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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竹匠奇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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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考上的信心的。”陈国顺信心满满的对着陈国富说。“这,就算考上了,还要读三年,你们家有这么多钱嘛?”沈柱在一旁插嘴道。是呀,我该怎么办呢?陈国富心中想到,是不是我早点去挑河泥,拿工分好点呢。这样的话弟弟也有机会读初中啊。对,一定要让弟弟读得起书,陈国富心中先前的决定更加的坚决。“阿哥?阿哥~”陈国顺摇了摇正发着呆的陈国富。“他们都走了,我们都刷了这么会儿话了,你怎么都没说话啊?”“没事,那咱回家吧。”陈国富甩了甩头,跳下柴垛子。跟陈国顺往家里走去。

第五章 三次家访倶无功

当晚回家,陈国富在床上辗转反侧。而弟弟陈国顺却已经打起了呼噜。我该怎么跟姆妈说啊,不行,姆妈肯定不同意我在家拿工分干活的。而且后天又要上课了,我还是偷偷地跟爸先商量下。就这样,陈国富在思绪中浅浅的入睡了。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后,陈国富拿着扁担跟在陈汉生身边:“爸,我,我。。。。。。”“有什么事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看着儿子支支吾吾的有话要说,陈汉生回过头关心的问道。“不是的,爸,我不想去读书了,我要在家干活拿工分。”陈国富提起勇气说完后,低下头。“为什么,不是读得好好的嘛,还有不到一年就毕业了。”陈汉生看着脸色微微发白,低着头的儿子温和地回问道。“可是,可是,人家沈柱,阿毛都在家拿工分了,我年纪也不小了,我也想拿工分,让弟弟继续读书的。”陈国富细声回答道。听到陈国富这么说,陈汉生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又问:“阿富,你真的决定不去了?你要想清楚了。”“爸,我想好了,我就想着在家干活了。可是姆妈那。。。。。。”陈国富边走,头越向下低。“唉,都怪爸没本事,你要是实在想呆家里,你姆妈那我来说吧。”边说边带儿子朝着离家很远的田里走去。

“什么?阿富不要念书了?”“你小声点,孩子们都睡了。”陈汉生对着黄茹说道。“这孩子也怪懂事的,也怪咱家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本来想让阿富这孩子明年去念初中,让阿顺回家帮忙的。”“那你这是也默认他呆家里了?”黄茹瞪着眼看着陈汉生。“这也是没办法啊,阿富这孩子犟的跟石牛一样。他决定的事,就随他吧。明天让阿顺去跟才佣说下这事。好了,困吧。”陈汉生无奈地对黄茹说。

第二天一早,陈汉生一大家子正喝着粥,陈汉生发话了,“阿顺啊,你今天上学去跟陈老师说,就说你阿哥他不去读书了。你把他的书也去还给陈老师。”“哦,啊?阿哥不念书了?”正喝着稀粥的陈国顺猛吞一口粥,吃惊道。“阿哥你不去了?为什么?那我也不去了。”看到陈国富朝着他点头笑笑。陈国顺放下碗筷抬头嚷道。“小孩子懂什么,叫你去就去,喝了粥快点去上学。”黄茹凶巴巴的朝着国顺吼道。陈国顺听见母亲发怒了,再看到哥哥朝他点了点头,只好不情不愿地喝完粥上学去了。

当天晚上,陈才佣就亲自到陈汉生家做家访了。“汉生哥,你家阿富成绩不是一直很好的嘛,很有希望上乡里的初中的,怎么想着呆在家里干活了呢。”“哎呀,才佣啊,我也不知道这小子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一向念书很认真,从来不三心二意的,可这最近不知道是犯傻糊涂了,硬是不肯来念书了。”陈汉生满怀歉意的跟陈才佣说道。而陈国富此时正坐在一边低着头,拨弄着还带着泥的手指。“国富,其实你爸也支持你继续念书的,要不你明天还是继续来学堂里念书吧,好嘛?”陈才佣扭过头问陈国富。“是呀,阿富,陈老师说的挺对的,爸也希望你能再读书的。”陈汉生帮腔道。“陈老师,爸。我,我,想,想呆在家里帮,帮忙干活了。”陈国富低着头唯唯诺诺道,继续拨弄着他的手指。“唉,真是可惜了。汉生哥,我也知道你们家条件不好,可是这孩子的事是大事。要是将来有出息了说不定我们祝城村也跟着出名呢。”陈才佣叹息道。“读书有什么出息,也没见你家怎么好啊!”一个略带怒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约莫五六十岁的老汉推门而进。“爸,你怎么来了。”陈汉生起身把自己的条凳挪开,让老汉坐下。“哦,陈叔,你这话说的,你们家阿富念书确实聪明呀。”陈才佣尴尬道。“好了,别说了,我早就说过了,这送孩子去念书就是浪费钞票。既然阿富不想去了,那就不要去了。还有阿顺,要是读的不怎么样也叫他早点别读了。”老汉说的很是干脆,不给陈才佣一点反驳的机会。而陈汉生也很是尴尬的看了看陈才佣,不敢说话。见此情景,陈才佣只能告了个罪,灰溜溜的离开了。

