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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武夫当国-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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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肃哭笑不得,反问道:“是吗?这么说,张小姐以前认为我很坏了?”
张涵玲并不遮掩,直接说道:“第一次见面时,我确实认为你是坏人,不仅仗着手里有枪勒索大户人家,还包庇手下偷东西。不过,现在看来你改善了很多哦。”
袁肃没有辩驳什么,只是开玩笑似的说道:“那就借张小姐吉言,我尽量不做坏人好了。”
张涵玲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看着袁肃眼神也变的欢乐起来。



第44章,事在北京
十二月的京城天气酷寒难耐,整个城际都已经被笼罩冰雕玉琢之中,不仅如此,大街小巷更是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忧愁,蒙古人、满人以及那些“心怀忠义”的遗老们,无一不对眼下国内的局势忧心忡忡。倒是还有些朝中的少壮贵胄们整日不停的叫嚣着,可终归也没有人见他们做过些什么实事。
不管是日本人的报纸、英国人报纸还是中国人自己的报纸,铺天盖地的头版头条上都是起义、革命、独立之类的字眼。纵然报纸上的文章没有明着写出清廷的危机,可就连不识字的妇孺们都能猜到,这大清的天下已经岌岌可危了。
正是在这样一片萧杀的气氛之下,位于东直门内的铁狮子胡同却依然呈现出一副热闹的景象,每天都有不下百余人从这里进进出出,专门为铁狮子胡同架设的数条电报线、电话线几乎无时无刻不是在传递着信息。甚至在百忙之中还有仆从模样人拧着红灯笼、红巾子在大门口张罗布置,为即将到来的新春佳节装点一番。
自从袁世凯接任内阁总理的位子之后,便将署衙选在铁狮子胡同的外务部衙门,没过多久连外务部衙门的门匾都改换成“内阁总理衙门”的字样。事实上从那天开始,清廷的政治核心就已经从紫禁城渐渐迁移到了这里。
之前,朝中的大臣们还会象征似的去紫禁城内走走过场,可到现在不管是不是朝政时间,但凡没有皇上的宣召,根本不会再有人进宫去,就连那些血气方刚的少壮贵胄也都无可奈何。所有需要决策的国家大事,大臣们都只会到内阁总理衙门来会商,正因为如此,才使得这个死胡同显得愈发热闹十足。
在很多人看来,如今清廷山河日落,就数袁世凯最是春风得意。可是并没有知道,就是这位风头正盛的大人物这段时间一直在为一件事踌躇难决,一边是对清室的念旧,一边又担心清室会对自己卸磨杀驴,就像四年前那样。
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很清楚的答案,老佛爷已经不在,今天的清王朝再也不是之前的清王朝,若自己连命都没了,还怎么去谈忠君报国?只不过,心中有答案是一回事,可一旦要做出决定时却又举步维艰。
在处理军政大事时,他很少会有像这样的优柔寡断,只是这个问题对自己来说的的确确是一个结,袁氏三代效忠于清廷,自己迈出这一步之后将会肩负多重的心理负担,只怕外人根本不会理解其中的苦衷。
即便禁卫军已经被调往山西镇压革命,即便满朝文武都倚重自己,即便各国洋人也都口口声声支持,可袁世凯仍然时常怀有一种杯弓蛇影似的危机感。对于很多人而言,最可怕的不是杯弓蛇影,而恰恰不是杯弓蛇影。
他不想步李中堂的后尘,一旦自己踩塌了眼前的这一步,那必然会跟李中堂一样万劫不复,甚至还会背上洗涮不尽的黑锅。因此他在从安阳启程北上前,已经秘密托人在伦敦置办了一座庄园,又在法兰西银行存了两百万法郎的款子,就怕事有不对之时,自己多多少少还能有一个退路。
这天一早,袁世凯一如既往起来的很早,他要处理的不仅仅是南北矛盾的国家大事,还要为紫禁城的那些显贵们收拾烂摊子,说一句不怕托大的话,若不是自己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这北京城早已是到了一片混沌不堪的地步。
迈着有几分蹒跚的步伐走进官署南院的大书房,袁世凯不动声色的回过头来,对跟在身后的几员幕僚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手里抱着一堆文件的张一鏖先一步回答道:“已经是冬月十二了,也是西历的三十一日。”
袁世凯缓缓的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不过又觉得不是什么要紧的话,索性欲言又止。他回过身继续走进书房,在靠近落地窗的红木书桌后坐了下来。
站在张一鏖身后的杨度和赵秉钧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杨度迈步走上前,不动声色的说道:“大人,南京那边已经有消息了,南方十七省代表前天刚刚结束国会大选,确定由孙文出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
袁世凯似是而非的笑了笑,揶揄的说道:“孙文还真是有胆子坐这个位置。”
杨度见袁世凯彷佛对这件事一点都不紧张,心中不禁忧虑起来,他急忙又补充的说道:“在下这几日一直在与南京方面电联,张四先生、汤老爷子以及十一省议员代表长都已经表明了态度,只要能先确定武汉停战,凡事都可以再议。”
袁世凯脸色渐渐阴郁一下,冷冷的说道:“都可以再议?国体的事情也可以再议吗?”
