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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清末英雄-第4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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忱部的一个新编师;其主力推测应在大慈岩到马腰山附近,其前卫部队正阻我第十九标于诸葛镇;二。令第5镇以攻击当面之敌为目的,拟向诸葛村及马腰山地区前进;三,马队将和第14镇之马队一起行动。除突破敌前卫之封锁外,应向被继续搜索敌情,并注意伏击;四,以第十七标为右先遣队,由旺高出发,沿官道右侧经永昌迂回至诸葛村;切记与主力部队保持距离,每半小时联络一次;五。以第十八标为左先遣队,由游埠出发,经孟湖直进诸葛镇。也与主力部队保持距离,每半小时联络一次……”
  命令细致而冗长,只等孙宗先念完全部十二条的时候,摆在诸人面前的茶都凉了。和以往一样。命令下达之后蔡锷并没有让大家马上回去,而是拉家常一般向诸人询问命令和执行的难处。大家都是经历过杭州培训的,知道现在的命令都是德式风格,即命令极为细致,很多甚至都有时间限制,这些命令执行起来并开进匪区倒不难,就是到时候怎么从山里面退出来却是难办了。
  像是感觉到了大家的担忧,蔡锷只说道:“此次剿匪不同以往。以前都是恨不得直捣黄龙,直杀严州。这一次却是小心谨慎,战垒推进,从这里到白沙镇一百里,到严州城下一百五十里,我们是打算用半年的时间走到严州的。这样在那些山区,我们是走十里路,便修筑一个战垒,如此十五个战垒相连,后勤辎重也不再会像以前那般困难;
  再而此次围剿不再分兵冒进,现在我们是和第14镇两个镇一起北进,等到了寿昌再往北推进的时候,那便是和第25第26四个镇一起行动。即便革命军在路上设伏,那要吃掉我们四个镇也无可能,就算革命军战力超群,最终吃掉了我们,可他们兵力有限,几万人抽调过来,那其他地方兵力也就是空了,如此这严州围剿还是朝廷大胜。”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蔡锷看着诸位标统、管带,很是凛然的道,“诸位,现在为剿灭严州革命军,朝廷已经花费了一万万两白银之巨,此次围剿若再次失败,则为我新军之永远耻辱。还望诸位尽心本次战事,悉心求胜,以让国家有休养生息的机会。不如此,则国危矣!不如此,则民亡矣!”
  蔡锷言辞切切,只说的在座的每一个军官心里沉甸甸的,只等他说完,诸人都是一声大喝,“瑾遵大帅令,为国尽忠,誓死报国!”
  诸将言出心声,齐齐的喝声只把军帐里的气氛调至最高,蔡锷不再言语,只是站起对这诸将敬了个军礼,诸将也马上回礼,无言的对视中,诸人都能看见彼此眼中的决绝。敬礼完毕,众将便一一退出去了。只等营帐里一空,蔡锷坐下便道:“也就这次机会了,再不胜,那可就……”说罢一手拍在桌子上,长长的一叹。
  旁边镇参谋孙宗先是蔡锷在东京士官学校的同学,两人虽是同一期,但蔡锷是骑兵科,孙宗先是步兵科,而且一个是湖南人,一个直隶人,读书之时只是认识,并不相熟,不想蔡锷因为梁启超的关系,调至第五镇,标统、协统这样一步步往上走,很快就变成一镇统制,而孙宗先没什么门路,虽是士官前三期,算是毕业的早,但一直在直隶督练公所当差,而后到了第五镇,因为他和蔡锷是同窗,更是比军中那些老人更懂军事,这才慢慢的做到了镇参谋官一职。当然,他之所以能升职,也是和蔡锷支持脱不了关系的。
  “松坡兄,局势真的如此为难吗?”孙宗先问道。他知道蔡锷的老师就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梁启超,很多东西比他知道的多,现在见他忧愤至此,不得不出言询问。
  “哎。此战不胜,则国家危矣!”蔡锷叹道,话语好像是从内腹中憋出来的。带着深深的忧虑,只让人听到神情一哀。
  “此战我军三十万人之巨,更不再轻易冒进,步步为营,战垒推进,就算那林洲髓再能打,怕也要败了。”孙宗先步兵出身,参战也有两年,对严州革命军的情况清楚的很。
  “步步为营,怕是步步不成了。”蔡锷摇头道,“前两个月沪上股票大跌,全国上下无数钱庄倒闭破产,此虽是天灾,但却更有**。那朝中朋党,只求自己中饱私囊、渔获小利,却根本不顾国家大利。现在各地钱庄一倒,各省衙门里的银子也为之牵连,在过三四个月,若是朝廷还没有在洋人哪里借到银子,部队怕是要没饷发了。”
  蔡锷一说没饷发,孙宗先心中就猛的一跳,道:“那股票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说是黄浦江投水自尽之人不计其数。这些人赌性太重,死了也罢。可各省衙门里的银子与此有何关系?难道衙门的李银子也被那些贪官拿去炒股票了?”
