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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武夫当国-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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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本想把责任都推卸到陈宦、吴光新身上,如此简单的一次作战任务都不能完成,不怪罪此二人还能怪罪于谁?可是考虑到陈宦就像是袁世凯的干儿子一样,自从袁世凯开始介怀段祺瑞、冯国璋这些老一辈的得力助手之后,年轻一辈当中最信任最器重的就是陈宦,甚至比之前风头大盛的侄子袁肃都还要看重。
正因为顾虑到人情这一节,所有人只能不约而同的缄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之后,夏寿康只能自己上前劝慰道:“陛下,可能其中有一些误会,又或者是前线将士们一时失手。总之护国军只是得了一时便宜,他们算是把家底子掏干净了才跟我们拼了这一把,可咱们好歹后面还留着好几手,不打紧。”
袁世凯越想心里越憋火,怒不可遏的说道:“不打紧?中央军在前线不战而退,占尽各种优势却还反倒被一伙乌合之众的叛军逼回重庆困守,国内如何去看待这件事?国际上又如何评价这件事?好不容易让中央军树立了威信,全在此役败的干干净净。简直岂有此理。”
夏寿康颇为无奈的说道:“事已至此,无非是输了一折,只要继续向四川增兵必然能很快逆转局面。又何必为一时得失而动怒呢?”
袁世凯当然知道他现在只是输了一折,并不是满盘皆输,只是他隐隐约约察觉到这件事大有不对劲的地方,以自己对陈宦和吴光新的了解,怎么可能因为一时的失误而错失了整整十多天的战机?在前线发回来的电文中,无论是陈宦还是吴光新,二人都是不约而同的将责任推卸到刘存厚和王陵基身上。
不错,对付四川地方军阀势力,采取以本地军阀制压本地军阀的策略很对。让刘存厚和王陵基二人担任先头部队,先去跟熊克武消耗一些实力,中央军再紧随其后收拾残局,这显然就是陈宦一开始的打算。
自从刘存厚、王陵基二人选择依附北洋政府之后,北洋政府也确实给了不少好处。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哪怕刘存厚和王陵基为了保存实力而不用尽全力去进攻成都,但是在成都郊区与熊克武的部队对峙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将近两万的人马,竟然从进攻的一方一下子被打成了防守的一方,简直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就算川军的战斗力再不济,可好歹也应该跟同时川军出身的熊克武打一个平手才是。更遑论这几年北洋政府给予不少资助,哪怕贪污的再厉害也能多添置一些新式武器或者重机枪、火炮之类的重武器。
“给重庆发去电文,告诉陈二庵,之前作战失利一事我可以不追究,如若他连重庆都守不住,那就让他以死谢罪好了。另外,湖北和湖南那边后备兵力是什么情况,谁的人马可以即刻开动赶赴四川?”思来想去,袁世凯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必有内情,可额外难题是不管如何在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轻易去怀疑陈宦,唯一的办法是再加派一个人到四川去,一边策应四川的局势,一边看着陈宦。
他内心深处不得不生出几分担心,如果连陈宦都靠不住,自己还能相信谁去?
