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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文浚源注目在苏浅脸上,看见她神容平淡,似乎没有什么异状,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向小满姬冷然道:“三年前我已经与你和离,咱们似乎没什么关系了!‣
小满姬微微福了下去,神态竟是不卑不亢:“小满姬今日是奉陛下之令,到军中做女官!‣
“女官?”文浚源修眉紧蹙,景天翘到底在搞什么鬼?出征的军队之中,要女官来做什么?
“陛下说苏姑娘是故人,要我在军中与她多加亲近!”小满姬接下来的话等于释疑,景天翘将她从洛都叫来,不过是为了接近苏浅,从她那里获取白袍军与文浚源的消息〣
心中暗自冷笑,为了掌控他这枚棋子,景天翘还真是不遗余力!
本章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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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说,很想亚父呢!”小满姬幽幽低语〣
神容已柔软下来,虽然已经与小满姬和离,但她执意要绥洛称他“亚父”,那个孩子继承了小满姬的惊世美貌,还有阿重温暖友善的个性,对他,文浚源总是充满愧疚与怜爱〣
走去轻轻握住苏浅的手,柔声细语:“想见洛洛吗?等咱们回洛都,一起去看他?‣
苏浅半仰起脸颊,眸中清冷的光芒褪去,表情越来越温和:“好!‣
退出营帐时文浚源心情好了很多,小满姬也不是全无用处,起码,她让浅浅回想起了旧日时光,自那夜以来,这是浅浅第一次对他开口说话!
帐中小满姬挽着苏浅坐下,笑面如花、贴身耳语,像在说女人之间的体已话:“雪镰认主,不管奔出多远,只要还能听到文浚源呼唤,它就会不顾一切奔回。何况,它还有别的用处!陛下会沿路为你备下轻骑快马,我也会多给你争取一些时间!‣
小满姬略退开身,带着数分娇柔妩媚,声音略提高,转开了话题:“你知道这袭百色虹裙是谁送我的吗?‣
司凤靠在帐侧没精打采的,显然对这种女人间的话题不感兴趣〣
“不是文将军吗?”苏浅低头看那袭虹裙,这么多年过去,颜色不再鲜亮,团扇般的绫制裙边已经磨出了毛蕙〣
“不是!”小满姬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显然对蒙骗了她这么久,感到得意:“是秋谈,我赠他七色披帛,他赠我百色虹裙。‣
“我心里爱着文将军,对他的情意不能回报……”她说得那样自然平静:“但始终铭感于心,未有一刻或忘!‣
苏浅怔怔望着她,良久,两滴清泪沿颊流下〣
不论寒冬炎夏,小满姬从不曾脱下这袭虹裙,原来是为了秋谈……不爱他,却永远珍视捍卫那份爱情!这一点,自己始终没有做到…‣
“你哭什么?”小满姬面露讶色,半晌哧地笑了,伸臂揽住她的脖颈,一边为她拭泪,一边俯耳低语:“将虹裙带回给秋谈,就说下辈子……我好好报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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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美丽的女子交额细语,旁人看来像是寻常的闺中密友〣
苏浅忍住泪,悄声道:“谢谢你!‣
小满姬眸光流转,带着几分**任性:“我也未必是好心!他待我这样薄情寡义,我就偏不让他称心如意!‣
道义帝召文浚源在内的将官在皇帐宴饮,文浚源暗自忖度,为什么他会选择这个时间做这样的事?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对景天翘隐瞒南楚更换主将的消息,是不想他忌惮白袍军的能量,所谓藏巧于拙、养晦于明…‣
“文将军,今日不谈战事,你何必心事重重?”景天翘已有几分酒意,姿态疏狂:“还是觉得座中都是武人,有欠风雅?‣
被他言语所逼,文浚源微微蹙眉,只得将杯中烈酒缓缓饮尽,一线冰冷的火焰从喉头直烧到腹中,沧江以北,民风自古粗豪彪悍,战歌如此,连这萧北烧春酒都是如此!
“朕最近总是回忆起当年青阙城旧事,文将军不曾出席长庚王的酒宴,应该没见过小满姬的章丹巫步吧?当真是一大憾事!‣
乾金笑道:“陛下忘了?小满姬如今从洛都受命随军,正是帐下女官!‣
景天翘兴致昂然:“给朕传她来,为众卿跳一曲章丹巫步!‣
文浚源想制止却没有理由,长眉蹙得更紧,这些时日,小满姬与苏浅形影不离,要传招恐怕也得去车骑将军营帐〣
身穿百色虹裙、戴着淡金色面具的小满姬很快进了皇帐,座间少了秋谈的涉幽琴,舞姿似乎也有些逊色,眼看着她纤腰微折,旋身、碎步,轻盈得尤如踏着薄雾,座间都是武将,哪里见过这样柔靡的风情,喝彩叫好、击剑高歌〣
文浚源却没有心情观赏巫步舞,心中隐隐觉得不妥,司凤一直守在帐中,这几年南征北战,她的剑术内功进益极快!想在她手下玩花样,只怕不太容易!
