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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船帮老大-第119章

小说: 船帮老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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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谭师爷想到了“借力借势”之策……

    萃栖楼的何老板何正宽,原本对陈叫山并无大恶,但自从陈叫山成立卫队之后,开始调查灾民之女失踪一事,步步紧逼,逐渐令何老板感到了危机……何老板便请教自己的姐夫孙县长,孙县长思谋一番,想出了“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之计,揣摩出谭师爷之心思,便拉拢谭师爷,让谭师爷来对抗陈叫山!

    你有所求,我有所需,各为其利,心照不宣……于是乎,谭师爷、何老板、孙县长、余团长一伙人,自然便走到了一起。正所谓,有利益时便有朋友,有利益冲突时才有敌人……

    何老板的青楼生意,除了乐州萃栖楼,还有梁州的萃栖楼,乐州生意自有自己的姐夫孙县长罩着,但梁州的萃栖楼,则需梁州一霸万洪天罩着。万洪天的势力不在卢家之下,也涉及了船运行业,成立了万家大船帮。尽管万家大船帮在凌江上游,卢家大船帮在凌江下游,两相隔着百十来里,但毕竟同行是冤家,在货物筹集,调度转运,陆上买卖等等各个方面,与卢家大船帮产生了不少的冲突……

    何老板有心讨好万洪天,讨好的最大砝码,无疑便是打压卢家大船帮。

    谭师爷想在卢家上位,需要打压陈叫山。

    何老板想铲除眼中钉,需要打压陈叫山。

    于是、便有了让陈叫山“取湫”一事……

    然而,陈叫山一路过关斩将,冲破柏树寨之围堵,教训田家庄父子,顺利通过小山王高雄彪的地盘,甚至与姚秉儒联手一处,打败混天王、刘大炮,令太极湾改天换地……

    谭师爷、何老板、孙县长、余团长都感到了一种震惊、惶恐、不安……

    谭师爷得知骆帮主前往北山,接应陈叫山时,便料想陈叫山将来势必会卷入船帮之事务中,因而,便与何老板、孙县长、余团长一番商议,决定从船户劈船之事上,开始做文章,慢慢筹谋设局,一则破坏陈叫山在卢家的上升势头,二则引起卢家船帮的内乱内斗,三则制造来年船帮无船可用之隐患,四则以此种种来讨好梁州一霸万洪天,正可谓,一箭四雕,上上之计……

    在万洪天手下一伙人的配合下,谭师爷先是祭出了“木船底板可冒充阴沉木”之计,令类如胡老板等见钱眼开之小人入瓮,从而导致船户们大量劈船!而与此同时,又四处派人偷偷砍伐造船所用之红椿木,暗暗囤放在宋城窑场内……

    果然如谭师爷所料,陈叫山取湫回来伊始,便马不停蹄地开始到碾庄码头一带走动,开始了解关注船户劈船之事,由此引起了侯今春的不满与怀疑……

    随同陈叫山一同返回乐州城的,还有常海明的小分队,小分队成员拐枣和嘎子,来到乐州城后,见此地繁华之境,太极湾自是望尘莫及,几次在城中遛达,便遛达到了北城巷一带,见到萃栖楼那些莺莺燕燕,花花草草,一时间心痒难耐,趁天黑之时,借故出外买东西,便到了萃栖楼里买欢寻刺激……

    何老板对所有来萃栖楼的客人,都会有一番观察考量的,这是受他姐夫孙县长的影响所致,正所谓,做人做事,要“大局着眼,小处留心”。拐枣和嘎子一入萃栖楼,便引起了何老板的注意,听其是太极湾一带的口音,便立刻联想到了陈叫山与姚秉儒结盟一事……

    两壶花酒一喝,几个美人一抱,拐枣和嘎子,自是消受无限,忘乎所以,快乐似神仙,嘴巴也就关不住门,说了陈叫山如何攻打太极湾,如何与姚秉儒结拜之事,以及他们如何一路护送陈叫山返回,等等等等……

    何老板隐隐觉得拐枣和嘎子两人,是两枚重要的棋子,虽然不知道究竟如何使用,但应该将其先控制住!因此,何老板用迷药迷倒拐枣和嘎子后,请示姐夫孙县长,孙县长又请教谭师爷,谭师爷眼珠子几转,心思一动,便想到了“写信栽赃,割头为人质”之计策……

    起初,何老板和孙县长、余团长等人,皆觉得这计策太过笨拙愚鲁,但实际的情况是,陈叫山被侯今春射了一箭,差点一命呜呼……方才感觉到了谭师爷所说的“以拙求巧,以鲁搏聪,以朴茂得清正”之妙……

    各处砍伐而来的红椿木,偷偷码放在宋城窑场里,依照谭师爷的计划,须待到卢家发现红椿木十分紧缺,红椿木被抬到一个高价时,再适时地将这些红椿木卖给万洪天万老板,以此来造成卢家的恐慌……

    然而,正如保安团闫队长排算的那样,在这个“釜底抽薪”之计划中,惟有保安团是别人的棋子,别人的刀,任人摆布,任人调遣,却毫无利益可图……

    闫队长和余团长一番密谋,决定在今夜偷木头嘴边的肥肉,怎能不吃?

