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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凿通逸史-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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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冒充吧?”他的话引起了骚动,许多人本就将信将疑,这时更加疑惑了,那些本已跪下的,不自在的起来。

王母见此人一身皮裘,眼睛细小,脸上涂着白粉,脑后两条貂尾,知道他不是羌人,也不是西番人,乃是匈奴贵官!鄙夷一笑:“阁下又知道什么!本座在山下多年,和这些壮士、英雄,皆是素识。哪一位不知本座的来历?岂能容人相冒?”

那人不以为然:“英雄们知道的是真王母。不是从随便哪里跑来的!山上藏着的人怎么不下来?霍去病难道还会怕了什么人不成?还有飞狼大侠铖乙。大鹏仙人孔几近!”

众人听了大吃一惊,此人是谁,怎么知道了大伙的底细?他没有说汉天子,是不知道汉天子来了,还是故意留了一手?天子点头,孔几近几人也下来山岗,唏女不放心,跟在他后面。那人眼睛亮了。哈哈大笑:“果然是孔几近!这驾虎的夫妻,没有二人了!”对别人却不怎么在意。霍去病冷笑道:“大爷霍去病!你不是知道了大爷吗?还不上前跪下!”

那人瞟了他一眼,“你先不要嚣张,这里还轮不到你小子作威作福的!”

霍去病气愤填膺,就要拔刀,孔几近拦住了他,“小爷,稍安勿躁!不要中了对方奸计。”霍去病心中一震,安定了下来。“看阁下好像对我等挺熟的,那一定是熟人了?恕在下昏聩。看不出老朋友是哪个!请阁下自报家门。”

那人气得,怒啸道:“孔几近。怪不得都说你牙尖嘴利,刻薄得很!哼哼,你不怕被恶鬼拔舌吗?”

没等孔几近答话,唏女已经怒吼道:“我先拔了你的舌头!”手中长鞭搂头打下。

那人并不在意,对疾风般的鞭子视若未见,在鞭子着头时,头微微一偏鞭子落空,他的头在鞭子落下时,一歪,夹住了鞭子!唏女自从出道,还没有人能躲过她的鞭子的,更不要说一招就夹住了她的鞭子!她狠劲后拉,对方只是头轻轻的夹着,她却不能拽动分毫。

孔几近恍然大悟:“是你!你竟然还不死心,还想胡乱出头,真是不知死活!”

王母也好像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以你的声望,在这里颐享天年,何苦再出来代人受过呢!”

那人原来是匈奴大巫地正,他和天尊在帮助乌丹太子败了之后,天尊心灰意冷进了南山不出来了;他跑到这里,白领图曾经见过他,知道他的本事,卑辞厚货请他出手相助。地正虽然年纪大了,却有一样爱好,就是女色,不能一天没有的。以他的本领,自然可以随处得到女子,但越是如此,他越是想要对方自愿在他身前宽衣解带,不愿以武力强求。白领图知道他的问题,所以把抢掠的金玉珠宝,毫不吝惜的拿出来,供他送与心仪的女子。因此,他才不得不到处为白领图出头。这一次白领图吃了大亏,快马请来了他,说了经过。他知道米叶尔的来历,也知道银狸的打算,前后一推,知道王母已经死了,现在的王母乃是米叶尔!王母活着,他还忌惮,米叶尔他就不放在心上了。孔几近虽然厉害,不过是仗着天上的大鹏,如果能是他招来大鹏之前制住他,他就无能为力了。别的人,他更是不以为意了,但是霍去病的出现,使得他不得不认真思索,他为什么到了西番?而且带着极精锐的骑士?难道他们有意于昆仑山?昆仑山还有什么值得汉军前来的东西?所以才动了去昆仑山的念头。白领图还以为他是为了自己而来的,孔几近他们也想不到此人已经想到了昆仑山上面的物件了,还以为他不过是帮人胡闹。

地正笑了:“米叶尔,果然是你!”他在单于庭见了她之后,日思夜想怎么能和她亲密一场,却总是不能使她正眼看他一眼,心中气苦,如今她不再是太子的新娘,他也不是太子的庇护者,可以大大方方的抓住了她,既然不能用玩物讨好,他也不介意用一次强!如果再能得到昆仑山的珍宝,更好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心花怒放了。

米叶尔哪里知道他心中的龌龊,在这里遇见了故人,心中高兴多于感慨:“唉,想不到还能见到您老人家!老人家身体可好?”

