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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船帮老大-第240章

小说: 船帮老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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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哒哒哒哒哒……”的铁蹄撞击青石板街面之声,“叮呤当啷,叮呤当啷……”的马铃摇动声,每个人昂首挺胸,大步腾腾,似有一股冲天震地的气势,在梁州城里传荡开来……

    吹面不寒杨柳风,足以吹起红、黄、蓝、绿、紫、黑、白的“卢”字三角大旗,旗角在风里一下下伸着、缩着、翻着、卷着、抖着……

    “呀,原来是乐州卢家的人啊!难怪这么威武……”

    “你瞧,你瞧,那人肯定是陈叫山……瞧那精神头,难怪能打倒日本第一高手呢!”

    “原来他就是陈叫山啊……瞧那身板,一看就是练家子,走路多带劲!”

    “陈叫山手下那些个兄弟,也真是不简单啊!瞧瞧人家那气派……”

    陈叫山与卫队兄弟,在大街上浩浩荡荡前行,路人的议论,纷纷不绝……

    一行人出了梁州城,向东行不远,朝南拐去,来到凌江大桥上。

    陈叫山站立在桥头,手搭于前额之上,向东眺望……

    此时的凌江,波光万点,似洒了满江细碎的珍珠玉屑,银光、金光、紫光、红光、绿光,一齐糅杂起来,交融起来,在江面上闪烁、跳跃……

    江面上淡淡的水雾,仍未完全散去,阳光如一根根圆圆七彩棒,直直刺穿水雾,隐隐约约间,水天尽头处,似架起了一道弯弯彩虹,又若千手观音,动态万千,异光闪耀……

    昨天夜里,陈叫山同徐老二一番商量,徐老二派人送柳郎中,连夜返回了乐州城,并捎去了陈叫山的口信,要留守卢家大院的常海明,将后续加盟卫队反复习练舞龙的其余卫队兄弟,以及侯今春手下的数十号船帮兄弟,全部召集起来,寅时出发,在桂香镇与陈叫山一行会合!

    陈叫山一行人到达徐家棕货场时,徐老二、常海明、侯今春,已经在那里跪多时了,陈叫山问常海明和侯今春,“带来的兄弟们呢?”

    常海明翘起大拇指,冲着南边指了指,“都在南山山口跟前藏着呢……”

    侯今春兴许觉着自己之前,借故离开桂香镇,显得有些不太地道,此时站在陈叫山面前,有些尴尬,为了掩饰之,便说,“总共有一百多号兄弟呢!”

    “好!”陈叫山点点头,又问徐老二,“徐场长,消息放出去,效果如何?”

    徐老二拍着胸脯,笑着说,“在桂香镇,只要我徐老二出面,没有摆不平的事儿……昨个晚上,我派人敲锣打鼓,逐家逐火叫了一遍,好多家棕货行,一听说要收购棕丝,高兴得很,大半宿都睡不着,只等着天赶紧亮……”

    陈叫山连连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看梁州城的方向,而后说,“好啊好啊,走吧,咱先到棕园去看看吧!”

    徐老二领着一众人,一直朝南走去,走不远,便到了南山山口处……这时,常海明手指弯成“o”形,放在嘴里,一吹,“嘘”地一声锐响,声波逐层传荡开去,恰似一阵风,席卷了山口两侧的山坡……

    随着常海明的口哨声一响,两侧山坡上,忽然便冒出了杏黄色的“卢”字小旗,上百面小旗,哗啦啦全部摇了起来,陈叫山站在山口官道上,远远一望,刹那间,疑心那是秋天漫山遍野的金叶,在秋风中起伏、招展……

    “……”两侧山坡上的兄弟们,一边挥舞旗帜,一边大声啸叫着,仿佛是狼群发起的进军令一般……

    陈叫山也将手指放在嘴里一吹,“嘘”一声长响,山坡上的兄弟们,忽然一静,迅速俯下身去,潜在草木之中,眨巴眼工夫,漫山遍野的旗帜,迅速消失得干干净净,令人感觉上百号兄弟,忽然之间从山坡上蒸发了一般……

