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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船帮老大-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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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可惜这会儿没有风,旗子飘不起来,软兮兮的,像个羞脸女女……

    脚底下恰巧有个小石子,陈叫山单脚一钩,将石子翻在了脚背上,故意耍了个花活儿,将石子朝天上一踢……众人皆纷纷仰头朝天上看去……实际上,与此同时,陈叫山运用十二秘辛拳之“寅势拳”中的一招“虎啸千岗”,利用踢石子的动势,腿上裹挟着一道暗气,直蹿上升,蹿到那面寨旗上,旗子竟“噗啦啦”抖展了一下……

    所有人皆被这一招,惊得是目瞪口呆,形若石塑!

    “劳烦乡亲们通报一声,就说乐州城卢家卫队队长陈叫山,求见柏树寨保长史斗金……”陈叫山拱手边说,边朝寨门里走,两三百号人,顿时吓得连连后退……

第七十三章 挑战

    陈叫山一步步朝前走,柏树寨的百姓一步步朝后退……

    人群中忽地闪出一个精瘦汉子,手执钢叉,形如哨兵一般,生生拦住陈叫山,“招呼都不打,就往里闯……柏树寨岂是想进便进的?”

    陈叫山打量眼前这汉子,见他身高与自己相仿,但生得极瘦,脸似驴,腿似鹤,腰身比海碗口口粗不了多少。可此人手掌大,若蓖麻大叶,脚板大,若两艘小船,袖子挽起,前臂上的肉筋条条,充满力量之感,眼睛小若谷粒,但愈发聚气凝神,透着一股子狠劲……

    寨门外的取湫兄弟,见这汉子瘦得吓人,语气眼神却充满自信,料想此人定非一般,面瓜便悄声问利娃,“这人是个啥来头?”

    利娃说,此人生来怪异:饭量惊人,一顿能吃十碗蒸饭,两大盆肉,一整块锅盔馍,还要喝一坛子酒。但不知咋地,却就是不胖,从小便是个精瘦模样。吃的多,又不胖,力气便全都积聚在身上了,夏天碾麦草,一个石滚子,要两个汉子并肩方能拉动,可他一只胳膊卷起来,把那石滚子,耍得上下翻飞!据说有一年,北山的一伙棒客,攻击柏树寨,一十八个棒客,被他一个人拦在寨门外,生生不让进!棒客头子听闻过他的威名,又自恃酒量大,想跟他拼酒,趁机醉倒他,而后再攻柏树寨。结果呢,他一人与那一十八个棒客对饮,棒客全都醉得东倒西歪,可他脸不红,头不歪,舌头不打卷,静静坐着,将一个大酒坛子,缠在臂弯里,仅用一只胳膊,硬硬将酒坛裹碎成了一堆渣,棒客头子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地上,跪地求饶,磕头不止……因他食量惊人,又吃了不胖,意如貔貅,便由此得了个绰号貔貅疙瘩!

    此刻,貔貅疙瘩站立在陈叫山身前,手执钢叉,鼻翼上两坨小肉,一鼓一鼓,眼光若刀,似要将陈叫山一刀劈斩……

    不用交手,陈叫山已然观察洞悉,料定此人力大无比,若是硬拼硬,怕是七八个汉子,近不得他身!陈叫山一笑,“哪个说我陈叫山没打招呼?昨个晚上,你们保长不早就派人迎接我们了么?黑灯瞎火的,还打着火把,帮我们照路呢……”

    貔貅疙瘩冷笑一声,“早闻陈叫山在乐州城里,有些名头,原来,也是个耍嘴皮子的,绣花枕头装谷壳……”陈叫山“哦”了一声,又问,“怎么讲?”貔貅疙瘩将钢叉,猛地前刺过来,直奔陈叫山面门,高答一句,“样子货——”

    貔貅疙瘩钢叉前刺,双腿成弓步,前脚踏在地上,震得土皮抖了三抖,陈叫山见他这般神力,出手亦疾,便侧身一闪,避其锋芒,钢叉擦着耳朵刺过去,凉飕飕的一丝风,灌入陈叫山耳朵。

    不待陈叫山完全将身子拧正站稳,钢叉忽又一摆,横扫千军如卷席,豪夺万阵似掀砖,直朝陈叫山太阳穴扫来……陈叫山知道他起先一招,力大无穷,不可硬挡,但他如今身形打开,动势已满,仿似拳头打出之后,胳膊展伸,就势再又挥来,力自减弱了几分!便使出“丑实拳”之一招“铁牛挣犁”,也不避闪,顺势将头一甩,用额头朝那钢叉一侧,狠力撞去——!

    “噔嗡嗡嗡……”,貔貅疙瘩被陈叫山这一撞,撞得虎口麻簌簌,胳肢窝里酸溜溜,那力道自钢叉木把传递过来,仿佛钢叉不是他的兵器,倒成了陈叫山的……只这一招,便使貔貅疙瘩险些钢叉脱手,由此暗暗叫苦:江湖中人,有人是浪得虚名,而有人,岂是浪得虚名?