杨度一时语塞,顿时低沉的叹了一口气,往后退回了身子,他很清楚宫保大人心里还是有太多东西拿放不下。
赵秉钧接着走上前,语重心长的说道:“宫保大人,就算咱们对南京那边的情况坐视不理,可这件事终归不能拖得太久。华甫那边还在等着大人的消息,洋人也一个个催促的紧,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乱子的。”
袁世凯不慌不忙的说道:“不管是南边还是洋人,现在他们着急正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我还嫌他们急的不够,你们却先着急了起来。智庵、皙子,你们心里的盘算我都明白,可你们也应该明白,政治和外交就像是做买卖一样,你把商品屯的越紧,市面上的价格就越高,咱们一定要等得起才是。”
赵秉钧依然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叹声说道:“就怕夜长梦多啊。”
袁世凯盯着赵秉钧看了一眼,慢慢的说道:“这些事我自有分寸,等下午我跟朗斋、燕孙见完面之后再谈这些事。”
赵秉钧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不过好在袁宫保总算是有动作,这一点倒是能让自己稍微松了一口气。
袁世凯又转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赵秉钧,看了看对方手中厚厚一叠文件,暗暗叹了一口气后问道:“公绂,今日要处理的都是些什么文件?”
虽然日复一日都要与一大堆文件打交道,换做任何人都会厌烦的不行,不过他很了解张一鏖的办事能力,对方跟随自己这么多年,轻重缓急处理的十分恰当,但凡要拿给自己亲自审阅的文案,那必然都是很重要的文件。因此,就算厌烦的不行,他也要悉心处理。
张一鏖有条不紊的说道:“一部分是昨日刚发到的地方军务,山西、热河以及蒙古方面的情况,另外一部分是前些日积累下来的旧电文,料想宫保大人还是应该做一下回复才是。”
袁世凯缓缓的点了点头,随即对赵秉钧和杨度说道:“你们现在趁着早时去一趟庆亲王府,把前天我交代的事情给办好了,你们两个都去,说话客气一些,别弄得我恩将仇报似的。”
杨度和赵秉钧齐齐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开了大书房。
这时,张一鏖才将文件按照已经排好的秩序放在袁世凯面前的书案上,不过却又额外的拿起原本压在最下面的一份文件,递到袁世凯面前。



第45章,北京复电
袁世凯微微有些疑惑,他从没见过张一鏖有这样的习惯,于是下意识看了一眼文件封套,却是电文专用的牛皮纸封套,随即问道:“这是哪里送来的电文?”
张一鏖回答道:“冬月二日直隶滦州发生起义事件,驻唐山二十镇总镇随事件汇报一同发来的另一份电文,当时在下没有立刻呈递上来,是因为这份电文是私人信件,因此没有混在公文中一同送来。”
袁世凯更加疑惑了起来,一边打开封套一边喃喃自语似的说道:“私人信件?滦州那边还会有谁发来私人信件?”
当他看到电文首行称谓时,不禁连眉头都皱聚在一起。只见电文首行称谓使用的是信函格式,写着“叔父大人膝下敬禀者”,“叔父”自然是对他的称呼,“膝下”则是代意晚辈向长辈行跪拜礼的意思。只是他怎么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还有一个在滦州的晚辈亲戚!
他没有去看电文的内容,而是抬眼盯着张一鏖,按理说张一鏖是一个经验老道的幕僚,对于那些莫名其妙之人发来电文妄图攀附权贵,对方应该是能一眼看破的才是。
“公绂,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请挪目往下看,落款处自有分晓。”张一鏖不慌不忙的说道。
袁世凯随即跳过电文正文,仔细看了一眼落款的地方,若不是看的仔细,还真把这落款当作是正文的一部分了,哪里会有人发电报时用这么复杂的落款?他耐着性子一字一字的看完落款,“高祖袁讳耀东之玄孙曾祖袁讳重三之曾孙父祖袁讳保恪之孙父袁讳世勋之子袁克礼季名肃谨禀”,这简直就是一个家系传承的名谱!
