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风云-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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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柔然手中，西北甚至关内百姓对柔然的到来却充满了期待。
西北的在战火中艰难度日的百姓，从去年逃难到柔然，现在回大唐做买卖的同乡人口中得知，在柔然的治下简直就是天堂。关键柔然并不是边外蛮族，而是自己人，连高山之王、西北王高仙之，汾阳王，大司徒、中书令，太子太傅郭子仪郭子仪都为柔然所用。
更重要的事情是，此战成功吸引收拢了大唐帝国剑南章度以及山南西道的绝大部分兵力，其中包括大量大唐军队三大基柱之一的蜀军近一半的大军。而整个剑南的大军如今大部分在益州与百族联军大战，其他地方根本就无力把守，连蜀道要地也没有布置多少兵力。
除次外，柔然攻击巴蜀的有利形势，还要感谢戎贡的风魔铁骑卖力东进。在柔然崛起以前，吐蕃以大唐为重，与大唐十数年的征战，早就清除了巴蜀盆地西门所有障碍，牢牢地占据了维州就是一个事实。
吐蕃就等机遇到来对巴蜀西门重重地一轰，将之打开，无奈此时柔然在西北迅速崛起，威胁到了吐蕃后方的危险。随即吐蕃与柔然之间的大战展开，吐蕃无暇东顾，大唐内乱亦无暇收回失地。
随着风魔铁骑的磨灭，吐蕃所创造的东进南下的有利局势都交给了柔然，刚好又遇到大唐百族联军的叛乱，可以说此时柔然进军巴蜀的机遇，实在是千年难遇。否则即便考虑刘展叛乱危害江南，在吐蕃决战的关键时刻，赵飞龙也要三思而后行了。
本来一切形势都是朝着柔然有利的方向发展，欧阳天率领两万玄甲精锐，攻打没有多少人马的茂州竟然大败！听到闪雨焦急的声音，赵飞龙简直就以为自己伤势过重导致失血过多，眩晕听错了，只是看到白纸黑字的文书，差点没有背过气去，脸色十分苍白难看地紧紧地纂着文书良久不语，连众女的呼唤也犹如闻所未闻。
欧阳天出维州以来，根据赵飞龙舍东就西，不参与大唐与百越之间的大战，坐收渔翁之利的策略。派兵趁机攻占巴蜀的战略要地，并且摆出北上与平虏军回合攻取唐都的姿态，迫使剑南章度西川军马调度，以使幽冥大军主力有隙可寻。
十数日来欧阳天率领大军，一路连克大小十余州县，所向披靡，遇到的抵抗都非常的微弱，很多地方甚至没有抵抗。光武师团所过之处，大唐城门洞开，大部分州县的百姓已经逃亡一空，一路在城镇都很少能见到人。
事情还要从昨天晚上说起，作为幽冥军团的先锋军大将军，欧阳天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他们是柔然最精锐的大军先锋，若是出现任何的意外，他根本就无法与族长交代。独自一人坐在明阳府空荡荡的县府府邸内，欧阳天眉头紧皱，苦苦思索。
明阳不是一个大地方，此处离茂州不过六十里地，铁骑一个急行军三到四个时辰就能到达茂州，还是因为山路崎岖，是攻占茂州的桥头堡。由于多玛大战以及闵莽山大战的担搁，幽冥军先锋与主力大军之间已经拉开了近三天的路程。
大军首尾不能相顾，这对一支远征军来说是极其危险的一种情况。欧阳天现在必须自己判断遇到的情况，大军刚刚在昨天占领了巴蜀重镇灌县，欧阳天在大赏三军的同时，也更加的迷惑。
这一路行军跋山涉水，行进的非常的顺利，连灌县这样的战略地位如此重要的大县，也没有遇到多少的抵抗。灌县城墙坐南朝北，城墙高大坚厚，城内物资充足，四周山势环绕，乃是岷江下游的一个重要城镇。
这里是川西高原到成都平原的过度之地，东西间不但地形变化显著，气候变化更是明显。向西干燥，而东部则河网密布，江河纵横，是著名的鱼米之乡。使巴蜀由一个江洪灾区，变成一个天府之国，秦人李冰修建的都江堰就坐落在灌县。
可以说随着柔然占领灌县，就等于彻底打开了巴蜀的西大门，整个成都平原与巴蜀盆地在柔然大军铁骑下已经一览无余。蜀川险要的地势，已经不是柔然大军前进的阻力，今后要考虑的只剩下潮湿的气候。
