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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天观双侠(多情浪子痴情侠)-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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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旁人怎会不知?”

赵观道:“就算知道,也无法确知。为甚么呢?因为出手之人匆匆下手,并无十分把握已杀死这两人。也有可能我们当时绑在房中的只是两个替身,真人并未被杀,且逃了出去。也有可能暗杀者未及回去报信,消息并未传开。总之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无论如何都不可放过!”

白兰儿摇头道:“门主,你不该如此犯险。大家都盼能早日找出真凶,但你…你何苦亲蹈危难?”

赵观道:“为了找出杀死火鹤堂主、百合堂主的真凶,为二位前辈报仇,这点危难算得甚么?丁香,你来助我装扮成这个灰发的贼子,我立即就去。”说着站起身,向隔壁房走去。丁香连忙捧起装聂无显头颅的匣子,随后跟上。

青竹道:“且慢。门主,你打算独自一个人去?”

赵观回头道:“最好哪一位长老能扮成另一个贼人,与我同去。但此事甚是凶险,你们商量一下,谁愿意去的,就跟我一块去。你们都不愿去,我便自己去。”说转身着便走入隔壁房间,只留下五个长老在房中。

五个长老互相望望,对赵观的举措都甚感惊讶不解。白兰儿开口道:“竹师姊,你和门主最亲近,看怎样能劝劝他,勿要如此犯险?他昨夜受了打击,这怕是在意气用事了。”

青竹叹了口气,说道:“他和他母亲一个性子,一旦拿定了主意,旁人怎样劝说都是没用的。”

萧玫瑰道:“门主的这个主意虽危 3ǔωω。cōm险,但未尝没有成功的可能。再说,门主武功毒术高强,也不会这么容易就遇险。”

小菊道:“正是。为了找出凶手,门主有此决心,我等又怎能不尽力相助?”

紫姜道:“大家既有这个意思,我们之中定要有人跟着去,相助保护门主。”众女都点头称是。

紫姜又道:“老身虽亟愿追随门主,但近年风湿发作,身体大不如前,只怕力不从心,反要连累门主。你们之中哪一位自愿去的,快快拿定主意罢。”

白兰儿道:“师叔年高,自该在此坐镇。让我去罢!”萧玫瑰道:“兰儿师姊,我武功略胜一筹,还是该让我去。”小菊道:“玫瑰,你年纪较轻,要扮成那秃头老贼甚不容易,还是让我去罢!”

青竹站起身,说道:“兰儿师姊和玫瑰、小菊师姊都不善装扮,容易露出破绽。此行危 3ǔωω。cōm险非常,一点破绽都是杀身之祸。众姊妹中以我最善易容,自当追随门主。玫瑰,请你和小菊师姊率领门人守在宫外,门主若遇上危难,我便放出烟火,让你们立时前来相救。紫姜师叔请守在此处坐镇。兰儿师姊,请你联络本门在宫中的卧底,告知她们门主就将入宫,请她们在宫中接应保护。”

众女听她说得有理,处置得当,都点头赞同。青竹便捧起装了苏无遮头颅的匣子,走入隔壁房间。

赵观从镜中看到她进来,微笑说道:“竹姊,我就知道你最疼我,愿意跟我一起去犯险。若不是你,旁人哪能扮得惟妙惟肖,不露痕迹?”

青竹叹了口气,说道:“阿观,你年纪大了,自己拿主意,都不顾其他长老的想法了,是么?”

赵观回过头来,说道:“竹姊,你说的话我怎能不听?你知道我心急找出杀死娘的真凶,就算赔上了性命,也不愿被贼人瞒在鼓里!你一定会支持我的,是么?”

青竹深深地凝视着他,说道:“阿观,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在他身边坐下,替他修补脸上的装扮,之后自己也对镜装扮起来。

二人装扮完毕,又模仿练习聂苏二人的说话语调。临行前赵观说要回房取些事物,叫丁香跟去,关上房门,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低声道:“你若三日没有收到我的音讯,就表示我出事了。你将这信交给紫姜,要她和兰儿、玫瑰、小菊同拆。此事非常紧要,你小心收藏这信,千万照我的话去做。”丁香看他神色严肃,点头收过,颤声道:“是。少爷,你…你不会有事的,是么?”