第209章 偷运

    月似镰,星不见……

    闫队长领着一帮人,在夜空下,蜿蜿蜒蜒,一路向东,过了荒滩地,前方是一座土台,形如倒扣在地的大钟,闫队长站立上去,“嗤”地擦亮一根火柴,点燃了一个火把,高高举起,绕着圈地在头顶挥舞,而后又在身体左右两侧,上下各挥舞三次,宋城内的一截残损城墙上,便也出现一人,挥舞火把,动作与闫队长一模一样……

    来到宋城,走过一段坑坑洼洼的硬土路,便来到东北角的窑场。

    窑口站立的两人,背着枪,见了闫队长,一人手捂嘴巴打着哈欠,一人“啊嚏啊嚏”连打两个喷嚏……窑顶上站立的张铁拳,便冲下面喊,“闫头,咋来得赁晚?”闫队长仰头笑着,“兄弟们辛苦了,城里有点事儿耽搁了一下……”

    闫队长走进窑口,沿着一段台阶斜斜向下,来到窑底,朝窑壁处一个暗洞走去。刘神腿迎上前来,“闫头,你进去点一下木头……”

    “不必了,不必了,兄弟们办事,我放一百个心……”闫队长笑着说,“耽搁大家了,回去歇着吧……”

    张铁拳和刘神腿一帮人,将枪支和刀等武器,向闫队长交割清楚后,便打着哈欠走了……

    闫队长对手下兄弟喊了一声,“各自归位”

    丑时左右,闫队长将守在窑场外围的兄弟,都喊到了窑底,压低声音说,“我把丑话先说前头,今晚上的事儿,大家都有份儿,但是谁嘴巴关不住风,泄露出去一星半点儿,不但你脑袋要搬家,你全家也得死光光……”

    “晓得晓得,闫队长放心好了,我们嘴巴严得很哩……”兄弟们个个连连点头……

    “现在听我说,先挑圆口小的木头,好搬好运的,尽着上面的先取,别慌,弄得要像那么回事儿,不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了……”闫队长扫视了一圈兄弟们,“都听明白没有?”

    “闫头,为啥咱不整圆口大的哩?圆口大,方数多,钱多呀……”一位胆大的兄弟问着。

    “瓜娃,现如今红椿木价高得很,你一下冒出那么粗的来,陈叫山他们万一看出了啥,咱不是白闹腾一趟么?”闫队长又补充说,“再说,圆口大的木头,也不好搬,现在咱人少,动作得快,不能出了岔子事儿……”

    依照闫队长的吩咐,一拨人在窑场外把风放哨,另一拨人便挑着圆口小的红椿木,一根根地从木头堆上往外扯,一口气扯了十多根,好像还嫌不够……闫队长手一挥,“行啦,行啦,一点一点来,一下整多了,小心被人看出来……”

    众人将红椿木扛到窑口,装了三辆板车,绑扎结实,闫队长带着六个兄弟,朝虚水河大桥方向走去……

    刚到大桥桥头,闫队长点燃火把,趴到桥栏上,朝下挥动一阵,桥底下便跑出了七八个汉子……

    闫队长转身对拉车的兄弟说,“好了,现在你们回去吧……记着啊……”闫队长拍拍自己的嘴巴,又用大拇指和食指,做成了手枪状,在自己太阳穴上戳了两戳,拉车的兄弟们便连连点头……

    “好了,现在咱就朝城里走,不要急,慢慢悠悠走,熬到天亮,刚好到卢家城北粮仓……”闫队长用手拍拍车上的红椿木,对七八个汉子又说,“路上无论遇见谁,就说你们是从洋州弄来的红椿木,记住没?”

    一行人向乐州城走去,村野汉子们腿脚劲大,似乎走不了慢步,闫队长便不停地提醒,“慢点儿,慢点儿,又不是接新媳妇儿,跑那么快干啥?”