    仓惶之下,貔貅疙瘩佯装摔倒,将钢叉朝空中一抛,借势将身子朝下探去,右腿便贴地扫来,裤管呼呼动风,地上尘烟四起……这一扫腿,若是扫中陈叫山,纵是不伤,也得三趔趄……

    陈叫山见此,高高一跃,避过那一扫腿,并在空中伸手一抓,将那钢叉抓在手中,叉尖朝上,木把朝下,在地上一点,腰腹发力,就形一弹,便似燕子戏柳,倏然间,便站在了貔貅疙瘩的身后……双脚刚一着地,不待貔貅疙瘩转过身来,陈叫山便将钢叉把子夹在腋下,朝后戳去,一挑,正正打在了貔貅疙瘩的屁股上……

    一个人纵是再瘦,屁股上终究多肉,陈叫山这一招使出,既让貔貅疙瘩受了疼,不伤及要害,在围观者面前,又为其留了情面,保得了英雄之名……

    貔貅疙瘩被钢叉把子一抽,屁股上火辣辣地疼,想用手去摸揉屁股,但又怕众目睽睽之下,失了脸面,样子滑稽,便强忍着没揉。此刻,他心中已然知晓——陈叫山之厉害,若是一只虎,自己不过一耗子,陈叫山若耗子,自己不过一跳蚤而已了……

    陈叫山却倒很给面子,脸上挂着笑,将钢叉双手递过来,“兄弟,咱都是庄户人家,叉柴挑草,翻粮除渣,离不得钢叉,可不敢乱丢乱扔哩……”

    貔貅疙瘩尴尬不已,却又心服口服,喝酒千杯不上脸的他,此刻脸上微微发红了,“陈……陈队长,乡下人顽劣,适才多有冒犯,莫怪……”

    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可是,便是再不会看的人,见平素冷傲不羁的貔貅疙瘩,此刻像是被驯服的狮子,冲着陈叫山垂头摇尾,谦卑得令人讶异,便也知道了内中之机,正所谓,山外更有高山头,人上比人哪得够?

    顺利兄弟,立在寨门外,见识了陈叫山之厉害,顿时胸膛朝前挺了起来,顺娃的腿弯弯不再颤了,利娃的胳膊肘也不再抖了。

    貔貅疙瘩接过钢叉,立在身之一侧,低着头说,“陈队长,保长昨个天擦黑,便骑马去乐州城了,也不晓得何时能赶回……”

    陈叫山淡淡一笑……至此,心中许多事情,左右勾连,上下融汇,已然全都想清楚了,但脸上依旧无波无浪,心中暗道——好嘛,进城领赏去了哩……嘴上却说,“成,那就请转告史保长,说我陈叫山改日再来拜访……”

    陈叫山转身便朝外走去,冲兄弟们一挥手,示意催马套车,继续出发上路……

    忽然,却见自东南路上,奔来一匹白马,“哒哒哒哒”,马蹄声疾,骑马之人,一袭黑袍,扬展裹风,犹似黑帆,黑白相映,愈发分明……

第七十四章 奈何

    见白马驰来,顺利兄弟下意识地朝后缩着身子——来人正是柏树寨保长斗金麻。

    陈叫山虽未见过斗金麻,但白马渐近时,见骑马之人,一脸麻子,仿佛洗了脸,未曾擦脸,一脑袋扎进簸箕里去吃芝麻,粘了一脸芝麻粒……便晓得此人是斗金麻了。

    斗金麻也未曾见过陈叫山,但骑马赶过来时,见寨门内两三百人,人人手执家伙,严阵以待,而寨门前站立一人,似乎目空一切,浑然不在乎,脑袋偏着,两手背于身后,脊梁挺直,双脚在地上搭成个斜八字状,目光淡然从容……便晓得此人是陈叫山了。

    斗金麻翻身下马,兜得黑袍一阵翻卷,扑簌簌罩落下来,两步上来,拱手以礼,“可是卢家卫队陈队长陈叫山?”

    陈叫山尽管心底暗骂:人前装得跟他娘仁义君子似的,人后净玩些背后捅刀子的阴毒手段,妄为了一方保长……但面上依旧客气,“正是在下,有何见教?”