再者,如今帝制明明已经推行的很顺利,一切都水到渠成,就只剩下南方那些宵小之徒惟恐天下不乱。在这个时候陈宦又为何要故意做一些小动作,这对陈宦本人又有什么意义?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层,他才不愿意把矛头对准陈宦,只是猜测着是中央陆军十五师下面的一些人在使坏,所以才导致整个战略部署失败。或许这是自我心理安慰,但想不通终归还是想不通,只能尽可能往好的方面去想。
“湖北那边有王占元的六个鄂军旅,还有曹锟的第二十二师和二十六师。湖南那边到目前位置虽然没什么战况汇报,但毕竟处于川、粤相交的位置,中央十二师只怕是动不得的。”军事参议处的一名军官回答道。
“曹锟?他人这几天不是还在北京吗?”袁世凯这才想起了曹锟这个北洋老臣子。不得不说这几个月为了登基大典的事情已经让他忙得不可开交,再加上身体状况愈发不如以前,很多事情都无法清楚牢记在心,当真是老人,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甚至在坐上皇帝宝座的那一刻时,才真正明白并且理解为什么古往今来有那么多帝皇奢求长生不老之术,虽然终归是虚无,但最最起码心中是有一个寄托。
“是的,陛下,曹大人是受邀到京参加大典,大典之后便一直留在京城。听说这段时日他时常大摆宴席,与昔日旧友甚至太子殿下都有来往,当真是无宴不欢呢。”夏寿康笑道。
袁世凯登基称帝之后,曹锟是受封为一等伯,岂不说比起袁肃、冯国璋、张勋、龙济光等人相差甚远,甚至比资历远远不如的汤芗铭、李纯二人还要少一个级别。要说袁肃自诩是帝室同宗而不甘心只是区区一个二等公,那曹锟从小站练兵便跟在北洋军中任职,跌爬这么多年才有了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在封赏时反而让几个后辈抢在了前面,只怕心中少不了会有什么怨气。
可偏偏这段时间曹锟隔几日摆一个宴席,每逢宴席还务必欢畅,表现的非但没有任何不满的地方,反而似乎对能获封一等侯爵而大感心满意足。在邀请袁克定赴宴的那几日里,曹锟还真是当着袁克定的面说了一些好话,不遗余力表示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如今也就只有他还能闲着。如此,就让他率部主持四川的战事,先解了重庆的围,再一路西进彻底击溃这乱臣贼子。”袁世凯在思索了一阵之后,不疾不徐的做出了决定。
“陛下,若是让曹锟去四川,就怕要先预备好经费。外面的人都知道曹老三的部队最会吃饷,怕就怕因为经费的事情而耽误了行军。”夏寿康提示的说道。
“该给的一分钱都少不了。瞧瞧咱北洋军,走到今时今日还有什么出息?”袁世凯意味深远的说道。他当年为了严整军纪,所以在军饷方面下了大功夫,每逢月初派发饷银时,自己都会亲自到场监督,一分一毫绝不拖欠缺少。
这原本是一个好习惯,经年累月的发展却又渐渐走了样子,变成了军队拿不到饷银就不会开拔。于是那些旧式的北洋军又多了开拔费一项,到如今不管是开拔费还是饷银,仍然难以避免不被贪污克扣。
“那稍后秘书处这边就把命令拟下去。”夏寿康也不好接袁世凯的话,只是公事公办的应答了一句。
“行了,让公绂拟定之后就直接发出去,无须再交给我过目了。”袁世凯顺嘴的吩咐道。
然而周边所有人在听完袁世凯这番话后,一个个都露出了怪异的脸色,面面相觑又暗自叹息。等了一会儿之后,大家见袁世凯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觉得又有几分尴尬和焦急。
最终夏寿康带着满脸无奈的提示了一句:“陛下,张先生他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递交辞职信了,前阵子您还说过这件事的。”
袁世凯这才恍然大悟,随即脸色又浮出了一股浓厚的忧愁之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惶然若失的说道:“哦,这几日事忙,又把这档子事给忘却了。无奈,公绂追随我二十多年,之前无论事无巨细,文案工作全部由他掌舵,一切都分的有条不紊。如今他就这么舍我而去,倒是让我感到万分惆怅呀。”
他这番话听上去并不算很严重,无非是对故友的一番感慨罢了。
然而此时再次回忆起张一鏖的辞职,内心深处多少还是有一丝一丝的凉意。即便北方拥戴帝制的声音如火如荼,可总还有一些人顽固的认为帝制是祸害,有的是站在北洋立场上,有的是站在民主精神上,还有的自然是害怕事态失控。偏偏这些反对帝制的人,都曾经是他身边的得力助手。
一个、两个或许还能说的过去,可几乎所有他预想中应该支持自己称帝的人,到最后却全部都选择了背道而驰,这当中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深意?又或者说帝制难道就真的会穷途末路、遗祸连连?
