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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船帮老大-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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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因为阻杀陈叫山一事儿,姚秉儒终于幡然顿悟——继续再和混天王混下去,那不是忠心,而是助纣为虐,时日越久,罪孽越大,是到了该选择决裂的时候了!决裂,并非是背叛,而是自救,是荡涤清浊,回头是岸……

    兄弟们都在擦拭枪支,削制弓箭,垒砌石头,以备迎战……

    陈叫山见姚秉儒一个人站在崖边,便将瘫婆放下,走了过去,拍了拍姚秉儒的肩膀,“秉儒,在想什么?”

    姚秉儒转身见是陈叫山,笑笑,说没想什么……

    陈叫山上前,与姚秉儒并肩而立,望向远方,不由得感慨,“兄弟,因为我陈叫山,害得你有家不能回……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些,是不是有些小人所为?”

    姚秉儒连连摇头摆手,看着陈叫山的眼睛,一脸肃然,“唉,陈兄,与你相比,我姚秉儒惭愧得很……你心系百姓,造福一方,取湫求雨,历经磨难,是为大仁!而我姚秉儒助纣为虐,看似忠心不二,实则作恶多端,天理不容啊……好在你出现了,你给了我一种信念,一种榜样的力量,让我知道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的道理……”

    两人坐在了崖边的石头上,姚秉儒将手枪掏出来,用衣角一下下地擦拭着,对陈叫山说,“陈兄,这一切像一场梦一样……我知道,梦终究有醒过来的一天,可就是不醒,一直睡,一直迷着……是你,是陈兄你,让我醒了过来,让我摆脱了这噩梦……”

    陈叫山长叹一声,淡淡一笑,咬着嘴唇,若有所思,对姚秉儒说,“你手下是不是还有许多兄弟,仍留在太极湾?”姚秉儒点点头,看着极远处的太极湾,目光中充满苍凉,“是啊……还有百十号兄弟!我不在,他们必受刘大炮的调遣,跟着那个糊涂虫,兄弟们肯定要吃苦头啊!刘大炮如果让他们调转枪口来打我,他们即使心中不愿,但也不得不打……我一离开,混天王肯定将他们的家眷都控制了……”

    陈叫山连连点头,若有所思……

    “陈兄,我们现在虽有四十多人,可枪只有十来支,子弹也就枪管里那些,我们得想个办法啊……”姚秉儒不无忧心地说,“如果混天王派大队人马打过河来,我们虽可短暂应付,但一旦子弹打光……”

    姚秉儒话未说全,罗明宽却将姚秉儒拍了一下,“大哥,你快看——他们开始放吊桥了……”

    姚秉儒这才朝虚水河看去,远远地,果然看见长长的桥板,慢慢地朝下放着……吊桥放下后,从太极城各个出口里,不断地朝外涌人,汇集到吊桥边,黑压压一大片……距离虽然稍远,但姚秉儒大致一估算,少说也有五六百人了……

    太极湾的大队人马过了虚水河,一路东进:领头的果然是刘大炮,黑色披风,随风招展,耀武扬威,杀奔而来,在一大群白色衣衫的太极湾兵勇映衬中,尤为醒目……刘大炮此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却好大喜功,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在他的强烈建议之下,混天王下了血本,从南方买来了四门钢炮,因为这四门钢炮,在各次战斗中,屡见奇功,很多人便认为刘大炮的功劳,比奋勇杀敌、浴血前线的姚秉儒还要高!于是,他的本名人们倒不叫了,刘大炮的名号,却越叫越响亮,并因此成为了太极湾的二当家!

    再近一些,姚秉儒看清楚了——刘大炮果然将那四门钢炮,也全部运过了河……

    走至姚秉儒老屋跟前,刘大炮一挥手,两个炮手,调转炮口,对准姚家老屋,一阵猛轰,瓦砾飞溅,尘烟滚滚,转瞬之间,姚家老屋化为了一堆废墟……

    姚秉儒深吸一口气,眼睛几乎喷出火来,却暗暗捏着拳头,一语不发!