不过,从高祖到曾祖再到祖父这三代人,名字都是有据可依的,直至于父亲袁世勋时才觉得很是眼生,更别提什么袁克礼又名袁肃,根本是闻所未闻。唯一觉得可信之处,那就是每代人的字牌丝毫无差。
“你既能给我过目,必然是有其中道理。我袁氏一族人丁旺盛,同族同宗之人不在少数,但观此子之出生,理应不是偏远的亲戚,可我一点也没有印象。像这种电文何必还要拿给我来过目,由你代去一封回执打发了就算了。”袁世凯沉声说道,随即就将电文丢在桌案一旁。
“大人,一开始在下也认为这封电文只是宵小之徒的装蒜,不过在下仔细思索了一阵,觉得这件事颇有蹊跷,应当小心一些处理才是。电文是随二十镇总镇的汇报文件一同发来,据二十镇潘统制的介绍,这位袁克礼是陆军预备大学堂派驻二十镇的见习军官,滦州起义之前其还曾遭到革命党的暗杀,不仅如此,就连通永镇总兵王怀庆还特意提及他在乱兵之中救下宫保大人的侄子。”张一鏖加重语气说道。
“竟有此事?”袁世凯不是愚蠢之人,他当然立刻听明白张一鏖所说的蹊跷之处。
“大人试想,若仅仅只是一个街头行骗的宵小,岂能使得革命党劳师动众要去刺杀?又岂能让潘统制、王总兵如此将这件事记挂在心上?当然,假若这袁克礼当真只是奸佞欺诈之徒,那这件事的影响也会十分严重,不仅有辱宫保大人的尊誉,也使得潘统制、王总兵以及滦州大小官员蒙羞。”张一鏖郑重其事的说道。
“你可有调查过此人背景?确切是何出身?”袁世凯如今正处在风头浪尖之上他,最担心的莫过于有人在这个不恰当的时候做出不恰当的事情来,听完张一鏖的话之后,他的脸色瞬间严厉起来。
尽管看上去只是区区一件小事,但他能够熬到今时今日,全靠的是步步为营、小心翼翼,深知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道理。
“正是,在下昨天特意去了一封电报到保定陆军预备大学堂,让学堂那边把袁克礼的学籍档案调出来彻查了一番,还找到与其熟络的同窗、教员询问。此人祖籍河南淮阳,父亲确实名叫袁世勋,原本家上还有几分田产,不过八年前袁世勋因病逝世,家道由此中落,没过几个月,其母也因积劳成疾而撒手人寰。”张一鏖立刻说道。
“淮阳?与项城并不远,我少年时还曾多次去过那里。”袁世凯若有所思的说道。
“确实相隔不远,项城袁氏几代兴旺,有旁支迁徙他处并不足奇。”张一鏖说道。
“可还有其他的查证?”袁世凯又问道。
“据说,父母双亡之后,袁克礼为躲避积债,变卖所剩无几的家产外出游学,先后在勤成学堂和莲池书院入学,生活基本上靠同窗和教员资助,他的学名袁肃正是莲池书院顾正明顾文鹭先生亲赐。再后来他因为生活实在难以为继,只能从书院辍学,进了陆军第一中学堂,后成绩优异而升入陆军军官学堂。”张一鏖补充的说道。
陆军军官学堂正是现在的陆军预备大学堂,因为之前几经更换直辖的部门,有时是练兵处,有时又是陆军部,所以学堂名称也跟着频繁变动。不过如今只要提到陆军军官学堂,不是指保定陆军军官学堂,就是指陆军预备大学堂。
听完张一鏖的介绍,袁世凯反而对这个莫名其妙的“侄子”有几分好感。且先不管其品性如何,只说在家道中落之后的八年时间里,一个少年没有向本族亲戚寻求帮助,独自一人外出闯荡,并且还不是毫无志气的浪迹江湖,而是选择读书求学。即便到最后实在无以维持生计,最终也是进入军事学堂。如今还能凭借一己之力升任军官,当真是难能可贵。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对比起自己膝下的十数儿女,若自己这个时候突然失势了,这些儿女当中能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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