一路上没有遇到多少抵抗，欧阳天原本也没有放在心上，大唐兵力匮乏不是什么秘密，否则百族联军也不会在不足半个月，就几乎占领了整个巴蜀盆地。
之前族长再三叮嘱要小心由径州发配到灌县的段秀实，欧阳天甚至做好了血战的准备，没想到此人竟然不战而逃，将灌县这个战略要地直接拱手让给了柔然，这才是欧阳天迷茫的地方。
苦思之下，欧阳天实在想不通段秀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是让自己大军士气低落，消弭大军的战意？不可否认，十数天的行进几乎没有遇到任何的阻力，没有一场象样的大战，久不遇战，绝对不利于一支精锐大军保持高昂的斗志。
不管如何，第二天欧阳天的行军显得谨慎了许多，这不但是幽冥军团编制以来第一次远征，也是光武军证明其幽冥军团第一主力的关键大战，他们要用自己的实力为自己佩带上光武军荣耀军卷。
大军沿岷江向上直取茂州，一路上欧阳天派出大量的探马密谍沿途打探消息，结果从大唐逃难百姓埋怨的话语中，光武军探马得到了一个重要情报，大唐帝国近期要和史思明在东都畿展开决战。段秀实早在半个月前，已经被皇帝赦免被诬陷的罪名，从灌县招回撵前，起用为李光弼副将与大燕国决战。
唐皇帝发罪己诏，赦天下，御驾亲征以来，面临灭国危机，大唐君臣派系之间暂时将内部矛盾暂时统御压制起来一致对外，收拢了大量残兵，并且新招揽了数员大将，一度将内部矛盾激化的史思明逐出河中地区。
收到这个情报，欧阳天大松了口气，仔细查证后，这消息九成是真实的，于是欧阳天便放松了警惕，大军一路向茂州滚滚而来，沿途大量拖家带口逃难的百姓，更说明了唐在西川的防御已经彻底地崩溃了。
进军异常的顺利，沿途所遇大唐地方守备，全都弃戈掖甲与百姓一起做鸟兽散。途无战事，连日的松懈，顶着头顶的烈日紧急行进了半日，这一切让欧阳天与大军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了警惕，都在想着赶快到茂州，可以歇息一下。
“山有九峰，四时积雪，晨光射之，灿若红玉，好一副美丽的风景，好一幅如画江山。”时过午时，大军行至一个开阔的河谷地带，欧阳天的副将，原高礼麾下四大将之一的吴天，一指九顶山远方风景如画，美不胜收的奇丽景色，由衷地赞叹道：“翻过这九顶山，前面便是茂州了。”战马踏踏声中，幽冥军团已经在这寂静的山中走过了一半。
欧阳天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景色，前一月与族长一起穿越大漠时残酷的天气环境尚在眼前，两处相比实在是天堂与地狱，听到吴天的话，复合道：“蜀中多仙山，九顶称一绝，这九顶山名于九峰顺次排列，状若龙脊，今日一见果然蜿蜒崎岖，犹如巨龙脊背。”
“这九顶山还有一个名字，吴将军可知是什么？”战事轻松，欧阳天想趁机增强双方的了解，在战马上一顿身子问道。
“末将不知？莫非这九顶山还有什么典故不成？”吴天惊奇有趣地望着欧阳天问道。
“不错，这九顶山又名九鼎山。传说禹时岷江有恶龙，兴风作浪，贻害乡民，民求禹相救，大禹执九鼎以镇恶龙，压恶龙于九鼎之下，不复出，故称九鼎山。”欧阳天望着自己的副将含笑解释道，心中却在暗字嘀咕，不知道这九鼎山与九鼎封神不知道有什么联系没有。
两人以九顶山为话题，又聊了几句，顷刻间就亲近了许多。“拿下茂州以后，就有劳将军把守茂州了，一旦大唐中原局势明了，大唐肯定会对巴蜀反扑，那茂州将来就是关键之处。”欧阳天最后对吴天道，吴天擅守，这也是赵飞龙让他作为先锋副官的主要原因。
欧阳天突然看到一队人数又数百人的小队突然脱离大队，快速地向山涧的林中奔去脸色一变，顿时阴寒了下来，用马鞭一指那些人，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大战在即，为何擅离大军？去给我查探清楚是怎么回事。”
第五卷 崛起之路
—第三百四十九章 … 火烧水淹（上）—
刺目的日头，散发着炎炎烈火，光芒四射地照射在九顶山高峰顶上的雪盖，泛出惨白的光芒，给人一种森冷而酷热的双重煎熬感。幽冥军军纪一向很严格，以玄甲铁骑骑兵的素质，在行进中甚至不允许出现杂异的动作，统一如一的行动，是柔然铁骑强大战力的一部分，因此见到有人私自离队，欧阳天才会勃然变色。