    罗明宽却恨恨地大骂,“刘大炮,我****先人……”

    姚秉儒“腾”地站起身来,一拉枪栓,大喊,“兄弟们,准备战斗——”

第一百零九章 计谋

    得了姚秉儒号令,兄弟们有枪的端枪,有刀的握刀,有弓箭的拿弓箭,啥都没有的,也将一些垒砌好的石头,捏在了手里……

    陈叫山依旧将瘫婆背在了身上,姚秉儒略一思忖,对陈叫山说,“陈兄,你们先留在山顶,我带有枪的兄弟,先下去冲一下,你们再根据情况应变吧!都冲下去,太危险……”

    瘫婆看不见,当然不晓得太极湾出动了多少人马,更不知道刘大炮将四门钢炮,也运了出来,所以,趴在陈叫山脊背上,信心满满地对姚秉儒说,“有些用枪打,有些能活捉的,就活捉,都乡里乡亲的,要了命,不好……”

    姚秉儒撇撇嘴,笑笑,对瘫婆说,“娘,你放心好了……”

    姚秉儒带领有枪的一帮兄弟,朝山下冲去了,陈叫山背着瘫婆,对取湫兄弟和泥瓦岭乡亲说,“我们不要死守山上,万一姚团长他们有啥麻烦,我们也好第一时间接应……现在,我们慢慢往下走,不要走太快……”

    一朝山下走,树木遮蔽,陈叫山和兄弟们,便看不见山下的情况了,太极湾的人马,到底到达什么位置,姚秉儒一众人,究竟以什么样的阵型迎战刘大炮,全都看不见了……陈叫山领着兄弟们,只是慢慢地走,耳朵竖着,静静地听着山下……

    瘫婆趴在陈叫山背上,随着陈叫山的脚步,一下下地晃动着,她并不知晓周围的树木茂密,山路崎岖,只觉着陈叫山走得慢,以为陈叫山累了,便说,“叫山啊,咱现在有多少人?听着闹哄哄的,不少人了吧?”七庆嘴最快,笑嘻嘻地走上前去,“婶子,咱现在百十来号人哩……”陈叫山看了七庆一眼,“庆,以后叫娘,别婶子婶子的……”七庆“唔”了一声……

    “叫山啊,既然这么多人哩,就一人背我一阵嘛,总你一个人背我,多累……”瘫婆拍拍陈叫山,要陈叫山将她换下……满仓听见了,便过来说,“娘……娘……我我我……背你……”陈叫山拗不过满仓和瘫婆,便将瘫婆交于满仓来背。瘫婆趴在满仓脊背上,摸摸满仓肩膀,笑说,“这后生富态哩,脊背赁宽啊……”七庆便又接上了话,“娘,他叫满仓,一顿饭能吃一头猪哩,当然肥实嘛!”鹏天便又揶揄七庆,对瘫婆说,“娘,刚才说话这位,叫七庆,一身骨头榨出的油,还顶不住满仓半扇屁股……”瘫婆笑了,众人都笑了起来……

    山下忽然传来几声枪响,零零星星的,响两声,停一下,再又响一声……

    零星响过一阵,忽然枪声大作,“呯呯呯呯……”,“咚——咚咚……”,似冰雹疾降,似大雨溅珠,一声比一声急促……

    陈叫山知道姚秉儒和刘大炮交上火了,将盒子炮一抖,刚准备朝下冲,才忽然记起,盒子炮里已经没有子弹了,现在,这玩意儿还不如一块石头顶用哩!只得将盒子炮,重新别在裤腰里,对兄弟们说,“走,现在加快步子,姚团长他们干上了……”

    刚走出没两步,突然,“轰”一声巨响,一颗炮弹飞了过来,砸在了陈叫山身前一丈处,陈叫山尽管疾速后闪,一个弹片飞来,还是划伤了胳膊……

    “轰……”又是一枚炮弹,落在了队伍的左侧,泥土石渣飞溅,一棵碗口粗的松树被炸断,朝大家倒过来,树枝眼看要抽到瘫婆身上,饶家三兄弟,并排站立,双手一擎,将松竹枝架住了……

    陈叫山捂着胳膊,朝后一挥手,“蹲下,先别走了……”陈叫山见太极湾人马的火力太猛,倘若贸然冲下去,手里又没有枪,只是徒劳,不但帮不了姚秉儒他们,反而有可能带来麻烦……

    “轰——轰……”一连又是两颗炮弹飞过来,好在落在了山顶附近,并没有对大家造成任何威胁……黑蛋将弹弓捏在手里,又气又急,掌心的小石子,都攥得汗津津的,明光放亮,在大炮轰击面前,弹弓显得多么孱弱,多么不堪……那些手执弓箭和石头的泥瓦岭乡亲,脸上也充满了恐慌表情,不知道下一颗炮弹飞过来,会在哪里爆炸,而他们手中的弓箭和石头,显得多么无力,多么笨拙……

    姚秉儒和罗明宽,领着一众兄弟返回来了,好几位兄弟都负了伤,个个蓬头垢面的,姚秉儒嘴里兴许钻进了灰土,“呸”地朝外吐了一口,看着陈叫山,气得胸膛一起一伏,“狗日的刘大炮,火力太猛……”陈叫山仔细数了数,发现姚秉儒又失去了五位兄弟,叹了口气,拍拍姚秉儒的肩膀,“秉儒,咱朝山上转移吧……”

