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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重生之荒冢 作者:s大王派我来巡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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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偌池疑惑的看着太子手上递过来的,分明是当朝大学士的《军策论》。虽那一巴掌打的不重,却还是清醒过来了。“前几日先生刚讲过的,你竟然又不记得了……”起身便要与他讲解,腿根传来的剧痛却让他倒抽一口凉气,这情景竟如此真切,疼痛亦是钻心。

“别动,你便趴在这里吧,我将这里烛台点亮便是。”朴安急忙将他按住,“皇奶奶也当真是舍得,不过是我逃了先生的课罢了,竟然当真打了你五十大板……”

木偌池见他孩子气的抱怨,止不住的嘴角勾起来,朴安点亮床边蜡烛,一个翻身便趴到他边上,“你若是讲得不好,我便再打你一顿大板。”手中却递过来一颗晶莹剔透药丸,“我前几日闲来无事去国库逛来着,偷,不对,捡到一枚据说是南瀛国进贡来的疗伤圣品,整个鸣祁国可是只有三颗。”

木偌池柔柔一笑,“大学士讲得太子都看不上眼,何况是我呢。”接过朴安递过来的丹药,笑道,“还未曾见过太子都需要偷国库中东西。”

朴安却是脸色发红了几分,“都说了是捡的,快些吃下了,讲!”

木偌池紧紧闭上眼睛,前尘往事罢了,即便回去亦是徒增几分伤感。再睁眼看四周之时,只有那一盏昏黄油灯,还有窗外呼呼风声。

许久之前,他还是太子侍读,太子惯于逃夫子之课,说这群酸儒教不出什么东西来,每日变了法的将自己支开。亦是因为太子逃课太多,太后不会让太子受苦,自己便做了挡箭牌。

第二日木偌池沐浴之时发觉自己身子僵直的厉害,身上青紫也是不见消退,这幅身躯,当真是与行尸走肉无疑了。若不是日日泡着药澡,只怕自己亦是受不了这股腐肉之息。

“偌池!”龙谦玥推门而入,只望见他正擦拭着身子,“我,我无意冒犯……”

“无碍。今日可是要进攻云州了?”木偌池湿发披散在肩,“乾州停留之日亦是有些久了,过了云州名曲,便是铭旌了。”

“不是,我今日来是要告诉你,穆云要撤兵了。”龙谦玥揉着略微发痛的脑袋,“一早便接到急报,原本我攻下乾州之时便该班师回朝,如今拖得久了……”见木偌眼神中满是怀疑,之前想的一番话此刻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木偌池取下玄色披风,将浑身青紫遮住,“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你此次来,难道不是为了将鸣祁毁于一旦么?”

龙谦玥一愣,“话虽如此说,可为人臣者,自当尽心竭力……”

木偌池了然的看了龙谦玥一眼,“那便复命去吧。”

龙谦玥握紧拳头,他何尝不气愤,穆云势如破竹之势,只需加上几万兵马便可踏平鸣祁,谁知帝王接到密信,信中极尽诬陷之词,若是只痛骂自己也便罢了,那信中却说赤合与他有着密谋之事,此次赤合乃是假死,窝藏在穆云军中。

龙谦玥自是不怕帝命,可一想到木偌池今后要遗臭万年,无论如何亦是要回穆云一趟。若是让他得知此次密告的是谁,定是让他不得好死。龙谦玥见木偌池丝毫未有几分动容,便将太子御驾亲征之事按下不提。

龙谦玥终究是未回穆云,只是遣了一名副官复命,自己领兵直攻云州而去。原本一路畅通无比,却终是在山脚下遇到了伏兵。龙谦玥并不恋战,退后了几百里便扎营生火。

你终究还是害怕这江山丢失殆尽,太子命悬一线的吧。龙谦玥冷哼一声,撩开帐帘便见到了神情焦急的木偌池。“在寻什么?”龙谦玥少在他脸上见到如此神色,好奇问道。

木偌池摇头,“只是一直随着我的贴身玉佩罢了。”

龙谦玥见他不想提及,亦是转口说道,“今日还未到云州脚下,便碰到鸣祁国内叛军。”盘腿坐于案几之后,别有深意的说道,“乾州攻破之时,还未见叛军如此团结,待到了云州,我倒是好奇,这一盘散沙如何会凝聚到一起。”

木偌池回身望了他一眼,“是我做的,不知紫留将军要如何处置?”

龙谦玥词穷,原本自己是占了上风,为何一见到他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木偌池见他窘迫之状,忍不住笑出声来。帐帘被冷风撩起来,地上已然铺上了一层白霜。木偌池温上一壶酒,“晚来天欲雪,可饮一杯无?”

