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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清末英雄-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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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泉。这可是复兴会的苦肉计,这帮人不但精明而且够狠!真是纵横捭阖,苦心孤诣,先东北而后沪上,如此引领军国大势,激起国人反清之志。复兴会有能人啊。难怪他们能有今日之规模。”说话的是杨度,湖南湘潭人,以帝王学传人而自居。
  他此言一出,黄兴脸上便是一热。华兴会今日只能退缩在日本一隅,也是他这个会长无能所致。想当初,复兴会拒绝参加长沙起义的时候,他还感觉这帮人革命意志不坚,但是现在看来,他们先国外后国内的政策无疑是正确的。当然,这也是他夜半无人的思考,其实当时的革命党从孙汶开始就有趁火打劫的传统,兴中会的第一次起义就是在甲午时,同样,自立军起义也是在庚子时,革命党的认识都是一样的:趁着外敌入侵,满清自顾不暇的时候起义是最有希望成功的,只不过每次起义的结果都以失败而告终。
  看着大家都有些气馁,宋教仁道:“前月杨仲达言可往东三省运动马匪,我会中人……”
  宋教仁话没说完,就被刘揆一打断了,“遁初,现在去已经晚了啊。辽东最大的马匪黑山妖已经降了满清。”
  “什么?”屋中众人都是一惊。这个黑山妖可是辽东一霸,居然也降清了。
  “确实是,早间平山先生来的时候说的。这黑山妖和汉旗张榕不知道怎么勾搭上了,这张榕祖上本是汉八旗出身,清初开始就在兴京守陵,在辽东算是望族,在他的撮合下黑山妖部已经降了满清,现在他们可是满清巡抚营统领了。”黄兴也知道这个消息,他边说就边摇头,只感觉自己这边还是迟了一步。
  “可不是还是有俄人那边的王……”说的是张继,刚出口的时候声音很大,后面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就说不下去了。和那些听了评书的百姓不同,关内诸人都是鄙夷这种认贼作父的人,不说去联络他,就是他来联络革命党,怕众人也会不理。
  会议虽然叉开了一下,但在杨度的协调下还是继续进行。不过在商量完迎接一事后,华兴会的小会接着召开,此次他们的议题就是如何能和复兴会做更深入的合作,当然,具体怎么个合法大家都没有方案,所以的一切只能待复兴会诸人来了再说。
  5月12日,横滨码头,长崎丸号很早就入了港,还在停船检疫的时候,便有人乘小舟登船,上船之后便找到了于右任。于右任知道此人必是同志,便把他引入内舱叙话。
  上船的是谢晓石,随着复兴会今年年初再一次隐蔽,现在在东京出面办事的只有中华时报报馆的人了,此次他上船其实也没有大事,无非是担心于右任一个人在船上看顾不来而已。不过事是没事,但于右任心里却安定了不少,最少在这异国他乡,他还是能感受到同志们的温暖。
  轮船检疫完毕靠岸落锚,此时码头上已经有众人留学生在举旗欢呼,于右任站在船上看着岸上的人们心中一热,不过他又转身望向西面,那是祖国的方向,他什么也看不到,只有茫茫大海。
  欢迎仪式没有什么特别,只是于右任握手都握麻了,只待轮船乘客走尽,一队威武的军人整齐的行了过来。为首的军官白军帽、白手套,深绿色的呢制军服上,点缀着铮亮的铜扣、肩徽和领徽,再配上胸前五色的勋章和资历牌,以及严整的高领和紧束的腰带,整个人显得威武无比。军官满脸严肃,上前对着于右任庄重的敬礼,然后大声道:“复兴军全军将士感谢于同志万里护送烈士抵岸。
  于右任心中一惊,不知道怎么回礼,忙道:“都是同志。不必说谢!”
  军官听他说同志二字,眼中顿时一热,他敬礼完便带着士兵上了船。于右任忙问谢晓石:“这是?这是复兴军吗?”
