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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船帮老大-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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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并不冗长,陈叫山看了一遍,转于吴先生看,而后说,“陆主编文中所言,实在令我陈叫山惭愧……现在想来,取湫之事,也不过是我的莽气,加上一些运气所致!陆主编将其提升到这般高度来,我实实不敢领受啊!这文章,我建议不必登报了,陆主编以为如何?”

    陆主编默默点了点头,却吁叹感慨着,“当今之中国,正处在新与旧,古与今,中与洋交错混乱之际,正如今儿早上的天气一般,一切都混沌、茫然、惆怅,看似有路,实则没有路,看似无路,实则又有路……”

    陈叫山听着陆主编的话,隐隐之间,便想到了小山王高雄彪,陆主编之所虑,之所惑,之所盼,与高雄彪之所虑,之所惑,之所盼,似有相通之处,但又有分异之点。 ''高雄彪的脚下,踩着一片高家堡的土地,他的所思所愿,在那片土地上,最大限度地实现着,完善着,圆满着,尽管如此,高雄彪仍感不足,仍有所惑。

    而陆主编,或许他的所虑,所惑,不比高雄彪少,而他的一片土地,是《西京民报》,那方方正正的版面上,一个个,一行行的文字,一张张图片,能如一个高家堡那般吗?

    陆主编和高雄彪,究竟谁更接近心中的那一种完美呢?

    陈叫山凝眉悉听,并未接言,但心下记住了陆主编话中的一个重要观点

    中华民族,在新与旧的碰撞纠葛中,究竟何去何从?

    吴先生也将文章看完了,陆主编笑着征询吴先生的意见,吴先生说,“陆兄,你这篇文章,令人深思啊……”

    吴先生将稿纸捏在手中,背于身后,站了起来,面向陆主编家的一面小窗。太阳被窗外的白杨树枝干,分割了,支离了,经过窗棂投射,洒了吴先生一身斑驳树影。

    “陆兄说得好,当下之中国,的确如大雾之天气,令人不辨出路……”吴先生转过身来,看着陈叫山和陆主编,“但太阳终究会驱散雾霾,出路迟早会呈现!怕就怕在,中国也似一艘大船,承载着我们五千年灿烂文明,承载着我们华夏九州几万万人民,乘风破浪,向前航行……”

    中国,大船,承载,航行……

    陈叫山和陆主编听着吴先生的话,看着吴先生立在窗下,一身长袍上洒满的斑驳树影,幽幽暗暗,明明灭灭,惟那头顶上闪烁的一道光芒,却愈外灿烂,恰同吴先生的观点比喻一般,令人顿感眼前一亮……

    “可是,这不是按部就班,亦步亦趋的事情……”吴先生迈开一步,长袍裹挟了一道清风,将手中的稿纸高高举了起来,那稿纸便被树影钩织住,纸面上跳闪了一道金光,忽而又逝,“历史和时间,是航行的河道但不同阶段,不同航道,就会有不同的激流、漩涡、暗礁、险滩……中国这艘大船,如何能闯出来,冲出去,需要的是智慧与经验,但很多时候,没有经验时,便更需要大船上的一部分人,站出来,拼出去,甚至不惜搭上个人性命,却使大船一路向前,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吴先生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过度了,缓缓将稿纸放到了桌上,将头一低,忽地沉默了……

    陈叫山和陆主编,却仍沉浸在吴先生慷慨激言所营造出的感觉中……

    陈叫山的脑海中,回旋着太多东西,一霎时,纷纷攘攘,陆离光怪,玄幽虚渺,似乎全然不可依循,把凭,具象了……

    想到航道二字,吴先生的诠释是历史和时间,此刻,陈叫山却瞬间将其具体化了:我所能见到的最大航道,就是那一条凌江,滚滚东流,永不复西,这不正是历史和时间的况味么?