龙谦玥在那一瞬间,还以为这个暖意之人,已然属于自己了。

木偌池安葬好念辞,回身对龙谦玥说道,“我们二人可是从未畅饮一番?”

龙谦玥一愣,“抱歉,今晚……”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冬日的黑夜来得快,不过几刻钟四下里已是伸手不见五指。远处篝火照常点起,士兵们高唱着穆云民歌,寂静冬夜里传得甚远。木偌池知道此举不过是为了震慑陈州城内士兵,看来龙谦玥久与鸣祁人打交道,再不是之前只会战场上砍杀的将军了。云州攻不下,便绕路来了偏城陈州,亦是学会了这番四面楚歌之技。

想来任何人之长进,都是要有痛彻心扉之感触。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半天还是不满意,找了个最满意的版本发上来了
大家有什么意见尽管提~




第10章 旧事如梦,忽然而已
陈州城内,将士们就着月光,喝着美酒,来庆祝这毫无悬念之胜利。陈州原本便是小城,却富庶万分,这知府庭院亦是建造的别具匠心,如今早已变作奢靡之所。

龙谦玥终是在后院找到了木偌池,“如今我可以与你好好喝一壶了。”

“庆祝穆云又得几分领土,鸣祁将亡么。”木偌池轻笑一声,见龙谦玥脸色僵了几分,歉意满满,“无意冒犯,来饮酒吧。”

二人各有心事,都闷头喝酒不发一言,待龙谦玥眼中木偌池变作五六个时,才哼唧一声,“喝不下了,赤合将军,当,当真是好酒量。”

木偌池笑笑,自死而复生之后,这世间一切都无法感知。害自己殒命那支箭穿胸而过,如今伤口犹在,不见好转便罢了,他亦是丝毫感觉不到痛楚。如今烈酒穿肠而过,亦是没有辛辣之觉。看龙谦玥趴倒在桌上,嘴里喃喃说着醉话,刚要搀起他就被狠狠压在地上。

木偌池淡淡说道,“紫留将军醉了。还是快些回房休息吧。”

龙谦玥醉眼朦胧,脑中混沌不堪,可心中痛楚却是越发清楚。这个人,如今还在拒绝自己。明明知道太子会死,明明知道穆云大军为何而来,却这般无所事事的跟在自己身边!龙谦玥呢喃着说道,“难不成,难不成你喜欢上我了么?”

木偌池一惊,急忙将龙谦玥推在一边。

这几日不知为何,前生之事走马观花一般不断充斥脑中,想来如同志怪小说中所言,将死之人都会看到此生之事犹如走马灯一般出现。既是真正死期将至,那便当真是要做些有用之事。

既是叛军已被自己纠结到一处,那便是要做出一番事迹来。

龙谦玥被推得躺到一边,咕哝着说了一声,“我这军法违的当真是不值……”随即便传来隐隐鼾声。木偌池无奈,若是任由他在这院中放上一晚,只怕第二日便被风成腊肉了,只能搀起他慢慢向屋内挪去。

木偌池安顿好龙谦玥之后,刚走出屏风便被感觉颈间一凉,侧身一看,却是一个穆云士兵打扮的陌生之人。

“赤合将军当真是能屈能伸。”

木偌池听他如此说便得知此人不是穆云士兵,利落的躲开那人攻击,与他对峙在一起。“阁下既是得知我身份,便不妨直说。”

那人爽朗一笑,额上疤痕显得狰狞异常,“我虽不能给你任何好处,不过我保证,太子即便死了,亦是死在你手里。”

木偌池一惊,随即便猜到了眼前之人是谁。叛军头领,盖青墨。“在下觉得,此事还是与紫留将军商量的好。”木偌池收起剑,“后会无期。”说完便抬脚向门外走去。

“当真是自傲的可恶。”盖青墨阴涔涔一笑,“赤合将军如何得知,我没有与穆云国讨教过呢。原以为这家伙是与他一般的玲珑人儿,却原来,更可恶。”

木偌池出了房门,才隐约发觉有些冷。拢了拢身上披风,见屋内窜出黑影,幽幽叹了口气。盖青墨,如此危险之人为何出现在陈州城……若是他与穆云国有了什么盟约,只怕太子在国灭之前,就被这几人暗算。

朴安听闻陈州被破一事之时,正喝得烂醉。自木偌池下葬之后他极少放纵至喝醉,可今日不知为何心中烦闷异常,况这几日总是在梦魇当中见到木偌池惨死之状,只有醉酒之时,才不会念起他。

今日的酒却是有些淡了,朦胧中朴安听到木偌池轻声道,“殿下,偌池恐怕从今之后不能做太子伴读了。”

“为何?”朴安心内惊惧,却终是想不起来木偌池为何这般生气,见宫人正在小心的冲着自己行礼,身后掩着的分明是正在粉饰的器具,转瞬间明白,这看起来似乎是自己要完婚之时吧,朴安后来总是明白了为何他要离宫,可是年少之时,见木偌池面上神情不大好,心内便涌上一股邪火,“寡人要迎娶的可是你的妹妹,难不成你心内存了妒忌不成!”