    从官道一直西走,绕过荒滩地,离大东门还有一箭地时,闫队长停下步子,对村野汉子们说,“我就不跟你们进城了……你们进城后,沿城墙走,人少,累了就歇歇,看准时间点,不要太早去……”

    “闫队长,你放心,我们不累!”一位体壮如牛的汉子,嗡声嗡气地说。

    闫队长有些无奈,笑笑,“嗯嗯,不累好,不累好……记住,红椿木是从洋州弄的,不管谁问,都这么说……领了钱以后,还来虚水河大桥底下,到时候我们交接!谁要是乱说话,莫说钱分不到,命都保不住,你们的媳妇,你们的娃,还有你们的爹娘,也都保不住命……”

    闫队长交代叮嘱完毕,便朝荒滩地走去,七八个村野汉子,拉着红椿木进了乐州城,沿着城墙根,慢慢悠悠地朝北走着……

    不知道何时,本就细若弯镰的月亮,也被乌云遮罩住了,四遭一片幽黑……

    黑咕隆咚中,七八个汉子正走着,城墙上忽然跳出两个蒙面人,大喝一声,“不许动”

    七八个汉子并不慌张,他们吃的就是胆大的饭,别的本事没有,若论一身力气,拳头硬度,那真不是吹的。排头的汉子,便对两个蒙面人喊,“赶紧让开,没工夫跟你们在这儿磨唧……”

    两个蒙面人一动不动,并排站立在板车前方,如两尊石佛……

    “嚯,今儿他娘真是阎王爷遇见吊死鬼啊……”排头的汉子将手一挥,身后的汉子,便哗啦一下涌上来,站成一排,齐刷刷地从后腰上摸出短木棒,排头汉子大喊,“不知好歹的玩意儿,给我打”

    汉子们一冲而上,抡起短木棒,便朝两个蒙面人身上招呼……

    两个蒙面人轻巧一闪,一个出拳,一个伸脚,左右开弓,拳脚翻飞,“噼哩啪啦”,“嘭嘭啪啪”一阵响,将汉子们手里的短木棒,打飞的打飞,踢断的踢断,七八个汉子,更是被又打又踢,挨了一顿饱拳狠脚,晕晕乎乎,还不知所以……

    七八个汉子敢应承闫队长托付的“大任”,自然不是吃素之辈,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有尿没尿也得憋着,不管咋样,也不能让如今紧俏难搞的红椿木,落到这两个劫道的蒙面人手里,否则,到时候闫队长追问起来,就是把他们砸了骨头熬了油,也赔不起那些红椿木啊……

    七八个汉子见对打不行,便准备采用硬攻,只听领头的汉子一声吼,“哥几个,缠死他们……”于是,几个汉子一扑而上,抱腿的抱腿,搂腰的搂腰,夹胳膊的夹胳膊,卡脖子的卡脖子,尽管被两个蒙面人的拳脚,打踢得浑身上下“咚咚咚”直响,也硬是个个咬紧牙关,死不放手……

    一位蒙面人,猛地举起拳头,朝下一砸,将抱着自己小腿的一个汉子,一拳砸在其脑门上,那汉子顿时头一歪,两手便松开了……另一位蒙面人,则脚尖猛地朝上一钩,正正踢中一位从正面抱他腰的汉子,脚尖所到,恰是命根之处,顿时疼得那汉子也松开了手……

    领头的汉子一看,急了,“啊”地一声叫,狠命一口,便朝一位蒙面人肩头咬去……其余几位汉子见了,也纷纷动用了牙齿,狠命朝两个蒙面人身上各处咬去……

    两个蒙面人疼得呲牙咧嘴,狠命地挥拳踢脚,一连又倒下了几位汉子……

    领头的汉子被蒙面的拳头,打得眼角血糊糊一片,抱着蒙面人一滚,骨碌碌滚到了板车跟前,伸手去摸落在地上的短木棒,却被蒙面人提前摸到,一棒打过去,正中领头汉子的后脑勺,领头汉子顿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北面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无论是蒙面人,还是几位村野汉子,闻听枪声,皆是一惊……

    开枪的,正是陈叫山派出的太极湾兄弟们。

    年馑刚刚过去,人们手里依然缺钱,如今的红椿木被定到了十块钱一方的天价,陈叫山料到城中势必会因此出乱子,不乏有亡命之徒,铤而走险,趁着浑水好摸鱼,抢劫、偷盗、敲诈等事儿,极有可能频发爆发……所以,陈叫山便安排太极湾民团的一伙兄弟,连夜在乐州城里巡逻……

    两个蒙面人听见枪声,使出浑身力气,拼命挣脱汉子们的搂抱纠缠,汉子们闻听枪声,也当下一惊,手臂上自是松了劲,两个蒙面人便跳闪出来,忍着浑身的咬伤剧痛,飞步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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