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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船帮老大-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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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鹏云听到这里,便插话来问,“面瓜,那你说,高雄彪这试来探去的,他到底要干什么?他就为了跟咱队长深交?我总觉着……就算要交朋友,认兄弟,也犯不着这样啊……”

    面瓜深吸一口气,笑着说,“嘿嘿,高雄彪是个有野心的人,城府深得很,他到底要干啥,我也说不清楚……不过,他小山王城府似海,咱队长更是棋高一筹啊,也没输给他一着半式的……”

第166章 愁结

    骆帮主一路听着面瓜说话,忽地便了悟了,停住脚步,回首看向西边,长路漫漫在身后,喃喃着,“难怪我昨个早上到了高家堡,小山王不让我朝西走了,跟我说,你们取湫队好着哩,担心……现在看,这还是在试探……“

    面瓜便一楞,问,“这在试探啥?”

    骆帮主看向陈叫山,头一低,摸着火焰驹绸缎般的身子,“小山王他想看看,陈队长究竟有多大能耐,不靠人帮助接应,到底能不能顺利取湫回来……”

    鹏飞便说,“嘿,他高雄彪真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瞧扁了……咱这不是顺顺当当回来了么?”

    大头也附合说,“高家堡离北山不算远,咱在太极湾耗那么长时间,跟混天王干得热火朝天,高雄彪不可能不知道……不搭手帮忙,也就罢了,骆帮主来接应,他还拦着不让走,这叫啥?这叫背光不嫌注大,他试探个球,他是想看咱的笑话哩……”

    面瓜不同意大头的话,辩驳着,“大头,你这话可不对:人家需要看咱的笑话么?当初人家把咱捉住,要是一刀子抹了咱,咱连太极湾都去不了……”

    “唉,别争了,别争了……”七庆不耐烦地挥挥手,“听得我晕乎,脑袋大……管他啥试探不试探,试探咋,不试探又咋,反正啊,不管他高雄彪是啥人,跟着队长,咱就不怕他!”

    陈叫山哈哈大笑起来,“我陈叫山还这么让人家抬举啊?绣花枕头光溜溜,里头都是谷壳哩,我陈叫山就草包一个,兄弟们以后可别乱说了,人家把我枕套一扒,可不就丢了兄弟们的脸了么?哈哈哈哈……”

    前方便是升仙村了,忽然出现了一大群人,渐近,见到取湫队过来了,哗啦啦一下,几十号人全都跪倒在地了,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的,个别妇女怀里还抱着娃娃……

    “陈队长,陈队长,你们可算回来了……湫水取好了?哎呀,辛苦你们了,请受乡亲们一拜……”领头的老汉激动地跪着这么一说,俯身便磕头,几十号人便一齐开始磕头……

    陈叫山赶紧过去扶乡亲们,认出领头的老汉,正是那位“说春客”老汉,来时,老汉曾在天亮时,来窝棚跟自己聊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传说……

    陈叫山将老汉扶起,“老伯,你们这是干啥么?你是长辈,给我们这些后生磕头,我们咋受得起?”老汉便问,“湫水在哪儿?我们拜拜湫水……我们天天盼你们,天天盼下雨,升仙村的乡亲,受不住这年馑了啊……”

    老汉这么一说,许多妇女便哭了起来,说地里坡上如何如何旱,橘树都旱死光了,人也快饿死光了……

    陈叫山鼻子一酸,便走到马车前,拉开马车上盖着的油布,对乡亲们说,“湫水在这儿呢……”

    乡亲们起了身,来到马车前,纷纷跪下,朝着湫水不停磕头,作揖……

    取湫队再次启程,走出好远了,满仓扯扯陈叫山衣角,“队……队长……你看……还……还还跪哩……”

    陈叫山不用转身回看,便知道:乡亲们还在地上跪着,目送着取湫队的背影……

    骆帮主转身看了一眼后方跪在地上的乡亲,对陈叫山说,“陈队长,你说这湫水也取回来了,老天爷到底会不会开眼下雨?”

    陈叫山仰头看了看天上的云,叹息一声,“常话说,人在做,天在看。【百|度|搜||更|新|最|快】我们这一路奔波,该遭的罪都遭了,该吃的苦都吃了,还搭上了五条人命,老天爷如果看见了,记下了,唉……也该开开眼了吧……”

    骆帮主和陈叫山一路走,一路和陈叫山聊起了船帮的事儿……

    骆帮主说,今年遭年馑,凌江枯水,许多船户鼠目寸光,见跑船无望,都将木船劈了当柴烧。他看着心痛,建议侯今春去劝这些船户,后来,他去了洞阳宫习武,也不知侯今春是咋劝的,船户劈的船却反倒越来越多……

    骆帮主看着道路两侧的田地,叹着气说,“我现在既盼下雨,又害怕下雨了……不下雨,饿死人,流民围着卢家不走。可下了雨,来年再跑船,货运生意攒了整一年,肯定是扎了堆,到时候,船又不够……唉,我这大帮主,当得心焦啊!”