地正生气了,他最讨厌有人把他当做老人家了!“小丫头,怎么还是老人家长老人家短的!当初在单于庭,你可以尊重我,现在乌丹已经没了,我们可以平辈论交的。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喊我一声大哥,我就叫你小妹了。好不好?”

米叶尔惊疑不已。她对这个阴阳怪气的老家伙。总是觉得不舒服。感觉到他的眼神怪怪的,让她喊他大哥,想想就别扭,看他热切的神色,更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您老还是自重吧。小女子高攀不起。”

“什么高攀不起?我说我们结拜为异性兄妹,就结拜了!谁敢放屁,说个不字!老爷扭断他的脖子。”

两人一个要论交,一个推脱。众人看得好笑,白领图却大为吃惊,如果这俩人成了异性兄妹了,他的亏不是白吃了?还怎么找人报仇?叫道:“大国师,不要和她啰嗦,抓住了她再说!”

地正横了他一眼,怪他多嘴。唏女拉不回自己的长鞭,驾下的猛虎不干了,窜上前,向着地正扑咬下去。唏女也丢开鞭子,双手张开。身子鹰隼般飞出,一人一虎扑向地正。地正大喝一声,撇了鞭子,脚腾空踢出,一头数百斤的猛虎根本没有近的了他的身子,就被踢中胸腹,飞了起来,“噗通”掉落在数丈远的地上,挣扎了一下,不动了!唏女眼中冒火,嘶吼着扑落。地正却也不敢小瞧了她,马轻轻后带,唏女身子在空中一个提纵,竟然没有落下,还是直直地向着对方扑去。这一招连王母米叶尔都暗暗赞叹,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地正马向后带,却是正等她继续扑来,算准了她扑到跟前时已经前力已尽,后力没生之际。唏女虽然武艺高强,在和人打斗上经验却欠缺的很,正落了对方彀中,眼看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打到对手,但也就这么一点点,却不能打到对手,身子突然下落,脑袋就暴露在对手跟前了,地正狞笑一声,手挥出,击向唏女的头顶!

这时候、孔几近口中飞针也来不及发出,米叶尔的宝剑来不及使动,霍去病的宝刀也不能救援,众人眼睁睁看着对方一掌就要打死唏女。突然,大伙听到一声闷响,如击败草,唏女身子点地疾风般后退,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孔几近睁开了惊惧的眼睛,看着发生了什么。地正也怔怔的看着手里拿着的东西,却是一个羊尿泡!已经破碎了,散出了酒香。原来有人在万不可挡之时,扔进地正的手和唏女的头中间一个乘酒的尿泡,救了唏女一命。大伙却没有人看到是谁扔的尿泡,地正没看到,孔几近、米叶尔他们也没有看到。

地正气坏了,骂道:“是哪个赖种王八蛋,驴日的,来惹老爷?”

众人只听得冷风吹动树叶的刷拉拉声响,有人后背发凉,有人轻声说道:“是鬼吗?”

一句“鬼”吓得更多人身上发冷,眼睛不敢乱眨,看着远处。突然有人指着地正,惊叫道:“看!”众人都盯着他看,看得地正发毛,“你们看什么鬼?”

他看到白领图等人眼中露出的惊骇,不知自己身上出了什么问题,越是如此,心里越是发毛:“看什么?有什么?”他觉得后脖颈有凉风徐徐吹过,寒毛倒竖起来,双手不由分说向着头顶抓去,一阵微风吹过,有人噗嗤笑了,声音就在耳边!地正知道出现了高人了,根本不是什么鬼魅。他凝神静气,身子不动,控制了马也不动,脑袋却缓缓扭动,竟然扭到了后面!众人的震惊,比见了鬼魅还有可怖!他看到了一个人的脸,正对他笑,还对着他吹了一口气,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地正直反胃,定睛看去,只见此人胡子邋遢,身上鹑衣百结,毡片一般的衣袍已经分不出颜色、辨不清样式了,腰间提溜挂着十几个尿泡样的东西;脸上泥垢、汗垢不知多厚,一个大红鼻头,煞是醒目,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他一双醉意朦胧的眼睛,眯缝着,似是酣睡刚醒的样子。

地正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起了一个人来,满腔的怒火慢慢消散,口气却非常狠冷:“拐子,你也要搀和进来吗?你那个伙伴呢?怎么不见?”

这时候张骞、甘父等人也来到了近前,张骞大喜过望:“师父!您来了!”

李铁拐对他笑笑,“我来了。来得还是时候吧?”

