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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太平血-第51章

小说: 太平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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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琪不明白少女为何会这般说;但也顾不得这许多;手下飞快的替她擦拭干净;穿上衣物;跟着命芷玉、汀岚给兰贵人上熏香;安排头饰;自己回配殿去请彭有益。

    过不多时;彭有益跟着康琪到来;彭有益见了兰贵人急忙一打马蹄袖跪下道:“奴才给兰贵人请安。”

    兰贵人没有言语;呆呆的看着他;彭有益略略有些恼怒;康琪见状急忙上前低声道:“小主;你该请彭公公起来看座。”

    兰贵人哦了一声道:“公公请起;看座。”

    彭有益站起身来道:“奴才可不敢当;还请兰贵人快些准备;咱们这就走吧;要是让圣上等候那便不好了。”

    康琪闻言暗叫糟糕;这彭有益小气;气量狭窄;被他记恨上可不是什么好事;急忙请彭有益稍等;回自己屋内又去了五十两银子来塞给彭有益;低声道:“彭公公别忘心里头去;小主新进宫;还不懂规矩;也怪奴婢没教好。”

    见康琪将事情揽上身;彭有益也不再多说什么;嗯了一声道:“那请康姑姑快些打点;我们在外面等着;好了支应一声;我们便来抬人。”说罢便和两名小太监转身出去。

    兰贵人呆呆的问道:“你为什么给他银子?”

    康琪轻叹道:“小主;这宫里头要给银子的人多了;奴婢只怕那些银子太少;可惜奴婢也只有那么多银子了。”

    兰贵人秀眉微蹙道:“怎么能让你用自己的银子?我记得我好想有些银子的;等我还给你。”

    康琪有修笑不得;急忙说道:“小主;你有银子适才就该赏给彭有益;只怕现下已经晚了;咱们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说罢便让芷玉、汀岚在床榻上铺好驮绣披风;跟着让兰贵人准备宽衣;又请彭有益进屋验看。

    这敬事房属内务府管辖。掌奉行谕旨及内务府文书;管理宫内事务及礼节;收核外库钱粮;甄别调补宦官;并巡查各门启闭、火烛关防;其中还有一项重要的职责便是专司皇帝房中之事。皇帝与宫中大小妃嫔的房中之事;都是由敬事房掌管;并需妥为记录;大到龙嗣诞生;小到妃嫔信期都要查有实录。

    但凡皇帝翻了牌子之后;敬事房总管便要带着手下驮妃太监传旨;并背妃子进寝宫并一直送到龙床。临来时需在妃子房中将妃子宽衣;随即裹上大披风;一直背到寝宫;再扯去披风;将妃子放在床上。

    那兰贵人似乎很是怕羞;起初躲闪不已;彭有益忍不住愠道:“兰贵人;老奴见过的妃子多了去;没见过这么矫情的;待会儿要是圣上等急了怪罪下来;老奴可要据实回禀。”

    最后兰贵人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在一众储秀宫宫女近乎哀求的目光之中;缓缓去掉了衣物;静静的躺下;任由披风裹住身子;两名驮妃太监上前来将她扛起;在彭有益的引领下离开储秀宫。

    康琪等人一直送到了宫门口;只见兰贵人的秀目中晶莹的泪水悄然滑落;康琪轻叹一声;暗想这小主也不知是怎么了;这般过去;只怕是祸福难料了;但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小主似乎极为抗拒此事;难道她进宫前宫外有心仪之人放不下?

    ……

    天色暗淡了下来;乾清宫东暖阁内;秉烛太监已经点亮了巨大的烛灯;暖榻上大清皇帝咸丰一身常服正盘坐在榻上;他年纪不过二十余岁;一副清瘦的脸颊有不少细小的麻点;却是小时候出天花后落下的。此刻他手中拿着一份奏折;双手不住的颤抖;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现;显是怒到了极点。

    榻下跪伏着两名大臣;一个是三代帝师;官至体仁阁大学士、军机大臣的祁寯藻;字叔颖;山西寿阳人。另一个是工部尚书、军机大臣魁麟;满洲镶白旗人;索绰罗氏;字梅谷。两人头也不敢抬起;祁寯藻已经是一头白发的老人了;此刻似乎也只能跪伏于下;浑身发颤。

    “赛尚阿、徐广缙、程矞采、罗饶典、骆秉章、鲍起豹!这些庸臣!都是些庸臣!”终于咸丰帝咆哮般的怒吼声响起;跟着矮几上的奏章、笔墨都被一股脑的掀翻在地;差点砸到祁寯藻和魁麟两人;咸丰帝大怒喝道:“长沙失陷!那是一省首府啊!十余万官军在侧;朕早就执下严旨;让他们悉心堵防;痛加剿洗;现下你们竟然告诉朕长沙丢了?!你们、你们还有一点鲜廉寡耻没有?!”说到这里话音嘎然而至;咸丰帝竟然气得背了过去;唬得祁寯藻、魁麟和一班太监、宫女大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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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下诏罪己