    陈叫山便说,趁着没跑船,可否从山里买些木头,让工匠们再加紧造船?

    骆帮主眉聚愁结,叹息着说,他也想过这事儿,可造船所用的红椿木,居然多被人砍了私藏起来,囤积居奇,如今若去卖,价钱高得离谱啊……

    太阳离西山还有一竿子高,取湫队便到达了五门堰。

    陈叫山说要去祭拜一下水神蒲老爷,取湫队拐上石桥,绕过高大的刺槐树,一直朝前走去。

    一人多高的芦苇,在夕阳余晖中撑着枝杆,芦花絮絮,金光从西面照射而来,仿佛为芦花镶了一道金边儿,一绒一绒的毛毛,似乎变成了金丝。透过芦花摇摆的空隙,可见西边大片的田地,如今衰草纵横,笼罩在红光中,若巨大的熔炉在烘烧着,草尖儿微微抖……

    陈叫山走了几步,忽然举起手枪,冲天开了一枪,大喝一声,“出来”

    兄弟们一惊,顿时停住步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陈叫山却又冲着芦苇丛大喊一声,“都出来,藏着躲着怕见鬼啊?”

    芦苇丛里“哧哧哧哧”一阵响,芦叶拨动之间,走出了七八个人,见了陈叫山立刻弯腰点头,“陈队长……”

    “呵,我当是劫道的呢,原来是你们啊?”陈叫山诡异一笑,“你们田老爷让你们躲在芦草里欢迎我?”

    “不不不……”排头的一位田家庄乡勇,立时吓得连连解释,“我家老爷不晓得,你们今儿来,所以,所以就……”

    陈叫山想起当初经过五门堰时,取湫队教训了田家庄一帮人,让田老爷拿出粮食来,分给了周围的灾民,并告诫他们,要他们时时处处维护五门堰:掏淤疏道,植树固堤,修堰护堰,敬奉香火……若有人前来祭拜,要诚心接迎,有礼有节……陈叫山四遭一看,明显感觉到,田家庄的人,压根将这些话当了耳旁风……不但如此,而且这帮人还躲在芦苇丛里,显然是想抢劫来五门堰朝拜之人的钱财呢!

    陈叫山将这几人叫到一起,要他们站成一排,从身上摸出那把盒子炮,登时吓得那几人,连连求饶,“陈队长饶命,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不敢了……”陈叫山却对他们说,“你们现在过河去喊你们田老爷,就说我陈叫山来给他还枪呢……”

    陈叫山与兄弟们拜完水神蒲老爷,刚走出太白殿,田老爷领着田家四兄弟,及几十个乡勇,骑马过了虚水河,奔五门堰而来了……

第167章 买卖

    常海明自然并不晓得,陈叫山之前教训田家庄一帮人的事情,见田家庄来人众多,大马长刀的,便下意识地冲小分队的成员努努嘴,小分队成员立时“哗”地将枪举起,迅速散开,分围在陈叫山两侧,常海明自己则从车上端过机枪,瞄准前方……

    “海明哥,不必如此……”陈叫山笑着劝常海明将枪放下,“这伙人怂得很……”

    果然,还没等小分队成员的枪全部放下,田老爷的马便疾驰过来,跑在最前面,田老爷翻身下马,将马鞭朝后腰里一插,拱手相迎,“陈队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陈叫山面带微笑地看着田老爷,田家四兄弟也陆续下了马,站在田老爷身后。陈叫山就那么站着,就那么笑着,并不说话……田老爷左瞅瞅,右瞧瞧,心里有些发毛,朝前走了两步,离陈叫山更近了一些,“陈队长取湫归来,老朽瞎忙俗事,未能及时迎接,还望陈队长多多担待……”

    陈叫山依旧不说话,依旧笑着,走到一辆马车前,蹲下来,用手拍拍马车轮子,食指在车轴里旋了一下,站起来,又朝西面走了两步,用脚使劲地跺了跺地,而后,抱着自己的脚,单脚跳着……