    姚秉儒有些不服气,不甘心,对陈叫山说,“狗日的刘大炮,将我民团的一百多号兄弟,顶在最前面,让我的兄弟来打我,兄弟们不忍心,故意朝天开枪,我也不忍心打我的兄弟……好嘛,他们狗日的就在后面放冷枪,用炮轰……”

    大家略作停留,便朝山上转移,走了一阵,见受伤的兄弟,流血太多,便停下来处理伤口。取湫队的兄弟们,个个将自己的袖子,用刀割断了,撕成条,为负伤的兄弟包扎。有两位兄弟大腿上中了枪,鲜血流个不停,索性抓过一把土,咬紧牙关,朝伤口处按去,而后将布条使劲一勒,对姚秉儒说,“大哥,你别看我们,没事儿,挠了个痒痒,咱继续走……”

    陈叫山暗暗感慨:姚秉儒的民团,守护太极湾多年,多少棒客土匪,屡屡败北丧命,姚秉儒手下这帮兄弟,果真英勇无比,能征善战,尤其随姚秉儒一起过河的这十几个精英,真是个个皆硬汉啊!而姚秉儒调教有方,训练有法,在兄弟们中间,有极高威望,上下一心,团结一致,太极湾民团,完全就是一支“姚家军”!然而,现在民团大部分兄弟,被混天王和刘大炮控制,迫不得已,又来打姚秉儒,真是令人气愤而又无奈……

    姚秉儒见几位兄弟负伤太重,不宜快速行进,便说,“兄弟们,歇歇吧……这里山高林深,刘大炮的大队人马,不可能进来,我的那些民团兄弟,也会故意磨洋工,放我们撤退的……”

    “轰——”一颗炮弹打在了东边的高坡上,众人纷纷转头看去……

    姚秉儒笑了笑,将手枪朝腰里一别,“刘大炮就只会这一招,妈的,摸不清我们的方向了,就乱开炮!好嘛,咱现在就悄悄地,一枪也不打,让他狗日的好好轰,只要他炮弹多……”

    大家在山林中静静地坐着,看太阳一点点从头顶上转移,迟迟没见有人攻上来,山下也一片静寂,只听得林子里的野鸟儿,“唧唧喳喳”叫个不停……

    姚秉儒坐在一块石头上,将瘫婆抱在怀里,抚摸着瘫婆的一头白发,无限感慨地说,“唉,估计是我那些兄弟,故意将刘大炮引到别处去了……兄弟们,我姚秉儒对不住你们啊……”

    太阳逐渐西移,树林里的光线幽暗了起来,陈叫山蹲着,手里捏着小树棍,在地上划来划去,而后,又伸出一脚,将划下的那些道道,全部抹平了,走到姚秉儒跟前,说,“秉儒,今儿晚上,我们是不是可以趁黑摸到太极湾去,将你手底下那些兄弟,全部策反过来,里应外合,给混天王致命一击?”而后,便将自己的具体想法,与姚秉儒进行了一番探讨……

    姚秉儒听完陈叫山的战略部署,将头仰着,闭着眼,鼻子深吸一口气,“嗯,这个方法可行……”

第一百一十章 求教

    姚秉儒将娘交于兄弟们照顾,与陈叫山来到一僻静处,折下一截树枝,在地上划出了两条并列的曲线,在曲线之间,这里划一道,那里划一道,一连划了三道,而后在曲线上方,划出了一个太极八卦图形,在八卦图形中间,又划出了许多的小方块……

    姚秉儒将树枝捏在手里,端详了一番地上的图形,而后,以树枝指指点点,“陈兄,你看……这是虚水河,从北面流来,到这里拐了一个弯儿……在这儿,又连着拐了两个弯儿,就形成了水绕湾,湾倚水的太极八卦格局!这是铁索桥,这儿是吊桥,这儿有一条河底秘道……这儿便是太极八卦阵,共有八门八锁,八镇八关。其中,乾、坤、震、坎、艮、兑六门,完全是死门死锁,闭镇闭关。离门为半生门,半镇半守,与艮门助联,才能形成生局,唯独巽门是生门,因此有无巽门,难生局之讲究……”

    陈叫山似懂非懂,频频点头,却一直眉头紧皱……

    “依我估计,现在的吊桥附近,混天王必定派重兵把守,河底秘道则肯定被彻底封死!另外,太极八卦阵的巽门,也必定是重兵把守……”姚秉儒深吸一口气,咬咬嘴唇,将树枝又朝下一点,“因此,我们可采用佯攻吊桥和秘道,暗过铁索桥的办法……陈兄,你看,从索桥登岸翻坡,下进便是艮门,艮门是死门死锁,混天王必定疏于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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