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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船帮老大-第4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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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一座拱桥,形若弯月,远远出现在陈叫山眼前,几束七彩阳光,交织钩连一起,穿照过桥面围栏,那一排的汉白玉狮子,仿佛要在阳光中展势动闪起来了……

    陈叫山心中顿感一阵莫名的激动……

    “大哥,我就把你送到这儿吧?”唐六刹了车,拧身提起一个黑皮箱,交于陈叫山,“我们老大说,明儿一早,是女儿梁的新桥通桥仪式,你今儿过来,大家都会认为你是来为新桥剪彩的,这样最好了……”

    陈叫山拎着黑皮箱下了车,同唐六挥手暂别,目送汽车调转车头,又朝东驶去……

    陈叫山一步步朝前走,新拱桥越来越近,看得越来越清:桥上有许多的人,走来走去,有人腰里系着绳子,斜倚在围栏外,手里捏着锤、錾,仍在雕凿忙乎着……

    没想到,新桥竟修建得这么快啊!陈叫山心中充满无限感慨,无限欣慰,无限欢喜……

    “陈帮主,哎呀,那不是陈帮主吗?”

    “呀,还真是,陈帮主过来给咱庆祝新桥了……”

    “陈帮主,陈帮主,陈帮主……”

    修桥的工匠们,忽地兴奋起来了,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穿过女儿梁的桥头拱洞,不停地朝陈叫山挥着手……

    一张张笑脸,一双双手臂,晃得阳光有些斑斑驳驳,光影幽动……

    陈叫山仔细一看,没有看见老邵,不知为何,竟忽地心底有些空落落之感……

    “陈帮主,我们都还说呢,你要不能来剪彩通桥,那多不美气哩……”

    “陈帮主,还是你消息灵通啊,明儿通桥,你今儿就到了……”

    “陈帮主,这回没坐船,走陆路过来的吧?”

    “陈帮主,你一个人过来的么?”

    “陈帮主,吃过了没,我这带着酥油饼哩,你尝尝……”

    工匠们围在陈叫山跟前,问长问短,陈叫山笑着逐个回答……

    “我是专门掐着日子哩,明儿通桥,我就提前过来啊,好好跟乡亲们乐呵乐呵……”陈叫山一脸灿笑。

    陈叫山站在桥头,环视几圈,终于还是没忍住,“对了,老邵叔呢?”

    “邵叔回去吃饭了……”有个长得喜庆,爱笑闹的后生,嘿嘿一笑说,“陈帮主,你其实是想问秋云姑娘吧?”

第018章 怒气逼问

    上一回来女儿梁和男儿坡,陈叫山关注的是赛歌会,是救助贺先生他们,是与中原剿匪纵队周旋,是修建新桥事宜,而这一回,陈叫山知道,自己的主要目的,是茶叶,以及,人心……

    陈叫山提着黑皮箱,朝秋云家走去,乡亲们皆已得到陈叫山到来的消息,一路上,簇拥着陈叫山……

    下了女儿梁的山坡,拐过山湾,陈叫山远远看见了:老邵和秋云姑娘已经从屋里赶了出来……

    秋阳下,那映着彩光的大眼睛,跳荡着彩光的大黑辫子,那熟悉的身影……

    陈叫山抿一下嘴巴,笑着迎了上去,秋云那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了一丝欣然,一丝惊喜,却又有一丝哀怨,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恨,竟一甩辫子,转身又进了院子了……

    一些“识趣”的乡亲们,见此情形,互相嘀咕几句,相互拉扯几下,便都说了些客气话之后,各自散去了……

    “陈帮主,真没想到你今儿就来了……”老邵脖子上搭一条毛巾,取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多少回,我都想,要是通桥那天,你能过来剪彩,那真就圆满得不能再圆满了……”

    老邵将陈叫山招呼进了院子,陈叫山见秋云已经进了屋里了,便四下环顾着,看着院里的各种摆设,见那草垛子,竟还是摆在地窖口上,倏然间,仿佛感觉时光哗地一下,倒退回了去……

    “陈帮主,你坐着喝口茶,我去地里寻些小菜……”老邵为陈叫山倒好茶水,见秋云仍旧未从屋里出来,仿佛为掩饰某种尴尬,便轻快地拍拍手,冲屋里喊,“秋云,秋云。( 趟,你记着给陈帮主添茶啊……”

    老邵扛了锄头,出了院子……

    “你还晓得回来哩……”陈叫山正犹疑着,是该继续静坐着,还是该进屋去找秋云说话,忽然,秋云却从屋里出来了。“还以为你把这地方都忘了……”

    “秋云……”陈叫山笑笑,“鞋子我收到了。很合脚,你的手可真巧,鞋帮子的针脚,匀实得很……”

    秋云的唇角微微翘了,有一抹骄傲,一抹得意,但仿佛小池里荡过一丝涟漪一般,倏而便逝,不被陈叫山所捕捉……

    “你一个人过来的啊?”秋云未续接鞋子的话题。一瞥见陈叫山脚边的黑皮箱,“这回住多久,啥时候走?”