第305章 盗贼

    常家坊子在城南以南,零零散散几户人家,分布于平原之间,坊子以西空地处,却隆起一高高土塬。

    日本人修建的一个秘密据点,恰在土塬之中。

    中田静机所领导的天葵社,对外宣称是一人文交流机构,暗地里却是一秘密情报搜集所。

    天葵社成员,在西京周边地区,进行拍照、测绘、钻土取样,绘制了大量的等高地形图、文物古建分布图、地质构造图,并从地下盗掘了大量的秦砖汉瓦、青铜、铁器、陶、瓷、玉、木刻等文物。

    这些秘图文物,其绘图之所,存放之地,皆不可能选择在天葵社,而是在常家坊子的土塬之中……

    陈叫山和吴先生,自陆主编家出来后,为安全起见,陈叫山让吴先生先回了卢家货栈,自己朝城南方向走去……

    陈叫山独自一人,走在路上,边走边在想:类如老余这样,对日本人在西京活动的诡异之处,有所察觉的人,应该不少!可是,正如吴先生起先所言“野狼已步步逼近,而我国人却不以为然,麻木逍遥……”

    刚出城不远,陈叫山见前方有一群士兵,待走近,一位士兵走上前来,冲着陈叫山行了个军礼,“陈大哥好,我们受排长之命,在此镇守!”

    陈叫山笑了笑,看来这些个兵娃,定然以为陈叫山是来视察的。

    “从这儿到常家坊子,还有多远?”陈叫山问。

    “回陈大哥,十里路!”士兵将胸膛一挺,声音铿锵有力!

    陈叫山朝西看了看,见太阳已经偏西,冬日昼短夜长,徒步前往常家坊子,一来一回,多有不便!便同士兵们打了声招呼,返回城里了……

    陈叫山回到杏园春,同鹿恒生和几位江湖兄弟一番商议,混在城南的扫腿便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沈庆非很有可能就藏身在常家坊子……”

    扫腿说,常家坊子那地方,荒得很,坊子以西有一个土塬,据说那里曾是乱葬坟,土塬跟前,皆没有人家……

    “我想今夜去一趟常家坊子……”陈叫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鹿恒生皱眉说,“如果那里真有日本人驻守的话,夜晚去,倒也好,只是……”

    这时,秦效礼来了,一听陈叫山的想法,便提出和陈叫山一起去!

    秦效礼与陈叫山骑马出了城,遇到那伙镇守的士兵时,士兵提出要跟秦效礼和陈叫山一起去,被秦效礼拒绝了……

    到达常家坊子时,西边的红日,已经完全落下去了,前方庄户人家的房子恍于暮色中,天地之间,起了麻麻影儿。

    秦效礼和陈叫山便将马拴了,徒步朝坊子走去。

    在坊子里转悠了一圈,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秦效礼和陈叫山没有向任何人打问……

    “前面就是那土塬吧?”陈叫山伸手指向前方一个黑糊糊的高大土包。

    秦效礼点点头,将衣服裹紧了些,咬咬牙,“走,过去瞧一瞧……”

    由于今年的年馑,土塬四周的土地,皆没有种庄稼,多处生出野草,野草高过人身,肆意疯长,在夜色中看起来充满森森之感……

    秦效礼毕竟乃军人,俯在草丛中,观察了一阵,对陈叫山说,“不行,不能再朝前走了,我们得绕到那边去……”

    两人在荒地地走了好久,终于绕到了土塬以南。

    从南面望过去,土塬看起来像是一艘大船,秦效礼和陈叫山俯身所在,离一侧船帮,约有两丈多远……

    夜,死一般的寂静,整个土塬上黑糊糊的一片,没有一丁点的光亮,亦没有任何异样声音,倒是夜风吹拂过来,土塬上密密的柏树,摇来晃去,偶尔发出一种近似轻轻抖着一块油布的低微声动……

    “秦排长,我们再往前一些……“陈叫山爬在地上,转头对秦效礼说,“咱仔细看看,这土塬到底有什么鬼名堂……”

    陈叫山和秦效礼慢慢朝前爬,差不多离土塬有一丈多远时,陈叫山在地上摸索一阵,摸到了一个土块,轻轻朝前丢去,听着“”地一声响,由此验证了两人的判断,土塬边沿的柏树间,围着一道细细的铁丝网……

    “兄弟,我觉得我们先离开这儿……”秦效礼以一个军人的嗅觉,感知着,而后朝身后一挥手,“一旦日本人从土塬冲下来,你看,到处一片平,不利于藏身……”

    秦效礼话音未落,忽然,一道雪亮的手电光,扫了过来,两人赶紧朝下一趴……

    雪亮雪亮的手电光,如一柄长长的利剑,从土塬上伸展出来,在四遭一番挥动,在黑夜中看来,愈外刺眼……

    这时,陈叫山和秦效礼听到了土塬上传来的隐隐狗叫声,以及铁链“哗啦哗啦”的抖动声……

    待手电光倏然一熄,狗叫声渐渐弱了下去,陈叫山和秦效礼便趴在地上,慢慢朝后退,一直退……

    陈叫山和秦效礼退到了远处,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草屑泥土,陈叫山说,“秦排长,看来我们得白天再来,越是晚上,越是难……”