夏寿康虽然不像张一鏖那样追随袁世凯二十多年,但是在总统府前前后后也蹉跎了好几年的岁月,他深知张一鏖辞职可不是简单一个故人离去那么简单,就如同段祺瑞、冯国璋这些人纷纷站出来反对帝制一样,张一鏖的辞职同样是一枚重磅炸弹。
“既然如此,那在下先去拟文书了。”他希望袁世凯继续为这件事发愁,更不想自己搀和进去,于是赶紧转移话题的说道。
“你去吧。”袁世凯迟重的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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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陈宦真相
入冬的四川已经未寒先冷,盆地气候非但没能挡住高远扑来的寒流,反而将冷空气窝成一团。事实上,在成都和重庆两地陆续发生的几次南北交锋的战事,并没有像发往北京的电文里所描述的那么激烈。就如同现在的天气一样,反而是一种很冷淡的胶着。
早在七八天之前,刘存厚、王陵基、周骏等人的部队便分别退守潼南、北碚和璧山一带,这三处都是重庆向西的交通要道,扼守住这三个据点,重庆便能高枕无忧。至于中央陆军第十五师的主力部队,从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重庆,反而将泸州的部队也陆续抽调了回来。
从护国军正式宣布讨袁开始,至今已经过去了快四十天的时间,中央陆军基本上没有与护国军任何一个梯队发生正面冲突。整整四十天的时间里,即便是被当作炮火推向前线的川军部队,也只是与护国军前沿部队偶尔发生零星擦火,大部分仅仅是侦察部队之间的冲撞,仅此而已。
纵然第十五师现在披上了中央军的番号,期间也按照中央军的制度进行了一番简单的整训,但这支部队的底子终归还是北洋旧军。可以说了,放眼北洋政府中央系统,只有袁肃的中央陆军第十师及其中央陆军第一兵团,是从成立之初便严格灌输新式的军纪、思想教育,并配合全新的训练方式打造出来唯一合格的中央军。其余部队都残留不同程度的旧军习性。
毕竟中央军系统才建立不到两年的时间,从士兵到军官都远远还没到新鲜血液更迭的阶段,可以所谓的中央军也仅仅是在旧式北洋军的制度上加以改善。要想真正起到明显的精英效果,必然是要经过一段漫长时间的砺合。
也因此,十五师除了在兵员数量和装备后勤上面有很大的优势之外,其余方面也不过尔尔。好不容易平静了两年的时间,又是大总统刚刚登基当上皇帝的大喜期间,许多北洋军都不适应也不情愿在这个时候作战。于是旧军的那股赖皮性子渐渐占了上风。
当然,四川局势之所以发展到眼前的地步,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在陈宦本人的思想变化上。
在外界很多人看来都以为陈宦是袁世凯的心腹,袁世凯把陈宦当半个儿子来看待,可是任谁也不知道陈宦和袁世凯二人的关系究竟从何而来。甚至在历史上对于陈宦的介绍也并不多,只知道最后是陈宦的一封通电,给了洪宪帝制最后的致命一击。
然而,袁世凯之所以将陈宦当亲信来看待,事情还要追溯到庚子国难那段时间。当时陈宦在率残部仅八十余人突围京城时,于途中拾获了共计十多万两白银的饷银。对于逃难的人们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天降巨财,只怕很多人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带走这笔饷银,去南方寻一个太平的地方过荣华的日子。
倒是当时的陈宦却出乎意料,带着这笔饷银一路往西,直到赶上了皇帝西巡的队伍,随即将银子一分不落的全部呈交了上去。而这笔银子便是当时袁世凯用来孝敬朝中大员的贡礼,本是派遣了一队人马护送押解,万万没料到出京城后便下落不明。也正因为如此,袁世凯将陈宦“拾金不昧”一事牢牢记载了心中,认定陈宦是一个很可靠的人。
在随后的十多年里,陈宦无论是在对待革命党,还是在对待清朝末年的政治态度上,都表现出非常合时宜又有原则的一面。一九零七年时革命党人曾经到四川试图策反陈宦,陈宦是以时机不成熟为理由婉拒了革命党人的邀请,时隔一年之后,陈宦又因为剿灭革命党有功而被上司提拔升迁。
到后来民国成立了,陈宦积极拥戴袁世凯掌控国家统治大权,并运用各种手段消除地方军阀的影响,先后参与了“邀请”黎元洪北上和“诱骗”章太炎进京软禁的活动。由此奠定了袁世凯左膀右臂的基础。
不可否认,陈宦确实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他的原则就是遵循一条旧官僚主义的行为规则,一切全部是为了服务于官僚阶级利益。在袁世凯称帝之前,他曾经真正意识到帝制对官僚阶级带来的极大利益所在,也因此不遗余力的左右奔走、遥相呼应。
可当他被外派到四川这个夹杂于南北对冲的地方之后,接触到南方算不上庞大但是却十分密集的反帝制、反袁世凯声音,甚至还有自己昔日的同窗、故友和老乡,这一切都在主观上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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