    陈叫山这一番动作,像哑谜一样,常海明和小分队成员的视线,都随着陈叫山的身影,移来动去,却不知道陈叫山想表达什么,但田老爷心里很清楚了……

    “田老爷,上回走得紧,身上没带家伙,就借了你的枪……”陈叫山将盒子炮,在手上掂了掂,“这不,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今儿我来给你还枪……”

    田老爷脸上的肉,挤成一团,朝左一拧,朝右一聚,两手缩回了袖管里,微微欠身,“陈队长,这……这都是小事儿……就不必……”

    陈叫山脸一板,手一扬,打断了田老爷的话,“俗话说得好,千里路上送鹅毛,礼轻人意重,田老爷将这枪送了我,这情意,有点重,我受不起啊……”陈叫山走到马车前,“哗”地拉开车上的油布,“再说,枪这玩意儿,我现在也不缺……”

    田老爷和田家四兄弟,伸着脖子朝这边一瞅:乖乖,一捆一捆的长枪,枪托崭新,枪管油黑发亮,一看便是皮实的好家伙!再一侧目,瞥见常海明手里拎着的机枪,这种大家伙,以前只是听闻过,今儿可算头次见……

    田老爷左右看看,心中暗暗叫苦:今儿这出戏不好唱呀,这群人既然来了五门堰,上了台子,带了家伙,再想让人家谢幕下台,不好办哩……眉头皱了皱,眼珠子两转,便转身一把将田大龙扯住,一拉,“啪”地一个耳光扇过去,大骂着,“一群混账东西,酒囊饭袋,陈队长当初给咱交代的事儿,我一再强调,要抓紧办,抓紧办,你们耳朵都塞粪了?”

    田大龙挨了一巴掌,原本发懵,不明所以,听了田老爷这么一骂,心里登时明白了。身为田家长子,毕竟灵头活泛,连忙手捂腮帮,带着哭腔喊,“爹,我一直记着陈队长的话呢,怕自己忘了,每晚睡觉前,我都要提醒自己三遍呢……可是……今年年馑,啥都缺,我想弄点山渣来垫这儿的路,一时半会儿也……”

    田老爷见田大龙支支吾吾,担心戏唱砸了,便朝陈叫山拱手弯腰,“陈队长,犬子顽劣,没把陈队长交代的事儿办好,实属老朽教子无方……”

    “行啦……”陈叫山摆摆手,“戏就不用演了……我且问你,这路一时半会儿修不起来,因为有困难,我信!可是,有人猫在芦草里劫道这事儿,又是因为啥呢?穷得揭不开锅了?不劫道不行了?或者,是饿狗改不了吃屎?”

    田老爷将那几个劫道的乡勇喊过来,站成一排,从田大豹手里拿过长刀,在那几人跟前晃着,“狗日的些,让我说你们啥才好,啊?陈队长给咱一再强调,来五门堰祭拜的人,咱要迎来送往,保证人家来的舒心,去的安逸……你们些狗日的,是咋迎咋送的,?以我心里这口气,我恨不得……”田老爷将长刀高高举起来,吓得那几人赶紧缩着脖子,连连朝后退……

    田老爷的刀,自然是砍不下去的,举着也怪累,便又将刀还了田大豹。

    田老爷拿眼角的余光去瞥陈叫山,见陈叫山就那么两手抱着,笑着,啥也不说,心里忽然明白了今儿这一出,看来并不是啥还枪,修路,劫道这些事儿,肯定是有别的啥事儿呢……

    陈叫山手里捏着盒子炮,一步步朝田老爷走过来,走近了,将盒子炮端端正正放到了田老爷手上,一脸笑,“要我说,劫道也不完全是坏事儿,该劫的时候,还是要劫的嘛……”

    田老爷手里捧着盒子炮,不敢拿,就那么捧着,心里嘀咕:这劫道又成了好事儿?这到底想说啥呀?就不能一口说出来嘛,东一腔,西一调的,这不是折子戏,要唱本戏啊?

    “比方说,遇上那恶人了,就狠狠地劫,往死里劫,劫得狗日的裤子都没的穿最好……”陈叫山笑嘻嘻地说着,话锋却又一转,“不过,一般的恶人,都狠,都不是善茬儿,没几把刷子,劫不了人家,倒让人家给劫了……”陈叫山低头瞅着田老爷手掌上的盒子炮,又转头瞅瞅田大豹手里的长刀,撇撇嘴,摇摇头,“像你们手里这些家伙,不行!就凭这些家伙,怎么劫道呢?我就想,给你们田家庄添置些称手的家伙……怎么样,田老爷?”

    田老爷越发糊涂了:这又是几个意思呢?

    陈叫山腾腾腾几步,从常海明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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