一个礼拜后,陈国顺带了位身高一米七左右,带着一副眼镜的老师回家。半路上还一直问着陈国顺他爷爷是否真的那么难说话之类的,陈国顺只回了句爸妈家都怕爷爷的,要是阿哥能继续念书就好了。就自顾自向家里走去了。到家后,陈国顺就放下放书的布袋,抄起个扁担,就带着这老师向离家有点距离的河道边走去。“爸,这是强老师,来家访的。”说完,就放下家伙开始往簸箕里装泥。“哦,这是阿顺他爸爸,你好,我是强忠达,叫我小强好了。”“哦,强老师啊。有啥事吗?”陈汉生拉起一锄头泥,抹了抹头上的抬头微笑道。“我今天来是为了你们家阿富辍学的事情。你看,能不能让他继续来上学啊。”强老师搓了搓手道。“是啊,阿富这孩子懂事,成绩又好,将来肯定能有出息,怎么不去念书来挑河泥呢。”此时边上听到强老师说起阿富这事,也都搭起话来。“这。。。”不怎会说话的陈汉生也没办法了“要不我晚上回去再劝劝吧。这小子,就是犟,唉。。。。。。”听到陈汉生肯松口,强忠达也感觉有了点希望,打了个招呼就回家去了。

过了几天,陈才佣带着多余的学费来到了陈汉生家。“汉生哥,阿富的事情,阿顺跟我说过了,怎么劝他就是不回头呢。唉,这是多余的学费。”陈才佣把钱递给陈汉生。“这,我们也拿他没办法,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我爸还为这事跟我老婆吵过架。就让他去吧,他喜欢吃苦就吃苦吧。”陈汉生无奈道。“只是上次的事,真的难为情。我爸这人的脾气你也知道。”“不搭嘎,不搭嘎,陈叔叔这人我知道的,他是有口无心的。”陈才佣回到。在一番寒暄后,陈才佣也回了家。

就这样,陈国富正式地辍学,开始了他的挑河泥,赚工分的生涯。

第六章 噩梦

漆黑的夜空下,陈国富正在自己家边上挖好的河道中拿着一把锄头一下一下地翻着泥,四周静悄悄的,偶尔传来一两声呜呜的风声。就这样,陈国富翻了不知多久,突然间传来了一个阴测测的老妇的声音,“秃驴~~~”“嗯?”陈国富立马停止了翻动,单手拿出锄头,转身看了下四周,发现四周仍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以为是风声,又继续挥动锄头翻起泥来。

“秃驴~~”过了良久,那阴测测又略带沙哑的声音又传来了。而陈国富这次继续挥动着锄头,装作没听见,想听听这声音是怎么回事。“秃驴~~秃驴~~”那阴测测的声音伴随着呜呜的风声越来越大。这下,陈国富终于怕了,可是他发现手还能动,脚却动不了了。怎么也抬不起自己那双腿,此时就好像他的双腿被定住了一样。而他额头上的冷汗却直冒,想喊叫也喊不出口。“孽畜!~~~”忽然间另一个威严的声音出现,同时他感觉后脑勺一阵发烫,双脚又能动了,赶紧扔下锄头掉头就想往家跑。

“哎呦!”可是才刚迈出一步,陈国顺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阿哥,你没事踢我干嘛!”听到这个声音,陈国富才发现刚才原来只是做了个梦。“我做了个噩梦,弟弟,好可怕啊,吓死我了。”醒来后,脑子一片清醒,而此时,天空也微微泛白。摸了摸他枕头下平时藏着玩物的铁罐子,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自从辍学后,陈国富跟着父母,天天在帮忙挖着河道,挑着泥。这天傍晚,跟往常一样,陈国富挑着担,拖着疲惫的身躯跟在陈汉生夫妇沿着河道往家走。快到家的时候,只听哎呦一声,陈国富就被块石头绊倒在地,来了个狗啃泥。“你小心点啊,身体弱不要干这么拼命,走路都摔跤了。”黄茹转过身刚想扶起摔倒在地的陈国富。却看到已经在爬起来的陈国富右手抓着根露出泥土十公分长呈灰白色的骨头,露出陈国富手的部分还尖尖的带有些许血渍,“你手上抓的什么东西!你的手弄破了。”“啊,骨头!~~”陈国仙在一旁大叫。当陈国富听到骨头反应过来后立马松开了手,跳了起来。听到女儿的尖叫声,陈汉生转过身,放下担子,拿起锄头一下就把骨头挖出来,扔到了对岸。“大惊小怪什么,不就一根腿骨么。走,回家。”说完就又回家了。黄茹走了过来,拉过陈国富的手,用衣服掸了掸干净,就招呼女儿向家里走去。“回家给你洗一下,再包好。唉,真是的,怎么会在家门口碰到这么不吉利的事儿。”陈国富看了看你手上的伤口,突然间又回过头看了看河道,飞也似的跑向陈汉生,跟着他回家了。

