灵狐戏江湖-第68章

小说: 灵狐戏江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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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环和玉柔都同声叹气,福环笑道:“弟妹这么说,做大姊的还有什么好说。不过大姊还是得提醒小弟你一句,你现在年轻,或许听不进去,要好好注意身体,等掏空了身子,再补就来不及了。”

说着,不由的望望她丈夫一眼。王唯忠面上有些苦涩,但背着福环的面,还是忍不住向福星竖起大拇指,表示赞佩。

福星、玉凤,甚至后面站的秋月、夏荷都看见了,心下也全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星微微一笑,道:“多谢大姊良言,小弟不敢有违。小弟今日来,一方面是拜见大姊和大姊夫,再方面因是初来,人生地不熟,府下甚缺人手,想请大姊夫费费心,介绍几个厨师、买办应急,改天说不定有大票凤儿的姊姊,要来府下玩儿呢!”

王唯忠大笑道:“小事一桩!姊夫先在这儿替弟弟调几个熟手过去,若是不够,叫他们自行引荐,不就行了。还有,弟弟府里既然有那多贵客,也不能叫人家空手而回啊!刚好金陵家里才运到千匹锦缎,还没上市呢!姊夫全替你送去,好不好?”

福星也正愁手边没什么礼品,闻言喜道:“好啊!不过话说在前头,公事公办,帐由凤儿户头上支,是多少算多少,否则年底结帐,出了赤字,老爹不骂人才怪。”

福环慈笑道:“别胡绉啦!爹什么时候骂过你啦?不过这样也对,这两家天字号,将来虽都是你的,但一处算一处的帐,也免得有人混水摸鱼。”

福星含笑点头,却道:“大姊,弟弟说句话,虽早了些,可是心里真有这打算。将来各地的天字号谁管就是谁的,仍然联营不错,产权一定要划分清楚,这么一来,也不会有人觉得白辛苦,您说是不是呢?”

王唯忠这次是公然竖了大拇指,赞道:“行,老弟,大姊夫真服你了。别的不说,光这份胸襟,就没人比得上。”

福星微微笑道:“还有一件事要禀告大姊,姊夫!杭州锦衣堂已与天衣坊结了亲家,苏堂主的唯一掌珠,现在是您四弟妹,往后锦衣堂的生意,大姊夫就帮衬一下,别老逼得人家跳脚。”

这话又让福环夫妻惊中带喜,福环抢着问道:“真的?咳!怎么济南三妹夫来信,没提这档子事呢?老三真是糊涂了。”

玉凤公主笑道:“三姊、三姊夫还去过天宁庄,都见了面的,爷出了不少点子让三姊夫办,大约是忙得忘了。哪天大姊一家也过来住几天吧!府里别的没有,空着的独栋小屋还有几十栋呢!”

福环大感兴趣,笑道:“好啊,好啊!姊姊去挑一栋好不好?哪天王家待不下去了,搬过去吃斋念佛,修修来生,岂不正合适吗?”

王唯忠唉叹一声,却不说话。福星却笑道:“那可不行!要来一齐来,姊夫要是有什么坏毛病,小弟保医。但若是单独回娘家,下辈子吧!”

众人大笑,福星起身告辞。他大姊还想留他吃饭,玉凤公主笑道:“家里还有一群娘子军等着,大姊要请客,咱们得全家动员才成。”

笑声中,告辞出来,一行五人,马行急速,不到半个时辰,夕阳刚刚落山,便已到了逍遥侯府。

在天衣坊,玉柔已对福星另眼相看了。她十分欣赏福星的风趣,办事明快作风,她也知道:“锦衣堂”是仅次于天衣坊的丝绸大家。

堂主千金,在家生活不见得比郡主、公主差,为什么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上泰山嫁给他做老四?

最怪、也最让她纳闷的,还有皇上、西宫和玉凤公主都拿福星当宝,重话也不肯说一句,若换了别的驸马,玉柔知道,就是不拉出去宰了,也得打下天牢,好好吃足苦头,反省个一年半载。

而今一进侯府大门,玉柔又觉得稀奇了。房舍庭院布局清幽深远,别具一种祥和憩静之美不说,树林里散步的马匹,一见福星,竟然欢嘶不已,纷纷成行跟进。到了四合院边,五人下马,福星只在龙儿额头轻拍几下,龙儿连连点头,欢嘶着带头向后奔去,连她那一匹汗血宝马也像与龙儿混熟了,不用人管,也一齐跑了。

而四合院里“珠”光雪亮,一声娇呼:“爷回来了!”才住,眼前一花,十六七个美娇娘,一个美似一个,陡然都现身月洞门前,含笑盈盈的屈膝行礼,娇唤的第一波是:“爷,大姊!”

第二波则是:“恭迎少主,长少夫人!”

