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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船帮老大-第3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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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着黑腰带的一方,则是汉口码头、两江航会、洋人商会之民众代表,他们代表着船运及新兴商业的利益……

    长期以来,本埠传统工商业,在洋人工厂、银行的双重掣肘下,日渐衰败,举步维艰!

    他们迷惘,愤懑,怒不可遏,忧心而惶惶,却又寻不到突破的良策,找不到发泄的出口,便将矛头对准了洋人华工、两江航会、码头,在他们以为:正是这一股股的势力,处处帮衬着洋人,打压了本埠本土的工商业之发展……

    “官家和警局的人,难道不制止么?”陈叫山望着码头上触目惊心的大战,不无心痛地问,“这样打下去,得有多少死伤?”

    “警察局随后会派人来的……”曹保仁深深地叹着气说,“唉,他们会等到打仗结束才到!这是一滩浑水,他们要等到泥沙俱下,两败俱伤,才会出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23章 苍凉唏嘘



    几天来,那码头上混战的两方阵营,棍棒,刀光,血,嘶叫,一个个倒下的身影……时时在陈叫山眼前,无序回闪……

    是日一早,侯今春与万青林、赵秋风,领着十来个船队兄弟,来两江航会会馆楼探望陈叫山。

    房间尽管大,一下进来这么多人,亦显拥挤了,陈叫山将手挥了挥,示意服侍照料的八人且先退出去休息……

    “帮主,咱们的货都码好了,我跟兄弟们说,明儿一早,咱把鸭艄子上挂了帆,就返回了……”侯今春坐在病床边,察看了陈叫山包扎的伤脚,便说,“我琢磨着,咱再不走,兄弟们都被浪荡坏了,逛窑子的,下馆子的,耍钱的,都还不受说,一说就顶嘴哩!”

    陈叫山看着侯今春的表情,晓得他说的话,前半段都是真的,后半段,则有杜撰成分……

    很显然,侯今春不好正面去问陈叫山的去留,便绕山绕水地说,以期陈叫山能自己开口。

    陈叫山若是铁心留在汉口,谁也无法阻拦!

    陈叫山要是决意返回乐州,谁也不能说不。

    于侯今春而言,陈叫山若是不回乐州,他便是名副其实的卢家船帮大帮主。尽管侯今春没有明说,但从他的语气和表情中,莫说陈叫山,便是一同来的船队兄弟,都已经看得明白……

    “哦,还有这些事儿?”陈叫山故意以十分意外的神情,便问三旺,“旺,回头你弄个名单出来,我倒要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敢和侯帮主顶嘴?”

    三旺心里明得跟镜一样,晓得这是侯今春编出来的话,不知如何回应陈叫山,只得摸着后脑勺。嘴里“嗯嗯”地囫囵着……

    一旁的万青林,心底里是极力希望陈叫山返回的。

    这一趟跑船来汉口,万青林从最初的对陈叫山之嫉恨和不服,变成了完全的敬服和敬重!在他看来,陈叫山就是龙头,一种精气神之所在,是兄弟们的主心骨!倘若陈叫山留于汉口。谁能料到,返回一程。逆流而行,又会遇到多少棘手事儿?

    这是一种信任,亦是信赖。

    但当着侯今春的面,万青林也无法把话说那么明白,只好换一个角度,“大哥,你的脚,现在走路的话,能吃上劲儿么?”

    “不碍事儿。左脚多用点劲儿,伤脚少用点劲儿,能成!”陈叫山看出万青林的欲言又止,便又说,“青林,这两天汉口乱得很,咱们船泊在码头上。该没有啥事儿吧?”

    兄弟们纷纷说没事儿,没事儿……看得出,他们都十分关心陈叫山的去留问题!

    陈叫山坐着拧了身子,推开窗扇,瞥见了远处的长江,浩浩荡荡的壮美景象。忽而一叹,语气苍凉起来了,“兄弟们,这里是汉口,大码头啊……”

    “是啊是啊,两年多没过来,变化着实大得很。都认不出道儿了……”

    “倒不愧是九省通衢之地,可真是开了大眼界了啊!”

    “我就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轮船,一船顶咱几十船的运量哩……”

    陈叫山微笑着,心中却是一种难言的苍凉……

    没人听懂“这里是汉口,大码头啊……”的真正意味……

    一方面,在汉口,在曹保仁的掌控下,卢家船队和万家船队合一起,不过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力量。

    曹保仁既然有意挽留陈叫山,处处关照船队,这一份人情,不报,属无义,报之,又拿什么报?留下来,辅佐曹会长么?