赵观低下头,说道:“我不知道。”

丁香脸色霎白,她曾跟着赵观出生入死,经历各般危难,却从未见他如此沉重,如此没有把握。丁香抓住他的手,说道:“少爷福大命大,一定会长命百岁。我…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赵观微微一笑,说道:“乖乖丁香,少爷去了。”回身出屋,与青竹相偕离去。

第六部 峰回路转 第一百七十五章 金神秘令

二人决定直闯皇宫,便一径来到皇宫侧门之外。门口守卫见了二人,躬身行礼,陪笑道:“聂大爷,苏二爷,您老回来啦。”

赵观点点头,说道:“托主上的福,还留下一条命!”守卫奇道:“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伤害你大爷?”青竹粗声骂道:“他妈的,别提了!老子不将那群混账剁成肉酱,我不姓苏!”她假装苏无遮的嗓音口气极为肖似,果真毫无破绽,守卫不敢再说,恭请二人进去。

赵观和青竹走入宫中,二人都不识得道路,赵观大声道:“苏二爷受了伤,你们没见到么?还不快扶他回房去!”一个小太监走上来搀扶青竹,赵观在后跟着,来到常住侍卫的住宿之处。聂苏二人都是高级侍卫,各自有一间单房,中间是一个相通的客厅,甚是宽敞。

赵观和青竹进了屋中,便关上房门,赵观更不浪费时间,当即开始搜索房中的抽屉橱柜,将所有的书信对象都翻了出来,摊在桌上。青竹则去搜苏无遮的房间,也找出了一堆书信札子。赵观在烛光下一一阅读,但见不少书札手信都是从总管太监洪泰平处发来,文中都是些问候寒暄之语,似乎过从甚密。他微微皱眉,说道:“这洪泰平是甚么人?”

青竹沉吟道:“他身任皇宫总管太监,听说在宫里势力很大,很受皇帝的信任。御前侍卫和宫中太监交好,原也是寻常事。”赵观道:“或许就是因为十分寻常,主使人才靠这太监来传话,以免让人起疑。也有可能主使人就是这个太监。”

便在此时,一人来到门外,说道:“聂大爷,苏二爷,侍卫总管陆大人有请。”

赵观和青竹对望一眼,赵观道:“知道了,一会就去。”青竹匆匆将桌上的书信塞入柜中,便和赵观互相修补了化装,开门走出。一个小太监候在门外,在前带路。三人走出了好一阵,赵观从不知皇宫如此大法,转过几个弯,穿过几道回廊洞门,就全失了方向。他暗自记忆来路,侧头见青竹四下浏览,显然也在用心记忆。

小太监领二人来到一间小厅,却见一个锦衣大汉坐在房中,满面虬髯,约莫四十来岁,长相到颇为英武。大汉看到二人进来,忙起身相迎,说道:“聂大哥,苏二哥,两位平安回来就好了!老哥哥担心得紧。”说着请二人坐下,让小太监奉茶上来。

赵观心想:“这多半就是陆总管了。他对两只贼子倒是恭敬得很,我还是静观待变为是。”喝了一口茶,并不说话。青竹嘿了一声,粗声道:“就凭那几个小毛贼,如何能伤得了我兄弟?”

陆总管陪笑道:“是,是。两位武功高强,总能化危为安,毛发无损。”

赵观问道:“我二人当时在白云观被人做了手脚,陆总管却是如何得到消息的?”

陆总管道:“这个容易。京城中到处布满了锦衣卫的眼线,两位一中奸计,立即有人回来通报。”

赵观还想继续套问,陆总管又道:“我们昨夜派人去那怡情院围捕,杀了好些乱民,也算为两位出了一口气,哈哈,哈哈。”赵观心想:“百花门没有一人被杀,这人是在虚报邀功。”当下拱手道:“多谢陆总管!我兄弟日后定然不会忘了你的好处。”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张千两银票,压在茶碗之下。陆总管连称不敢,眼睛盯着银票,笑得阖不拢嘴,正要伸手去拿银票,赵观却伸出手指按住了茶碗,说道:“陆总管,你找我兄弟来,可有其他吩咐?”

陆总管缩回手,压低了声音,正色道:“我今日请两位来,是想请问两位,昨日有否收到金神令?”