    显然,这是一个极难回答的问题。

    “这回过来……”陈叫山本想说“这回过来,办一点事儿”,但后半截的话,涌到嗓子眼了。忽地又咽了回去……

    如今的陈叫山,已然能体会出姑娘家家那细腻的心思:倘若直说自己是来办事,秋云便觉着自己不是为她而来的,若是说过来看看你,那又显得太唐突,太滑稽。太假了……

    “是不是明儿通桥了,后天就走?”秋云关心着陈叫山的行程,一句不放地问。

    “也倒不是……”陈叫山用折扇杵在后脑勺上,蹭一蹭,“秋云妹子,这些日子你还好么?”

    陈叫山话一出口,便就后悔了:这不是没话找话。反倒惹秋云冲自己使性子,冲自己开火吗?或者,惹她不快么?

    “好着哩!”秋云却倒回答得轻快,“饭也吃得下,觉也睡得着,几季庄稼都收得好,我爹也好……”

    陈叫山深吸一口气,目光穿过堂屋正门,朝屋里看去,见屋里一切摆设,皆如旧样,忽地便想到了一个事儿……

    范老大曾说“你参加女儿梁、男儿坡的赛歌会,老百姓为了看你,差一点把吊桥都踩断喽……后来,你又出资两千大洋,在凌江上修建新拱桥,我又啷个不晓得……?”

    如此看来,当初送给老邵家两千大洋,老邵将其全部用于了修桥,自家未留一个子儿。两千块大洋,加上县府的资金,以及民间募集到的银钱,难怪新桥能修得这么快……

    一个美丽的姑娘,心中惦念着自己,现在,姑娘就在自己身边,近不过三尺,陈叫山忽地便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唏嘘:我陈叫山,是不是始终欠着邵家什么东西啊?

    “陈叫山,陈叫山……”

    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厉声吆喝,似乎怒气冲冲!

    陈叫山不禁起身,疑惑着:在这女儿梁,乡亲们一直都喊自己为陈帮主,尽管大家不晓得这个称呼,已许久没人再叫了……可是,在这儿,没人会直呼其名地喊自己啊?

    院门外走来四个五年轻后生,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后生,膀大腰圆,留着青皮光头,在阳关下流淌着异光……

    “陈叫山,你到底还是来了啊?”青皮头后生拳头紧紧攥着,似要打架似的,胸膛敞开着,一鼓一凹,鼻子里喷一股凉风,“哼……”

    “柱子,你要干什么?”秋云见这一伙后生,来势汹汹,便走过来质问。

    那个叫柱子的青皮头后生,并不理会秋云,径直奔过来,与陈叫山相对而站,抬手便直直指着陈叫山的脸,“陈叫山,你今儿既然来了,那就给个答复: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女儿梁的人?当我们女儿梁的人是山货?”

    “柱子,你胡咧咧什么呀?”秋云有些急……

    “兄弟,你何出此言?”陈叫山眼中充满不解……

    “好!”柱子咬着牙,兀自点点头,眼里却是愤怒的光芒,“我敬你是英雄好汉,就不跟你绕山绕水……你说,你是愿意娶秋云妹子,还是不愿意娶,给个痛快话!”

    秋云听了这话,更急了,原地打了几个转,一瞥见榄坎上的扫帚,一下朝柱子打去,“柱子,你闹啥呀?你走不走,走不走?”

    柱子被秋云的扫帚,一下下地扫着、抽着,身子却站得如一座山,不动不移,目光定定,“你要愿意娶她,你就带她走,莫让我从此再看见她!你不愿意娶她,你现在就说句话,别让她再胡思乱想动啥心思了……”

    “你说,你说,你说呀……”随柱子同来的几个后生,也一起叫嚣逼问着!