“回禀大将军，他们是吃坏了肚子，去林中方便，已经请示过各卫卫长。”跟在欧阳天四周的亲卫队长连忙答道。
大军南下以来，由于水土不服，因为食物不适，引起疾病也是长遇到的事情。因此欧阳天也没有放在心上，随口问了句道：“是这样啊！请军医看过没有？不要让唐军在水里面做了什么文卷。”
“回禀大将军，军医已经看了，没有验出异常之处，军医建议这些日子先食用干粮，不要以当地食物为主食。”欧阳天的亲卫小心地回答着，说罢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欧阳天，见后者被毒辣的太阳晒得精神不振，到喉咙的话又咽了下去。
“知道了你下去吧！”欧阳天用手一挥，浑不在意地道。这一阵小插曲并没有为大军整体的行进带来什么影响，大军在崎岖的山路上不快不慢地行进着。
行驰间前面的山林间，突然燃起一道道黑色的浓烟，让欧阳天吓了一跳，随即招来亲卫，眉头微皱，脸色如冒着寒气的冰块一般地问道：“前面怎么回事？”
“大将军莫急，只怕是逃难人家在造饭，这一路上没少遇到沿途早饭的百姓。”吴天在一旁含笑着先一步猜测道。
“回大欧阳大将军，吴大将军，大唐逃亡茂州的百姓正聚拢在前面山坳的一处河谷里面造饭，是否将他们驱逐？”柔然行军间不得扰民这一条，让他们顾虑，不敢强行将围在光武军必经之地，那边开阔的河谷内休息造饭的大唐百姓驱离。
这一路来西川百姓倒也没有对光武师团大军有什么不友善的举动，因此欧阳天挥一挥手道：“算了，由他们去吧！通知前锋营，加速前进，快速开出九鼎山，大军在出山以后再休整。”
“大将军……，进军速度只怕无法加快！”那员亲兵近卫小心地查看着欧阳天的脸色，谨慎地向欧阳天禀告道：“根据刚才统计，我军将士今天吃坏肚子、患痢疾者有近四成之多，他们两刻时间就要入一次厕，若加快行进，必定要有人掉队。”
吴天闻言与欧阳天同时色变急忙问道：“这么严重？他们可有什么其他症状？军医看过没有？招军医来，利索一点。”
“大将军，军医忙着抽检查病样，说现在……现在没有时间见将军。获病将士除了四肢乏力外，少数有寒冷发热的迹象，大部分并没有出现什么其他不适症状。”
“军医已经开过了药，正要求向大将军禀告，要熬一些药汁给大军所有将士服用，控制蔓延。应该很快就能将患者治愈，只是希望大将军今日不要有战事，大军战力不及正常时候一半。”那员亲兵一头是汗紧张地答道，这满头的汗一半是因为头顶毒辣的太阳，一半是因为紧张。
吴天与欧阳天对视了一眼，前者脸色凝重地开头道：“似乎不对，这疾病来的好快，范围好大！”
欧阳天的脸色也变了，艰涩地点点头，同样凝重地道：“现在无非有两种情况，若是敌人下药，那无非是阻止我们茂州之战，或者对我们不利，只要加强警备就好了，还不足以毁灭我们大军。”
“最糟糕的便是遇到了流行疾病，北方将士南征最怕的就是疾病。若我没有记错，大唐对南诏用兵，之所以十万人马南征，最后带甲逃回者不过六七人，就是因为天阴下雨遇到瘟疫，现在巴蜀正是多雨的季章。”吴天的脸色十分难看地接着道，瘟疫是所有大军的噩梦。
瘟疫是远征军，在迥异复杂的陌生环境中最常遇到的灾难，很多大军没有败在战场上，而败在了瘟疫的手中，最后全军覆没者更多。
“莫非是沾染上了山中的瘴毒？”吴天与欧阳天低头静死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同时抬头道。说罢，两人的脸色瞬间都变的苍白。
那一刻他们同时想到了九顶山那个毒龙的传说，传说毒龙在封印前，在九鼎山吐了口龙诞。结果这龙诞化做了瘴毒，在九顶山范围内随处飘荡，每逢月圆或者缺月的时候，就有可能冒出，而今天晚上正是缺月之夜。
“立即传令下去，让大军加强警戒，立即快速穿越九顶山，卯时以前必须穿越九鼎山，违令落伍者斩。”欧阳天下令完毕，望着草莽丛生的山脉，心中只阵阴寒，若真是疟疾那大军就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