    秦效礼点点头,长长吁了一口气,而后,笑了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呵呵……”

    两人慢慢朝拴马的地点走,刚走到拴马地点附近时,两人忽然一怔起先拴在一棵泡桐树上的两匹马不见了……

    突然,道路两旁忽然冲出来一大伙人,大声喊叫着,迅速将陈叫山和秦效礼包围了……

    “什么人?把手举起来”

    陈叫山和秦效礼四下一打量,发现这伙人一共八个人,手里皆拿着的木棒和斧子,料想他们没有枪,心下便松弛了下来……

    “哧”地一声,有一位汉子划亮了一根洋火,点燃了他们手中的火把,见秦效礼穿着军装,先是一愣,其中一位光头便问,“你们干啥的?”

    陈叫山便伸手一指秦效礼,“这位是督军府的秦排长……”

    秦效礼将衣领松了松,打量了这伙汉子,冷冷一笑,“你们是什么人?”

    光头举着火把,从头到脚将秦效礼仔细打量了一遍,“你真是督军府的?”

    “怎么,不像么?”秦效礼淡淡笑着,在腰间摸索一下,猛然拔出了手枪,“有这个,像不像?”

    这伙人顿时一慌,将起先围起来的圈子扩散开了一些……

    陈叫山朝这伙人一拱手,“大家不必慌,这位真的是督军府的秦排长,我们前去长安办了点事儿……”

    光头咬着嘴唇,冷眼看着陈叫山,似乎对秦效礼手中的枪,并不惧怕,同时,对秦效礼和身份仍然怀疑……

    “你们怕是盗墓贼吧?”光头试探着问。

    “嘿……”秦效礼淡淡一笑,“你见过穿军装的盗墓贼?”

    “如今这世道,什么怪事儿没有?”光头仍旧不依不饶,看着秦效礼和陈叫山,而后说,“你有军装穿,你为什么没有?”

    陈叫山感觉这么多人围在一起,手里又举着火把,在黑夜里,远远看过来,十分耀眼引人,如此下去,不是太好……

    陈叫山便说,“这样吧,我们到屋里去说话,这儿也冷,我们是不是盗墓贼,到屋里,再给你慢慢说……”

    光头想了想,将手里的火把一挥,“走吧”

    陈叫山和秦效礼随着这伙人,来到了一个院子里,一进院门,见院中的榆树上拴着的,正是他们的两匹马。

    光头最后进院子,随手将院门一关,闩上了,将手里的火把使劲甩了甩,放在脚底下一蹭,蹭灭了……

    秦效礼和陈叫山,随几位汉子进了屋,光头将屋里的几盏灯全部点着了,顿时屋内一片光明,陈叫山这才看清了屋里的陈设,墙壁上挂着几把火枪,屋角的一个案板上,堆砌着许多的铁器,在灯光下闪着熠熠光彩……

    “你叫什么名字?”秦效礼将手枪往腰里一别,反客为主地问。

    “爹妈没起啥正经名儿,兄弟们都喊我一声亮头……”光头而后反问,“你们既然是督军府的人,除了这身军皮,还有啥证明?”

    秦效礼在身上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确实也没带什么证件、勋章之类的东西,便说,“亮头兄弟,我就是最好证明”

    说着,秦效礼将衣服朝上一撩,亮出了肚子上的几道伤疤,“这儿,是跟韩督军在中原干仗,被弹片炸的……这儿,是在东北时,被敌人偷袭,打了个对对穿……”

    亮头和这伙汉子,看着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伤疤,眼睛睁得大大,终于相信了……

    原来,今年遭遇年馑,许多盗墓贼便来常家坊子一带盗墓挖宝,起初来的一些盗墓贼,皆是偷偷摸摸的,但越到后来,胆子越来越大,竟然明目张胆,甚至有的盗墓贼,居然开枪杀人!

    “****的些,把老祖宗的东西偷走不说,还毁坏庄稼地,掏的大洞小洞……”亮头愤愤地说……

    听着亮头和一伙乡亲的叙述,陈叫山的脑海中,忽然蹦出了一个绝妙想法……

第306章 镇邪

    众人犹在交谈着,或问或答,声高声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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