    斗金麻是个投机钻营的高手,起初孙县长刚一到任,便穷其心志,要前去打点巴结孙县长,岂料孙县长此人城府似海,讳莫如深,缄默深沉,目光冷冷,斗金麻一个小小保长,连番碰壁,不得其法。后来,有朋友暗中点拨:萃栖楼老板何正宽,乃是孙县长之小舅子,萃栖楼立足乐州,全仗孙县长之庇护。于是,斗金麻得其法门,频频出入萃栖楼,渐渐与何老板搭上了关系。

    柏树寨一带,因临着虚水河,古语说,临水多秀女,因而柏树寨自古多生美女。与何老板关系发展至一瓶颈期时,为进一步有所突破,斗金麻竟想到了为萃栖楼提供“嫩雏”的法子。如此一来,两人之关系,大不一样,几近战友,亲如兄弟了。再由此,与孙县长也渐渐熟络起来,尽管每次见孙县长,孙县长仍是那般若无在意的样子,但私底下的交情,却日新月异,斗金麻在柏树寨也因此风生水起,称霸一方……

    今年遭遇年馑,照常理说,萃栖楼的生意,本该是一落千丈,可蹊跷的是,恰恰相反,生意好得不得了,不但乐州萃栖楼生意好,梁州的分店,亦是火爆异常!斗金麻与何老板喝酒时,讨教其缘由,何老板说,愈是战乱纷争,灾荒之年,人之生死,忽如电光,说没就没了……那些个兜里有几个硬货的主,肚子不愁了,便直看生死,淡看钱财,想着及时行乐,安逸一时是一时……斗金麻恍然大悟!

    年馑刚起时,斗金麻便趁着“良机”,向何老板进贡了一批“嫩雏”,一时大赚一笔,也颇得何老板和孙县长欢心。然而,前些时候,何老板忽然飞鸽传书,要斗金麻再度进贡,斗金麻不禁犯了难,年馑愈久,饿死的饿死,逃荒的逃荒了,上哪儿去寻那么多嫩雏去?便回书说,自己实在无能为力……

    连续几天,何老板再没有飞鸽传书过来,斗金麻心底有些发慌,料想何老板和孙县长定然生气了……

    前两日,信鸽忽然扑棱棱飞来了,斗金麻取下鸽信一看,却是要他半路截杀以陈叫山为首的取湫队伍……斗金麻觉得融洽双方关系的机会来了,这比进贡嫩雏,不知道简单了多少倍哩!柏树寨人多丁旺,自家的地盘上,截杀区区十来个人,难道不是手拿把攥,轻而易举,十拿九稳的事儿么?

    昨个白天,斗金麻将截杀事宜一番布置,不待天黑,便骑马前往乐州城,去与何老板沟通关系,顺带报告领功去了……斗金麻夜里到了萃栖楼,与何老板一番汇报,何老板颇为高兴,遂即安排“凤牌”级别的嫩雏,去慰劳斗金麻……岂料天尚未亮,柏树寨的人赶来萃栖楼,一脸狼狈,声称截杀不成,反倒死伤了许多兄弟……斗金麻一听,这还了得?若是让孙县长得知了此事,只怕自己之前辛苦钻营而来的一切,转瞬便要付之东流了……

    斗金麻毕竟不是鲁莽无智之辈,起身牵马,急忙回赶,一路上,边走边琢磨:黑夜掩杀,人马众多,地形熟悉,杀一个取湫队,本不是难事,却为何偏就出了差池?这一个陈叫山,当真是有些能耐,不好对付呀……

    “哎呀,陈队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斗金麻弯腰点头,脸上虽是谦恭,谦恭之间,却不失时机地打量着陈叫山,怕陈叫山看出他的心迹,便用语言来遮掩,“史某人浮于事,整天价忙于虚事,陈队长远道而来,路过我柏树寨,史某未能好好接待,当真惭愧至极啊……”

    陈叫山唇角歪着一笑,倒并未与斗金麻客气下去,不软不硬地说,“史保长绸缪有数,安排细致,黑天半夜,派人前来领路,打着火把灯笼迎接,实在令我受宠若惊,受用不已啊……”

    斗金麻官场、江湖两面混,早已修炼出“人话鬼话一样说,正话反话一样听”的本事,见陈叫山绵里藏针,同时又拿捏有度,遂即便也说,“柏树寨这地方,虽是穷困,但百姓纯朴,待人热情……柏树寨民团为保一方平安,常于夜间巡逻,打着灯笼火把,以防有棒客攻寨,实为自保,迫不得已……昨夜之事,怕是闹了误会,当真闹了误会啊……哎呀,陈队长勿怪,赏史某个面子,到我寨中,略作休整,容史某向陈队长赔情道歉,以补大过啊……”

    陈叫山略一轻叹,“史保长一片盛情,陈叫山心领了……只是这取湫一行,山高路远,行程紧促,就不去叨扰史保长了……”

    陈叫山说完话,转身欲走,斗金麻一想:就这么让他从眼皮子底下走了么?若此情此景,传到孙县长与何老板那里,只怕自己……可是,区区一个陈叫山,便令柏树寨几百号人,不敢妄动,自己一个人,又能拿他如何呢?

    思虑之间,斗金麻转头瞥见顺利兄弟,正站在取湫队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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