    乾清宫东暖阁内;众人一阵忙乱;又是揉胸又是捶背的;总算是把咸丰给救转过来。顺了口气之后;咸丰斜靠在绣黄靠枕上喘息不已;左右奉上参茶来;他略略喝了几口;方才喘息凝定。

    这时当值的御医赶到;给咸丰请脉后;那御医道:“皇上晕厥乃是急怒攻心;微臣给皇上开一剂药;略作调养;但请皇上日后宁心养气;不可燥怒。”

    咸丰还是忍不住大怒道:“宁心养气;朕养得了么?一个个庸臣;空耗军饷士卒;贼势却愈剿愈烈;这会倒好;把长沙都给丢了!”跟着又见众人垂首不语的样子;只能深吸一口气向御医和一众宫女、太监道:“你们先下去吧;没朕召唤不必入内。”

    待御医等人退出暖阁;咸丰满脸怒容;将适才那份奏折掷下;看着祁寯藻、魁麟冷冷问道:“这罗绕典和鲍起豹的联名奏折你们怎么说?赛尚阿、向荣、徐广缙不是说了已经在衡州布下大军堵防了么?长沙怎么还会丢了?里面那些不堪入目的文字;朕是不忍心细看;你们细细说来。”

    祁寯藻、魁麟互望了一眼;魁麟是五月才入值军机处的;有祁寯藻在前也不敢抢先答话;更何况现下咸丰怒意正盛;他可不敢触这个霉头;要是奏对失当;只怕板子会打到自己头上;当下魁麟只是略略缩了缩身子;打算让祁寯藻先奏答。

    祁寯藻苍老的面容上满是倦意;今日轮到他和魁麟在军机处当值;自从太平天国乱起;军机处就轮了班值;本是首席军机大臣的赛尚阿早已经离京到广西剿办长毛贼;军机处各人就默认了年纪最长、资历最深的祁寯藻为首席军机大臣;这些日子以来;祁寯藻殚精竭虑;也不敢有半点怠慢;但他年近花甲;实在是身心俱疲了。

    只见他双手拢起;颤颤巍巍的跪着一揖;苍老的声音颤声道:“回禀皇上;破袭长沙的乃是长毛贼伪西王部属;该部贼势倡獠;乃长毛贼中最为凶顽之徒。那伪西王据查名唤萧朝贵;统属数千凶徒;八月二十六日从郴州突围而走;连克永兴、安仁、攸县、茶陵、醴陵等地;勾结当地天地会贼匪;纠集上万人马迅疾攻打长沙。长沙城虽经罗绕典、骆秉章等人修缮;但城防尚未修竣;罗绕典募集乡勇成军未久;所调集的他省兵丁粮饷不济;亦有水土不服之兆。长毛贼迅疾掩至长沙;守城军马备之不及;贼占城南高地以炮火轰击;城中将官拼死抵御;奈何贼势浩大;方才不支退走。此战西安镇总兵福诚、副将尹培立、沅州协副将朱瀚战死沙场;陕西兵二千余人、长沙绿营兵、浏阳乡勇三千余人均为国捐躯;巡抚骆秉章、布政使翁同爵留在城中焚毁粮草与城共存亡;如今生死未知;帮办大臣罗绕典、提督鲍起豹引着残军退出城外;于城外险要地势堵防;徐图复进恢复省城……”

    咸丰耐着性子听完祁寯藻的赘述;这罗饶典和鲍起豹的奏折之中颇有夸大贼势开脱罪责之嫌;而且奏折中用词颇为玄妙;比如占据城南高地以炮轰击一节;太平军的确是占据了城南天心阁架炮猛轰城内;但此间奏报之中只说城南高地;并未提及是城内还是城外高地;这般一来便是两种语境了。后世曾国藩累败于太平军;上奏折之时也玩过这种文字游戏;他奏折中原本所说的屡战屡败被左宗棠指点一番后改为屡败屡战;意境一下子就大变了。

    果然听完后咸丰紧绷的脸上略略舒缓了一些;但仍是不肯饶人;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堂堂一省治所陷于贼手;朕该如何向天下人交待?赛尚阿、徐广缙、程矞采他们怎么说?”

    祁寯藻颤颤巍巍的从马蹄袖中取出几份奏折呈上道:“他们三位的请罪奏折在此;适才皇上震怒;老臣不敢敬陈。”

    咸丰厌恶的看了奏折一眼也不去接;皱眉道:“捡要紧的说吧;这些请罪折子无非就是给自己开脱罪责的;朕看腻了。”

    当下祁寯藻将赛尚阿、徐广缙、程矞采三人的奏折大致说了;赛尚阿奏称长沙失陷之前;已然向长沙示警;但他和向荣等将在衡州围堵长毛贼的大队;对于突围而出的长毛追之不及;也不敢撤围而去;但已经分出河北镇总兵王家琳、楚雄协副将邓绍良统兵三千追击。徐广缙则奏称他尚在广西收拾残局;长毛贼残部基本肃清;正统兵北上夹攻郴州;但鞭长莫及。程矞采才被免了湖广总督之职;正在等待徐广缙到来交任;但因贼势猖獗;他已经到了岳州调湖北兵准备南下堵防;赶往长沙的援兵才到湘阴便听闻长沙失陷。