木偌池不答话,快步走向前。朴安见他如此僭越,心中突然感觉不妙,跳下步辇小跑着跟上他。

果不其然,木偌池回到太子殿便开始收拾东西,朴安见他如此,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开心。若是偌池方才为了这话伤心,是不是他舍不得自己。

开心了几刻钟,见木偌池当真一脚迈出门口,朴安当真发了慌,“表哥,昨日的剑法再教我一遍吧。”

“偌池愚钝,已无法再教给太子什么了。明日一早便会有剑术高强的师傅来教太子,偌池就不献拙了。”

朴安看他回得坚决,咬牙切齿说道,“走了便再也不要回来!孤王,孤王便当没有你这个侍读!”

浑浑噩噩间,似是伏在宽阔背上,偌池柔声对自己说道,“殿下,既是伤心,将我教训一番也就是了,何苦这般折磨自己去。”

“你这个混蛋,明明看起来对谁都那么好,做起事来却这么绝情!那次要不是我的续命丹你就死了呢,人家不是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吗,救命之恩你就不报了?”

木偌池听他说的一本正经,眼神却朦胧不堪,像是有星星坠落进去,一下子失了心神,“救命之恩,要我怎么报?”

朴安蛮力一使,就把木偌池压在身下,笑嘻嘻的说道,“自然是以身相许了。”说完就压下脑袋,狠狠的亲在木偌池嘴唇上。

朴安对于此事自是轻车熟路,却感觉身下木偌池之美妙,何人也抵不上。虽是动作轻柔万分,木偌池仍旧是眼泪不止。朴安见他流泪,柔声说道,“偌池,偌池……”感觉到他终是颤抖着搂上自己肩膀,朴安心内一颤,动作急了几分。

朴安终是发泄完了,死死搂着木偌池,喃喃说道,“偌池,别走,别走。”

感觉到木偌池轻轻掰开自己钳制的手,轻手轻脚下了床。朴安微微睁开眼,便见木偌池忍着痛楚的脸色,起身将他抱在怀里,向着浴桶走去。

清洗完毕,朴安将脸红的木偌池圈于怀中。龙腾于池,你可知我心意。

若是当真如此,那便是戏文里经常唱的,天长地久,白首不相离。

第二日醒来,却是只有朴安一人。木偌池向来心高气傲,这件事,委身于人下之事,当真是伤了他。

阡陌一早便进来伺候,见太子如此,小声说道,“偌池一早就一瘸一拐的走了,殿下您……”

“可有问他为何要走?”他以为发生了此等事,偌池是要留下的……朴安捏紧手中锦被,心中仿若被人掏了个窟窿一般难受。

阡陌语气中带了几分叹息,“偌池只是说,无用之人,不必太子府再养。”

“是吗。”太子心底的难受不知道怎么发泄,只是楞坐在床上。许久之后才狠狠捶了一下床柱,将玉枕掼在地上,也不更衣。

阡陌在宫中待得久了,这事一看便知道是为何,眼下看来,太子与偌池之间又不是无情无义,细声劝说道,“过几日便是殿下生辰,太后一早就遣人过来让您去看戏折子,还有届时入宫的皇亲国戚。”

太子一听到这个,便知道阡陌意思。马上直起身来,阡陌继续说道,“偌池面皮薄,这事过后怎好意思留在太子府了。”

不怕见不到他,不是么。我是君,他是臣,他是要一辈子服从我的。

见床上未找到送予木偌池的玉佩,便止不住的嘴角上翘,发冠未束好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朴安一阵风似的进了太后宫,没来得及拜见,就听到太后怒嗔,“不可失了礼数,今日可是有贵宾的。”

朴安这时才发现太后宫里坐了一个男人,样貌几分像偌池,便知道这便是淮阴侯。一看到是他便也知道他进宫是为了什么,心下不快,礼亦是粗粗成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吃荔枝。

淮阴侯却也不生气,“早就听闻殿下聪慧持重,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犬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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