“当然是时候!”心中却怀疑,只有师父一个,就是再加上另一个师父。两个人也不能奈何得了白领图数万骑士。

地正冷笑道:“拐子。别人怕你。老爷可不怕!你还是该滚多远滚多远!这里没你什么事。”

“我倒是想滚,却不知怎么滚。你老兄给咱们滚个试试,让咱学学呗。”

地正擦了擦手,他身后人群中出来两个人,脸上也都涂着白粉,身子挺拔,眼睛明亮,地正点点头。两人也不打招呼向着李铁拐扑去,手中的刀才突然出现在人们眼前。李铁拐竟然如临大敌,身子一个急晃,铁拐和对方两把刀就碰到了一起,众人耳中只听得“仓啷啷啷,哗啦啦”一阵乱响,耳朵生疼,牙齿发酸。再看,三人分开了,对方的刀丝毫不吃亏。倒好像李铁拐的铁拐被人家砍了不少的缺口!那两人对视一眼,二次上前。李铁拐凝神应对,手里两只铁拐上下翻飞,竟是不让对手逼近的打法。众人见他的铁拐舞动起来,挟着风雷滚滚之势,又非常的沉鸷,而对方的刀却轻灵之至,寻隙进击,在他摧山彻地的双拐面前,不退反进,招招进攻。打了五六招,大伙看出来了对手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他们手里的刀是宝刀,不惧对手可以砸断、打碎自己的兵器,而且两人的招式完全也是克制对手沉鸷功夫的。李铁拐吃亏在他本是仗着双拐沉重,招式沉猛,以为对手不敢和他硬碰,却不成想被对手料中了。对手恰恰可以克制他的兵器和招式。这是他,还有张骞等人没有料到的。

但对手虽然找到了克制他的兵器还有功法,却还是没有想到他劲力的绵长幽深,别的高手使动几十斤的兵器,如果不能一击毙敌,往往后劲不足,就被人伤了。这李铁拐却好像不是,他的劲道在打了十几招后,反倒好像更加猛烈了,每一招使出众人就只听得“呜!”风声大作,地上尘沙飞扬,落空打在地上就是一个大坑。离得近些的人只觉得身上衣袂飘飘,脸上刺骨的冷风刮过,隐隐生疼。那两人竟然也不能近他身边一刀的距离,只能在八尺远近挥刀抵敌。三人竟然打成平手。

张骞疑惑,这里怎么还有这样的高手,眼望王母,希望她能了解。王母也是微微蹙眉,对地正说道:“阁下哪里找来了这么高明的帮手?看来是要把我等一网打尽的架势!”

地正微笑道:“好说,好说。只要王母愿意,咱们马上就可以让大伙过去。”

“我愿意?什么意思?请先生划出道儿来。”

“一个吗,就是这些汉人,交给咱。再一个,王母您在昆仑山时候也长了些,还是请您到哪个王宫里享福去吧!以后这西番地方,就不劳您操心了。可好?”

“当然不好。就凭你们这些人,就想要我的昆仑山?”

“王母,你怎么还不明白!银狸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敢动手吗?你看看你现在还有几个人可以用的!你已经大势已去了,不要再螳臂当车!”

王母冷笑不已,“哼哼!我可以随时歼灭你这个丑类!”说着话,身子晃动,地正急忙摆手:“别!我知道你本事大,我不跟你打!而且,你杀了我没有用!”就听见他身后一阵山摇地崩般的人声:“杀了他们!杀!杀!”火光冲天,火光蔓延到不知哪里去了,望不到边际。山上山下,林中、草丛都是一只只火把,一个个或白、或红、或黑、或青的脸,发怒的眼睛,闪亮的刀锋。

“你能杀光所有人吗?这些人可都是供奉您王母的!您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愿意跟着咱们来反抗您老人家吗?”白领图说。

王母默然,她当然知道这些牧人突然变心的缘故:历代王母都给了他们保护,使得他们能够不虞兵匪灾乱。但这两代王母在匈奴大军到来时,对于牧人遭受的困苦,没有挺身而出,而是在山中不闻不问,已经使得牧人心寒了;一些部族贵人乘势而起,相互攻杀,更是闹得牧人没了活路,许多人妻儿被掠卖,牲口被抢杀,人也被拘禁为奴,往日欢乐的草原,没了歌声、笑声,帐幕破败,绿洲荒芜。狼群四伏。她沉默一会。说道:“我知道了错在哪了。以后我一定不会让大伙失望!”

“以后?哼哼,你这次带着汉人回来,还不是想要仰仗着汉人来屠戮我牧人!以为汉军势大,打跑了匈奴,就可以在我西域为所欲为了!我西域人的事不用外人来管!”白领图叫道。

孔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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