  “是的。刚才那人是杨国弼,安徽阜阳人,前年拒俄事起就从江南陆军学堂退了学。而后参加我会,去年入东北抗俄。为了在东京制造影响。竟成先生特意派了一支队伍过来护守烈士灵柩。”
  “那竟成先生来吗?”于右任低声的道。
  “我不知道。”谢晓石道:“估计是不能来吧。”
  于右任不再发问。一会进去的军人就把灵柩抬了出来,放到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上,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码头,往东京而去。
  复兴会烈士的到来以及在日曜日的葬礼让整个东京的中国人,特别是留学生都沸腾起来,满清驻日公使杨枢慌的连忙照会日本外务省。要求日方取消复兴会诸人的葬礼,日方起先没有答复,只待他一而再的照会才告知葬礼是符合日本法律的,日本政府没有正当理由去阻止侨民的合法行为。杨枢无奈。只能发电到北京,要求北京军机处和日本政府上层磋商此事,不过电报去后便无信回,朝廷还在头疼怎么平复由沪上血案引起的排满**,同时更要竭力应对各国公使的谴责,根本不想再多生事端。
  5月14日晨,东京神田区锦辉馆,昔日的写真馆(电影院)已经布置成了肃穆的灵堂,于右任看着侧厅里还在忙来忙去的日本仆人,对着林獬问道:“白水兄,这还要做什么啊?”
  “哦。这……”林獬看着那些忙碌的日本人,也搞不懂他们要干什么,正想上前去问的时候,侧厅里的灯都是灭了,黑暗之中对面高墙上一束光芒忽然照射了进来,于右任没有看过大写真,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不过林獬在日本待的久大写真却是看过的,拉着他转身,这才看到后面的白墙上一些军人正在交战,大写真是没有声音的,不过他还是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大写真放了几分钟就停了,当灯光再次亮起,于右任恍如隔世,东北、战场、复兴军这些之前在他脑海里只是文字性的东西,在那一瞬间鲜活起来。他期盼的又看向高墙上那个射出光芒的窗口,问道:“怎么不放了?”
  林獬也是不解,不过他知道今天是会放复兴军大写真的,便道:“或许是放完了,或许只是在试放。今天的事情啊,我只是协理,真正管事的是荫阁。”
  荫阁就是张承樾,也是同着复兴军一起来的,他的身份是南非军校一期,复兴军的总政委之一,不过这些于右任都是不知道的,只见此人虽然穿着一身威武的军服,但却像是一个文人。
  待到上午的八点的时候,一切都布置好了,于右任站在锦辉馆门口,此时留学生的长队已经排到看不见的地方了,他理了理胸前的白花,持重的站在早先安排好的位置上,初夏的阳光从云层里透了下来,不过一会就消失不见了,这真是一个无比压抑的阴天。
  追悼会很快便开始,最先一批学生进去之后便嚎啕大哭,陈锡民等人在东京少有同窗,但是邹容是在东京上过学的,又热衷与登台演讲,相熟的人很多,张继、章士钊、蔡锷、胡景伊、蒋百里、陈天华等人都是他的好友,这些人和他感情极深,还没有进去就已经热泪盈框。不过除了他们淘哭之外,更多的学生都异常的安静,死对于革命党者来说是无比激烈的,但作为不是革命者的他们,却还是觉得不要惊扰了亡魂。他们都是默默的进来,默默的对着五个人的大幅画像鞠躬,再把随身带来的白色纸花堆在了灵柩跟前,然后再低着头,神情哀伤的离开。不过。他们并不走远,而是沿着锦辉馆门前的马路一路排开,因为在几个小时之后送葬的队伍就要从这里出发。
  于右任看着进去又出来的人群也有着说不出的感伤,但他却说不出自己为什么这样。是因为现在锦辉馆里的同志?还是因为在沪上牺牲的同志?还是……还是因为这个民族被奴役几百年、这个国家几近瓜分?这些原因在他心里一一翻过,他都不能确定。
  在他思索的时候,追悼会已经临近结束了,灵堂之上张承樾开始上台说话,于右任看不见他,但他的声音却通过广播传到锦辉馆外面:
  诸君,今日我们在此和邹容、陈锡明、吴宝地、徐烈祖、王世徵五人道别。待今日之后,他们便要安息了。他们中有些已为人父、有些还是独身一人;有些性格激烈、好与人争辩,有些喜欢独处、只喜读书;他们中有四川人、有浙江人、有江苏人、有福建人……不论怎么去看,他们都有诸多不同,但不管怎么的不同。他们都是汉人、都是战士。