赵观心中一动,想起曾在聂无显衣袋里的事物中见到一尊小小的金色神像,当下伸手入怀,摸到一物,取出一瞧,果真是一尊金色小神。但见那神像约有两寸长短,头上有三个面容,一个慈和,一个愤怒,一个悲苦;身躯长出六只手臂,手上执持各种不同的武器。赵观一呆,只觉这佛像看来有些眼熟,却不记得在何处见过,便随手将之放在茶几上。

陆总管见了,连忙站起身,脸上神色又是恐惧,又是恭敬,似乎这小金神会跳起来咬人一般,口中说道:“收到了就好,收到了就好。洪总管刚刚回来,让我来问一声。今晚仍和以往一样,同样时间,在老地方见。”

赵观点了点头,将小金神收起,心中暗急:“甚么同样时间老地方,老子偏偏不知道。却该怎样套问出来?”便道:“我二人昨夜与贼人周旋,一夜未眠,今日下午须补回睡眠。不如时辰到前,请陆总管派个手下来我房外提醒一声。”

陆总管道:“没问题。我让小顺子去叫两位,免得让主子等候。”

赵观心中疑惑:“主子,甚么主子?”想再用话套问,但见陆总管端起茶碗,似乎被那小金神吓得厉害,不肯再说,赵观不想让他更生怀疑,便站起身道:“兄弟,咱们走罢!”便与青竹相偕告辞离去。两人凭着记忆,摸索着走回侍卫住宿之处。

赵观关上房门,甚是兴奋,说道:“竹姊,看来有些线索了!我们晚上要去哪里?去见谁?若是皇宫正事,为何需要这么秘密?这其中一定有蹊跷。”青竹道:“你说得是。或许那金神上有些线索。”

赵观便取出那金神查看,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说道:“啊,我知道了!这是阿修罗神!”青竹脸色微变,说道:“甚么修罗神?”赵观道:“佛经上说世间有六道,天、人、阿修罗、畜生、饿鬼、地狱。这就是阿修罗的神像!”

青竹沉吟道:“召集聂苏二人的人,难道和阿修罗有关?”

赵观在房中踱了几圈,说道:“修罗,修罗,难道是修罗会?修罗会和锦衣侍卫又有甚么关系?难道聂苏二人是受修罗会之托办事?莫非指使屠杀情风馆的就是修罗会?修罗会是个新兴的黑帮,成立了不过七八年,它跟百花门又有甚么仇恨?”

青竹摇头道:“我们晚上去赴会,自能得到更多线索。”赵观一时理不出头绪,便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到了酉时正,太监小顺子过来敲门,说道:“两位大爷,时辰到啦。”

赵观和青竹推门出去,青竹向小太监道:“你领路罢。”小顺子抬头望了她一眼,脸上露出怀疑之色,却没有开口,回身便走。

赵观和青竹互相望望,赵观从青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迟疑和恐惧,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感觉她的手掌冰冷,微微颤抖。二人跟着小顺子走去,来到一个边门,竟是出皇宫的西后门。两乘轿子候在门口,赵观和青竹各自坐上一顶,两乘轿子便抬了起来,向着城西走去。赵观从轿帘缝隙往外偷看,但见轿子走的是一条无人小路,在北京城崎岖狭窄的胡同间穿梭,不多时,来到一座府第的后门外。

赵观和青竹下得轿来,便见一个家仆站在门口,手中提着一盏小灯笼,一言不发,打手势请二人从一扇小门进去。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下,那大屋中一点灯火也无,只有家仆手中灯笼微弱的亮光。

赵观低头望去,但见脚下是一条以六角形紫色窑砖铺成的小径,极为平整。他生长于苏州,又曾在杭州长住,见识过不少出名的江南庄园庭院,对于庭院布置甚是精熟,知道只有最富有的人家才能用这等紫砖铺径,心中暗暗惊讶,这条径子足有半里之长,整个院子里的小径看来都是以紫砖所铺,这是何等巨富大家的手笔?

第六部 峰回路转 第一百七十六章 深入敌营

正自思索,家仆已领赵观和青竹来到一间大厅之外。但见厅中四面密封,厚厚的纸窗中透出些许灯火。赵观和青竹对望一眼,便推门跨了进去。但见堂中坐了四人,最下首是个金衣喇嘛,竟是老相识金吾仁波切;其旁是个全身黑衣的中年女子,身形极瘦,脸色白得发紫,神情阴冷,好似刚从坟墓里爬出来又被人一刀砍死了一般,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说不尽的凄惨悲愤。

对面是个矮小汉子,一身长衫,一张脸平淡无奇,眼神无光,若说他姓张名三,或是姓王名小二,谁都会信之不疑。赵观细看之下,才瞧出那平淡的脸乃是人皮面具的杰作,心中微微一凛。他抬头望去,但见坐在最上首的是个青面人,方面狮鼻,神貌安稳,气度俨然,一双手放在座椅臂上,十只手指纤长而白细,若不瞧他的脸,倒像是一对大家贵妇的手。

赵观将屋中四人都望了一遍,便和青竹走了进去,向四人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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