玉柔一向自认身手非凡,在宫里只输玉凤半筹。可是为什么看不清楚,这大群娘子军是怎么一下子挤出那小小月洞门的?

她眨眨眼,望望福星,见他三十多里路程跑下来,头发衣服上竟没沾半点尘泥,仍然光洁得像刚洗过澡,玉凤公主居然也是一样,偷偷望望自己,灰土满头脸,逊得多了。

这一点她不但纳闷,也有些自卑。福星像是能看穿她,似无意又有心的轻一挥袖,一阵紫金淡风一闪而逝,她忽然觉得身上透过一阵轻暖和风,回目一瞧:“怎么灰沙尘土全吹光了。”

她芳心中忽然升起一阵暖:“多体贴的小动作!”也有一阵惊:“这是什么功夫?”可是她脸上忍不住嫣然笑了。

其实,这不过只是一瞬间事,她才送出笑容,福星已拍拍手,清声道:“今日本府有贵客玉柔郡主临门,不过是来为凤儿打不平的,诸位夫人过来,容拙夫为各位介绍。”

金凤、玉竹、玉璇、玉仙、玉丝、玉翠依序上前,福星替大家一一报名,她们一律行常礼,含笑相问:“郡主好!”便站向福星两旁。福星介绍毕,又指指前面道:“她们是各房丫头,自己报个名儿吧!”

于是,一个个娇声燕语,自报了名儿问安,分别在月洞门两边,排成两道人墙。福星举手肃客,又道:“蜗居简陋得很,郡主请!”

玉柔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这时不知为什么,竟有了小女儿的羞怯,她转身挽住玉凤,道:“姊姊,你看看姊夫嘛!这般明火执仗假正经,吓死人哪!”

玉凤公主“嗤”声脆笑,挽住她一同入内,道:“姊夫也没错啊!妹子不是替姊姊抱不平吗?你瞧哪个不顺眼,尽管出手,姊姊绝对支持。”

玉柔吐吐香舌,道:“妹子不敢啦!姊夫的厉害已领教过,几位夫人也不像省油灯,想想皇伯之言,妹子何必非做傻子呢!”

走进天井,四角宫灯雪亮耀眼,正厅里站着一男子,披散着一头缎子般黑发,额上还套了一圈寸宽白狐皮毛,一身玄黑丝短衫裤,目如朗星,大嘴含笑,露出一嘴的白细齿,双手一抱拳,声音低沉的道:“夫人回来了!这位想必就是宫里大名鼎鼎、好打不平的野豹玉柔郡主了。幸会,幸会!”

玉柔一愣,觉得这人面熟,回头瞧瞧,后面跟的是一大群夫人丫头,瞧不见福星姊夫,再看看身边的玉凤公主,已莲步姗姗的坐下去了,她只好硬着头皮迟疑的问:“阁下是哪一位?!”

那人也像愣了一下,笑道:“在下驸马李福星,受封逍遥侯,实授八方巡察使之职。”

玉柔大惊,回头指指外面,嗤嗤道:“外面那人是谁?姊姊这……”

玉凤公主再也忍俊不住,放出一串银铃笑。大家也都笑个不停,玉柔恍然回过神来,又羞又气,扑过去在福星前胸擂鼓般猛打,“咚咚咚咚”,这次竟真有鼓般声音。

只是她自觉不曾用力,怎会有这大声响呢?这不是明明戏耍她?一阵委屈袭上心头,忍不住放声大叫:“坏姊夫,臭姊夫,你可恶……”

才叫了几声,便不由悲从中来,趴俯在福星怀内,呜呜痛哭起来。

一群娘子军大是错愕,金凤上前一步,却被玉凤公主传音止住:“别理她!大家先去餐厅准备开饭,她就是这般怪脾气,一下子就没事了。”

娘子军悄然退去,玉凤公主只做未见,这下子福星可惨了。

他推也不是,抱更不行,只好传音向玉凤求救。玉凤公主起身也走出去,留下了一句传音:“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妹子帮不了你。”

福星唉唉两声,玉柔郡主哭得声大,哪听得见?无奈只好一手扶住玉柔香肩,一手轻拍着她的背,表示“无言的安慰”。

玉柔是真伤心!多少年了,她不曾哭过,自小就倔强,受不得别人异样目光,她自知长相特别,在大群蒙古或汉人眼里是个怪物,所以表现得很泼野,硬想以实力击碎卑视的目光。多少年来,她也很成功,在她的生活圈子里,没人敢瞧不起,可是也没人愿意接纳,哪怕是谈谈知心话!