    另一方面,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陈叫山感觉曹保仁是一个城府似海,近乎神秘的人物……太多的疑问,凝结在陈叫山心头,却没有合适的契机,去解问……

    陈叫山甚至觉得:亏得自己的脚受了小伤,给了自己一个回旋迂回的时间,若非如此,他不晓得,到底该怎样去面对曹保仁……

    愈是大人物,愈是韬晦到极致……陈叫山觉得:自己在曹保仁面前,显得那般弱小,缺乏那种吞海吸江的气场,缺乏那种纵横捭阖的大的格局……

    然而,那天在瑶池阁里,那几个蒙面人所说的“勾结洋人,贩卖烟土,欺诈船户”的言论,到底是对曹保仁的污蔑,还是确有其事?

    曹保仁整日忙着,陈叫山一直没有机会,与他好好地谈一谈。但同时,陈叫山又在常常自问:就算有个空闲时间,与曹保仁相对而坐了,又该怎样去谈,谈些什么呢?

    “兄弟们都过来了哈……”

    众人正在房中交谈,忽而听见曹保仁的声音传来,转头看,曹保仁笑盈盈地走了进来,朝船队兄弟们逐个地拱手招呼了,直奔陈叫山跟前,蹲下来,察看陈叫山的伤脚,“叫山兄弟,今天感觉怎样?”

    “好多了……”陈叫山冲兄弟们扬扬手,“兄弟们先回码头上去忙吧!”

    “走,走,咱先回去,曹会长和帮主有话说哩!”侯今春号召着众人朝外走,边走边说,“曹会长,你们先忙着哈!”

    曹保仁站起身来,挽留众人留下吃饭,客套几句,众人还是都走了……

    “曹会长,码头上干仗的事儿,处理得怎样了?”陈叫山问。

    曹保仁从怀里摸出一根雪茄来,在烟盒上弹了弹,打着了打火机,正欲点雪茄,忽然意识过来,“噗”地吹灭了火,将雪茄一折两截,闷闷一叹,“两派都被抓了些人,我也去了警察局,走了过场,没啥事儿了……”

    一场混战,死伤那么多人,怎就这般云淡风轻,说没事儿就没事儿了?

    陈叫山唏嘘间,忽然便问,“曹会长,码头上干仗,跟那天我们在瑶池阁的事儿,有关系么?”

    曹保仁将折断的雪茄,在手里捻来捻去,任烟丝在手缝里落下,点了点头,“兄弟,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问我……几天来,我也瞎忙乎,没有好好陪你……走,我们到定风楼上喝两杯,斯密斯医生说过,喝酒也能活血嘛!”

    门外几个人,闻听曹保仁的话,便连忙抬来滑竿,曹保仁却站起来,说,“兄弟,我来背你过去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24章 升华格局



    定风楼上。

    两江交汇处,一楼高如天。

    陈叫山与曹保仁坐在定风楼楼顶,两把藤椅,一张小圆桌,果蔬,红酒……

    坐于极高处,一眼可望三城,目尽两江气象,白帆点点,翠山簇簇,楼群林林,至于人、车,小若蚂蚁,或几欲不见……

    人皆有这般的心境:处身愈高,除满腔积满豪情,更有一种勘破尘世芸芸之通透。

    于此处,品酒交谈,便自有一番境界,令人顿感空萦,似乎,纵有再多海深山莽之心事,亦可道来,道尽,说开,说透了……

    楼顶原本有两位女子,一人弹古琴,一人奏玉笛,曹保仁轻挥衣袖,两女子便翩然离去,惟留琴与笛。

    “兄弟,走一个……”

    曹保仁为陈叫山倒下一杯红酒,举杯招呼了,兀自饮尽,掏出雪茄,点了,猛吸两口,缓缓吐出一团白烟来,悠悠飘,似大江上升腾起的大片江雾,清风掠,遂散了……

    “叫山兄弟,我知道,你有好多话要问我,现在,你问吧……”曹保仁轻轻弹着灰白的烟灰,望着远处的长江,目光悠远无比,“既是兄弟,肺腑相见,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陈叫山撑着藤椅扶手,微微欠身,坐直了,便说,“我想知道,在两江三城,多少英雄豪杰,曹会长为何要选我陈叫山?还有……”

    “等等……”曹保仁抬手打断了陈叫山,“我们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来……”

    “说来话长,从去年你在西京城打擂开始,我便知道了你陈叫山,那份《西京日报》,我到现在还保存着……”曹保仁淡淡笑着,笑容遂又凝了,“两江上的船帮,无论大小,只要有帮主升任。开船等等大消息,都会吹我耳朵里来!所以,你在年前除夕升任帮主,再后来桃花水,这一路跑过来,大大小小的事儿,我都晓得……”

    陈叫山轻轻点着头。觉得这个问题,已无须再做探问了。待曹保仁话音落下,便又问,“我若留下来,你会让我具体干些什么呢?”