    从山口进入,行不远,便见一座高高的木塔,木塔顶端有一大大的木风车,“呼呼呼”地转动着风扇,搅动着金色阳光,投射下的影子,在地上变幻着,明明灭灭……

    “陈队长,这就是我的棕园,走,进去看看……”徐老二招呼着,陈叫山一行人便走进了徐家棕园。

    数百棵棕树,在春风中摇动着枝叶,像是万众欢呼,伸展的手臂,叉开的手指,一下下地挥舞着,绞碎了阳光,沐浴着春风……

    绿绿油油的棕叶,明光得似帝王绿的翡翠一般,陈叫山抓住一节棕叶,顺手一捋,滑滑溜溜,比那绿绸更光溜……

    棕树主干上,棕丝已经长得很饱,鼓鼓囊囊,围着主干,似一根根擎天之柱!丝丝缕缕的棕丝,相互交错,密密实实地钩织一起,与微微泛着绿白的棕板,形成了强烈的浓淡差异,好似这些擎天之柱,是玉石垒砌,而后又被兽皮兽毛,紧紧地裹缠了一般……

    棕园深处,徐家棕货场的雇工们,背着竹篓,拿着小弯刀,架着木梯,搭着木板凳,已经开始“哧哧”地割剥起棕丝了……

    雇工们的动作,极为熟练,极为专业,站在木梯上,背着背篓,将小弯刀咬在嘴里,先用手轻轻拍打着棕树主干,这里一捏,那里一摸,对棕丝的密实度、浑全度,先做到心中有数!拍打一阵后,左手扶棕树,右手握刀,“噌”地一刀划过,棕丝被割出一道几乎看不出来的细缝,起先浑全紧致的棕丝,便毛毛蹭蹭,刺刺啦啦了。割棕雇工再循着那条细缝,顺着棕树主干平行方向,向下又一划拉,“嗤”地一声响,棕丝皮被划开,绽开了两瓣……

    雇工重新将小弯刀,咬在嘴里,用手探进层层棕丝皮壳里,指甲连连地轻轻抠动着,捏出小弯刀划出的整齐茬口,慢慢地一扯、一拉,一大片浑全完整的棕丝皮壳,便被扯了下来!

    雇工将一片棕丝皮壳,在手里一卷,卷成了圆筒状,顺带抽下一缕棕叶,撕扯成细细的棕叶绳,将棕丝卷卷一缠,转手便放到了身后的背篓里……

    陈叫山一行人在棕园里看了一大圈,陈叫山便问徐老二,“徐场长,像这样的棕园,你有几处?”

    徐老二手指做成个手枪射击状,一脸自豪地说,“八处。在整个桂香镇,我的棕园最多,前面有一个棕园,比咱们现在看的这个,还要大,大过近一倍哩……”

    看着满目绿油油的棕叶,汇聚成的一片棕海,陈叫山不禁在心底感慨着,想象着这么多的棕叶、棕丝,被加工成了棕垫、棕箱、棕扇、棕帽、棕衣、箸笼、花篮、零碎摆件……这些林林总总的棕货,包装好,整理好,分门别类,依序依次地被船帮兄弟,搬上了大船,在船舱里一层一层地码放稳当……收踏板,挥桨蒿,扬帆,鼓荡东风,滚滚凌江水,浪花朵朵,绿波皱皱,一路东流……船帮抵达沿途货栈,一件件,一摞摞的棕货,再被搬下大船……叮呤咣当的大洋,不停地装进了皮褡裢里……

    “陈队长,陈队长,我们来交棕丝了……”

    陈叫山正畅想着,忽闻棕园大门口,传来一阵人声,转头看去,徐家棕园大门口,来了几十号人,有背着竹篓的,有抬着竹笆的,有赶着马车的,竹篓里,竹笆上,马车上,全都是一卷卷,一捆捆的棕丝……

    徐家棕园的木塔下,有一排石头房子,那是管理棕园的雇工们住的地方,昨天晚上,徐老二已经派人将所有房子,全部打扫得干干净净,以油毡布挨个地铺了地面,只等着码放大量棕丝……

    徐家棕货场的几位老场工,已在石头房子前,置了桌子,桌子上放着检验棕丝的竹尺、小刀、剪刀等东西……

    一位驼背的老汉,背了一竹篓的棕丝,第一个走到石头房子前的棕丝收购处,一卷卷的棕丝拿了出来,有经验的老场工,便抽了棕丝,在指头间捻了捻……而后,拿过竹尺,上下左右一丈量,便高喊,“合格,入库”

    驼背老汉领了钱,背着空竹篓,挤出人群,将大洋在手里抛着、接着,笑得一脸皱纹密密……

    源源不断的棕丝被桂香镇的人送来,一块又一块的大洋支出,人人脸上挂着笑,喜眉乐目地说,“陈队长真是大好人啊!这一下,帮了我们大忙了……”

    太阳正当头的时候,人的影子,变得最短……

    这时,棕园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位船帮兄弟骑马飞奔至棕园,翻身跳下马,向陈叫山报告着,“陈队长,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啊,北岸来了一大伙人,好像是从梁州城赶过来的……”

    。。。

第395章 意

    “好,来得好,来得好啊!”陈叫山大声叫好,一脸的淡若自信,甚至都没有问来了多少人。

    倒是侯今春有些沉不住气,便问那位船帮兄弟,“万家来了多少人?都带的啥家伙?”