正这么劝慰自己,突然听见帐外有人争执,趁势向乾金示意,悄悄退出皇帐〣
帐外司凤牵着一匹战马,气息紊乱,一身狼狈,正与近卫军头目争执:“我要见文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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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刚才那杯烧春,令文浚源头痛欲裂,眼前所有景物,像蒙着一层水波,扭曲不定〣
他看见司凤小脸苍白,完全乱了方寸:“公子,苏姑娘骑走了雪镰!‣
似乎有一盆冰水从头直淋到脚,文浚源凤目顿时眯起:“什么?‣
“陛下传召小满姬时,苏姑娘说想同她一起来,可是中途没有任何解释便折向马厩,属下以为……以为苏姑娘心情不好,没敢多问,只是跟随在不远处,她却趁我不备,飞身上了雪镰,属下骑快马一路疾追,没有追上!‣
“愚蠢!”文浚源凤目沁出血丝,她逃走了,司凤竟然私自追赶,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胸膛上的陈旧剑创隐隐作痛,只觉肺腑之中气血翻涌,硬生生咽下喉头的腥甜,从牙缝里挤出数字:“她往哪边去的?‣
看见他极度异常的脸色,司凤颤声回道:“东边!‣
当年公子被玉髓剑所伤,还未痊愈,便北上八千里攻打洛都,只有她和文墟才知道,薛琅琊那一剑已成了痼疾,再难根除〣
三年前从枯水桥回营,公子刚下马便呕了一地紫血,可见伤心之甚,今天的脸色比那天也好不了多少,司凤又愧又怕,几乎哭出声来〣
文浚源夺过她手中缰绳,飞马向东方奔去〣
策马狂奔,提气长啸……雪镰,带她回来!回到我身边C
我告诉过你:多年无情杀伐,忘了孝悌忠义,丢了良知人性,全为了点化众生……骗人的,全都是骗人的!
只想强大到无人可及,只想从今以后,没人再敢从我手中夺去你!可是为什么?在我击败对手、扫清障碍之后,你却要离我而去C
胸腹中真气散乱,仍然在不停呼唤雪镰,真寂寞啊!天地一线,浩渺无声,像是只剩下他一个人〣
东边渐渐泛白,苍原上终于出现乌蹄白驹的身影,背着日光扬鬃而来,文浚源飞身下马,一夜运足内力狂呼,嗓音已经嘶哑:“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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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人缓缓抬起头,将风帽拂在肩后,露出艳丽动人的眉眼,笑容妩媚又坦荡:“文将军,是我!‣
文浚源顿住脚步,神容在瞬间完全僵硬,是了!她若要逃,怎会朝向东方?可是自己心神错乱,竟没有想到此节,恨得钢牙咬碎、满目如血C
小满姬纵缰到他身侧,扬手将一件东西向他抛来:“苏姑娘叫我把五戒珠还给你,她说:今日一别,相见无期!‣
文浚源似乎化成了石像,任由五戒珠落在白色僧袍的前襟,又弹出,翻翻滚滚落在乱石苍苔间,良久,凤眸微转定睛在她脸上,菱唇翘起一个暖洋洋的笑意:“我会照顾好洛洛!‣
“什么?”小满姬有些警惕,那数年相处,她已经知道,文浚源越是表面温柔可亲,实际就越是愦怒欲狂,只是为什么会突然提到洛洛?实在无法和目前形势联系起来〣
她看见文浚源踏过地上的五戒珠,径自走来,左手一扬,已将她的手连缰绳一起握住,他的右手轻轻抬起,似乎想要抚摸自己的发髻〣
这个动作让小满姬心中一软,文将军纵有千般不是,毕竟还是待洛洛好的,甚至已经开始怀疑,或许不该与道义帝合谋,送苏浅逃走?眼前的白衣僧人神容温柔沉静,却掩不了狭长凤眸中的凄惶无依,真不该让他这么伤心…‣
正这么想,瞥见晨光下闪过一丝银光,文浚源修长指间弹出五寸长的银针,已悄无声息刺入她的前额〣
文浚源接住小满姬软倒的身躯,抱了下马,绝美的舞隐娘子已经香消玉殒,淡红的嘴唇仍留着微笑,看在他眼里,像刺目的怜悯,又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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