    陈叫山大许猜出了些许情况,正筹思着,如何解决此事,一抬头,见院子里已涌进来好多乡亲……

第019章 爱之表白

    陈叫山看得出来,也听得出来:柱子这一伙人,都是暗自爱慕着秋云的。 '

    兴许,他们曾在赛歌会上,多少回地要同秋云对歌;兴许,他们曾许多回托了媒婆,到邵家提亲;兴许,他们也曾亲自当着秋云的面,表达着爱意……

    可是,秋云心里终究没有他们,不止一次地婉拒了他们……

    在有关谈情说爱的问题上,陈叫山感觉自己一度是木讷的,不开化的,若非如此,爹娘在世时,又怎会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常常念叨不已?

    现在,陈叫山明白了很多事情:对一个人的爱慕,演化到一定程度,若爱不成,爱不得,此种爱慕,也会转换为一种恨的!

    以前在老家陈家湾时,那个柳音姑娘,曾是那么地喜欢自己,爱自己,可自己呢,没有去爱她,一再地冷落她……至后来,她竟负气嫁到了邻村,冷眼相对自己!兴许,她心底一直在恨,直到年馑饿死时,怕都没有原谅过自己……

    爱之深,便恨之切!

    陈叫山是多么理解柱子和这几个后生啊……

    这次前来女儿梁,自己是为茶叶的事儿来的,是为了测探女儿梁、男儿坡一带茶农的心,将一些道理,告诉他们的。

    那么,柱子和这几个后生,如今将爱恨之事,迁怒于我陈叫山身上,如果我处理不好,引得整个女儿梁、男儿坡的乡亲们,对我心存怨念,茶叶之事,是否也会因此办砸了呢?

    秋云见院子里涌进来许多的乡亲,越发脸上挂不住了,将扫帚一丢,去扯柱子的衣襟,“柱子,你走不走,走不走。你到底走不走呀?”

    柱子长得膀大腰圆,虎背熊腰的,秋云一个姑娘家家,如何能拉拽得动?

    “我们不走,就是不走,我们要陈叫山给个说法哩……”几个随行的后生,纷纷叫嚷着……

    陈叫山深吸一口气。“请问几位兄弟,我要给你们什么说法?”

    陈叫山终于开了口。说了话,柱子和几个后生,反倒一时哑了口,不晓得怎么回答……

    站在院子里围观的乡亲们,静静等待着,等待着柱子说话,等待着陈叫山说话,或者,秋云说话也好啊……

    秋云还如何说话?

    秋云一下哭了出来。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大眼睛里滚跌出来,使劲吸着鼻子,一下跑到屋里去了……

    陈叫山将身子稍稍前倾,凑到柱子耳旁,低声说,“你们这么闹腾。考虑过秋云的感受吗?”

    柱子听了这话,略一怔,但遂即胳膊欲要抬起,准备再次发飙,却被陈叫山暗暗一捏,“我知道你们心里不痛快。可是,这不谁的错,明白吗?”

    柱子起先气势汹汹,一股热血涌上头来,一冲动便来了邵家,见着了陈叫山,甚至想过要同陈叫山打一架。哪怕挨陈叫山一顿打,也心里痛快一些……

    然而,陈叫山忽地这么一说,柱子忽然意识过来“是啊,我考虑过秋云的感受吗?”

    柱子被陈叫山暗暗地压捏着,莫说打架了,整个身子想随便动弹一下都难……

    “柱子,我们都是男人,啥事都要顶得起,扛得住!”陈叫山依旧压低声音说,“就算你们对我陈叫山一百个不满意,也不是采用这样的方式跟我说!今儿晚上,我请几位兄弟喝酒,我们一次说个够……”

    柱子咬咬嘴皮,转头看了看围观的乡亲们,一眼瞥到秋云丢在一旁的扫帚,便对同行的几个后生,使了个眼色……

    陈叫山的手一松,柱子的身子朝上一顶,转了身,像是对同行的后生们说,也像是对围观的乡亲们说,“走了走了走了,都走了吧……”

    柱子和几个后生走了,围观的百姓自然也就随之散了去……

    院子里的人都走了,老邵才扛着锄头,挽着篮子回来了……

    其实,老邵早就在地里挖好了小菜,准备回来时,远远看见柱子一伙人进了院子,复又是不断涌向自家院子的乡亲们,老邵心里很明白,便一直躲在远处的大树背后……

    “陈帮主,让你见笑话了……”老邵将锄头在檐下靠好,将菜篮子放到榄坎上,无奈地一苦笑……

    陈叫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邵叔,莫这样说……有些事儿,其实怪我……”

    平心自问,陈叫山心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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