“这么长一条口子,下次走路看着点。”黄茹边帮着自己的儿子包扎,边埋怨道。“这个明天晚上还要换,要是肿了就麻烦了。这夏天一过,你这伤口要过一段时间不能好了。”陈国富伸着手低着头什么也没说,就好像有心事似得。而黄茹也没注意,包扎完,就走到一边去了。

睡前,陈国富打开自己的铁盒,拿出里面的铜钱数数,数着数着,发现铜钱堆下面有颗表面光滑的黑色圆珠,于是,他拿起这颗圆珠在蜡烛边照了照。“阿哥,你怎么还不睡?咦?这颗珠子黑色的怎么还能发光啊,这宝贝哪来的,让我瞧瞧。”陈国顺从床上翻起身靠到他哥边上,伸手就要去拿。“这是上次那个香炉中的珠子啊,今天不给你看,乌漆吗黑的,我怕给你弄丢了。明天再看!”说完,左手拿盒,右手把珠子捏在手心,硬是不让陈国顺看。发现大哥不给看,陈国顺只能悻悻的说了句明天一定要给他看,就躺下睡觉了。

看到弟弟躺下,陈国富小心翼翼地把石珠放回铁盒,却不知此时石柱上沾上了他手上的血渍。当夜,陈国富睡得甚是安稳,一个梦都没做,一觉睡到了公鸡啼鸣。吃完早点后就像往日一般挑着担出发去挖河工地挑泥去了。

陈国富手上的口子尽管很长,但是才过了五六天,他的伤口就结痂好了大半,可以继续干那种比较粗重的活了。那天,像往常一样,他干完活后,跟着父母回家。在经过上次摔跤的地方,感觉后背一阵凉风吹过,打了个哆嗦;说了句好冷,就当没事似得回了家。

“阿富,阿顺!起来了喝粥了,要迟到了。”黄茹看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没起床,开始催起来。催了一会儿,却听到陈国顺的回应声,“来了,阿哥?阿哥?姆妈,快来看看阿哥!他怎么了!”一听陈国顺这么说,黄茹立刻放下手中盛粥的碗,往陈国富的房间跑。到床边,只看到陈国富两只手都在被子外面,紧紧地抓着不知道哪来的铁盒子,头上冒着汗,嘴巴抿得紧紧的,略微有些颤抖。于是上前一搭他的额头,“汉生,快来看看,这孩子得送卫生院!”

“盒子,盒子。。。。。。”陈国富躺在乡卫生院的竹塌上,左手打着点滴。边上黄茹拉着陈国仙坐着,眼神中尽是关切之色。“俞医师,我儿子他这是发烧了嘛?怎么会这么严重的。”陈汉生焦急的问着正在开药的医师。“你儿子体温40°,不烧晕才是怪事,什么时候他开始感冒的?”。。。。。。

在一番医师的询问中,最终确诊陈国富是细菌感染加上伤风感冒的并发症。开了写药后,陈汉生被着儿子回家了。当陈国富睁开朦胧的眼时,发现他的床边点着蜡烛,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和阿爸阿妈都来了。而且好像是在激烈的争论着什么。看这架势,好像是奶奶在那骂父母和阿爸三个人。直到听到他爷爷说了句阿富醒了,这两家子人才都聚拢床边,关切的望着陈国富。

“怎么样了,阿富?”阿爸陈汉成是第一个发话的。“我做了个梦,好可怕。而且我好像是知道在做梦,但是想醒却醒不来。”陈国富虚弱地说。“我的铁盒子呢?”“哦,在台子上,诺。”陈汉生指指那简陋的木桌上放着的铁盒回道。“阿富啊,等你能下床走动了奶奶带你去问问瞎子阿方看,不要怕,啊?”陈国富的奶奶安慰道。看到陈国富醒转,大家也安心地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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