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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船帮老大-第238章

小说: 船帮老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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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五爷抱过酒坛子,为陈叫山和万青林、李团长的酒碗里添上了酒,而后,自己端起了碗,想招呼大家喝酒……

    “万老板”不待张五爷说出招呼的话,陈叫山却忽然开口了,“为了这各自为安,但求多福,来我们走一个……”

    万洪天微微一笑,刚将碗端起,送到嘴边,嘴唇还未碰到碗沿,陈叫山的酒碗便伸了过来,在万洪天的酒碗上“咣”地一撞……

    陈叫山双手端碗,“咕咚咕咚”一阵,将一碗酒喝干了……

    陈叫山将空碗,对着万洪天,一翻腕,碗底朝上,碗口朝下,点滴未洒,分明示意着:既然都碰了,万老板怎地不喝干?

    万洪天脸上笑容尽失,忽然间,仿佛脸上的肉,犹若铁浇铜铸一般,肃然得令人感到可怕,也不说话,一抬碗,也是大口大口地喝,一口气将酒喝干了……

    “哈哈哈哈哈……痛快!”所有人都未料到,陈叫山兀自高叫一声,抓过坛子又倒酒,一脸笑容,并未如人们之前想象得那般,忽然发飙!

    刹那间,没有人说话了,空气仿佛凝滞了,时间仿佛静止了……

    这时,一直不开腔的徐老二,倒是说话了,“诸位,我还有点事儿,我得先走了,你们吃好喝好,失陪……”

    “徐场长”

    徐老二刚刚站起身来,万青林却一声高喊,“梁州城喝酒的规矩,你是晓得的!迟到三碗酒,先走六碗酒……你若真有事,我也不拦你,你连喝了六碗酒再走吧!”

    徐老二哪有那么大的酒量?莫说六碗酒,便是连喝三碗酒,怕就要当场醉翻了……

    “万少爷,我这……”徐老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低着看着酒碗,嘴里嗫嚅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样吧,万少爷,我来替徐场长喝……”陈叫山将酒碗朝前一墩,碗底与桌面相撞,发出“咣”地一声响,“你来倒,我来喝!”

    “陈队长,这儿是梁州城,不是乐州城,你怕是不晓得替酒的规矩吧?”万青林重新抱过一坛子未开封的酒,用牙将封盖咬开,也“咣”地朝桌子上一墩,“替人代喝,以一变二……陈队长若真要替徐场长喝酒,那就是连喝十二碗了!”

    陈叫山不置可否,眼睛忽地闭了起来,太阳穴却鼓得更高了!

    “张五爷,你给陈队长说说,看梁州城是不是这喝酒规矩,我总该没有诳人吧?”万青林对张五爷说,“梁州城的各路规矩,你张五爷是最清楚不过了……”

    张五爷最怕的就是这个,现在,终于来了……

    张五爷觉着,现在,自己和徐老二一样,就像是门轴间夹着的两颗核桃,门朝里,核桃要被夹,门朝外,核桃还是被夹,没有个浑全事儿啊!

    自己该怎么办?说,还是不说?

    说了,得罪陈叫山!

    不说,拂了万青林的面子……

    。。。

第391章 压火

    张五爷正纠结着,不知该如何接万青林的话时,万洪天响亮地咳嗽了一声,似乎嗓子里粘着东西不舒服,必须要咳嗽一下才舒服似的……

    “时候也不早了,诸位也都酒足饭饱了,我看,咱们都一起走吧……”万洪天伸脚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万青林的脚,而后站起身来,向陈叫山拱手,“感谢陈帮主热情款待,欢迎改日到我府上一叙……”

    王司令和李团长也站了起来,李团长晓得如今若是再喝下去,势必要出点事儿,即便现在就离席,也不是一个圆满的结束方式,为了掩饰这一切,便将牙签叼在嘴上,说,“今儿这酒喝得痛快,好啊!”

    王司令拿起桌上的毛巾,轻轻抹了嘴巴,擦了擦手,将毛巾一丢,左右各一转身,“陈队长,万老板,再有几天便过年,我在这儿提前给两位拜个年,祝二位来年顺顺利利,平平安安,买卖兴隆,财源滚滚!”

    陈叫山将众人送到必悦楼门口,拱手道,“诸位慢走,恕不远送……”

    陈叫山一再克制着……起先万青林在大讲特讲梁州城喝酒规矩之事,什么“这里是梁州城,不是乐州城”,尤其是万洪天一口一个“陈帮主”地叫,令陈叫山感觉那言语之间,充满了嘲讽!