只有一个,对了,只有一个玉凤,虽比她强,却愿意伸出友爱的手,和她平等交往,所以她对玉凤也有份“死忠”感情。但是玉凤过去身有绝症,她知道却无能为力,只曾经想过,有一天万一玉凤早逝,她也要跟去陪她,好在黄泉路上有个知心伴,必不寂寞。

而今玉凤好了,还找了个知心伴侣,虽然是残缺的,但是她显然又落了单,被玉凤也抛弃了。

这怎能不叫人伤心呢?她虽然伤心,边为玉凤抱屈,曾想用过去的方法击碎那委屈,只是失败了,而且是一再的失败,很惨,还遭人戏弄。

人,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哭”。

哭,可以发泄所有的不平衡,哭过之后,会重新检讨,重新来过。

玉柔也正是如此!在一阵痛哭之后,她渐渐平静,渐渐恢复了理智。

首先她嗅到一股淡淡体香,非梅非兰,似香似麝,接着便觉得胸前一对鸡头肉,正紧压在一个平坦、温暖而宽大的胸膛上,让人感觉到安全而可以依靠。而一丝异样的、从未体会过的心悸,伴随丝丝的酥麻,由双峰展布开,眨眼已遍布全身。

这感觉叫人舒泰,叫人软,她好想永远、永远依附着这山一般的男人,永远享受着这种感觉啊!

她哭声不知不觉停下来,还抽动着不均的呼吸。而每一抽动,背上便传来一下轻轻的拍打,被拍的地方,不自禁的颤颤而动,多舒服啊!她想。

但时间总是不停止的,耳边这时已传来蚊子般的清声:“是姊夫不对,妹妹原谅一回,快擦把脸,大家还都等着妹妹吃饭呢?”

玉柔这才真正清醒,她依依不舍退后两步,福星适时送上一方湿热大毛巾。

她默默接过来捂在脸上,抹去泪痕,平静一会,道:“妹子失态,让姊夫见笑了。”

这一开口,发现连嗓子都哑了。

玉凤公主适时进来,脆笑道:“好啦!好啦!雨过天晴啦!快过去大吃一顿吧!”

玉柔垂着头不哼气,却柔顺的随她进了餐厅。

六位夫人都起身含笑相迎,玉柔在珠光下眼前一亮,这才注意到玉丝的样子,一头的金发披肩、碧眸高鼻方唇,比自己还白还纯,却有七分和自己脸型相似。

她不由有种同类的亲切,笑着走上前,道:“妹子和姊姊坐在一起好吗?”

玉丝有同样心态,笑着拉开椅子,连说:“欢迎!”

大家都团团坐下,福星举杯站起,正容道:“适才一时顽皮,逗贵客伤心难过,实在罪过!小兄自愿罚酒三杯,向郡主妹妹谢罪。”

说罢,当真一连干了三杯,第四杯这才相邀玉柔,道:“这一杯大家一起敬郡主妹妹,郡主也干了可好?”

玉柔瞟眼见他三杯下肚,玉也似的脸上已泛起红潮,知他酒量不佳,本想劝他少喝,见玉凤公主也举了杯,话到口边,才改口道:“多谢驸马姊夫的大量,容妹子这般胡闹,这一杯算是小妹敬姊夫和诸位姊姊吧!”

大家一齐干了。福星似已不胜酒力,脸上轻红变成紫红,旁坐的玉仙要喂他一粒药丸,福星还不想吃,玉凤公主在对面瞪眼劝道:“你不想运功解酒?仙妹特地配了解酒丸,也不吃吗?!”

福星已有了六分醉意,他一缩脖子,吞了药丸,对玉柔郡主笑道:“瞧瞧!你公主姊姊多凶,还怕姊夫欺负她吗?”

玉柔嫣然一笑,语气温和,哑声道:“姊姊是爱护姊夫,怎算凶呢?”

诸夫人也都随声附和,于是笑声大起,一席酒直闹了一个更次才散。

第三章玉柔郡主

双凤居的左手一栋石屋中,玉凤公主与玉柔郡主联床夜谈。两人都有五分醉意,话就特别多,也特别坦白。

玉柔先问:“姊夫不会过来睡吗?妹子在这会不会打扰两位的好事?”

玉凤公主脆声笑道:“什么好事?小丫头懂得什么?”

玉柔笑道:“妹子怎么不懂?没吃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吗?”

玉凤公主又笑道:“你见过猪走路吗?别吹牛啦!”

玉柔郡主不服道:“当然,妹子想姊姊从前也见过马啊、狗啊交配吧!至于人嘛!不瞒姊姊说,妹子也偷偷瞧过。”

玉凤公主奇道:“你胆子果然很大!看过几次?有什么感想?”

玉柔笑道:“恶心死了,有什么感想!其实,也不是故意要偷看的,每次偷着回去,都会碰着府里的人偷偷乱搞。姊姊你是过来人,说说看,是不是很恶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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