  孙宗先一言中的,蔡锷点头道:“正是如此!不光各省衙门里的银子被那些狗官拿去炒股票了,便是京城里,诸多衙门里的银子也被拿去炒股票了。现在风潮一起,股票巨跌,投进去的银子血本无归,各地的公费银子都拨不开了。这两个月军队里只发纸钞和铜元,就是因为上上下下都没有银子,只能拿着现印现铸的东西来哄人,纸炒还好,开印便是,就是那铜元是要费铜的,再过几个月,怕这铜元也要没了。到时候可就……”
  新军虽然新,但是当兵拿饷却和巡防营没什么两样,孙宗先闻言立马道:“局势难道如此之坏?这事情可不能传出去啊,要是被下面那帮兵知道了,那不要说打仗,就是在营地休整那也要乱了。”
  “这便是司令部要提前一个月进剿的原因啊。”蔡锷说道:“到时候部队一旦进山,什么饷啊,钱啊的,都没人去想了。我就怕三五个月之后,朝廷要还是没钱,怕是连粮草也要断了,那就就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了。”
  “以我们的计划,四个月之后便要推进到白沙镇了,六个月就要到严州城下了。松坡你是多虑了吧。”孙宗先对进剿计划很是熟悉,只觉得此战必定成功。
  “计划是做的好,战垒推进,战垒推进那也要有洋灰砖石劳力粮食啊。现在虽已经囤积了不少辎重,但就凭这些东西就想把战垒一直修到严州城下,怕是远远不够吧?”蔡锷质疑道,“再有那修好的洋灰战垒,革命军的木头跑是不怕的,可要是他们把山炮拖出来呢,那当如何?对着那些战垒,一炮不行就两炮,多打几炮这战垒总是要塌的。而那些守在战垒里的巡防队士兵,怕是战垒一塌就要跑了吧?剩下的那两个营的新军,又能如何?”
  从兰溪开始,到严州一百五十里的路程上一共将建十五个大小战垒,一个战垒屯兵三千到四千,四个镇加两万五千巡防营,有四万多人都将安排镇守这些战垒,如此十里一垒,那么后勤将能稳固,革命军的袭扰、诱敌也都难以达到效果。同时在修建每一个垒的时候,巡防队都将肃清邻近百姓中的革命份子,以防止百姓里的革命份子给革命军通风报信,若是百姓匪化的厉害,那就要将之遣送至集中营了。
  德国人设计的剿匪策略,其实就是普鲁士东进的堡垒策略,外加英国人对付南非布尔人的集中营策略。这是一边夺地,一边抢人,双管齐下,一步步的向严州推进,所有人都相信只要拿下了严州,那革命军就要完全溃散了。
  如此完美的计划,蔡锷总是觉得并不一定成功,他是熟悉革命党的,黄兴那些人不就是革命党吗?他们那个同盟会和复兴会相比还差的很远,可会中诸人都是视死如归从容赴死,这复兴会可比同盟会强多了,他们就会轻易就范?他死也不信!(未完待续。。)


戊卷 第五章 打援

  时间一点点往进发日滑去,只等到立冬那一日,草草祭天之后,久经修整的清军终于开拔了。兰溪城外,第5镇长长的队伍只把那往北而去并不宽大的泥路塞的满满,栓着牲口的弹药车更是堵在城门护城河之外,使得城内外交通完全中断。南方没有那么多马匹,加上严州又是山地,所以除了拉火炮的挽马之外,新军里其他的牲口都是骡子,一千多匹骡子只占着城门外的空地,在等待中大呼小叫,很是喜人。
  “王师终于开拔了!”城墙之上,两个上了年纪的长衫士绅说道。城墙上除了少许长衫客,身边都是短衫帮,是以他们的声音说的极小,生怕旁边的人听见。
  作为士绅老爷来说,对于革命党是极恨的。恨在哪?恨在减租减息,同时也恨在革命党不讲三纲五常。前者断了士绅们的财路,后者则断了士绅们的官路——革命党虽会要文人,文人亦能做官,但是都是要那些学杂学的,孔孟之道反而不尊,简直是岂有此理!