  他们有的是毒死的、有的是炸死的、有的是中枪死的、有的绑住了被刀桶死的,不管他们是怎么死的。不管他们死的有没有价值。都让人觉得是那么的惋惜、那么的心疼。不过,比这更惋惜、比这更心疼的是——虽然他们都是为国而死,可他们却没有办法在故土安葬,所以我们只能把他们安葬在这异国他乡。
  这些人为了这个国家抛却了头颅、洒尽了热血,但这个国家的当政者却根本不把他们的牺牲放在心上!他们唯一想要的就是维护其独裁的统治,确保其享之不尽的富贵。而今天我们倡言革命就是为此!不把这个腐朽残暴的王朝推翻,那我汉人将永受奴役之苦;不把这支离破碎的江山变一个颜色,那我中国永无奋起之日。昨日,在关外倒下的是五人。在沪上倒下的是十六人,可明日,将会有千万人重新站起;今日,诸君几千人在这里祭奠故去的他们,但来日,将有更多的人来祭奠已死的我们……
  张承樾话快要说完的时候,从锦辉馆的侧面出来一队的军人,于右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威武整齐的军人,他们有这同样的身材、同样的举止、同样的步子,白军帽、白手套、以及那深绿色的、耀眼且干练的军装,所有一切加在一起,让人不得不惊叹居然有如此威严的美。似乎步子都是算好了的,只待张承樾的话说完,他们刚好到了锦辉馆的门口,屹立不动!
  祭奠很快就结束了,当馆里的学生出来的时候,顿时被外面的威严的方阵给惊吓到了,但很快里面的人就把他们往外推开。预定出馆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五辆马车已经在馆前等候,每一具灵柩一出来,带队的军官便喝到:“预备!敬礼!”
  随着这一声敬礼,两百只白手套缓慢而整齐的举到了眉梢,在他们缓慢的敬礼中,时间也像是变缓慢了,周围的一切都寂静无比,只有风吹翻动树叶的哗哗声,一种淡淡的哀伤瞬间浸透了每个人的心;五具灵柩,五个无比灿烂的生命,五次缓慢而庄严的敬礼,这似乎不够,但又似乎是够了。军人的生与死,本就在这一记敬礼中,而对于他们的祭奠,也只在这一记敬礼中。
  随着军官威严的口令,在所有人的注目里,礼毕的队伍缓慢的转身,缓慢的行进到马车的前方,然后不做停留,一直的往前。踢踏踢踏的马蹄声中,马车也跟着方阵缓步的前进,驶过送葬的人群,越行越远。就在众人犹自哀伤的时候,嘹亮的军歌唱了起来: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如垒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矜,
  一呼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齐从军,净胡尘,誓扫鞑虏不顾身!(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友好

  5月14日的葬礼震撼了所有在场的人,这其中有保皇党诸人、有华兴会诸人、有黑龙会诸人、有各省学监诸人,这些人本就知道复兴会借此鼓吹革命,但一旦身临其境,原本的戒备之心却被葬礼上的哀伤和庄严所感动,特别是复兴军的出现,更是让所有人都为之惊叹。梁启超在新民丛报上言:“千臆一念,千喙一声,举国戢戢,坐待莅割。然若有此强军,则吾中国则可救……”
  除去梁启超的的感叹,另外三方则都是百般思虑,但却不敢轻举妄动,华兴会以去年十二月成立的革命同志会为名义,向沪上王季同发电慰问,并相约来京洽谈组建全国性的革命组织;而犬养毅收到平山周、宫崎滔天现场的报告后,则勒令在沪上执掌东亚同文学院的宗方小太郎刺探复兴会之内情,以设法借“支持、帮助”渗入到新的革命组织之中,再借黑龙会诸人影响这个极具威胁的革命组织;而驻清杨枢,除了向北京发电报述说此次事件之外,就是建议朝廷和日本严加交涉,对留日学生严加管束,以控制革命党在留日学生中泛滥。
  面对复兴会的强势崛起,东京的各方势力都在调整各自的政策。不过,对于普通留日学生而言,事情单纯的多了。他们或是在不断的在谈论葬礼当天所看到的一切,或是将所见所想诉诸笔端,然后再配上次日中华时报上的头版图片,寄给国内的亲朋志友。可以说,东京发生的一切也像沪上血案一样,波澜般的荡漾到每一个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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