    祁寯藻才说完;咸丰缓缓闭上眼睛;握着拳头敲了敲自己脑门;苦涩无比的说道:“果然都是各有过墙梯啊。”

    祁寯藻忍不住道:“皇上;三位大人所说也都却是实情;这次长毛贼用兵的确大胆;数千人马就敢急进攻打一省治所;只是侥幸得逞而已;只要朝廷从容调集大军围而歼之;必能复克长沙。”

    咸丰陡然睁开眼睛怒斥道:“你糊涂!什么叫侥幸得逞?丧师失地;湖南省城丢失;天下震动;便是侥幸得逞四字可以蒙混过去的么?天下人还怎么看朕?”

    祁寯藻和魁麟吓了一跳;连忙磕头不止;咸丰起身穿起靴子;来回走了几步;跟着站定怒道:“将赛尚阿就地革职拿问交回厩;让兵部、刑部从重议处!徐广缙降三级留任;褫夺双眼花翎;罚俸三年;告诉他要是再出纰漏;赛尚阿便是他的榜样!程矞采革职拿问;解赴上京交刑部从重议处!”

    祁寯藻和魁麟两人对望一眼;祁寯藻略略直起身跪着说道:“皇上;这、这是否太过严厉了;自古圣君宽以待人;这、这……”说到这里他已经不知如何措词了。

    咸丰大怒;猛然一拍矮几道:“祁寯藻!你竟敢在朕面前大放厥词;你心中可还有一丝君父人臣之见?如此咆哮朕躬;你该当何罪?!”

    祁寯藻老眼含泪直起身来哭诉道:“皇上;自古上下同欲者胜;切不可严刑酷法……”

    咸丰猛然打断他喝道:“朕惩处几个奴才你们便诸多阻挠;难道你们真当朕不敢杀人么?”

    祁寯藻已经思语混乱;只是不住磕头;魁麟见势头不对;急忙奏道:“皇上;祁中堂所说乃是肺腑之言啊;此刻尚需激励军前士气;切不可广施峻刑;赛中堂已然不领全军;调回厩议罪无可厚非;但徐广缙和程矞采还需统领总揽剿匪大局;奴才只觉严旨申饬即可;如此一张一弛之间军前将帅已然能得震慑之效了。”

    咸丰缓缓坐回榻上;沉吟片刻后;无力摇摇头道:“大概如此吧;明日军机处将几分奏折交廷议吧。”

    祁寯藻颤颤巍巍的抹了抹额头汗水;缓缓说道:“皇上;老臣还有话说。”

    咸丰摆摆手示意他接着说;祁寯藻面色从容的道:“皇上受命于天;行威德于天下;感化万民于胸怀之间;如今贼势猖獗;荼毒两省数十州县;裹挟蚁聚乱民作恶;乃是广西之地地处偏远;未能得尝皇上圣德之故;老臣以为当此之时;皇上是不是可、可以下一诏罪己;上安天道;下抚黎民;让群臣万民感怀圣德之恩;知耻而后勇;戮力剿贼而不敢再让圣躬蒙尘受辱。”

    说到这里魁麟吓了一大跳;祁寯藻这是怎么了;竟然敢让皇帝下罪己诏?那不是让皇帝承认自己的过失么?

    咸丰闻言果然大怒;站起身来指着祁寯藻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他;祁寯藻毫不畏惧;只是眼含热泪的说道:“历代君王都有下过此种诏书;本朝世祖皇帝、高宗皇帝、仁宗皇帝也都有下过此诏。此时皇上若能颁下此诏;可让天下臣民感怀皇上圣德;收拾人心于己用;亦是以德服人之举。老臣已经年迈;尚不知能侍奉皇上至何时;但此时之言句句肺腑;并无半点不敬之心啊。”

    咸丰也有些感慨起来;伸手将祁寯藻扶起;缓缓说道:“也罢;朕就下罪己诏吧;这诏书便由你祁寯藻来亲笔草拟。”

    只见祁寯藻又跪下磕头;含泪道:“老臣一定竭尽所能拟好诏书交皇上御览;必要使皇上恩德广辟天下。”

    魁麟忍不住打了寒颤;这罪己诏毕竟不同于一般诏书;草拟好了;皇帝赏你;出事了;唯你是问;最是难以拿捏的诏书了;祁寯藻竟然主动进谏;又揽下此事;足见他忠于君上可是并无半分私心的;不禁对祁寯藻更加的敬佩起来。

    跟着咸丰又问起对于此役阵亡官军抚恤之事;祁寯藻和魁麟亦将所想道来;打算重重的抚恤嘉奖阵亡兵将一番;以激励军中士气;说起骆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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