    陈叫山只想一跃而起,给万青林一个大耳刮子,但手掌捏了几下,终于还是忍住了……

    陈叫山领着兄弟,同方老板打了招呼,正准备离开,方老板忽然说,“陈队长,你回头将木炭运过来,给我这儿也放个几十担木炭……”

    陈叫山转身拱手,“多谢方老板……”

    兄弟们见陈叫山走路,依旧走得四平八稳,不摇不晃,但陈叫山脸上的表情,却是肃然一片,大头便说,“队长,你真是海量啊!”

    陈叫山也不吭声,只是走路,面瓜便给大头递了个眼神,示意大头不要没话找话说……

    陈叫山一边走着,眼前不断晃闪着万洪天和万青林的影子,耳畔也不断回响着万家父子的话

    “老朽经营船帮多年,跟桂香镇的人,那都算是穿一条裤子,踩一条船了……裤子着火了,船底进水了,我也不能只顾着自己抽了腿,跳了船,不管桂香镇吧?一荣俱荣,一衰俱衰的道理,老朽还是明白的!”

    “陈队长,你问问徐场长,我们该是啥价收,还是啥价收,没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少给他们一个子儿吧?”

    “那就不必了……虽说是同道中人,大局之事,自要顾全,但小节之处,还是要各自为安,但求多福的……”

    “陈队长,这儿是梁州城,不是乐州城,你怕是不晓得替酒的规矩吧?替人代喝,以一变二……陈队长若真要替徐场长喝酒,那就是连喝十二碗了!”

    “张五爷,你给陈队长说说,看梁州城是不是这喝酒规矩,我总该没有诳人吧?梁州城的各路规矩,你张五爷是最清楚不过了……”

    陈叫山感觉自己胸膛中跳荡着熊熊烈火,不停地燃烧、炙烤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走到前面一个路口时,陈叫山没有朝杂货街方向走,而选择了直行,一直朝南走,朝凌江走去……

    浩荡凌江,出现在眼前,白鸟在苇草上方盘旋着,呼嗖一下,飞得极高极高,呼嗖一下,又直窜下来,贴着凌江江面滑翔着……

    向上游看去,水烟苍茫处,凌江拐了一个大大的弯儿,沙洲白白,层林森森,遮挡住了视线……

    向下游看去,却是水天无极,无尽东流,直直一条线,江中大大小小的浮滩,由于水位低,皆冒在江上,衰草簇簇,随风飘摆……

    一阵阵的风吹来,卷皱了陈叫山的衣衫,吹得裤管紧贴着腿,头发一下下地扬起、俯下,眼睛眯着,在风中几乎睁不开……

    陈叫山觉着胸膛中的火焰,逐渐地熄灭了,额头上的灼热之感,亦在风中,渐渐变得凉凉……

    大头、二虎、面瓜、黑蛋,远远看着陈叫山一个人站立在江岸上,二虎便说,“队长到这儿来干什么?”

    “醒醒酒呗,畅畅酒气,风一吹,人就舒服了……”大头说。

    面瓜深深吁了一口气,“队长心里窝着火哩,到这儿来压压火……”

    “要我说,队长也是太仁义了……”黑蛋远远望着陈叫山的背影说,“桂香镇的人怕他万洪天,难道咱们不能让他们害怕么?我还就不信了,万家使什么手段,咱也使什么手段,实在不行,枪抵在脑门上,让他们给加工棕垫棕箱,敢说一个不字,往死里打……”

    “哼……”面瓜淡淡一笑,“蛋,你以为那是好办法?咱们真要那么做,万家人正好等上了,这事儿扯起道理来,人家就主动了,就是王司令和李团长,也得向着万家……”

    大头也深吸一口气,吸得胸膛鼓鼓的,“瓜,那你说咱现在咋办?这年内没几天了,咱白白跑一趟,空手而归?”

    面瓜也不知如何回答,捡起一块小石子,朝远处丢去,笑着说,“我要是有办法,我就不叫面瓜了……”

    这时,陈叫山大步腾腾地走过来了,对兄弟们说,“走,先回徐家棕货铺,跟徐场长他们商量商量,明儿就开始收棕丝!”

    走在路上,面瓜一直在脑袋中琢磨着事儿,便问,“队长,棕丝那东西,咱花钱收过来,也卖不了钱啊?”

    陈叫山只是大步朝前走,一声不吭,脚步飞快!