    曹保仁吐出一丝烟线,身子朝后靠了,扬手却朝东面指去,“从这儿,到上海,几千里长江。从此后,便是你陈叫山驰骋的疆场!”

    曹保仁说,他要对两江航会的船只,来一次大的升级,淘汰所有旧有木船,在长江上,全部升级为万吨大轮船。从重庆到上海,往返来回,专做大宗买卖!倘若操作成功,可以进一步延展,开辟远赴香港、新加坡、鹿特丹、安得维普、汉堡、休斯敦等世界大码头的航线……

    “老实说,人一过了四十岁。豪气犹在,胆子却是一天天地小了,精力也是每况愈下,一年不济一年!”曹保仁抓过酒杯,大口喝下一杯红酒,复又倒满了,与陈叫山一碰杯。再次一饮而尽,“人这一辈子,短短数十年,真正能干成的事儿,能有几件呢?多少人浑浑噩噩,庸庸碌碌,至死不明白活人的人味儿……”

    “叫山兄弟,你莫要说你头回跑船,经验不足这些话,这都是次要的,甚或可以完全忽略的因素……”曹保仁说,“会驾船、造船、修船,会配货,会买卖,会处关系,会照应兄弟的人,多如牛毛,难以数尽!”

    曹保仁这一番话,令陈叫山陷入沉思,并瞬间大悟,望着远处的长江,近处的凌江,只觉开化了为人之格局,升华了诸多人人事事之理解……

    “人若能成大事,最难能可贵的品质是什么?”曹保仁问。

    陈叫山晓得曹保仁心中自有答案,一问,并不为问,便浅浅一笑,冲曹保仁微微抬手,示意曹保仁说下去。

    “勇气——是勇气!”

    “古往今来,但凡成大事者,其身上最可贵的品质,其最最迷人之处,便是勇气!”曹保仁微微闭了眼睛,似满腹有滔滔江水在奔涌,酝酿着豪迈恢弘,继而,睁开眼睛,从藤椅上站起,端端站立着,眺望长江之苍茫处……

    “有大勇气之人,便是心志苦,筋骨劳,体肤饿,其身空乏,其所不能,甚而,身陷绝境,命在旦夕,依然可以冲破一切羁绊,柳暗花明又一村!”曹保仁言语激昂处,却又一转话锋,“反之,人一旦失去勇气,便是锦衣玉食,位高权重,看似不可一世,大于极致,实际也近如枯槁废物,行尸走肉,衰朽一个空皮囊了……”

    曹保仁转过身来,手掌按在陈叫山肩头,重重地,一拍,“兄弟,你最不缺乏的,正是勇气!”

    陈叫山微笑了,“曹会长缪赞……”

    曹保仁又在陈叫山肩膀上拍了两拍,哈哈大笑,旋即,笑收尽,一脸感慨状,“兄弟,我知道,你对我曹保仁心存疑虑,否则,你一口一个曹会长、曹会长地叫,怎就不愿意称一声大哥?”

    “曹大哥。”

    “不,不是曹大哥,曹字也须取了!”

    “大哥……”

    曹保仁仰怀大笑起来……

    曹保仁掏出了手枪,冲着云空,“呯呯呯——”连开三枪,惊得楼檐上的一大群麻雀,扑棱棱乱飞了……

    一伙航会的兄弟,急匆匆地跑上了楼顶,人人手里执枪,惊慌失措地问,“会长,会长,出了什么事儿?”

    曹保仁哈哈大笑着,将手枪朝腰里一别,袖子一挽,“抱两坛老酒上来,我和叫山兄弟,今儿个喝一个痛快!”

    不多时,手下人抱来了两坛子老酒,一沓老碗,并随之端来几盘烧鹅、腊肠、牛肉干、清煎武昌鱼,一切摆放停当,又慢慢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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