    “差不多有六、七十号人吧!”那位船帮兄弟摸摸后脑勺,看看侯今春,又看看陈叫山,“隔着一条江哩,没大看清楚他们手里都是啥家伙……”

    “你说你……”侯今春手指头,直直戳向那位船帮兄弟,不停地点着,“敌情都探不明,咋打?要是跑船的时候,在江上遇到了江匪,像你这号探子,那就把人失误大了……”

    “帮主,要不……我再回去走近探探?”那位船帮兄弟,感觉侯今春的手指,在自己眼前晃着点着,心里有些发毛,便试试探探地说……

    “不必了”陈叫山将手一挥,而后将胳膊搭在那位船帮兄弟的肩膀上,轻轻两拍,“你先过去吧,告诉兄弟们,按原计划行事……以枪声为号,棕园这边枪没响,兄弟们就老老实实在坡上呆着……”

    那位船帮兄弟翻身上马,“驾”一声喊,策马狂奔而去……

    整个收购棕丝的计划细节,全部在陈叫山胸膛里装着,侯今春、常海明他们,只是依照陈叫山的命令做事,但对于万家人的反应,到来时间的预判,等等,皆不知晓……

    太阳才正当头,万家人为何便匆匆赶来桂香镇了呢?

    时间恢复到昨天夜里……

    陈叫山和徐老二,在徐家棕货铺里将收购棕丝的计划细节,全部商量妥当之后,徐老二便和柳郎中出了门,遂即,陈叫山也出了门……

    陈叫山骑马来到张五爷住处……

    此时,张五爷原本已经睡下了,张五爷的老婆缠着张五爷,要做那事儿,张五爷白天在必悦楼喝多了酒,心里也想着许多的心事儿……

    在必悦楼,当徐老二提出提前离席时,万青林扯出了梁州城的喝酒规矩来,陈叫山要替徐老二挡酒,万青林振振有词地说什么“替人带酒,由一变二”之事,张五爷心里很清楚在梁州城里,根本就没有这一条规矩,提前离席者,的确是要喝“离席酒”的,但绝对没有“替人代酒,由一变二”之说!

    这分明就是万青林临时琢磨出来的道道,用以刁难陈叫山和徐老二的……

    万青林扯出了这“临时规矩”后,还连带着问张五爷,要张五爷出面予以确认,实实令张五爷纠结,难以开口……

    张五爷觉得:很明显,自己和陈叫山走得稍稍近了一些,万家人便十分不满意!万青林想以这样的方式,暗暗地在给我递话,要我不要和陈叫山伸一条裤腿……

    假以时日,陈叫山回了乐州城,那时候,万家人若是放出什么妖蛾子来,我该怎么对付呢?

    可是,我已经和陈叫山成了买卖伙伴,木炭的提成,细细算下来,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呢!我不与陈叫山走得近一些,万一陈叫山将木炭买卖,转给必悦楼的方老板,或者是老奎福的张老板来做,那我不是白白受损失么?

    由于自己当时没有在万青林和陈叫山面前,当即表态,对于“替人代酒,由一变二”的规矩,既没有确认,也没有否决……可以看得出来,陈叫山和万青林,都不满意!出了必悦楼之后,陈叫山只是跟自己简单道别,便返身回到必悦楼里了……

    张五爷喝了酒,头有些昏昏沉沉,心中又有着诸多烦乱,浑身各到处,皆是软绵绵的……此际,老婆非要张五爷来那事儿,张五爷仿佛是虚弱的人,全身无力,再怎么努力,那杆银枪也是举不起来,举不起来,怎么冲锋陷阵,耀武扬威?

    张五爷正努力地推开老婆的胳膊,准备背身睡去时,伙计在房门外喊着,“五爷五爷,陈队长过来了,说找你有话说……”

    张五爷赶紧坐了起来,老婆一把抱住张五爷,一手伸到张五爷裆下,摸索着,嘴里抱怨着,“这个陈叫山,迟不来,早不来,这时候来……真是的,也不看看啥时候了……”

    张五爷要起身,老婆抱着不让他起身,一贯惧内的张五爷,诸多心事,纷纷涌上胸口之时,顿时来火了,一把将老婆推开,“起开闹什么?你别乱嚼舌啊,你嚼谁都可以,嚼陈队长……下次再让我听见你嘟囔陈队长,小心我一个大耳刮子……”

    张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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