    “队长,你倒是给我们说说啊……”黑蛋脚步加快,与陈叫山并列而行,“收不到棕货,光弄些棕丝,这钱花得冤枉,夫人那头……”

    “是啊,队长,我真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呢?”二虎也过来附合着。

    陈叫山忽然就停了步,转过身来,微微笑着,一脸诡异神色,“你们不知道这样做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万家人更就不知道为什么了,一不知道,心里就慌,一慌就急,一急就乱了……”

    。。。

第392章 旗号

    “叮啷”一声……

    柳郎中小心翼翼地拿着镊子,从徐有顺的肩膀中,取出了子弹,放在眼前看了看,一下丢到了一旁的铁盘里。…

    柳郎中跟随饶氏三兄弟,带着医治所用的药物、器械,快马加鞭从乐州城赶来了梁州城。

    一到徐家棕货铺,柳郎中便让徐有顺解开伤口上的纱布,查看伤情,并询问徐有顺之前诊治的细节,徐有顺一一告之,柳郎中微微叹气,说,“如此处理枪伤,实在不敢恭维啊……”

    站在一旁的徐老二便说,“我们桂香镇上的吴万财,早年进南山倒棕货,跟棒客干上了,被棒客打了一枪,子弹留在脊背里,好些年了,也没啥事儿啊?”

    柳郎中解释说,枪与枪不一样,子弹与子弹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自制火枪的弹药,尽管扑散面大,但钢珠、铁屑等物,较之真正的子弹,要细碎得多。若是射击距离相对较远,对人之皮肉的损伤,看似红伤严重,内里损害却不大!但真正的子弹,呈锥形,发射力度大,穿透力极强,一旦进入人体,若不及时取出,后患无穷……

    徐有顺便说,“那现在咋办?这都好几天的事儿了……”

    柳郎中又仔细查看了一遍伤口,便从所带的医药箱里,取出一些瓶瓶罐罐,镊子、棉球、小刀、剪子,叹息着说,“必须把子弹取出来,若不然,时间一长,只怕你半个身子都废了……”

    徐有顺联想起之前自己的一系列症状,说话大点声,胳膊动转之间,脖子扭一扭,皆牵扯到伤口疼,便点了点头……

    柳郎中为徐有顺实施了局部麻醉技术,并对小刀、剪子、镊子进行了消毒处理,便开始切割伤口……

    站在一旁观看的徐老二、饶氏三兄弟、瘦高伙计,见着柳郎中刀下剪起之间,皮开肉绽,觉着触目惊心,不寒而栗!倒是徐有顺自己,却并未感受到怎样的痛感,只觉着有无数只蚂蚁,在自己的肩膀上爬着、咬着、钻着……

    柳郎中将子弹取出,丢到一旁的铁盘时,陈叫山和大头、二虎、面瓜、黑蛋赶到了徐家棕货铺。

    陈叫山从铁盘里捏过子弹,深深地吁着气:这颗子弹,原本是万青林冲着自己来的,徐掌柜是替自己挡了这颗子弹的。

    如此想来,万家人在梁州城之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由此可见一斑了!

    此次前往桂香镇收购棕货,遭遇到了棘手问题,说到底,皆因一个词忌惮。 ''

    既然桂香镇的人,梁州城的人,对于万家人心存忌惮,那么,为何就不能让你万家人,对我陈叫山产生忌惮呢?

    待柳郎中将徐有顺安顿好,陈叫山便与徐老二,在后院客房里交流起收购棕丝之事……

    徐老二想着陈叫山忧心徐有顺的枪伤,特地将柳郎中从乐州城叫过来,柳郎中医术高明,一番诊治,徐有顺肩膀内的子弹被取出……陈叫山之仁义宽厚,与万家人的飞扬跋扈,阴毒狠辣,犹然形成鲜明对比……

    于是,徐老二对陈叫山说,“陈队长,我看不如这样,从明儿开始,我让棕货场开工,专门为你加工棕垫棕箱……”

    陈叫山笑着摇摇头,“只凭你一家加工,就算日夜不停,货量也不够啊!再说……”

    徐老二便说,“陈队长,我细细算过了,倘若明儿就开始加工,到你跑桃花水,最起码,也可出几百件货……至于说万家人那头,我也想过了,不好明着来,我就暗着来,我那库房下头,有一个地下室,我们……”

    “不不不……”陈叫山连连挥手,连连说着“不”,叹吁一气,说,“如果真是那样弄,就算解决了一时困难,但也解决不了长久的问题!万家人借此,就一直骑在我陈叫山头上了……对于船帮买卖,我陈叫山本就是新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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