  “徐马儿的兵又要打过来了!”长衫士绅说完,一群短衣帮看着远去的新军,也发出了感叹。徐马儿就是徐顺达,革命党旅长,当初会党为了隐秘,只把头目叫成马儿。金华衢州地处平原,火炮没有优势的革命军,在满清围剿溃退的时候一般追到兰溪而至,并不再往衢州或者金华去,所以这兰溪两家都驻过兵。而且都是清军进山几个月后,革命党就打了回来。
  对于士绅而言,他们喜欢清军来。清军是朝廷的军队,更因为是客军,故而将校都对他们客气,同时新军军纪尚可,便是违纪也不是欺负不到他们头上;但对于百姓来说,他们希望徐马儿来,大家都知道他底下的将官大都是本地的农民山民。虽然革命党不在外围减租减息,但百姓更希望看见和自己同样身份的人,因为造反而出人头地。这些草莽英雄完全是他们的偶像,也是他们在漫长苦闷生活中的希望。
  “哼!真是一群乱民。”城头上看了半天,那些赴墟要回家的短衫帮们城头看了一会便都陆陆续续的散去。只等这时候,一个长衫才拂袖怒道。“现在吾朝内忧外患。若不剿灭山中革命党。怕朝廷又要向洋人借款了。”
  “什么叫怕是要向洋人借款,清倚兄,朝廷已经向洋人借款了。”另一个长衫的消息似乎更灵通些,“只是盛宣怀现在被拘,一时没法交付罢了。”
  “什么?!盛老贼被拘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先开口的长衫惊喜起来,声音也大了几分。“这浙赣铁路若不是他,也不会借英国人的英金;沪上那橡皮股票,若不是他。也不会倒闭那么多的钱庄,这老贼早就该千刀万剐了。”
  对于浙江人来说。盛宣怀犯的最大的罪就是两桩,今年修到衢州的浙赣铁路虽为浙人之路,省内士绅也有钱,却偏偏去借洋人几千万的洋款,让浙人背负了一笔三十年的外债;而前几个月的橡皮股票风潮,盛宣怀更是见死不救、落井下石,把国内无数钱庄都往死里整。山西的票号、徽州的当铺、浙商的钱庄,这顿风潮下来,受损最大的还是浙人。
  “他被拘倒不是因为这两件事情,而说是侵吞国有资产。”另一个长衫解释道,吐出一个拗口的名词,“说是昔年他收购那汉阳铁厂,只在账目上把亏损写的奇高无比,一千三百万两就把两千万两的铁厂给买下了,中间吞没了朝廷七百万两。”
  “好!盛老贼也有今日,真是大块人心啊!”先开口的长衫大笑道,很是为这个消息高兴。他高兴之余,手中的纸扇往外一打,只摔在身边路过的一个学生身上,他正想致歉,却不想这个学生连蹦带跳的直往城下去了。两个长衫客看着这个学生大摇其头的时候,学生已经涌入城下街道上的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只等盏茶功夫之后,学生又在一处书店出现,回头张望向四面没人,这才闪进书店里面,也不招呼店内的伙计,径直走到书店后面的木梯便咚咚咚的上楼去了。如此上到二楼阁楼,上面黑漆漆的楼梯口忽然冒出来个警觉的声音,“谁?!”
  “我,小三子!”上楼的学生回道。
  “就知道是你,听上楼我就听出来了。快上来吧。”上面亦是一个年轻的声音,三楼阁楼的窗户狭小,只等走到近处,这个声音的主人才现出了容貌,也是一个年轻的学生,但年纪更大些,棉袄上左胸兰溪高中的字样很是清晰。
  “怎么样了?数完了吗?”等着的高中生说道。
  “数完了,这是数据。”小三子从手心里翻出一个扭得皱巴巴的纸团递了过去。
  “哧”的一声,一根火柴刮着了,硫磺的味道只传到两个人鼻孔里,明亮的火焰把桌子上的半截蜡烛点着,皱巴巴的纸被平整的展开,高中生念着上面的兵马大炮,一条条的和小三子应对,只等到了最后对照完了,他才再问道:“除了这些,还听到什么消息吗?”
  “其他……对了,还听到城东的吴老爷和另外一个老爷说朝廷的盛宣怀被抓了,”小三子只在城头上细数城下的火炮,并没有听到什么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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